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安对莫亦然建议道：“你不能, 拒绝吗？”
莫亦然一怔，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拒绝乔妈妈这个选项，他小声地问：“这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乔一安疑惑：“为什么不行？”
莫亦然为难：“乔妈说, 陆行周他们家对乔家很重要。”
乔一安又疑惑了：“既然这么重要，送个早饭而已, 你在纠结什么？”
莫亦然：“我不愿意给他送早饭。”
乔一安：“那你就拒绝乔妈？”
莫亦然：“我不能拒绝乔妈。”
乔一安一头两个大。
言舟在一旁听了半天，大概听懂了，也明白了莫亦然纠结点在哪里, 他开导莫亦然：“送早饭和喜欢之间, 是没有必然关系的。”
“可是, 他之前……”莫亦然指着乔一安。
言舟开始给他洗脑：“他是他，你是你，你也想什么都和他一样吗？”
莫亦然仔细想了想乔一安刚考的月考分数：“也不是不行……？”
言舟：……
乔一安：“你放心，我们都知道的，你对陆行周不感兴趣的, 就算你天天给他送早饭，你也不会喜欢他的，对吧？”
莫亦然机械化地点了点头。
乔一安继续给他洗脑：“既然你能坚定本心, 你们又是同班同学, 顺手带个早饭的事情, 有什么呢？”
莫亦然：“可是……”
乔一安不给莫亦然说完的机会：“可是乔家很需要你。”
莫亦然看了看乔一安，又看了看言舟，他们俩分别朝他点了点头, 他终于也下定了决心：“那我就每天做一点好人好事吧。”
乔一安给他鼓掌, 心想他也太麻烦了, 这点小事，而且, 按照原作的剧情走向，陆行周可是作为主角受莫亦然的主角攻啊。
难道说，剧情终于要走上正轨了？
刚来的时候，他信誓旦旦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要带着丁谢一起改写结局，可现在，当剧情真的开始发展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开始担忧。
乔一安以前看过的一些穿书小说，炮灰如果想要逆天改命的话，一般都会收到类似系统、或者世界观主神的压制，可是他在这里的一个月，好像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妥？
除了大概被言舟看出来不是原主之外，都非常的顺利。
而且，通过言舟的那本《金刚经》，似乎言舟想的方向和事实也并不一致。
好在，言舟似乎并不打算在其他人面前戳穿他，他得找个机会和言舟说说清楚。
乔一安有一搭没一搭地从盘子里夹饭到嘴里吃，天性乐观，从小除了是孤儿这个身份之外，都顺风顺水的乔一安第一次体会到了食不知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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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熟悉的回宿舍的路上，还是没有修好的路灯。
这次，是乔一安主动开口：“舟神，我们继续刚刚晚饭前的话题？”
十月份的晚上，黑漆漆的校园里，阵阵秋分吹过，仍旧穿着短袖的言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凉意，他打了个寒颤：“一定要在这个地方说这个事情吗？”
乔一安环顾四周，时间不早了，除了没下晚自习的高三教室还亮着灯，校园里寂静无声，这个环境谈这种事情，好像也很合适？至少和言舟猜想的方向很配。
言舟提议道：“时间不早了，到宿舍说吧？一会儿晚了宿管阿姨要关门的。”
他们宿舍晚上也是有门禁的，晚了要么喊宿管阿姨起床，然后被扣分，要么就自己爬墙，被抓住还是要扣分。
他们晚自习下课，已经在教室里磨蹭了一点时间，万一再晚被宿管阿姨抓住就不好了。
乔一安点了点头，又想到黑暗里可能不明显，便说道：“行。”
回到宿舍，言舟贴心地立刻走到自己座位上，把他桌上的《金刚经》收到课桌里。
乔一安：……
“舟神，不需要的。”乔一安阻止道。
言舟：“你不怕吗？”
乔一安扶额：“当然不怕，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言舟退了半步：“你会读心？”
乔一安：……
“我会做阅读理解，谢谢。”
言舟：“哦。”
言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所以，你不是鬼也不是妖。”
乔一安也把自己的凳子搬了过来：“或许，你听说过，穿书，吗？”
言舟点了点头：“听过，但看的不多。”
乔一安也点了点头：“看出来了，平时看修仙的比较多吧，可以理解，年级第一，压力大。”
言舟：……
“这我确实没有想到。”言舟思考了一下：“所以，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乔一安诧异：“舟神，你不应该更在意，自己其实是一个小说人物吗？”
言舟：“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你怎么知道你是庄周，还是蝴蝶？”
