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女主和他后宫为我打起来了>第一百一十一章 幻城03

  皇帝和新任的皇后冷战了,整个皇宫都陷入低气压的旋涡中,侍候两边的太监宫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特别是侍候皇后的内侍,太殷勤了,会被暴君责罚,反应速度慢了的话,依旧会被暴君责罚,还好有皇后在一旁劝阻,凤宁宫侍候的下人们才稍好过些。

  前朝的大臣更是苦不堪言,最近不知道暴君从哪搜罗来的罪证,连续几天拆了好几位大臣的家,每次上朝他们都心惊胆战,生怕哪天轮到他们乌纱帽不保,人头落地。

  听到熟悉的摔奏折的声音,大臣们内心咯噔一声,两股战战,明白暴君又要问罪了。

  意外的是,这次皇帝问罪的竟然是陆家一派的朝臣,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迷糊了,陛下不是刚娶了陆家嫡子为后,之前又是威胁又是逼迫的让他们退步,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势。

  这迎亲大礼才过几天,陛下怎么向陆家一派的人发难了?先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关乎皇后颜面,陆家颜面的问题啊,陛下再怎么想惩治陆家一派的人,怎么也得过一段时间。

  这么迫不及待的兴师问罪,不是打皇后和陆家的脸吗?!

  但更让他们意外的事情出现了,被问罪的大臣先是大呼冤枉,然后有条不紊的举证驳斥密函上所列的罪证。

  皇帝脸色越来越黑,大臣们冷汗直流,体质差的差点没厥过去。

  最后皇帝把上密函的大臣痛斥一顿,愤怒地拂袖离开。

  这件事通过内侍的口传到了白柏耳中,白柏轻嗯了一声,点燃了手中的信。

  火光窜起又很快熄灭,白柏盯着逐渐熄灭的火,眼周微微发昏,模糊的似蒙了层纱。

  他指尖探过跃动的火苗,灼热的刺痛感清楚的传入大脑。

  真实的,却有种奇怪的虚假。

  他的记忆,以及现在的生活哪里不对。

  凤宁殿上方一团黑雾扭曲变化,桀笑消失。

  皇帝下了早朝就去了凤宁宫寻白柏,跟白柏解释早朝发生的事情,无外乎是他听信了谗言头脑发昏给了陆家难堪,白柏静静地看着林姝表演。

  这些时日,通过林姝心声白柏大致明白了如今的情况,林姝…准确来说是上一世死后“重生”的林姝,因为他和陆家上一世妄图夺权害死了他,他重生回来后对他们怀恨在心,一心想搞死他和陆家。

  林姝这般恨他还有一个原因,前世他不顾他的颜面暗中勾结了不少姘头,最后一杯毒酒害了他。

  白柏无法理解,如果林姝重生是真实的?那么以他的性格…他会有姘头?

  陆家夺权暂且不提,前世这种事情玄乎玄幻,包括他突然多出来能够听到林姝的心声的能力。

  白柏觉得事实不像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

  一个重生的心心念念弄死枕边人的暴君,加上一个有读心术的枕边人?

  就好像有什么力量,故意推着他们反目成仇。

  从始至终白柏平静非常,林姝来凤宁宫不过是来走个过场,也不期望白柏会给他什么反应。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都难得到对方的注视。

  郁气压在心口,烦躁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处理政务了,明天我再来看师兄罢。”

  林姝说完起身离开,快要踏出内室门时,白柏放下手中的书卷。

  “今晚,不留宿吗?”

  林姝脚下一滑,差点被门槛绊倒。

  向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林姝,免去明天传出皇帝凤殿失仪的笑话。

  林姝大脑空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白柏说了什么,他些微僵硬地看向白柏。

  白柏平和的又叙述了一遍。

  “晚上要留宿吗?”

  林姝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了凤宁宫大门,他在向明追魂呼唤中回神,在向明揶揄的眼神下,林姝恼怒的一脚踹了过去。

  林姝气势汹汹的走远,向明哀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想。

  这狗皇帝怎么回事,害羞就害羞,踹人干什么!

  啊不对,他怎么骂起皇帝来了,这要是被暴君知道了不得生扒了他的皮。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向明摩挲下巴,他是不是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系统什么的?

  奇怪,系统又是什么?

  不到天黑林姝就又回了凤宁宫,向明跟在后面悄悄翻了个白眼。

  看白天那架势还以为多不情愿呢,结果一天下来跟打鸡血似的,不到平日时间的一半就把所有奏折都批完了。

  不过也不该怪暴君,有这样白柏这样的神颜对象,任谁不打鸡血,他看到白柏第一眼,不存在的地方都起立了!

  向明:……

  更奇怪了,他为什么会是太监?!

