“你要去探索这个世界?”凯恩大吃一惊, 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拉斐尔。
“是的,”拉斐尔一边颔首,一边解释说, “你选的地方很安全, 谢谢你凯恩,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托付的魔女!但是, 只有去冒险, 才能得到我想要的魔法数据。”
“好吧。”小魔女点了点头,小声嘟囔着,“我只是有些不能理解,难道前世的流浪还让你觉得不够吗?”
得到了小魔女的支持,拉斐尔立刻按照他昨晚列出的单子,开始收拾起了包裹。
听到了妹妹的不解, 他沉思了片刻, 不急不忙地说:“在前世,部落为了更好的生存,自然是选择了安全的途径,去避开那些魔法的痕迹。而我是为了寻根问底, 要追寻那些痕迹……”
拉斐尔拍了拍手中的魔法笔记:“研究出一条可执行的长生之路!”
凯恩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 眼看拉斐尔的大包裹已经塞得满满的, 被他背在了肩上,小魔女忧愁地用法杖敲了敲他的桌子:“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走了,你很聪明, 有很多便捷的机关,还能规避魔力导入去研制低浓度的魔药……但你的兄弟姐妹们, 他们笨笨的,像我一样, 还没有魔女的魔力,我要看着他们才行。”
拉斐尔沉稳地点点头,可以看出,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没关系的,凯恩,你完全可以留在更需要你的地方。你很清楚我近些年来的魔法研究,应该知道,除了自然的法则,没有什么能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他微笑着安抚妹妹,想让她放心下来。
“但是……”凯恩小声地说,“你前世也很聪明,不还是……”
“很多时候,智慧不一定能保护你不受伤害。”小魔女叹息着,睿智地说。
拉斐尔忍俊不禁地点点头,将背包拉开,给她看看自己装的东西。
那里有两大魔盒的药,拉斐尔取出,将它们缓缓打开,随着魔药味道的散发,小魔女看见了盒子内部的结构,它内置了许多小抽屉,可以放下不同的药剂。
毕竟是多年的巫术研究者,小魔女一闻就知道,那里面装了许多不同种类的、可以对魔法生物都一击致命的毒药!
凯恩当即顾不上研究背包里还装了什么东西,立刻抬头骇然地看向他。
“拉斐尔?”小魔女怯怯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是的,我在这里。”拉斐尔回答说。
小魔女不说话了,拉斐尔却像是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一样,温柔地安慰着她:“这些魔药的攻击性很强,但也只是没发生的很强而已。如果不用正确的方法去使用它们,它们就会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不会对任何生物造成任何伤害。”
“就像你,凯恩,你是力量强大的魔女,可以轻而易举地撕碎成年巨象强悍的肉身,但如果它们不攻击你,你会随随便便地把它们卷上天去吗?”
“凯恩,放心,这些只是工具,它们并不可怕。”拉斐尔摸了摸妹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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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似乎是被他说服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站得离那个背包远了一些,似乎是怕那些液体、粉末,不可控制地漂浮出来。
“这样也好,我大约是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小魔女老气横秋地说。
拉斐尔轻轻地笑了,他正式地辞别了凯恩,踏上了寻找魔法的旅途。
“如果遇到危险,那就呼唤我的名字吧!”临行前,小魔女还是骄傲地嘱咐他说。
拉斐尔没有回头,只看着前方的路点了点头,直直地抬起手臂向她挥舞了几下,就踏着自己的魔法雨棚三轮车,去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据说有魔狼出现的村落。
他的魔法车大约赶了三天的路程,才遥遥地看见那个村落的影子。
拉斐尔不知道他隔了多久才再次重生,小魔女的生活安逸,也没有去数过了几度春秋。
只告诉他,人类的世界发生了大变化,埃及几经更迭,再次聚满了人群;苏美尔的威名已经被世人遗忘,亚述女王的称号流传在那片平原;而迦南,这个名字已经随着历史被尘封,沙滩来的所罗门统一了希伯来和沿海的部落,让教堂不再会被邪魔把控。
邪魔……所罗门王说,耶和华只允许亚当有夏娃一个妻子,所以那些禁锢了多位修女的,一定是被恶魔蛊惑,背弃了他们的神明。所罗门王雷厉风行地整治了这种现象。
拉斐尔却没法再像从前那样,对这位新的统治者生起期待了。期待一个有良心的统治者?那还不如给自己打造一把锋利的武器。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摸了摸右手上的一个指环,那上面有个小机关,只要稍微操作一下,就能在他方圆一米内,用飘散出的魔药粉末,制造一个小型漩涡屏障。
虽然比不上魔女的旋风强大,但也能让人缺胳膊少腿,失去进攻能力了。
只是……魔狼?那或许用小漩涡来对付,会有些吃力。
不过没关系,确定好了第一站后,他已经在口袋里准备好了魔药和绳索,只是还缺了些解剖的工具。
拉斐尔跳下魔车,将它锁在一棵树上,用魔药粉隐藏起踪迹,才背着背包,一步一步地朝那个隶属所罗门王治下的村落走去。
还没进村,就有田边休憩的老人注意到了他的身影,狐疑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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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泰然自若地走到老人面前:“日安,愿耶和华保佑您!有人请我来铲除魔狼,不知道村长在哪,我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细节。”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的怀疑更深了。
拉斐尔早有预料,从兜里掏出一个自己伪造的勋章,那是所罗门王为他的勇士们颁发的,上面刻着王的权柄。
魔王贝利尔与所罗门签立契约,赐予他驱使恶魔的力量。而所罗门王又将他的权柄分发给勇士,或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拉斐尔来铲除魔王,却看起来年轻又瘦弱。
“那头魔狼平常做害时也不吃人,”老人含含糊糊地说,“但要是遇到了猎人的蹲守,也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们都吃掉。小孩儿,你没必要去专门惹他!”
