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娘，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我有骗过你么？我寄生在你身上千年，是我让你化了人形，也是我维持你肉身千年不腐。”
“你自己想想，想你这样的欲念产物，根本没有成人的机会。就算侥幸成人，也躲不开天道的捕杀。如果不是我，你不过只是飘散在红尘间的一抹欲念。”
“现在不过是因为别人几句挑拨离间，你就动摇自己的信念。”
李雁娘那只被包扎起来的眼睛处开始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李雁娘带来的几个婢女在看到李雁娘一副痛苦的模样，全部围了上去：“公主！”
而无妄双手合十，嘴里开始念起了经文。
李雁娘在无妄开始念起经文那一刻，就突然翻倒在了地上，捂着那只被包扎起来的眼睛痛苦的嚎叫起来。
眼睛处的绷带开始断开，露出那只赤红的眼睛。
吴书生看清了那只眼睛，分明就是上次赵昭把他抓到寡妇村的时候他见到的那只。
他扭头看向无妄，却发现无妄正在念经，为了不当猪队友，他只好死死的憋着。
李雁娘很能明显的感受到这只眼睛正慢慢自他的体内的剥离开。
她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妄把她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取回这只眼睛。她想到了燕郎战死那会，这只眼睛找上了她。
——
李雁娘跟在燕山身边很久了，可是燕山从不曾发现她的存在。因为她连人都不是，只是真正的李雁娘从身上丢弃下来的东西。
她日日伴燕山入梦，燕山的梦里全是与那个负心女子的过往。
李雁娘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
燕山死的那日，李雁娘在战场上飘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燕山的尸身。
那把长枪贯穿了燕山的身体，可是他的手却死死的捂着胸口。
李雁娘透过的快散落的盔甲，看见了那条手帕。那是李雁娘及笄时相赠的手帕。
她说不清那会的自己是嫉妒更多，还是愤恨更多。
接着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想让他活过来，从此只属于你一个么？”
“信任我吧，无条件的把你交给我。我会让你变成真正的人，然后复活燕山。”
李雁娘甚至没有犹豫的就对那个声音许下了承诺：“我愿意，只要能复活燕郎。我什么都愿意。”
那个声音告诉他，想要幻化成人。需要庞大的怨气和有人对她产生的执念。恰好她身处之地，所需的这两样的她都有。
战死将士们怨气和燕山对李雁娘的执念。而她本来就是由真正的李雁娘身上所割舍下来的一部分。某种意义上来，她即李雁娘。
在那声音的指导之下，她吞噬整个战场上的怨气和燕山的执念化形
在化形之时，那声音告诉她：“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副美艳至极的皮囊，可以帮助获得很多你想要的。”
她心里一动，想要的被燕山放在心里的人，没有遵循那个声音暗示，而是化成了燕山心里那个人模样。
在她化形之后，她明显听到了那个声音的嘲讽：“还真是痴情，可惜了，你化形之后，就已经不在是李雁娘了。现在的你，是真正的新生，你只属于你自己。”
“为了庆祝新生，给自己取一个新的名字吧。”
她摸着燕山的脸，呐呐道：“就唤李雁娘吧。我应他执念而生，从此只有我才是他心里真正的那个人了。”
那个声音冷嗤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 如今你该应诺了。”
李雁娘：“我需要怎么做。”
那个声音笑道：“你只需要成为我的信徒，全身心的信任我，接纳我，相信我能给你带来一切。永远不要质疑我，如此便好。”
李雁娘照做了。
她还记得她离开战场之时，回看了身后的尸横遍野，心里疑惑道：“不是说战场是怨气和煞气最重之地么，为何只见怨气不见煞气。”
已经寄生在她身上的眼睛这样说：“还记得我说过的么，永远不许质疑我。”
从那时起，她就真的没有质疑过那只眼睛。
——
“原来，不是没有煞气，而是煞气都被燕山用魂魄给化去了……”李雁娘呐呐说道。
那只红色带着诡异纹路的眼睛从李雁娘的眼睛处逐渐浮现出。
“无妄，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们本是一体，你却把我挖了出来，镇压了我这么久。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宿主，你却要这般对我！”
“槽！有本事你把我放回去，我们大战八百回合！”
吴书生看着只逐渐朝着无妄靠拢的眼睛：“卧槽，起猛了，看见一只眼睛在用国粹输出！”
就在那只眼睛飘到一半的时候。却在中间卡住了。
因为李雁娘也在一边开始的输出了。
李雁娘的左眼空洞洞的，脸颊上还淌这从眼眶处流出来的血。
她发狠道：“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到的。”
“它骗了我，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他了。既然从前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的奴仆，那么从今以后我就做他的主人！”
“欺骗了我还想全身而退，没这么容易。”
眼看那只眼睛逐渐朝着李雁娘那边靠过去，吴书生急了。他催促起无妄：“死和尚，出门前，你还干了两碗螺蛳粉呢，别给我搞一副没吃过士力架的样子。”
但是无妄却跟睡着一样，死活没有睁眼。
眼看那只眼睛要回到自己面前，李雁娘嘴唇一勾。然后她高兴还没两秒呢，他就看到一只大手把眼睛给劫走了。
而劫匪正是吴书生。
吴书生看无妄和李雁娘的拉锯战要输，直接走了过去，从中间给渔翁得利了。
李雁娘：“？？？”还能这样。不是，你好歹尊重一下比赛规则吧！！
吴书生也没想到自己一拿就拿到了，这事闹得，就跟有黑幕一样。
“扔掉！”无妄猛地睁开，朝着吴书生喊道！
吴书生下意识就要甩手，就发现那只眼睛死死的黏在自己的手上。
“哈哈，没想到吧。”黏在吴书生手上的眼睛笑着喊道。
吴书生回应道：“确实没想到你特么还给自己刷502，粘得这么死，没少刷吧。”
眼睛表示：你礼貌么？
就在吴书生想用另一只眼睛去扣的时候，体内的崽种又开始在他身体里蹦迪了。
那只眼睛原本嚣张的态度突然一变：“他居然还没有把留魂珠从你给取出来。那和尚居然在这里设下了禁制的目的原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