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老夫人您怎么了?啊!!!这······这······”

  孟如清和秦恒煊听见钟嬷嬷的惊呼声,收回视线,见秦老夫人不太对,赶忙围了过来。

  “娘,你怎么了?”秦恒煊着急万分,急声叫一旁的士兵去把老江喊来。

  秦老夫人一手捂着胸口,见鬼了似的,整个人都在抖,面上全是错愕、震惊、不可思议,她一手颤巍巍的指着马车:“他······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蛋蛋也把头伸了出来,一张脸肥嘟嘟的,像在上头贴了两个包子:“锅锅。”

  两个小家伙见了乖仔立刻从马车上蹭了下来,唐阿叔想抱两个小家伙都不给。

  蛋蛋一下车马车就捂着屁股蛋说尿急,想给小鸟出来见一下世面,乖仔带他去一边尿,方家祖传胆大,滚滚则是跑到了孟如清跟前,仰着头看他,然后惊呼不断:“哇塞,哇塞,哇塞。”

  孟如清:“······”

  孟如清被他哇塞得一脸懵。

  滚滚说:“你系美仁伯伯对不对也?你长滴和滚滚滴父亲真滴好像哟!”

  孟如清小心翼翼,原是想摸一下他的头,可滚滚头上全是小揪揪,唐阿叔路上给他扎的,刺猬一样,孟如清无从下手,最后只得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脸,不太自然的柔声问他:“你就是滚滚啊!”

  “啊!你怎么认识滚滚?哎呀,这位奶奶西莫鸟啊?怎么一直抖?系不系冷多呀?”

  秦老夫人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

  钟嬷嬷也一副被吓傻了的样。

  蛋蛋淅淅沥沥尿了一泡,抖了抖鸡鸡:“放风时间到,锅锅阔以帮蛋蛋穿裤几鸟。”

  赵哥儿总怕孩子冷,入冬后一直给他们穿两件裤子,蛋蛋每次尿完了,裤子都是囫囵拉起来,上次嗯嗯完了自己穿裤子,走路是扭扭捏捏,似乎蛋疼,乖仔一脱他裤子看,里头的小裤子压根就没拉上来,裤头正卡在膝盖处,后头再尿尿,乖仔都会主动的帮他把裤子拉起来。

  唐阿叔见了孟如清很是高兴,不过看秦老夫人情况不对,想跟钟嬷嬷扶她回去,可钟嬷嬷却是道:“唐哥儿,那是谁?”

  她指着蛋蛋,唐阿叔说:“那是我家四少爷啊,怎么了吗?”

  “你家四少爷?”钟嬷嬷再看看乖仔,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捂住了嘴巴。

  孟如清和秦恒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初见乖仔,秦恒煊之所以觉得他和孟如清像,那是因为他见过孟如清小时候的画像,可秦恒煊是在塞外出生的。那会儿冯嬷嬷刚出嫁,秦老将军要随父出征,秦老夫人年轻时也有一身好武艺,并不惧怕战场,也跟着去了,那会儿就带着钟嬷嬷一个人。

  外头打仗辛苦,条件苛刻,自是没有什么画师,直到秦恒煊四岁,秦家平定外乱才举家从塞外回来,没多久冯嬷嬷便守了寡,秦老夫人知道后,便做主将她接了回来。

  两岁和四岁似乎相差不大,可孩子小时候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如今更是相差甚大。

  秦恒煊只觉得她们反应极大,像八百年没见过孩子。

  秦老夫人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没用秦恒煊搀扶,一下冲到了蛋蛋跟前,单膝跪到地上,一把扣住蛋蛋的肩膀,仔仔细细看他。

  蛋蛋胆子大得很,一点都没在怕的:“奶奶你干西莫?”

  秦老夫人眼里满是难以言语的情绪,喉头哽咽道:“像,实在是像。”

  秦恒煊走近:“娘,像什么?”

  “像你。”秦老夫人说。

  秦恒煊:“······”

  秦恒煊朝蛋蛋看去,蛋蛋也正好抬头看他,黑黝黝的眼睛里散发着愚蠢的光芒。

  秦恒煊有点哽。

  这孩子不得不说,长得是十分的可爱,可矮矮的,大大的一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裳穿太厚的缘故,圆溜溜的球一样,但看着脸,应该是胖的,肥成这样,哪一点像他呢?

