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虫族之监狱记事>第134章

  温格尔再一次苏醒时,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接下来一整天,吃药靠灌,正常的进食则全然没有胃口。谁都能看出来,温格尔的整体状态并没有随着两天的休息转好。

  紧张容易让他肌肉紧绷,浑身不舒坦,直冒冷汗;而睡的太多又让雄虫浑浑噩噩,大脑发胀,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他需要真正的疗养。

  从身体到心灵都来一次彻彻底底地疗愈。

  束巨为此表示:去甜(T)蜜(M)的(D)疗养。

  “疗养”这两个词只会让束巨联想到那些老神在在的军雌和军雄们。

  别问,问就是以前错炸军部疗养院。

  然后束巨经历了人生不知道多少次抱头鼠窜,里面那帮子因伤退役老雌虫们开巡逻车、扛旧式能量罐,改装管道做炸弹炮轰他足足三天。

  束巨朝阿莱席德亚吐槽,“简直都是疯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军雄,干!民用机开出军用机的速度,那个油箱——磅,在冒火,有黑烟,他还大笑着把车撞到老子的航空器——都升空了,艹。”

  阿莱席德亚正在和沙曼云一起给雄虫分装每天的药物。他们一边开会,一边忙手中的活。卓旧在一边写写画画,束巨则在修缮嘉虹的玩具。

  不同的是,他们今天全部待在雄虫的房间。

  这场会议是为了解决他们和雄虫之间的问题。

  “你不知道吗?”阿莱席德亚在军部工作数年,对此说道:“军部最厉害的不是情报部门,也不是前线战线,更不是远征军队伍。”

  是疗养院。

  敢说他们弱的人,不是正在放屁,就是已经嗝屁。

  束巨抓抓头发,“说的对,垃圾军部最强的战斗力都在狗日的疗养院。”

  他们很少谈论彼此的过去,像这种各自作恶然后被受害者追着打的就更少了。温格尔坐在一边有时候听,又有时候眯上眼。

  束巨继续逼逼叨叨,“那个军雄,就这么开着脑门着火的民用机,直接把老子半空中撞下来。你晓得哇,老子开的改装机哎,玻璃和整个头部都被他撞碎了。哎,反正就一起摔下来。”

  温格尔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的安全气囊就弹出来。那个疯子,哦,军雄,就单手领着撬棍杀过来。”束巨打了一个寒颤,“老子这辈子第一次感觉,雄虫好他么的可怕。”

  阿莱席德亚大概知道了,“他打爆了你的头?”

  “放屁,就是捅穿了老子的这里。”束巨展现一下自己的伤疤,“还有脑门上,这里。”

  沙曼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位军雄是朝着束巨的心脏去的。

  可惜了,一棍子没捅死这个祸害。

  温格尔也多看了两眼,可能得益于束巨身上粗壮的虫纹,那些伤疤乍一眼看上去并不明显。脑门上那个伤口,也因为长了头发,被遮盖住了。

  “最绝的是,这个军雄一边揍得老子嗷嗷叫。一边在说,‘你居然不投降。’”束巨怪叫着模仿当时军雄说话的语气,“老子觉得不对啊,这么下去老子肯定要被他活活揍死。”

  温格尔终于提起了兴趣,他问道:“后面呢?”

  “投啊。不投降老子快要被揍死了。”但束巨更加郁闷了,他对唯一一个出身军部的阿莱席德亚重点开火,“简直有病。你知道吗?那个军雄听完后,更生气了。他对我说,‘你居然敢投降?’下手更重了……艹!”

  在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阿莱席德亚深知疗养院那帮疯子的风格,笑得最不厚道。

  卓旧捂住嘴,意思意思一下。

  沙曼云则是不屑地撇撇嘴。

  温格尔倒是很羡慕那位军雄。

  他在生病后难得笑了一回,卓旧是上心,他问束巨,“结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束巨翻了一个白眼,“呵。”

  他当然没有逃出来,后来当地警署紧急出面钳制出军雄,终于保护了他的小命。接下来就是走程序,入狱。

  好在那个时候,束巨还比较年轻,很多案子也是匿名做的,没有被马上扯出来。在进入一家正常的普通监狱后,他深感伙食难吃,在某天炸了狱长办公室,安稳越狱,单方面恢复自己的自由。

  要早知道最后自己会被判送入戴遗苏亚山监狱服刑,束巨保证自己一定在那个监狱里再吃两年的牢饭,多体会一下包食宿的日子。

  至于在雄虫先生面前丢脸这种事情,束巨才不要做呢。

  阿莱席德亚把药品装好,开始收拾地面幼崽留下的各种玩具。他当着温格尔的面打开箱子,把玩具一个一个收纳进去。

  沙曼云把阿莱席德亚收拾好的药和自己那一份合拢在一起,他检查药物,想起来束巨说地这件事情了,“我在新闻上看过。”