  然而想象和现实总会有些差别。

  晚上林姝盯着上方的床帐冷着脸发呆,明白了白柏口中的留宿只是留宿,不掺一点其他暧昧的意思。

  哪怕躺在一张床上,两人还盖着不同的被子。

  林姝心口的郁气更重了,他侧头看向另一侧侧对着他墨发垂落披散的白柏,恶念涌了上来。

  反正这一世他们注定要站在对立面,那他为什么要再忍下去?!

  林姝翻过身撑起身体,烛光下映出的暗影缓缓下压,在离白柏脸侧还有一寸,林姝看着身下人毫无防备的睡颜停滞住身体。

  他深呼吸两下,撤回身体,赌气似的卷起被子侧过身。

  烛光摇曳,白柏睁开眼看着背对着他的林姝,他听着林姝乱七八糟纠结矛盾的心声,好笑的弯起眉眼。

  从这一夜开始,宫里人发现,皇后和皇帝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不少,皇帝每天晚上都会留宿在凤宁宫,对内侍不再苛责,折腾前朝的大臣的次数也少了不少。

  要让白柏来比喻林姝,比起慵懒可怖的豹类,外表漂亮的纸老虎或许更合适。

  不管这大猫心里想的有多狠,发狠的爪子到他面前都会缩起尖锐的指甲,甚至连吼都不会。

  白柏每天看着林姝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再把自己气到一宿不睡。

  眼看林姝眼底青黑越来越重,脸色越来越难看,朝前朝后的桃色流言就压不住了,大致都在传皇后磨人的厉害,看把皇帝榨干成什么样了?

  虽然暴君不再喜怒无常没空挑他们的刺是好事,但是皇帝犬色声马耽于美色有失体统不是!

  白柏收到来自母亲通篇调侃的家书后,无奈抵额。

  这外面传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将家书折叠放好,倒了一杯新茶,酝起的茶雾朦胧了视线。

  但他和林姝的关系确实和他所想一样朝好的方向走,不管林姝前世和他读心术的问题,他如果不和林姝对立会发生什么?

  凤宁宫上空黑雾出现膨胀又愤怒的缩了半截,无形的圈晕在整个天空荡开。

  晚间,白柏净过身却还未见林姝,他没有在意同往常一样就寝。

  深夜的时候凤宁宫窗户被人打开,一人消无声息跃了进来,白柏警惕地睁开眼。

  黑影离凤床越来越近,他撩开床幔,迎面的是一把出刃的短刀。

  黑衣人连忙后退,拉下脸上的黑布。

  “师兄是我!”

  白柏立即顿住手中的刀,他偏开短刀的尖刃。

  “君逸?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师弟不应该在关外驻守边疆吗?

  秦君逸上前拉住白柏的手,他打断白柏的话。“师兄,之后我再与你解释,我这次来是来带你走的!”

  白柏避开秦君逸的手。

  “我为何要与你离开?”

  秦君逸动作一顿,他掩去眼底沉浮的晦暗。“师兄难道不是被狗皇帝逼婚的吗?师兄不该被狗皇帝困在这深宫中,那狗皇帝这般对师兄怎么能配得上师兄?!”

  “师兄既然不情愿这场婚事,不如随我去关外,自由自在的活着!”

  “若我走了,那陆家该怎么办?凤宁宫上下六十条人命怎么办?”

  “本就是暴君不仁在前,师父完全有理由反叛,掀了暴君的龙椅,至于凤宁宫的人不过是伺候师兄的下人,为师兄死他们该感到荣幸…”

  “君逸!”白柏声音微冷。“我不记得曾教过你如此漠视人命!”

  “可是……”

  “没有可是,你回去吧,我在宫中很好,你回去管好你的边疆,不要惹事。”

  白柏下了驱逐令。

  秦君逸脚握紧拳后退又决然的上前。

  “冒犯了,师兄!”

  正对他的却是泛着冷光的短刃,在秦君逸震惊的眼神中白柏略偏刀刃。

  “离开,君逸,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秦君逸受伤的退步,不可置信道。“师兄…你为那暴君,要与我刀剑相向?”

  白柏蹙眉,如今局势他不好与秦君逸解释,他正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兵甲重步的声音。

  “抓刺客!”

  林姝踹开门,提着剑一脸阴沉的进入内室。

  内室已不见秦君逸的身体,只有白柏身着白色的里衣坐在床边,见林姝进来,他淡声道。

  “让禁军退下去吧。”

  林姝握着剑的手收紧,翻杂的情绪像是毒药倾倒噬得他千疮百孔,他哑着声开口。

  “师兄……”这一世你还是要抛弃我是吗!

  “林姝。”白柏正对上林姝的眼睛,坐在床边的身长玉立青年清冷的眉眼微微向上扬起,蜿蜒垂落的墨色长发遮盖了他拒人之外的冷意,他认真道。

  “我不喜欢他,没有抛弃你,更没有你想的姘头。”

  “?”

  林姝手一抖,剑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