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背后又响起一个夸张的声音, 王庆国手里端着三杯奶茶，笑眯眯地走向路尧。
“我把校草也顺便约出来了，怎么样, 见到男朋友是不是很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路尧满脸无语, 他瞪了王庆国一眼, “不是说就我们两个人吗？你把他叫过来干嘛？”
“正好在学校碰到了, 就顺便把人叫上了嘛。”王庆国眼珠子转了转，偷偷凑近路尧，“怎么了？小情侣闹矛盾了？你不想见他呀？”
路尧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他瞥了林远芝一眼, 正要说话，王庆国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煞有介事的嘘了一声，举起手机放到耳边。
“什么？……那广告商也太坑了吧, 说好的报价怎么又反悔呢？”
路尧听王庆国说过，寒假的时候, 他在某视频网站上开了个号做自媒体，因为女装大佬的身份还吸了不少粉，热度渐渐上来后，他成立了一个小型工作室，运营那个账号，也有不少广告商找上了门。
“行, 我马上回去跟他们谈。”
王庆国挂了电话，摘掉头上的贝雷帽, 一脸愤慨，“这年头的甲方也太坑了, 打个款也这么抠抠嗖嗖的。路路, 下午我不能陪你了, 你跟校草两个人逛吧。”
“什么？你这人简直——”
“下次请你吃火锅啊，先走了。”
王庆国朝林远芝眨了眨眼，把三杯奶茶塞到路尧手里，赶紧开溜。
路尧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飞快消失的背影，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们俩排不排队啊？不排队别堵门口。”
一波人从外面涌了进来，路尧正发愣，肩膀忽然被推了一下，差点站不稳时，一截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他拉向怀里。
淡淡的柠檬香味瞬间钻入路尧的鼻腔，意识到自己是被林远芝半抱着的姿势，路尧一下就炸毛了。
“你……你离我远点！”
林远芝微微垂眼看他，“我怕他们挤到你，这里人多，我们去外面吧。”
因为是正月，商场里格外热闹，大厅中央的舞台上还有乐队在表演，舞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路尧从奶茶店出来后几乎走不动道，手里的三杯奶茶也沉甸甸的，他皱了皱眉头，刚想换个手提，身边就传来林远芝的声音。
“我帮你拎吧，你想喝哪杯可以先拿出来。”
路尧确实有些渴了，他毫不客气的把其中那杯芋泥奶茶抽出来，剩下两杯递给林远芝。
“这两杯你自己解决，我反正喝不了。”
两人被人流裹挟着往里走。商场一角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围了不少人，热闹得很。路尧一走近，就看到一个硕大的爱心招牌，上面写着情侣游戏四个大字。
工作人员正拿着大喇叭喊，“我们下一轮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特等奖的奖品是日本进口的拍立得，一等奖的奖品是超大彩色毛绒熊，二等奖是……”
路尧正好路过那个透明的橱窗，一眼就看到里面摆着的憨态可掬的毛绒熊。那熊的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毛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在灯光下泛着五彩的色泽，格外细腻柔软。
非常钟爱各种毛茸茸制品的路尧一下止住脚步。
林远芝见他停在那个玻璃橱窗前，也跟着看了过去。
“喜欢这个熊？”
路尧脸色微窘，他都读大学的人了，还喜欢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好像挺奇怪的。
“谁说我喜欢了，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彩色毛绒熊，觉得奇怪而已。再说了，这种玩具熊我家里多的是……”
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好像有点奇怪，路尧讪讪地闭上了嘴。
林远芝轻笑一声，径直走向报名处。
负责登记的小姑娘看到他从人群中走过来，眼睛都亮了。这帅哥颜值也太高了吧，比他们主持人都帅。
“你好，我想报名这个游戏。请问流程是怎么样的？”
“填个简单的登记表就可以了。”小姑娘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表，笑盈盈的递给他，又给他拿了一只黑笔。
“我们这个游戏必须要情侣同时参加哦，帅哥，你女朋友在哪儿呢？”
林远芝填表的动作一顿，他有些迟疑道，“他是我男朋友，我们是同性情侣，也可以报名吗？”
小姑娘微愣了两秒，随即见怪不怪的笑了。
“当然可以啊。那你男朋友呢？”
林远芝往后看了一眼。
