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离开后的一天,时临卿呆愣的望着窗外的风景,静静无声的立着。
文元抖着翅膀问道,“前辈,怎么了?”
“阿圆...”
“嗯?”
“我多久没有上班了?”
“!”
前辈居然还记得自己是个打工妖吗?
“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吧。”
文元随口一说,心里计算着,怕是有好几个月了。
时临卿叹了口气,他摇头道,“该赚钱了。”
“不是还有几箱子金子在吗?”
“等姨姨他们醒过来,怕是不够使的。”
他要养的老,可不止一个啊。
到时候,拖家带口的,他怕自己担不起。
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他还是很负责任的。
于是乎。
稳定运行了几个月的监管局,在这晴朗无云的下午,迎来了多时未曾出现的金光身影。
还是那身闪着金光的装饰,还是那倨傲不羁的神情。
时临卿就这么迎着羡慕嫉妒的目光,身负千金的走进局子里。
对于那些妖怪,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时临卿表示很是受用。
被一条条金链子裹出腹肌的文元,晃晃悠悠的飞在他的身后。
它第一次觉得有钱,也是一种负担。
‘滴零当啷’的清脆声,在长廊上响起。
会议室里的妖怪,听到这一阵响都不禁皱眉。
“不知道这在开会吗?”
陵游起身想去瞧瞧是哪个妖,这般没有眼力见。
可当他推开大门瞧见那道金光闪闪的身影后,瞬时间就把门关上,然后立马回到座位上端坐着,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在众妖疑惑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打开。
众妖下意识的侧身避开那道金光闪闪的身影。
“临卿来了。”
闪着功德金光的孔墨,起身走向闪着金钱亮光的时临卿。
众妖纷纷抬手挡住眼睛。
太亮了!
两个金光闪闪的身体放在一起,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时临卿瞥了一眼孔墨身上的金光,犹豫着要不要把放在空间里的那套黄金护甲给穿上。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
孔墨看向台下的妖怪们说道,“这段时间要麻烦前辈们了。”
众妖如释重负的起身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后,飞累了的文元,叉开六足趴在桌案上喘息。
时临卿看着他们离开,有些不开心。
都走了,谁看他这套精心打扮。
他斜眼瞪了一下孔墨,觉得小妖怪没有眼力见。
“临卿,今日怎会有空过来?”
孔墨领着时临卿入座,又顺手递给他一杯热茶。
“来上班。”
时临卿闷声不悦道。
“说起这个。”
孔墨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他,“这是临卿的提成。”
“提成?”
时临卿拿过银行卡仔细端详着,“工钱不是刚发过吗?”
阿圆还教过他,要怎么看自己的余额呢。
他现在已经有不少家产了。
“这是提成,之前发给临卿的是底薪。”
孔墨笑着跟他解释,“前辈捉来的妖怪,都已经稳定下来了。”
南风、常山跟川乌,还有陵游都是选择留在局里工作。
跂踵和朱厌都已经去掉身上的煞气,这会儿已经被学有所成,准备去人族那工作了。
梓衣和蜚零还在学习知识,但以他们憎恶人族的想法,应该不会进入社会,还是会在妖族这找点事做,来维持生计。
解蠡跟羽涅自然算在时临卿的账上。
此前,他还帮着孔墨解决了儿童失踪的事件,也是有褒奖的。
这些林林总总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时临卿双指夹着那张银行卡,他眉尾一挑,“那我是不是不用上班了?”
手背上传来的触感,让他低头看向好不容易扒拉到自己手边的文元。
“养老...”
文元虚弱的提醒着他所背负的责任。
时临卿面色一沉,嘴角一下就撇了下去。
连他身上的金光都变得暗淡了不少。
时临卿缓和了一下情绪,他想起先前会议室里神色不明的妖怪们。
他指尖轻点桌案,看向孔墨问道,“你们开的什么会?”
“抓捕妖怪的会议。”
“捉谁?”
“伯奇。”
“哦?那可逮到了?”
孔墨苦闷的摇头,“没有,我们无法寻得它的身影。”
伯奇乃是上古时代方相氏的十二神兽之一。
它本为人,是在死后才化为伯奇鸟的,它心如明镜,能知噩梦,也能吃噩梦。
要想找到伯奇,本就是难事,而且它的行踪不定,不易被捕捉。
“你们的锁妖盘也无用?”
“无法判定它的方位。”
时临卿骄横的问道,“那你怎地不来找我?”
是看不起他吗?
孔墨看着时临卿眼中的不满,低声笑了,“我本打算在会议结束之后,再去找临卿的,不曾想,你会来这。”
时临卿这才满意的笑了,“怎地突然要捉它?”
“因为它在云竹他们带它回来的时候,它动手打伤了云竹他们。”
孔墨正了正神色道,“还是下的死手。”
云竹说,当时他们是按往常的流程,对伯奇解释,并邀请它前往监管局。
可伯奇在他们松懈之时,突然暴起对他们动起手来。
要不是临近的陵游发现异常,及时赶到的话,钱云竹几人怕是都要命丧当场。
时临卿抬眼问道,“小竹子伤得可重?”
“伤势确实重了些。”
孔墨点了点头,“但已经救回来了,只是还需疗养一段时间。”
“既然知道是伯奇干的,那便捉它回来便是,开什么会呐?”
“因为我们都不相信伯奇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妖族。”
“这是何意?”
孔墨解释道,“伯奇乃是与穷奇同名的神兽,妖力并不低,但它的过往却很是悲惨。”
时临卿疑惑道,“过往?”
“十二神兽虽为神兽,但出身都不大好,也是被人族所忌惮的神兽。”
“我也曾听说伯奇本为人族,是后来才成为妖的。”
“是啊,就因为谗言,让它丢了性命。”
时临卿一怔,他缓声道,“谗言...”
孔墨看向时临卿,赤红的眼眸毫无温度,“只因继室的谗言,伯奇的父亲便盲目的将自己的亲骨肉害死。”
“伯奇对自己的父亲...”
“它并未以怨报怨,而是在后母要加害父亲的时候,救下了他。”
时临卿言语之中满是嫌恶,“蠢货!”
他厉声道,“若是我,便要看着那后母将那个蠢男人害死。”
也让那人尝尝这般轻信他人的恶果。
“是啊...”
孔墨低眉掩去眼中的阴暗,“谁又能做一个十足的大善人呢?”
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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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假,休息一天
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