  他脸上、身上可没有这么多的肉啊,他要是这么一副模样,当年左相家的院墙被他翻塌了,翻烂了,眉眼抛到眼瞎,清哥儿怕是都不会春心萌动,对他春心暗许。

  乖仔在一旁听了半响,盯着秦恒煊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去看蛋蛋,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奶奶,不像呀。”

  秦老夫人却道:“你帅气爷爷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一模一样。”

  秦恒煊蹙起眉:“娘,您不会······”

  “不可能。”秦老夫人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激动起来:“我没有糊涂,我也没有想孙子想疯了。”

  “少爷,是真的像。”钟嬷嬷说。

  “啊!”乖仔挠着头,很疑惑:“之前冯嬷嬷也说像,怎么现在两个奶奶也说像啊?我父亲说蛋蛋像小猪崽,帅气爷爷应该像个人,一个像猪一个像人,怎么会一样呢?搞不懂。”

  秦恒煊这下直接站不稳了,踉跄了两步。

  他娘说像。

  他奶娘也说像。

  连着冯姨也说像。

  一个人尚且可以说眼花了,但三个人总不至于都花啊!

  可怎么会·······

  秦恒煊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阵阵嗡鸣,他看着乖仔,又看着蛋蛋,最后回头看孟如清,那句‘一模一样’反反复复在脑中回漾,越来越响,最后宛如雷鸣。

  世上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有这种巧合吗?

  乖仔,蛋蛋,方子晨······

  他大脑混乱不堪,但思绪却像是被有序地串了起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乖仔跟前蹲了下来,这个想法让他激动到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吞吐着不出一句囫囵话来:“乖仔。”

  他眼睛血红,表情也不对,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孟如清也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乖仔是一头雾水:“帅气爷爷,你们怎么了呀?”

  “乖仔,”秦恒煊用力的呼了口气,求证般:“你告诉爷爷,方子晨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乖仔点头:“是啊!”

  “可是他不是海外来的么?”这是秦恒煊最想不通的点:“他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三岁了吗?之前你跟你爹爹一直生活在小河村,他,他不是你的继父吗?”

  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加上年龄不符,秦家人便没在调查方子晨,把目光移到了别处——乖仔的亲生父亲。

  可无论他们怎么查,皆是一无所获。

  赵哥儿就像是凭空怀孕了。

  秦家暗卫回来说,赵哥儿乃是早产,他们暗中调查过当初同赵哥儿走得比较近的几家人,从柳阿叔哪里查出来,赵哥儿怀孕的时间应是在六月左右,可那段时间马汶正外出走商,因此赵哥儿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马家的。

  那是谁的?

  乖仔那么像孟如清,他的亲生父亲会不会······

  可查不出来,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会儿秦恒煊只当方子晨和乖仔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继父子,两人都长得像清哥儿,他便没有多想了,只当巧合。

  可两人如果是亲生父子呢?

  方子晨像清哥儿,生的儿子也像,子肖父,那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这会儿人一儿子像他,这可就奇怪了啊。

  他跟赵哥儿可是清清白白的。

  乖仔摇头:“不是不是,他就是乖仔滴亲生父亲,不是继父,帅气爷爷不要乱说,不然乖仔不理你多。”

  秦恒煊又说:“可他是海外来的。”

  “海外来滴也是乖仔滴父亲啊!”乖仔说:“父亲来了又回去了而已。”

  “来了又回去,来了又回去······”

  秦恒煊喃喃的重复,半响后猛然捂着脸笑了起来,几乎是不可抑制。

  乖仔和蛋蛋看他又哭又笑,都吓了一跳,蛋蛋怕得挤到乖仔怀里,攥紧他衣裳:

  “锅锅,这个爷爷发癫咯,太恐怖鸟。”

  “哥哥在,会保护你,不要怕。”

  秦老夫人听见了,一拳头就朝秦恒煊揍了过去:“别笑了,吓着我孙子了。”

  秦恒煊瞥了蛋蛋一眼,赶紧擦了把脸止了声。

  秦老夫人不觉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就算真的是他们多想,这孙子她也要认下。

  这会儿朝蛋蛋招手,满是和蔼,似乎生怕声音高一些都会吓着她的孙孙:“乖孙,来,不怕,奶奶抱你。”