乔一安再一次感慨，言舟高一分班的时候，不选政治，真的是非常可惜，只是：
“舟神，你的哲学学的这么好，为什么会以为我是鬼或者是妖？”
言舟：“哲学并没有完全否定唯心主义。”
乔一安：“可是，正常情况下，察觉到我不是本来的‘乔一安’，难道不是应该先报警吗？”
言舟：“你和莫亦然的抱错事件发生后，你们就分别和自己的父母验了DNA，DNA都能对上的话，我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理我吧？”
乔一安又问道：“或者把我送到科研机构？”
言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只想过送你去道观。”
乔一安：……忘了，他们舟神只爱看仙侠类的小说。
乔一安：“你想知道下面的剧情发展？”
言舟摇了摇头：“提前知道结局，也是一种变数，这个变数有你一个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乔一安给言舟竖了个大拇指：“舟神，你的哲学思维，其实实在仙侠小说里学的吧。”
言舟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哲学生活这本书，对于理科生来说，是选修课。”
乔一安：“不用学？”
言舟：“要学，但是是在下学期，考会考之前学。”
乔一安摸了摸鼻子：“我穿过来之前，已经是高三下学期了。”
言舟：“也叫‘乔一安’？”
乔一安一惊：“恩，你怎么知道？”
言舟：“穿书小说里都是这种规则，同名同姓才会穿。”
乔一安：原来这个规则，是通用的啊。
言舟顿了顿，问道：“那你，还想回去吗？”
乔一安耸了耸肩：“来都来了。”
言舟笑了：“你倒是坦然。”
宿舍的日光灯才刚开了一会儿，里面的灯泡是那种开的时间越久越亮的白炽灯，现在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月光透过宿舍的窗户洒了进来，洒在坐在他对面的乔一安身上，言舟感受到了一种恬静，日子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
和乔一安彻底摊牌之后，言舟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这些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对劲，他确切地希望搞清乔一安到底是“什么”。
他不敢细想，这背后的含义。
仿佛再往下想一步，就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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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期待已久的语文成绩，终于在语文老师们两天两夜的赶工下，出来成绩了。
这其中，最为期待的，就是知道丁谢作文写偏题的陆瑜了。
卢女士刚带着卷子到班上，陆瑜就凑了上去。
卢女士疑惑地看着站在讲台边的陆瑜：“这么着急？”
陆瑜连连点头：“嗯嗯，迫不及待。”
卢女士嫌弃地看了一眼陆瑜，把手里的卷子递给了他：“那你发吧，让我们课代表省省力气。”
陆瑜一把接过试卷：“好嘞！”
卢女士看着陆瑜的背影，问第一排的同学：“他没事吧？”
第一排坐着的同学和陆瑜并不太熟，赶紧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卢女士推了推眼镜：“就这样吧。”
毕竟他们班这次月考考得好着呢，她还能忍。
陆瑜发卷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他丁哥考多少分，以前丁谢和乔一安总分能上300分，全靠语文拉分数，这次作文写偏题了，丁谢怕是……
他发了大半叠卷子，才终于发到丁谢，果然不出他意料，丁谢的卷面上赫然写着“59”分。
陆瑜走到丁谢座位边上，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他的影子，他问旁边的同学：“丁哥呢？”
旁边的同学也一脸懵：“丁哥刚刚还在呢，就卢女士进来的时候。”
陆瑜：“难道去上厕所了？”
陆瑜四下搜索，终于在乔一安背后，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丁谢。
陆瑜瞬间觉得手里剩下的，除了丁谢的卷子，都索然无趣，都不想继续发了，于是他把手里的卷子塞到丁谢旁边的同学手里：“麻烦帮我继续发一下？”
旁边的同学一脸懵：“啊？”
陆瑜指了指到了旁边同学手里的试卷：“试卷！”
旁边的同学翻了个白眼：“下面这两张就是乔一安和言舟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带过去呢？”
陆瑜：……
旁边的同学趁着陆瑜发愣的时机，把试卷重新塞回了他手里。
另一边的丁谢，则躲在乔一安背后，瑟瑟发抖：“安哥，我不会只考30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