  温格尔还是不太敢在沙曼云面前说话。

  可他从没有想过沙曼云还会有束巨有点交集。

  沙曼云说道:“我们学校里当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阿莱席德亚终于不笑了。

  沙曼云看了束巨一眼,口气里带点怜悯,“据说当时的警署在另外一个片区开会,会晚点出动的。但知道是疗养院里的军雄,上级担心军雄把嫌疑人活活打死,造成恶劣社会影响,才决定加急出警。”

  束巨恼羞成怒。

  “你放屁!”他非要和沙曼云掰扯这个事情,“老子有那么弱吗?”

  阿莱席德亚:“你有。”

  卓旧憋笑。

  束巨看了一圈,只好去比自己次一级的战斗力温格尔那里寻求安慰,“先生。”他蹭蹭温格尔的身子,坐在床边,贴着温格尔说道:“他们都欺负我。”

  温格尔噗嗤一下,用被子把头蒙住。

  他的笑声很轻微,可笑声就是证明雌虫们讲过去丑事的举措有效果。束巨掀开被子一个角,把头钻进去。温格尔卷起被子,侧躺过去。

  束巨说道:“你刚刚笑了,先生,你刚刚笑起来真好看。”

  温格尔没有回答。

  取米青的事情,似乎要被轻飘飘地带过去了一样。

  “哎呦,这床怎么这么冷?先生,我给你暖暖床吧。”束巨舔舔嘴唇,想要顺着杆子往上爬,“床上,这样的故事你要多少,我给你讲多少。”

  温格尔把被子全部撤回来。

  他蒙头说道:“不要。”

  “哎,我一个人您会听腻。但我们四个人,每天一个。”束巨砸吧嘴巴,抱住被子就是一顿乱吸。他准确地抓住被子下雄虫的腰。一用力就把雄虫整个都禁锢在怀中。温格尔挣扎两下,气喘吁吁地冒出头来。

  因为生病,温格尔的脸还有些红晕。头发也乱糟糟,身上因为刚刚一番挣扎又除了不少虚汗,黏糊糊又软绵绵的。

  “不行。你——你给我下去。”温格尔伸出手努力推束巨的脸。

  他明白了,刚刚那个故事就是给自己下套的。

  什么讲故事,这些雌虫一个比一个可恶。

  束巨每天就想做自己快乐,连看个蛋都看不住!

  卓旧不知道想什么坏主意,还骗得幼崽和自己团团转!

  沙曼云就别说了。这个混蛋刚刚把自己繁衍后代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拿走了。而看似可靠的阿莱席德亚,实际上是个贪吃又无限制的撒谎鬼。

  温格尔要是这个时候还选择相信他们,他才是真正的大傻子!大笨蛋!

  卓旧笑着走过来,坐在温格尔的另外一边,“再过两天,初秋的室内温度就会已经降到零下10度。”

  温格尔才不听。

  他挣扎道:“我可以……咳咳多盖咳咳咳两层被子。”

  他嗓子痒,剧烈咳嗽起来。沙曼云就把药片拿出来,放在边上备用。阿莱席德亚去倒了温水,他们两个也坐了过来。

  四个雌虫刚好把温格尔包围起来。

  左边一个束巨,胸口和手臂,触碰之下软乎乎,像是一个大火球冒着热气。隔着被子,温格尔还是能感觉到到其柔软度和韧劲。

  右边一个卓旧,他伸出手将温格尔的碎发收拢到耳后,轻轻地前倾身体。他身体上的伤口每一处都代表前段时间的痛苦。而这些凌乱的疤痕却显得儒雅又美丽,容易让人产生容易欺(凌)的错觉。

  “现在生病,要喝点梨糖水吗?”卓旧把温格尔扯开的领口,扣上。

  站在卓旧前面的沙曼云,则一脸冷漠,似乎并不关心雄虫的健康。他强硬地伸过手来。每一个手指甲都被精心修建过,圆润,且边缘还有磨损的痕迹。

  “我可以咳咳,多盖咳咳——多盖被子多运动的。”

  沙曼云冷酷地说道:“不可以。”

  温格尔现在最不想要理会的,就是这个家伙了。他难过地想要开口辩解,可刚刚张开嘴就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嗽期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塞到嘴巴里。还没等温格尔反应过来,他就看到阿莱席德亚抓住自己的下巴,直接把水灌进去。

  “吃药的小蝴蝶才是好宝宝。”站在束巨前方的阿莱席德亚让温格尔抬起下巴,随着喉结上下滚动,温格尔大口喘气。他才笑眯眯松开手。

  剪断发之后,露出额头的阿莱席德亚,又多了几分野性。这个雌虫体内不再隐藏的锐气,让他和任何人待在一起都更加具有压迫力。

  同时也更加咄咄逼人。

  卓旧捂眼,“你们温柔一点可以吗?”