  蛋蛋朝他过去了,一抱起来沉甸甸的,秦老夫人笑着说:“这娃子结实,滚滚,来,奶奶也抱你。”

  秦老夫人一边一个,亲了蛋蛋一下,又亲了滚滚一下,两孩子脸上肥肉多,软呼呼的,秦老夫人是爱得不行,哄两个孩子叫她一声奶奶,滚滚蛋蛋喊完人,秦老夫人眼眶一酸,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又开始风风火火:“这就是我的孙子,没错了,方子晨······他回涸洲了吗?来人,备马,背马。”

  “娘······”秦恒煊见钟嬷嬷真的要叫人去备马,赶紧的把人劝下来。

  “娘,不急,我们先去看爹吧!”

  如今只是猜猜测,是不是真的,还得再派人去查。

  如果方子晨和乖仔真的是亲生父子,那一切便如他所想,只有这样蛋蛋和他像才说得通。

  可方子晨年纪对不上。

  秦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冷静下来:“对,我们先去看你爹,你爹要是看见滚滚蛋蛋,一定会高兴。”

  孟如清雕塑一样站着,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大,整个人都处于一片馄饨的状态。

  “煊哥。”

  他手抖得愈发厉害,急切的抓住秦恒煊的手腕,剧烈的心跳声一直在耳边炸开,让他有股不真实感,喉咙很堵,胸口又酸又涨,这会儿他有很多话想问,嘴唇动了动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就这样过了半响,才看着秦恒煊锋利的,发红的双眼,问:“煊哥,是不是真的?娘没有看错对不对?”

  秦恒煊伸手轻轻拍着他后背,低声安慰道:“嗯!我们先回去,这事儿还得再查,你这样会吓着孩子。”

  孟如清看了一下乖仔,见他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立马收敛了神态。

  张泉跟在身后,那是心惊胆战,只觉得方才那一出怎么跟戏文一样。

  不过他就说嘛!要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家大人还跟着秦家主君这般像,实在是有些吓人。

  ……

  秦老将军巴巴朝着营帐外头望,等了老长时间,只觉得度日如年,刚要坐不住了,外头突然喧哗起来。

  “哇塞,这个帐篷大大滴,父亲说帐篷系牛皮羊皮做滴,很值钱,这里这么多,奶奶,你家系不系很有银几呀?”

  “有,你想要吗?等下奶奶送你一箱好不好。”

  “啊!这怎么好意思哟!”

  “锅锅,蛋蛋想西饭。”

  乖仔说:“唐爷爷说你刚吃了三个包子了,又饿了?”

  蛋蛋:“那个系饭前小甜食,塞牙缝用滴。”

  秦恒煊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了,三个包子塞牙缝!!!

  这小子比乖仔还狠啊。

  秦老夫人和钟嬷嬷则笑,说孩子这胃口真是随了老二了,真是好啊!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滚滚蛋蛋想赵哥儿和方子晨,他们在村里浪得多,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见了秦恒煊一行人也不怕,但比较黏孟如清,这会儿给他牵着,一蹦一跳的走。

  孟如清柔声问他想吃什么,蛋蛋说:“有什么西什么,蛋蛋不挑哟!挑食不好,父亲说挑食滴人没有吨位,那样就做不鸟重量级人物,美人伯伯,你西道什么是重量级人物吗?就是牛逼牛逼滴那种仁,所以蛋蛋不挑食,不过蛋蛋最喜欢西爹爹做滴红烧排骨,那个好好西,美人伯伯,你下次去蛋蛋家,蛋蛋让爹爹做给你西呀。”

  这孩子热情,孟如清笑起来:“好。”

  原本就乖仔一个,那都够热闹了,这会儿再来两个,那一路过来是叽叽喳喳,滚滚蛋蛋看什么都新奇,小嘴儿噼里啪啦,一刻不闲。

  远远的秦老将军就听到了。

  秦一撩了帐篷,回头说:“将军,是老夫人他们回来了。”

  “晓得了。”秦老将军笑着:“那两娃子应该是接到了,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估摸着跟乖仔一样,是个活泼的。”

  秦一就见秦主君牵着两个胖胖的孩子,那两孩子走路兔子一样,可不得是活泼。

  听着脚步,一行人到了营帐外,秦老将军便笑起来:“孩子接回来······”了?

