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青荷是孔雀族族长的太孙,也是孔雀一族的继承人。
孔雀家族的族人众多,拥有正统血缘,一脉相承的孩子,更是不少。
可被孔西洲亲自选定为继承人的,只有孔青荷。
没有人知道‘继承人’这三个字,是孔青荷花了多少日夜努力得来的。
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在所有族人的认可下,毫无意外的坐上这个位置的。
她是唯一,也是必然。
在孔青荷被选为继承人之前,孔西洲曾带着她参加了十年一次的妖族会议。
就是那一次会议,她遇见了孔墨。
会议上,孔墨以妖族近年的发展,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及意见。
相比于,在座的各个妖族族长,孔墨的年岁跟孔青荷差不太多。
可孔青荷却发现,偏偏就是孔墨说的话,无一人出列反驳,最为族长们信服。
她想起曾父在来到监管局前,与自己说的话。
‘到那之后,不一定要开口说话,但一定要记得多听多看。’
孔青荷就此明白曾父是真的想将她培养为接班人。
会议之后,孔西洲让孔青荷梳理着刚才的会议纪要,与孔墨进行商讨。
可她刚问了几个问题,孔墨就抬手打断了她。
‘你想问的问题是不是都是有关于孔雀一族的?’
‘是的,我想问问局长的意见。’
‘青荷知道族长与族人之间的区别吗?’
孔青荷看了眼孔西洲,自信满满的说道,‘族长是要管理族群的人,族人则是...’
‘错。’
被打断的孔青荷,变得有些茫然。
孔墨双手交错放于膝上,他认真的说道,‘族长若是只管理内部的事,那为什么要来参加妖族的大会?’
‘孔雀一族的事,只需的你们内部商讨,族长掌权独裁便是。’
他望着孔青荷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是孔雀族,更是妖族。’
就是这句简短的话语,让孔青荷记了十年的时间。
在孔青荷参加的第二次大会上,她已然正式成为孔雀族的继承人,并且代替孔西洲上台发言。
结束讲话的那一瞬,孔墨是第一个鼓掌,认可她发言的人。
也是孔墨告诉了孔青荷,她与真正管理者之间的差距。
“他并不是我奋斗的目标,但却是我努力的路上,不可忽视的里程碑。”
孔青荷努力维系着矜持冷静的情绪。
她抬眼看向时临卿,自嘲的笑说道,“你说没错,我不敢承认对他的喜欢,甚至不敢让他发现这份感情。”
时临卿轻轻的哼了一声。
“您不会觉得别扭吗?”
“别扭什么?”
“在知道有人喜欢局长的时候...”
孔青荷斟酌着话语说道,“您不是已经跟局长在一起了吗?”
虽然两人没有正式的公开此事,但是看过他们相处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
“为何会别扭?”
时临卿倒是不解,“墨墨这般优秀,没人喜欢才让人别扭吧。”
孔青荷被他的坦荡,怔楞得出神。
“但你有没有想过...”
时临卿抬起玻璃杯轻轻摇晃,他凝视着杯中的液体,慢声道,“如果你早些表明心意,坐在他身边的人,也许就是你了。”
“可是...万事没有如果...”
孔青荷看着时临卿,一字一句的缓声道,“缘分一事,从来都没有先来后到。”
“喜欢就是喜欢,不爱也是不爱...”
她惨然一笑,“就算我再早个千年,我与他...也不定能在一起。”
“你倒是清醒。”
时临卿挺直腰背,直视着孔青荷,他勾起的嘴角带着毫不收敛的独占欲,“若是我瞧上的东西,便不是我的,我也要抢夺过来,绝不分给旁人分毫。”
孔青荷望着他嗜血的眼神,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走出店门,她才反应过来,时临卿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语。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选择?’
孔青荷望着清澈无云的天空,长舒一口气。
她静静的呆了半晌,然后抬眼望向店内那道高大的身影。
孔青荷撩起长发,戴上墨镜遮掩眼中的失落,然后没有留恋的踏步离开。
真的...
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
孔墨端着盘子回到位置上。
对于孔青荷的离开,他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他把盘中的甜品一一布到时临卿面前,然后坐到他的身旁。
时临卿挖了勺千层送进嘴里,然后边舔勺子,边盯着孔墨瞧。
孔墨指尖勾出他嚼进嘴里的细发,低声问道,“嗯?怎么了?”
时临卿丢掉勺子,倾身靠在孔墨的胸前,双手搂住他的劲腰,摇头磨蹭着他结实的胸肌。
孔墨轻瞥一眼包间外头的人,见他们确实看不着里面的情形后,他单臂搂住时临卿的身体,抬掌轻拍在他的肩上。
“哼...好多人喜欢墨墨。”
“不是就青荷一个吗?”
“嗯?”
时临卿抬头看向孔墨,眼神审视的问道,“你知道?”
“这是我的结界,可不是我故意偷听的。”
孔墨安抚着他的情绪,柔声说道,“要不是临卿,我真的不知道青荷对我会有别样的想法。”
他一直觉得青荷并不亲近于他,没想到...
“觉得可惜吗?”
时临卿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侧首盯着他看,语气中更是熏着浓浓的醋意。
孔墨拿过一碟千层,挖了一勺递到时临卿的嘴边。
“自是不会。”
他浅笑的说道,“我已经有了临卿,又怎会对他人心生情感?”
时临卿吃下那口千层,含糊的说道,“若是她早些...”
“也不会。”
孔墨坚定的说道,“我于青荷,或是其他人都不曾有过别样的情愫。”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两千年来,我只对临卿有过这般想法。”
孔墨抱起时临卿,他倾身凑近慢慢的吻去他嘴角的奶油。
两人的距离稍稍拉过,孔墨望着清澈入水的异瞳,眸子里盛着爱恋的炙热。
“我只与你相伴相守。”
他抱紧时临卿,亲吻在他的眉间,郑重其事的说道,“只能是你,也只会是你。”
世间最廉价的便是承诺,而他要的是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