  “果然,还是嘴对嘴喂吧。”束巨高兴坏了,“这个最温柔了!我可以。”

  温格尔快要哭了。

  他多么希望自己是故事里那个凶悍的军雄。

  阿莱席德亚给温格尔顺顺气,他轻轻地拍着雄虫的背,看雄虫终于安静下来后,说道:“听话。小蝴蝶,冬天真的会很冷。”

  温格尔说不行就是不行。

  “床会睡不下的。”

  束巨说道:“没事,我可以加宽加长,还可以加厚。”

  这活他行。

  温格尔力排众议,“我要和嘉虹一起睡……嘉虹还那么小,没有了我的话他睡不下去的。”

  卓旧说道:“我们找到一个小床,到时候放在大床边上,旁边放一个取暖器。”他侧身露出靠墙放置的一个幼崽床。

  温格尔一眼就认出来,是嘉虹破壳后不久被快递到戴遗苏亚山监狱的物品之一。那次都是幼崽用品,有幼崽床也不稀奇。

  看尺寸可以让嘉虹从半岁一直睡到两岁。

  “有取暖器,嘉虹不会被冻着。”卓旧耐心解释道。

  温格尔提取关键词,垂死挣扎:“取暖器?”

  “我们只造了一个。”卓旧冷静地说道:“功率不够,只能覆盖一个幼崽床。”

  温格尔累了。

  他发现雌虫们完全就是先斩后奏。这两天已经足够他们把所有路都堵死,只给自己留下一条“康庄大道”,直指黄泉。

  两天多下来,嘉虹倒是被卓旧他们照顾地很好。

  反而是虫蛋想念雄父想念得紧。

  再发现温格尔还无法接受“一天一个”的政策后,卓旧把虫蛋还给了温格尔。四个雌虫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虫蛋钻到雄父怀里,嘤嘤嘤不愿意再出来。失去雄父孵化两天的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枯竭成一堆蛋液了。在和雄父支支吾吾一堆意义不明的崽话后,小虫蛋呼呼睡了过去。

  温格尔要是耳朵还灵,便会听到这四个雌虫出了门,便开始新一轮的骂战。束巨破口大骂沙曼云,取米青取得是脑子里的浆糊,完全是他之前的操作吓坏了雄虫;大骂阿莱席德亚吃到嘴巴里的东西都变成了脑子,根本不会打配合;大骂卓旧的策略根本没有效果,还让自己在雄虫面前出丑。

  沙曼云则冷漠指责阿莱席德亚和束巨太莽撞,指责卓旧不够委婉。

  卓旧笑而不语。

  阿莱席德亚没有用一句脏字,亲切又讲礼貌地问候了束巨全家祖宗十八代。

  三个人吵得津津有味,各有风味,充分体现了他们所生活地域文化的特色语言。

  收尾还是得卓旧来,他用铁棍敲敲地面,“两天后,温度会急速下降。”

  三个雌虫一起看向他。

  他们没有愚蠢到,在卓旧面前探讨他的学术专业性。

  卓旧早就用数条人命,告诉所有人,他是准确的。

  “温格尔到时候自然会理解我们的苦心。”卓旧说道:“束巨,你第一个。沙曼云,两天你可以合成第一个受米青卵吗?”

  沙曼云点头。

  “好的。我了解了。”卓旧又询问束巨,“你说的东西拿到了吗?”

  “阿莱席德亚去找了。”束巨无所谓地说道:“我觉得你把卫星站想的太危险了。戴遗苏亚这鬼地方多少年没人关注了——”

  “九一部长是个军雄。”阿莱席德亚插嘴道:“还是军雄中的佼佼者。”

  “艹。当老子没说。”束巨暗骂两句。

  他还是喜欢温格尔这种传统家庭型的温柔雄虫,军雄那种战斗力爆炸的稀有雄虫,完全是家庭不和谐的主要因素。

  卓旧静静地听他们打趣。

  他接过阿莱席德亚手中的通讯器,翻看了两下,收了起来。

  “生化部长……”卓旧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军雄的职位。随后他对阿莱席德亚下达了第二条指令,“两天后,我会把所有的追随者引到外面。”

