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安看着眼前温柔地朝他笑的言舟, 忽然明白了他坐在这里的意义。
“怎么这么看着我？”言舟小声地问。
乔一安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做题。”
说完, 他就埋头与他的物理竞赛题继续作斗争了。
言舟一脸疑惑地看着立刻投入做题的乔一安。
正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折射进来，洒在乔一安的头发上, 秋风从窗户中吹进教室，轻轻吹拂起乔一安软塌塌趴着的头发，吹起了一根呆毛竖在他的头顶。
言舟没忍住, 轻笑了一声, 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样吧, 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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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秋游之后，同学们明显感觉到老师们比之前更严格了。
“这次的期中考试，是四校联考，试卷是四个学校的老师一起出的，这意味着, 其他学校老师出的卷子很可能不在大家的舒适圈内，所有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班会课上，卢女士一上来就和大家强调这次期中考试的严峻形势, “秋游也游过了, 运动会也开完了, 接下来是时候收收心思了。”
乔一安像往常一样，一边听卢女士讲，手里的笔也不停, 继续做着他的题目。
他只想着, 期中考试之后, 数学竞赛也要开班了，他得抓紧把手里的物理卷子多做掉点, 不然以后会来不及的。
卢女士的这份严格，在陆瑜找她请假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陆瑜去办公室找卢女士请假的时候，正巧乔一安和言舟也在，他们是来请晚自习的，物理竞赛班调整了上课时间，和他们的家教冲突了，只能和学生家长商量改了一天，要重新和卢女士请晚自习的假。
陆瑜：“卢老师，这周五我要请一天假。”
卢老师还在犹豫要不要批乔一安和言舟的晚自习，陆瑜倒好，上来就要请一天。
卢女士抬头睨了一眼陆瑜，嘴里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理由？”
不明状况的陆瑜，进办公室前，其实是有些兴奋的，但他听到卢女士冰冷的语气，就觉得大事不妙。
他硬着头皮说：“我小叔叔周五结婚，我要去参加婚礼。”
卢女士点了点头：“很好，我还以为你结婚呢。”
陆瑜愣了愣，他做好了这个假不太好请的打算，却没想到卢女士会直接怼他。
“呃，我没有到法定年龄，结不了婚。”
乔一安在一旁简直要给陆瑜鼓掌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还回嘴呢。
果然，卢女士继续说道：“还知道自己结不了婚，既然不是你的婚礼，你有什么一定要出席一整天的必要？你知道自己是一个高中生吗？直到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可是……”陆瑜犹豫了一下，他承认，他请这一天假大部分原因是出于有一个合适的请假的借口，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小叔叔和他的感情确实很好，如果不能陪他小叔叔一起去接亲、看他小叔叔完成婚礼仪式，他确实会有些遗憾。
但卢女士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了：“我可以给你批一个晚自习，和乔一安、言舟一样。”
“但是……”
“就这样，回教室上课吧。”卢女士一锤定音。
陆瑜是想说，他本来就就不是住宿生，本来就不在强制上晚自习的名单里面啊。
最后，还是乔一安和言舟把他带了出去。
乔一安安慰他道：“算了，小叔叔结婚，晚宴能参加可以了。”
言舟也点点头：“份子钱到最重要。”
陆瑜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这么正当的理由，肯定能把这一天假请下来的。”
乔一安：“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卢女士这么紧张也能理解。”
陆瑜：“你们不觉得，卢女士这阵子，格外严格吗？严格得像变了一个人。”
说完，陆瑜还在空气嗅了嗅：“我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丁谢见他们回来了，立马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陆瑜故作高深：“卢女士最近，不太正常。”
丁谢：“请假没请成功吗？”
陆瑜：“……”
丁谢见陆瑜一脸无语：“好的，就是没成功，安哥舟神，你们应该成功了吧？”
乔一安：“恩，陆瑜也被批了周五晚自习的假。”
丁谢奇怪：“可是陆瑜不住宿，不上晚自习不需要批假啊？”
陆瑜这才说话：“这就是卢女士不正常的地方。”
丁谢恍然大悟：“卢女士号称年轻的时候过目不忘，这种事情换了正常的她根本不会忘记。”
陆瑜：“我得去打听打听了。”
“说到这个，柯老师保胎保完了吗？还回来吗？”丁谢看着乔一安，问道。
乔一安：“看我干嘛，我不知道啊。”
丁谢：“这不是你家亲戚吗。”
乔一安撇清关系：“莫亦然家的。”
陆瑜了然：“放心，这事我也会一起打听的。”
丁谢：“不过，你假没请成，你小叔叔婚礼怎么办啊？”
陆瑜耸了耸肩，并不是太在意：“我小叔叔会放在周五这天结婚，就应该做好我可能去不了的准备了吧，请不下来假，这属于不可抗力，我也没办法的。”
丁谢一脸鄙视：“那你之前说什么，你小叔叔恋爱几次都不成功，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婆，你作为你们家这一辈的最大的代表一定要去给他送这个祝福，说的一本正经，非你不可的。”
陆瑜：“这种高中生请假的快乐，你不会不懂吧？”
丁谢：“我不懂，我会直接逃课。”
陆瑜：……是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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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女士的这种不正常的状态，越接近期中考试越严重。
临近期中考试还剩两天的时候，上语文课的时候，她正在给大家复习文言文，让大家回答“以”字的几种用法。
卢女士连着点了几个同学都没有能完整的答出来，卢女士的眉头也皱了又皱，最后，她点了语文课代表。
课堂上的气氛一时被烘托的有些紧张。
语文课代表是一个小小瘦瘦的妹子，乔一安从来没有和她接触过，但她看着有些胆怯的样子，不知道是被卢女士的气场吓到了，还是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
语文课代表支支吾吾了半天，补充了一个“以”字的解释，但并不是卢女士想要的答案。
卢女士脸色愈发黑了，她语气严肃：“还有吗？”
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低气压状态下的卢女士的语文课代表，这下更慌了，一下连思绪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