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草地上, 华凛和厉尘修骑马奔走肆意追逐,他们感受着边疆自由的风,将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
这五年对华凛来说, 并不是传闻中那般艰苦,这里没有喧嚣,没有人情复杂的关系,这里虽贫瘠,却能常伴爱人身侧。
其实, 他一点都不在乎身处何地, 他在乎的, 是与谁常伴身侧。
骑累了, 他们牵着马儿在草地上漫步, 淡淡青草香拂过脸颊, 微微寒冷。
“华凛, 这五年你快乐?”
“嗯。”他点头,惬意道, “这五年, 是我度过最快乐的日子,有你在身边,我没了担忧和烦恼, 而且,还有小和。”
厉尘修揽住他, 将人扑倒在开满碎花的芳草地上,日光刺眼, 华凛用手去挡。
“光天化日之下, 殿下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啊。”
“别闹,万一有士兵过来。”
厉尘修摸他腰间, 轻轻骚动,惹得华凛哭笑不得,去抓他的手:“好痒,别……”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回京都了?”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也很为难啊。”华凛捧着他的脸颊,劝道,“皇后娘娘的书信都写到我这里来了,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呐,你若再不回去,陛下就要御驾亲征了。”
“如此阵仗,你我哪受得起。”
“爱妃此话有理。”厉尘修笑着说,“那就听你的,咱们回京!”
华凛松下一口气,总算不负所望将人劝动,整整五个年头,哪怕陛下送来了册封诏书和太子妃印玺,厉尘修依旧不为所动,要在边疆守着。
今日被他稍稍劝说,竟然同意回去了,这家伙可真够倔强。
翌日凌晨,厉尘修在外整顿兵马,班师回朝,华凛则抱着小和坐上马车。
历经七日七夜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京都城门之下,华凛耳边随时都传出高贺声:“太子殿下班师回朝了!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届时,距离回宫还有一段路程,慕容少紫已经急不可待,站在洗尘宴外来回徘徊。
“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呀!”
“快去打探,行到宫门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厉洵心中自然也急,可他依旧维系着面上平静,轻咳一声道:“皇后,你别来回转了,转的朕眼都要花了。”
慕容少紫道:“哼,陛下不急,可以先回寝宫歇着。”
“你……你这话!”厉洵一怒之下拍在桌案上,闭嘴在殿中等候,“别唱了,别跳了,朕不想看,都退下吧。”
兵马回了兵部庆功,骆双双驾马车,一行人先回到东宫梳洗装扮。
华凛仿佛重回故地,心里说不出的百感交集,这里有他们太多回忆,酸甜苦辣一一尝尽,平静过后,又化作紧张。
一会,就要去面见陛下和皇后了,不知陛下和皇后会不会喜欢小和?
“爹爹,你怎么出汗了,不是刚沐浴过吗?”
“可能是,有点热……”
小和拉着他的手,好奇道:“是因为一会要见皇帝陛下吗?”
“嗯。”华凛叮嘱道,“待会见到的话,你要叫皇祖父和皇祖母,知道了吗?”
“知道了,爹爹。”小和东张西望,说道,“怎么不见太子爹爹呢?”
“他呀,可能在忙着交代一些事,我们安心等他就好。”
片刻功夫,厉尘修阔步走来,牵着华凛与小和往洗尘宴方向走,路上,华凛的手心一直在出汗,厉尘修安抚道:“别紧张,一切有孤。”
华凛点头,忽然被按住脚步。
厉尘修道:“你与小和先在此处等候,孤先入殿,待时机到了,孤便让人来唤你。”
华凛道:“你又动什么心思?这时候,你还想钓着陛下的忍耐啊?”
“噗,孤毕竟也给了他五年机会呀。”厉尘修欣然离去,在瞩目下步入洗尘宴,不得不说,布置的很用心。
卸甲归来,也难掩身上沧桑,边疆五载,终于同亲人相见。
厉尘修跪在大殿中央,叩首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向别五载,儿臣无时不刻思念着父皇与母后。”
慕容少紫道:“怎么就你一人?!”