  卓旧看向这个变异的雌虫,“我们需要做一些实验来确定你身体的变化。”

  阿莱席德亚咧开嘴,他笑容肆意张狂。说实话,当人站在卓旧这一方时,便会体会到这个雌虫真是该死的便捷啊——任何事情,任何方面,他都会考虑到极致。

  没有人不喜欢便捷和准确。

  “我要做点准备吗?”阿莱席德亚问道。

  卓旧走了两步,回答道:“磨把快刀吧。”

  *

  饭是束巨端进来的,药也按照今日的份量放在床头柜。

  雌虫们会看着温格尔吃完饭,再吃掉餐后的药后,收拾餐盘离开。温格尔稍微环视周围,便会发现危险物品,类似长一点类似绳索的、尖锐的类似碎片的物品都消失了。

  而卓旧留了纸条说明他们今天要去准备过冬的东西。温格尔只好一个人在屋子里翻阿莱西兽语词典,翻译一下那本出版社委托给自己的小说。

  被阿莱席德亚撕毁的全家福照片,被束巨重新粘贴后,温格尔已经放在一个很深的柜子中。

  连同卓旧给自己画的那副甲竣肖像画。

  温格尔发誓,自己只有在很想很想,想得受不了的时候才会躲到柜子里悄悄看家人的画像。

  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的摧残了。

  可能是屋子里难得安静,温格尔有些不太习惯。往日里不是有雌虫缠着他闹他,欺负他,就是嘉虹在念书,在玩玩具。

  总归会发生些响儿。

  所以当虫蛋睡醒后,温格尔就和蛋里的幼崽交流。

  “宝宝,束巨雌父怎么样?”温格尔和幼崽沟通还是靠精神触角。虫蛋还是传达只言片语和情绪。因为虫蛋里宝宝的口腔还没有发育完全,发声器官有限。温格尔也不指望小孩子思维逻辑强悍到分分钟学会语言。

  他只感觉到虫蛋生气。

  小孩子软萌地用拳头磅磅两下蛋壳,力气不大,充分表现了自己对不负责任雌父的拳打脚踢。

  温格尔哭笑不得制止他,“不能打。打坏了怎么办?”

  嘉虹去上课了,能陪伴温格尔的也就是虫蛋了。

  不过,以后也可能就不止一个虫蛋了……

  想到这里,温格尔打了一个寒颤。

  他还是无法释怀取米青这件事情。

  虫蛋滚了两下,贴贴雄父的温热的肚皮。小孩子下意识寻找雄虫身体最热的地方,汲取热量。冰冷的蛋壳贴上去,让温格尔一个激灵差点把这个熊孩子丢出被窝。

  “不可以这样子!”温格尔把虫蛋放在枕头边上,“雄父肚子凉,会生病的。”

  虫蛋不开心。

  虫蛋要哭了。

  温格尔虚弱地摸摸他的蛋壳,亲了他一口,“乖。雄父身体不舒服。下次吧。”

  虫蛋“哇”得一声,真的嚎出声来了,瞬间温格尔满脑子都是这熊孩子的干哭声,“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嗝。”

  没办法,温格尔只能把这个冰凉凉的小坏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

  虫蛋打了一个小哭嗝,不嚎了。

  简直和束巨得寸进尺的惯性如出一辙。

  温格尔稍微设想一下,卓旧的虫蛋、沙曼云的虫蛋、阿莱席德亚的虫蛋会是什么样子的,打了一个寒颤。

  理智告诉他: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生蛋!哪怕生出来,也要把蛋打碎!

  可多年教育出来的道德观指责他:虫蛋又没有过错,他们生下来就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恶意打碎虫蛋,那就是在杀人!温格尔,你不可以做一个杀人犯!

  现实则在说:放弃吧,你阻止不了那群畜生拿你的东西搞事情。

  温格尔直接原地抑郁。

  虫蛋倒是舒服,贴着雄父的肚肚,闻着雄父的味道,被雄父暖呼呼的精神触角包围着意识,嘀咕嘀咕睡着了。

  能接受这些孩子吗?温格尔习惯性拿着最坏的结局去想问题。

  主要是,他也想不出沙曼云拿着雄虫的米青子会去做什么了。

  这种情况下,温格尔只能期盼自己可以在孵蛋期间就离开监狱。孩子即将破壳时,他就离开,每年支付固定的抚养费,再用积分把孩子们雌父明面上的身份篡改为一个战死的军雌,好让孩子安安稳稳过上普通雌虫的生活。