路尧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去报名了，他有些别扭的走过去，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这么多围观群众，你真要参加这个游戏啊，万一丢脸怎么办？”
林远芝神情认真地看着他，“我不会丢脸，我会拿一等奖。”
路尧切了一声，“就这么有自信，万一连安慰奖都拿不到呢？”
林远芝还没说话，小姑娘先看不下去了。
“帅哥，你对自己男朋友有点信心好不好？你们的身高摆在这里，玩这种游戏天然就有优势。”
路尧扫了一眼旁边的比赛项目表，再怀疑的上下打量了林远芝两眼。
“你这个身板，确定吗？”
林远芝勾了勾嘴角，“待会儿我们试试。”
路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无畏和自信感染了，还是太想要那个毛绒熊，总之脑袋一发热，就跟林远芝一起填了报名表。
两人领了号码牌，在一排情侣中站定，等着比赛开始。
这次一共有八对情侣参加比赛，他们报名时间最晚，正好是八号。旁边的七号情侣是一个高壮的男生和一个娇小的女生，两人似乎处于热恋期，等待的时候都手牵着手靠在一起。
注意到路尧这一对特殊的情侣，那娇小的女生暗中戳了戳自己的男朋友。
“看，那一对同性情侣颜值好高啊，两个大帅哥。”
高壮男原本不太满意自己女朋友看别的男生，然而视线扫到路尧和林远芝的脸时，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
行吧，就算他是直男也得承认，这是两个大帅比。还好这两人是弯的。
女生的视线频频在两人中间游移，最后她决定跟那个看起来更开朗一些的帅哥搭话。
“小哥哥，你们是为了赢什么奖品来报名的啊？也是想要拍立得吗？”
路尧早就注意到女孩在打量他们，放眼全场的情侣，就这对的身高差和体重最悬殊，实在惹人注目。他微微一笑，语气和善，“我们不是为了拍立得来的。主要我男朋友是个毛绒控，特别喜欢玩具熊，非要拉着我来参加比赛。你说说，怎么有这么幼稚的人？”
在一旁听他颠倒黑白的林远芝：……
主持人宣读完比赛规则，情侣竞赛游戏便开始了。第一轮是男生背女生上指压板，到达终点用时最短的人积分最高，以此类推，每轮游戏前五名都有积分，最后按总积分排名决出可以获奖的情侣。
指压板这种东西路尧只在综艺上看到过，看到那上面尖尖的纹路，他就一阵心悸，根本不敢想踩上去会是什么酸爽的感觉。
看着林远芝脱了鞋，试探的在上面踩了踩，路尧不放心道，“你到时候不会把我摔下来吧？”
林远芝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勾。
“这我可不敢保证。”
路尧立刻就炸毛了，“这要是摔下来得痛死。你把我背紧一点，听到没有？”
林远芝轻嗯了声。
“遵命，大少爷。”
发令枪响的那一刻，路尧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他飞快地趴到林远芝背上，那人双手扶住他的膝窝，立刻直起身，踩上指压板。
那一刹那，路尧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只是林远芝的忍耐力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背着路尧，快步往终点线跑去。
路尧看着他如履平地的跑步姿态，再看一下周围不时发出惨叫，东倒西歪的情侣，忍不住轻笑出声。
“林远芝，你不怕痛的吗？”
林远芝的喘气声有些重，距离终点只有不到十米，他们俩遥遥领先，排在第二的是之前跟他们攀谈的那对情侣。
“还好，就当按摩脚底了。”林远芝握着他膝窝的手紧了紧。
路尧的脸颊软软地贴在他颈侧，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在他耳边，林远芝耳后那一小块肌肤立刻就红了起来，那股酥麻感一直蔓延到心脏。
背着路尧走指压板，完全是一场甜蜜的折磨。
“你抱紧点，别滑下去了。”
“知道，我们马上都要赢了。”
路尧搂紧他的脖子，等林远芝冲过终点线时，他兴奋地喊了一声，高高举起双手。
“积分第一，林远芝，你太牛了！”
第二轮游戏是考验情侣默契度的，要在规定时间内用嘴叼着纸盒传递面粉。最后传到杯子里面粉最多的情侣获胜。路尧一开始还绷着没笑，等看到林远芝嘴里叼着纸盒转过来，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林远芝紧绷着脸，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接过去。
路尧忍着笑，张嘴咬住纸盒的另一边。结果还没转身，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顿时被面粉糊了满脸。
他听到林远芝在后面轻笑。连场外的围观群众里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路尧耳根一红，转身瞪着林远芝，“还笑，赶紧换新的纸盒！”
这轮游戏结束，路尧整张脸都花了。其他几组情侣也没好到哪儿去，还有因为笑得肚子痛，中途退出游戏的，整个场地上空都洋溢着欢声笑语。
这一轮比赛结束，两人的积分直接掉到了第五。路尧本来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参加游戏的，看到两人的排名，顿时胜负欲被激发了出来。
