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虫族之监狱记事>第144章

  如阿莱席德亚所描述,除了军雄外,还存在另外一批职业雄虫。

  “疗愈师”。

  又名为“开颅师”。

  在阿莱席德亚的印象中,这一类雄虫,大多数显得疯癫且冷酷,他们是军雄培训中的淘汰者,在保密条例作用下被要求统一学习医疗知识,走上了“疗愈师”的道路。

  像温格尔这样的普通雄虫,完全不知道这批雄虫的存在,自然也不清楚这些“疗愈师”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阿莱席德亚稍微想一下自己痛苦的开脑域失败历程。虽然每次都是不一样的雄虫疗愈师给他开刀,但……

  他们都是一样无情又凶悍,利用自己的精神触角,强行哐哐为军雌凿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便不管其他的。很多军雌虽然勉强活下来,却患上了严重的军雄恐惧症,在挑选伴侣的时候更偏向温格尔这一类纯良软糯的小雄虫。

  军部、政府、长老会都要求这一部分“疗愈师”尽可能温和一点对待军雌的精神脑域。

  很遗憾,这份工作既然要求雄虫的精神触角具有攻击性,就代表他们再温柔不可能能温柔到哪里去。

  阿莱席德亚是没想过让温格尔给自己开脑域的。

  他喜欢毫无攻击性的雄虫。

  温格尔越是想成为军雄那样强大的存在,阿莱席德亚就越是要打击他,悄无声息地掐灭苗头。

  “他们能帮助雌虫进化吗?”温格尔小声地询问道。

  阿莱席德亚说道:“不能。”

  开脑域这东西,是疗愈师那帮疯子和军雌本人一起努力的。站在阿莱席德亚一个失败者的角度来说,开脑域就是个概率事件,没有任何参考性。

  他完全不像谈起。

  “睡觉。”阿莱席德亚拉拉雄虫的衣服,意图亲亲他的脸颊,“睡觉吧。”

  温格尔不服气,阻止阿莱席德亚的动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阿莱席德亚背过身,气得温格尔说不出什么话,干脆也背过身去不理会这些欺负人的混蛋。

  卓旧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自己学习呢?而且从归还通讯器到现在,除开被占便宜,一切都顺利地不像话。温格尔盖上被子,脑子里不安宁,几个小人开会一样闹起来。

  “他们是罪犯”——“可是你和他们都有了不正当的肢体接触”——“他们喜欢我”——“不对,不要胡思乱想”——“这四个人怎么会喜欢你!”

  温格尔,他们对你的好,对你的纵然,帮助你,都包含着利益。

  只因为你是监狱里唯一的雄虫罢了。

  温格尔翻过身,映入眼帘的是阿莱席德亚宽厚的背。在这块结实的背上,遍布着黑色的阿莱西兽语文字。

  “阿莱席德亚。”温格尔呼唤道:“卓旧和你说过孵化的事情吗?”

  阿莱席德亚懒得理会,他敷衍道:“你别管。”

  “和虫蛋一样孵化,这件事情,卓旧有没有和你说呀。”温格尔掌心贴在阿莱席德亚背上,正好覆盖上一个文字。

  阿莱席德亚才意识到自己背对着说话,雄虫看不见。

  他打开小夜灯,翻身抱住温格尔。

  “你是打算答应了吗?”阿莱席德亚想起两天前,卓旧说的话。那个家伙站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直呼46小时后,雄虫会找上自己。

  温格尔又不说话了,他看着阿莱席德亚的嘴唇,忽然伸出自己的精神触角。那些巨大的无视寒冷的触角从被窝、从枕套、从各个角落挤到阿莱席德亚的身上,紧紧地纠缠住他的咽喉、胳膊、双腿。

  雌虫无法用肉眼看见精神触角。

  寄生体可以。

  “你们是说这样孵化吗?”温格尔询问着,他的精神触角慢慢地收紧,“我喜欢把虫蛋抱得很紧……”

  阿莱席德亚感觉到自己的肌肤产生压痕,肌肉物理性地下沉,温暖的感觉从四肢开始朝着五脏六腑流淌。

  而雄虫无知地悄声询问道:“是这样孵化吗?是不是太紧了?”