  虽然政府、军方和长老会等机构依旧可以通过后台查到孩子们真实雌父的身份,杜绝孩子们加入政府、军方和长老会高层的可能性。

  但温格尔认为,隐瞒明面上的身份足够让孩子们过上一个不受人歧视的童年了。

  一生平平安安,安安稳稳足矣。

  至于让这些孩子加入夜明珠闪蝶阿弗莱希德家族,温格尔都没有考虑过。

  虫蛋能睡,没过多久,温格尔就听到了可爱的呼噜声。他也休息了一下,醒来后悄悄地下床,扶着墙走到箱子边上,打开自己的储物箱子。

  米青子和孩子的事情,还是越想越不安稳。

  温格尔决定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依赖九一部长,可如今除了这位生疏的雄虫兄长外,温格尔已经找不到有能力、有渠道帮助自己的人了。

  进入监狱后的半年,他回想自己初来乍到时,短短一天的行程就从遥远的居所到达戴遗苏亚山监狱;又想到几乎所有认识的雄虫默契又凶悍地拒绝自己;而雄虫协会委婉地表示,合适的雌虫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哺育期;甚至是求助长老会,都暗示性地表面可以去监狱寻找人选,因为对正常雌虫注射超标的药物是违法的……

  所有人似乎都在诱导他来到监狱。

  箱子里的衣物被一件一件翻出来,各种私人用品也摆放到一边,温格尔看着空荡荡的箱子,再丢出来的衣物杂物中重新检查了一遍,又把东西一一放回去,再拿出来。

  他找不到了。

  真的,找不到了。

  通讯器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冬天其实蛮日常的。

  我知道你们喜欢甜文:)

  28号更新+29号更新=6k

  ——*——

  (四十七)

  夜明珠闪蝶永远不会把客人拒之在外。

  温莱很客气地把樽亚引导到会客厅,嘱咐雌侍长风先陪这位早来的客人喝茶。而他自己借口要去核对各种清单,做最后的检查,脚底抹油跑了。

  幼崽温温一个人在楼上玩玩偶。

  他忽然很喜欢从警署那边抱过来的一个章鱼玩偶。喜欢到会和这个玩偶一起分享自己的小被子。刚开始,幼崽还尝试和九一哥哥分享章鱼玩偶,后来幼崽就不喜欢分享了。

  章鱼玩偶和小被子一样重要!

  然而哥哥们不陪温温玩,他又觉得好寂寞。

  “哥哥哥哥。”幼崽温温看着正在激烈操作手柄的雌虫哥哥,好奇地说道:“哥哥陪温温玩,玩娃娃!”

  雌虫哥哥们:“等一下,温温,我打完这一局!”

  “冲!今天是嘉年华啊,错过了就没有了!”

  “首杀!首杀!”

  “温温乖,哥哥等下给你吃水果泥!”

  留下的都是年纪小的雌虫兄长,因为年纪大的不是在现场帮忙,就是接待宾客了。

  除去那帮打游戏的,还有几个在痛苦赶暑假作业。

  “该死的,学校简直是疯了!!!他为什么布置那么多作业给我啊啊啊!温温,温温把哥哥的作业撕了吧。”

  “没事!我自己撕,温温是个小雄虫,谁会忍心责怪这么一个胖崽崽呢?”

  “你们想死别拉上我!雌父会给我们加十倍,再丢给木往木昔军训的!”其中一个哥哥猛地把说作业的孽畜,脑袋磕桌,“温温,哥哥很忙。哥哥写完就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

  温温自然是想吃的。

  可他现在更想要哥哥们陪自己玩。

  幼崽温温生气了。

  “我,我不和,你们,玩,小鱼了!”幼崽温温生气地嘀咕着,自己一个人把玩偶丢到地上,捡回来,又丢出去,再捡回来。

  他从屋子中心一直丢到门口。

  幼崽温温忽然看到一个好小好小的门,最关键的是这个门是没有锁的。

  因为这件屋子一开始是个游戏室+作业室,都是小孩子在玩。雌侍长风每次给他们送饭开门关门,都让孩子们集体抗议,久而久之雌君柯得就干脆在靠下面的地方开个小门。

  每一次送点吃的,喝的,或者有什么新作业丢给孩子们,就从这个门塞下去。

  极大方便了孩子们“关掉游戏,伪装写作业”的时间。

  幼崽温温把玩偶塞过去。

  玩偶没回来。

  “唔。”幼崽温温推了一下,钻过去。

  他把自己喜欢的小被子也拽过去,扑棱扑棱去把自己的章鱼玩偶捡回来。

  哼,他才不要和坏哥哥们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