拉斐尔沉默了一会儿,还不死心地想要再问些什么。
老人就摆着手,把他往村外推。
“你就当是被人骗了,去别的地方除魔吧!”
都说了魔狼做害,但又不想它被所罗门王的勇士除去?
拉斐尔觉得有些蹊跷,想了想,转头掉了个方向,朝村子的另一边走去。
避着老人的视线,从另一个方向再度靠近村子,只走了没多久,拉斐尔就看到一个穿着脏兮兮红斗篷的小孩儿,在看起来荒草丛生的田野间努力地翻着地。
拉斐尔站在他背后看了会儿,小孩儿毫无所觉。
“您好,愿耶和华保佑您,请问您的村子需要铲除魔狼吗?”拉斐尔礼貌地出声问。
小孩被他吓了一跳,拿着工具差点就要跳出来攻击他,一听魔狼,才犹犹豫豫地停下脚步。
“你是……猎人的学徒吗?”红斗篷迟疑地问。
红斗篷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脏兮兮的,但脸上却闪烁着莫名的期盼。
看来,他是比那个老人要方便合作的。
拉斐尔脸不红心不跳地向他出示了自己伪造的勇士勋章。
“我就是来铲除他的猎人。”
红斗篷一个趔趄,他显然没有那位老人见多识广,立刻惊恐地看向拉斐尔。
“你的头都没他的爪子大!”红斗篷担忧地说。
“不过,如果你真的是来铲除他的猎人,或许我们可以有个合作?”过了一会儿,红斗篷突然提议道。
“虽然你个头小,力气看起来也不大,但如果我们一起合作,可以我来吸引那头狼的注意力,你用猎人的箭矢刺瞎他的双眼,等他看不见后,再想办法捅穿心脏。”红斗篷一边充满诚意地说,一边眼热地看向拉斐尔的背包。
拉斐尔想了一会儿,说:“听起来不错的想法,可惜我没有箭矢。”
“猎人怎么会没有箭矢呢?”红斗篷难以置信地叫道。
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学者,充其量只能算半个法系,拉斐尔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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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借用了一些魔女的力量!”拉斐尔淡淡地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了一朵淡蓝色的火焰。
红斗篷张了张嘴,呆住了。
好看吗?他用白磷凑合着做出来的工具。看着红斗篷的表情,拉斐尔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现在,我需要知道那头魔狼到底做过什么,因为他的邪恶程度,决定了我可以借取多大的力量。”拉斐尔毫不脸热地胡诌着。
红斗篷迟疑了一会儿,说:“他会在夜里袭击只有女性和小孩的屋子,然后吃掉她们!”
吃掉?拉斐尔有些惊讶,刚刚那个老人不是说,魔狼除了主动出击的猎人,不会害人吗?
他当然更愿意相信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小孩,但小孩所认知的事实,往往会被大人所隐瞒。
“你们村子里有独居的女性被袭击而死吗?”拉斐尔旁敲侧击地问。
“这倒没有。”红斗篷迅速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确定魔狼会吃人?”
“村子里根本没有独居的女人!”红斗篷大声而愤怒地说,“年轻的寡居女人会立刻改嫁,而那些上了年纪的,他们会把她逐出村去,到森林的另一头住!”
“魔狼会在夜里袭击她们,她们根本活不了几天!外婆过几天就要去森林那边住了,我跟妈妈都很担心她,我想提前杀死那头魔狼!”
外婆,森林,狼,红斗篷,拉斐尔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联想。
“你是个女孩?”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