  阿莱席德亚红了眼。他的口舌分泌大量吞咽,本能促使他回答:“不。”他伸出手,在无数精神触角缠绕之余,按捺住温格尔的腹部。“这样孵化效率太低了。”

  他一点一点(拨)(开)腰带,蛊惑道:“我们用一种更高效的方式。”

  “你在做什么?”温格尔警惕起来,他想要捂住自己的被子,阿莱席德亚骤然整个人都钻入被子中。

  纵然温格尔反应过来用脚去踹,阿莱席德亚也一把握住了温格尔的脚踝。他贪婪地舔食雄虫的每一寸皮肤,在精神触角的纠缠下,圣歌女神裙绡蝶错觉自己回到了成茧的那一日,温暖和安心无时无刻包裹着他。

  “没事的。”阿莱席德亚的肌肤因为运动而泛红,他呼吸变得剧烈,血液充沛后,皮肤染上一种(幸)感的红晕。

  “没事的。”

  他一根一根松开温格尔抓着被子的手,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暗示地让雄虫抓住自己的头发。

  温格尔已经懵了。他感觉自己是被巨浪卷起的小船,只能无力地握住命运递上的船舵。

  阿莱席德亚的头发虽然已经被剪断,还是能被一只手抓起。因为洗过澡,头发干净还带着片刻湿润。

  温格尔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不舒服就发泄出来。”阿莱席德亚抬起眼,被撞得摇晃之余,他以雄虫为支点,说道:“小蝴蝶,不要哭。”

  温格尔松开手。

  他要逃离这里!

  阿莱席德亚比他更快,单手桎梏住温格尔的手。他喘着气,露出一口白牙,“想想全家福吧——小蝴蝶。”

  让他猛烈地、发泄地对待我。

  别弄哭雄虫、最起码看上去像是自愿地……阿莱席德亚如愿地看着温格尔眼眸里涌上的百般情绪。他赌雄虫会被愤怒吞噬,会将这愤怒化作欢愉的力量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知道孵蛋怎么孵吗?”

  “从最原始的播种开始——当然,我会生下来的。”阿莱席德亚轻轻地凑过去,“一个夜明珠闪蝶,一个爱神水闪蝶……”

  他被雄虫忽然揪住。

  抬起眼看,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触动了这个软糯又无力反抗的雄虫。他的眼睑里终于燃烧了火苗。

  “不需要。”温格尔颤抖着将他压住,“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们在谈论怎么孵化,这是个正经问题,不是吗?”阿莱席德亚蹭了蹭温格尔的小腿,他贴上来,两者紧紧地粘连在一起,“全家福撕了就撕了,反正都是一群死人。”

  “以后,你还会更多的家人啊。”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雄虫努力地要把阿莱席德亚推开,但他无法掀开阿莱席德亚这种级别的雌虫。

  愤怒让温格尔冲昏了脑子。

  他终于猛地收紧了五指,狠狠地将阿莱席德亚的脸怼到了自己的面前,“不会有了。我不会有家人了,你给我闭嘴。”他们一起在榻上,温格尔高高地举起拳头,砸在阿莱席德亚的脸上。他身上手上一起用力,发泄一样,用无穷无尽地力量对待这阿莱席德亚。

  明明不是夏天,可是室内却传来啪啪啪雨点落下的声音。

  阿莱席德亚忽然猖狂地笑起来。

  他被雄虫压住,发泄式地报复着。

  “不,你会有的。”阿莱席德亚说道:“我们都是你的新家人。”

  “好好孵化我吧,小蝴蝶。”

  *

  一切都在卓旧的计划中。

  支开沙曼云和束巨后,今天晚上守在雄虫门口的就只有卓旧自己。

  谁见过普通雄虫孵化雌虫呢?

  谁知道“孵化可以晋级”是真是假?

  疗愈师们开颅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寄希望给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雄虫呢?