厉尘修道:“母后言下之意,还有何人?”
“你……你这不废话!”慕容少紫挑明了说,“自然是小凛与皇长孙啊!”
“是这样啊……”厉尘修故意道:“原来母后不是思念儿臣,是思念皇长孙?哎,害的儿臣自作多情一场。”
慕容少紫道:“回都回来了,何必藏着掖着,母后想你想的把头发都多了不少,你个没良心的,你可知母后写了多少封千里传书?!”
厉厉洵道:“尘儿亦是辛苦,将流寇部落一一剿灭,朕心甚慰啊。”
厉尘修道:“既如此,就用膳吧,想必父皇母后也久等了。”
宫人们开始传菜,厉尘修没心没肺的吃着,厉洵心里跟油煎似的,他不提,这家伙竟也不提,就这么开始吃起来,摆明了吊足胃口。
慕容少紫也没好到哪去,拼了命给厉洵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开金口,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害她一起跟着心急如焚。
“那个,尘儿啊……”
“父皇请讲?”
“你不是,不是有个孩子吗?怎么不带来给朕和皇后瞧瞧?”
“原来,父皇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啊?”厉尘修忍笑,不动声色道,“儿臣以为父皇并不在意那个孩子,就让华凛在殿中陪孩子。”
“谁说!咳!”厉洵险些没装下去,他可不想在等一个五年了,终究认输道,“带来吧,父皇想见见他们。”
厉尘修道:“既然父皇您开口了,儿臣自然应下,骆双双,将人请来。”
……
华凛一袭紫衣,牵着小和往殿中走,他紧张的呼吸急促,跪在地上叩首:“御影宫华凛,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慕容少紫道:“快些起来,都是一家人了,还称什么影卫,来,坐到本宫身边!”
“是。”华凛乖乖坐在慕容少紫身侧。
小和道:“见过皇祖父,皇祖母。”
厉洵道:“真水灵的一个孩子,过来,祖父有礼物给你。”
宫人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打开,厉洵拿出精心打造的金锁,亲自给小皇孙带上:“这个如意锁,朕准备了许久,可算送出去了。”
“谢谢皇祖父。”小和丝毫不畏生,垫着脚在厉洵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厉洵喜笑颜开,宝贝的不得了。
“小凛,母后也有一件礼物送给你。”说吧,拿出一个精致木盒,递到华凛手中。
“皇后娘娘您……我不能收。”
“收下吧,是本宫的心意,收下以后,就该改口了哦。”
华凛立刻会意,小声道:“多谢,母后。”
宴席散场,紧绷的心也随之落下。
华凛先一步回到东宫,脱掉繁复的衣着,在椅子上休息,谁知,小福子忽然为他送来新衣服,还是大红色。
拿起仔细一看,是喜服啊。
小福子道:“殿下交代了,您今晚穿这个、”
华凛道:“好。”
谁知,这喜服更为复杂,他穿了许久才穿好,拖着华凛的衣衫,打开手中木盒,里面竟然是一直凤钗,这也,太珍贵了。
纯金的凤钗,坠着珍珠流苏,华凛岂会不知厉尘修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那么今夜,就在圆满一次吧,他带上凤钗,披上红盖头。
殿中烛火摇曳,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阵阵悸动。
厉尘修拨开纱幔,入眼是红衣夺目,他不急不躁,指尖缓缓挑开盖头,喜服,凤钗,美人,他的手在颤抖,像做梦一样。
华凛唇齿轻启:“殿下,合卺酒。”
交杯饮下,情意更浓。
“从此,你我之间再无后顾之忧,孤愿将一切,都给你。”厉尘修将他扑倒在柔软的榻上,一件件解开罗裳,如欣赏宝物,举止轻微。
可就是这般缓慢的动作,让华凛难熬不已,被直直注视,褪尽罗裳:“殿下,你快些……”
厉尘修道:“爱妃心急了?”
华凛别过头:“你若不急,我就穿上了!”
‘哗啦——’厉尘修大手扯掉,饿虎扑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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