“下一轮我们一定要进前三，再这么下去连个安慰奖都没了。”
最后一轮又是体力游戏，两人都把羽绒服外套脱了，路尧连卫衣袖子都卷了起来，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斗志。
只是一听完游戏规则，他就傻眼了。
一方平躺着，另外一方趴在对方身上做俯卧撑，这是什么鬼？
大概是怕参赛的情侣不理解，主持人还让两个工作人员躺在垫子上示范。看到那两人的姿势，路尧顿时脸色一窘。
靠，你们情侣游戏尺度都这么大吗？
他现在退出比赛还来不来得及？
“怕了？”耳边响起林远芝低沉的嗓音。
路尧视线落在玻璃橱窗里的毛绒熊上，不服输的咬了咬牙，“不就是个游戏而已，谁怕谁，你待会儿可别十个俯卧撑都做不了。”
林远芝笑了笑，没有说话。商场里暖气开得很足，他脱了羽绒服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更衬出身形的清瘦挺拔。
路尧也看不清楚他的身材如何，不过就第一轮他背着自己跑指压板的速度来看，这家伙平时应该也没少锻炼。
路尧穿着卫衣在垫子上躺下。隔壁组就是之前跟他们聊过天的体型差情侣。那男生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短袖，精壮的胳膊和发达的胸肌一览无遗。
完了，这可是是他们的头号劲敌，排在第二的。
路尧不死心的又往右边看了一眼，见年轻男人正在换衣服，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
“嘿，哥们儿，你什么职业啊？”
男人穿好运动外套，略显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体育老师。”
糟糕，左边是健身型的，右边是体育老师。他跟林远芝肯定没希望了。
“请各位选手做好预备姿势，发令枪响后，立刻开始做俯卧撑。我们会有工作人员在旁边计数。”
林远芝活动了一下手腕，在路尧面前半蹲下。
“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路尧叹了口气，“我感觉咱们俩要完，你看看你左右两边。那胸、肌，硬得都可以打铁了。”
林远芝轻笑了声。
“肌肉不代表一定有力量。”
“可没有肌肉，肯定没有力量啊，像你这种——”
路尧说着话，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林远芝的胳膊，他正想嘲笑一下对方白斩鸡的身材，却发现指腹的触感好像还挺结实。
我靠，这家伙原来也有肌肉啊。只是藏在衣服下面不显眼而已。
林远芝含笑看着他。
路尧被他看得一阵莫名的心虚，连忙收回手。
“比赛马上开始了，你赶紧做好预备姿势吧。”
林远芝轻恩了一声，两手撑在他肩膀两侧，慢慢俯身。
两人离得太近了，路尧放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抠了抠垫子，眼神四处游移。
发令枪声响起，林远芝微微抿唇，立刻开始做俯卧撑。他动作标准，几乎挑不出瑕疵，只有躺在他下面的路尧窘迫得不行。
每一次林远芝屈起胳膊肘俯身，那张脸便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像是随时要靠过来亲他一样。他试图移开视线，可那人的体温，身上清冽的味道，无处不在的干扰着他的心神。
他想替他数数，可注意力总是转移到别的地方。比如这家伙的睫毛怎么这么长，出了汗连脖子都红了，他喘、气的声音……好像也有点性感。
鼻尖忽然一热，是林远芝额头的汗滴了下来。路尧一抬眼，便对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睛，里面蕴含着某种危险的东西，他瞬间像是又回到了在公寓的那个晚上，男生黑沉的眼睛凝视着他，气息灼灼，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拆吃入腹。
“时间到，比赛结束！”
路尧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林远芝停下动作，调整了一下呼吸，确保自己没压到路尧后才慢慢坐起身。
身旁的体育老师都看呆了，他做俯卧撑的时候余光就一直在注意旁边那对同性情侣。没想到上面那个家伙看着斯文清瘦的，做俯卧撑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天哪，你男朋友太强了吧，他比我男朋友做得还多。”
体育老师的女朋友夸张地感叹道。
“你们俩肯定能拿第一名！”
路尧摸了摸鼻子，不怎么敢看林远芝，而对方也低着头，在擦头上的汗，两人之间笼罩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旖、旎氛围。
路尧清了清嗓子，慢慢坐起身，“我先去穿衣服了，你还起得来吗？”
他刚才看林远芝出了不少汗，这三轮下来好多情侣里的男生都累趴了，估计林远芝也累够呛。
林远芝一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弯着腰，嗓音有些哑。
“有点困难，腿挺酸的。”
路尧嗤笑一声，朝他伸出手，“算了，我大发好心拉你一把。”