  房屋内是阿莱席德亚的笑声、暴雨降落的声音、雄虫发泄式地反抗和咒骂,仿佛整个监狱的一切熙熙攘攘重演了一遍。

  卓旧忽然想抽烟。

  明明在幼时,他就发誓此生不碰肉、不碰烟、不碰酒,更不碰任何有成瘾可能的事物。

  可此时此刻,哪怕只是夹着一根烟,慢慢地看它燃烧,最后成为一堆灰,卓旧都觉得这是好的。

  远处,一个提着东西的萧条人影慢慢逼近。

  卓旧头也不抬,打招呼道:“你来了。”

  沙曼云依旧是准备了自己的东西,他给雄虫烧了热水。保温瓶是和束巨一起从仓库里翻出来的。

  这样寒冷的冬天,地面已经开始结冰,没有保温设备,热水是一种奢侈。

  “你来晚了。”

  屋子里的暴行会持续很久,直到雄虫真正的发泄完毕。

  “我知道。”

  沙曼云说着,缓慢地拧开保温瓶的盖子。

  “我还是慢了。”

  他走进卓旧,越听到屋子中的声音,他内心就越是被尖刀凌迟。他的温,世界上唯一的爱神水闪蝶,在监狱里唯一的缪斯。

  已经让阿莱席德亚得手了。

  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果然应该在出现的那一刻,直接毁灭。只有这样,他们才永远以最纯洁最完美的样子延续下去,永远不会凋零。

  无论是阳光、鲜花,还是活生生的生命。

  “我有蛋了。”

  卓旧回答道:“恭喜。”

  “帮我找一些东西。”沙曼云把一点水倒在盖子中,放在卓旧的手边,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谄媚了。

  卓旧没有接过,“为什么。”

  “我想要雄虫。”沙曼云冷漠地说道:“帮我找酸性值14左右的替代品,还能显酸碱色的卡纸,按照黑市的检测方式来。”

  卓旧懂了。

  他终于端起了水盖子,轻轻地抿一口。热水已经凝固,一些微弱的冷水随着冰的缝隙流淌下来。

  “可以。”又一次交易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这本书逻辑有问题(?)最近赶剧情了!

  上一章写着写着睡着了,错字多,有机会我去修修文。

  ——*——

  (五十一)

  演奏会的水准不算特别高,但贵在秀色可餐。

  温莱勉强把幼崽温温从其他大佬手中抱回来,亲亲这崽肉嘟嘟的小脸,一个一个把客人送出门,长篇累牍表示欢迎下次再来。

  主客皆欢。

  这么看来,温莱的演奏会举办地还满成功的。可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于:樽亚要留下来住宿。

  雌君柯得不惜打电话臭骂自己的雌父和雄父,结果被家族打太极一样折腾地没有招数。最后还是雌侍长风出面给樽亚安排了一间离雄虫最远的客房。

  “温温,也要学!学!”幼崽温温好奇地要上管风琴碰碰。小肉爪没有力气,根本按不出声音,他便眼巴巴地看着雄父,要亲亲要弹琴。

  温莱就纵容他,一直到九一来告别才放下胖温温。

  假期过后,九一确实要回归到军雄的训练中了。温莱给九一准备了很多日常的衣服和零嘴,千叮咛万嘱咐,和温温一起眼巴巴地看着一辆加密的军车把九一带走了。

  父子两表情如出一辙,不愧是亲生的。

  “好啦,都回去睡觉。”雌君柯得把幼崽温温抱起来,塞到他的小摇篮床上,“都半岁了,要自己学会睡小床啦。”

  雄父温莱则是拒绝了所有家雌的邀请,选择今晚一个人独眠。

  不,或者说,他在等那位预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夜深时分,窗户上忽然倒影出一个人影。

  蛾族的双翅,在翅膀背部有一个明晃晃的骷髅头图案。

  鬼脸天蛾种,樽亚。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樽亚。”温莱慵懒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和白天截然不同的风情,“你的存在,已经给我的家庭带来了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