视野里出现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林远芝眼睫动了动，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路尧微一使力，就把他从垫子上拉了起来。
五分钟后，主持人宣布最终成绩。林远芝和路尧三轮游戏下来，积分最高，可以获得特等奖，获得一等奖的则是那对体型差情侣。
虽然积分最高值得庆祝，但路尧还是更想要玩具熊，领了奖后，就跟拿一等奖那对情侣互换了奖品。
“你们俩要不要拍个合照呀？我看这个背景还挺好看的。我帮你们拍吧。”
女孩手上拿着崭新的拍立得，迫不及待的想试一下效果。
“可以啊。”
路尧手上抱着那个硕大的彩色玩具熊，满脸写着愉悦。
“那就麻烦你了。”林远芝微微一笑，跟路尧站在绘满了涂鸦的彩色背景墙前。
“你们俩再靠近一点，看镜头，一二三，OK。”
随着快门声响起，一张白色的照片从拍立得上方升起。女孩把它拿下来，笑着递给林远芝。
“这个过几分钟就显影了，如果等不及的话可以用手捂热。”
林远芝道了声谢，把那张照片捂在手心。路尧之前一直都玩的单反，还没用过拍立得，好奇的盯着他的手掌看。
“我还以为马上就能出照片呢，没想到还要等啊。”
林远芝等了两分钟，再张开手掌，那张照片上的人像已经清晰的显现出来。路尧手里抱着彩色的毛绒熊，跟林远芝并肩挨在一起，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看着镜头。
拍立得冲洗出来的照片有股独特的质感，路尧上手摸了摸，“这还挺方便的。就是质感像老照片。”
林远芝轻嗯了声。他见路尧费力的抱着那个毛绒熊，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饿不饿？要不我帮你拿着，我们去吃点东西？”
他不说还好，一说路尧就觉得肚子开始咕咕叫。中午喝的那杯奶茶早消化完了，他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负一层不是有个小吃街吗？我们去那儿看看去。”
现在离饭点还早，路尧想随便吃点什么东西填一下肚子。两人坐电梯去了负一楼，刚走到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前，路尧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他妈打来的电话。
“尧尧，你姑妈他们家来了。你堂妹今年高三，还剩一个学期就要高考，正焦虑呢。你赶紧回来，开导开导一下她。”
路宇峰上面有两个姐姐，也就是路尧的大姑妈和二姑妈。二姑妈一家也住在宛城，平时跟路家走动得也多。
路尧正眼馋的盯着热锅上香喷喷的章鱼小丸子，敷衍的嗯了两声，“我在外面吃东西呢，一会儿就回去了。”
陈香梅一猜他这个点肯定是在吃什么垃圾食品，不太赞同道，“外面的东西别瞎吃，晚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你赶紧回来啊。
“知道了。”
“阿姨让你回家吗？”林远芝问他。
路尧把锁屏的手机揣进兜里，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姑妈他们来了。”
林远芝轻嗯了声，“你先去找个座位，要吃什么我帮你买。”
路尧正不想排队，“那我要一份章鱼小丸子，一份韩国炸鸡，加蜂蜜芥末酱，再来一瓶可乐。”
路尧找了个座位坐下，视线扫向远处正在排队的林远芝。他身高和长相都优越，在人群中简直鹤立鸡群，队伍里有不少女生都在偷偷打量他。
这家伙不戴眼镜，简直更招蜂惹蝶了。
路尧托腮感叹着，重重咬下竹签上的章鱼丸子。
在路尧戴着手套吃炸鸡的当口，陈香梅又打了个第二个电话催他回家。他只好加快速度把手里的炸鸡啃完，其余吃不完的都塞给了林远芝。
“我真的得回家了，不然我妈得念死我。”路尧用湿纸巾擦了擦嘴，“那你怎么回学校？要不我送你？”
林远芝笑了声，摸了摸座位旁边毛绒熊的脑袋。
“你送它就好了，我可以坐地铁回学校。”
路尧一想也是，这玩具熊这么大，他跑车就一个副驾，确实坐不下林远芝。
路尧把毛绒熊塞在副驾上，开着跑车，风驰电掣的回了半山别墅。
他拎着熊一进玄关，客厅里姑妈一家子纷纷转过头来，最小的那个堂弟在上幼儿园，见到他手里的熊，兴奋得不行，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哥哥，我要、我要熊。”
“这是别人送哥哥的礼物，你不能要。”
路尧抱紧手里的熊，跟姑妈一家打了招呼，便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他把毛绒熊放在床头，熊肚子软绵绵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靠了上去。
他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再下楼陪姑妈他们说话，然而脑海中却奇异地浮现出林远芝做俯卧撑的那一幕。
他每一次靠近时滚、烫的呼吸，还有他额头滴着的汗，急促的喘、气声……
救命啊，他脑子里为什么都是这些颜色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