  与此同时孟如清牵着两个孩子进来。

  秦老将军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滚滚蛋蛋,当目光触到蛋蛋的脸的那一瞬间,话刹那就顿住了。

  秦老夫人见他也被惊到了,笑说:“老爷是不是也觉得这孩子跟煊儿很像?”

  “像的。”秦老将军微微恍神,心脏像是都停跳了,他坐都坐不住,咽了咽口水才勉强说出话来:“简直一模一样。”

  他虽是个武将,但骁勇善战,谋略过人,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脑子并不糊涂,相反他反应得很迅速,秦老夫人脸上掩不住的喜意和孟如清的神色,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滚滚蛋蛋被孟如清带到床边:“这是爷爷。”

  滚滚蛋蛋脆生生的喊人。

  秦老将军呼吸急促,喜不自禁,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哎哎哎,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煊儿你去喊一下老江,让他过来一趟。”

  秦恒煊担忧道:“爹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爹现在舒服得很。”

  老江很快被叫来了,秦老将军说他心跳得很快,快点给他看看,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死,快救他。

  老江给他摸了脉,说没事儿,又见他持续两宿不退的高热这会儿似乎在慢慢消退,没之前那般烫了,心里也不由大喜。

  他虽是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这但烧退下去了,而且精神瞧着不错,那便是大喜事。

  秦老将军让三个孩子排排站在床边,然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挨着摸着孩子的头,美,心里实在是太美了。

  这会儿让他直接死了都行啊!

  秦老夫人也坐在旁边跟着看,三个孩子粉雕玉琢,长得是真的可爱,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钟嬷嬷端了饭菜进来,乖仔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这会儿也饿了。

  孟如清还想把滚蛋抱上凳子,滚蛋哪里用他出手啊,这两孩子吃饭最积极,这会儿早自个爬上去坐好了。

  时间紧,钟嬷嬷让后头先抄了三个菜,唐阿叔说:“再让后厨炒些来吧!不然不够吃。”

  秦家人都是大饭桶,这几孩子钟嬷嬷也不敢小觑,而且她有经验:“炒上了,我让他们炒了十个,饭也蒸了两锅,准够。”

  秦家自个带了厨娘,没和士兵们一起吃。

  秦家的厨娘会的多,手脚也麻利,钟嬷嬷又说是小小少爷饿了,让她们快些,厨娘们四个灶台开煮,滚滚蛋蛋半碗饭都没吃完,十道菜就都端了上来。

  三兄弟捧着碗都顿住了。

  孟如清坐在乖仔旁边,知道他喜欢吃鸡,给他夹了一鸡腿:“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不是,是菜太多咯。”乖仔说:“美人伯伯,怎么炒这么多滴菜啊!”

  孟如清问:“吃不完?吃不完也没关系。”

  滚滚小勺子扒饭都扒出了残影:“有滚滚蛋蛋在,西莫会西不完呢?”

  “是啊!不是吃不完,只是菜多多滴,有些我都没有见过,美人伯伯,这个是什么呀?”乖仔问。

  孟如清朝唐阿叔看去,唐阿叔说他们每顿也就是三四个菜,来来回回也就白菜,萝卜,豆角,黄瓜,反正地里种啥,他们就吃啥,花样是没整得这么多的。

  钟嬷嬷说小小少爷来了,让她们赶紧整些菜,几个厨娘一猜就知道是乖仔,哪里敢含糊啊,平常做的菜不合胃口,几个主子不会说啥子,最多就是吃得少些,可前几年乖仔小少爷住在府里,她们不晓得孩子不太爱吃芹菜,就炒了一盘,结果秦恒煊直接找了过来,叮嘱她们说以后小少爷在,不要炒芹菜,味儿都不能有。

  可许妈妈没记着,她往日管理着整个后厨,几个主子不怎么过来,加上又是秦老夫人从京城带过来的,在后厨颇有些地位,平常不怎么亲自动手,后来见着乖仔得几个主子看重,想讨好,亲自下了厨,旁儿人见她切芹菜,似乎是想跟着牛肉炒,几人好心提醒,许妈妈没听,她最拿手的就是这道菜了,家里几个主子都很爱吃,还夸过她呢!芹菜也好吃啊!孩子不喜欢,定是上次这几人整得不好吃,可是隔天大家的就没再看见她了。

  听说是那菜都没端上桌,只半路被大少爷看见了······

  可见是看重的。

  除了主君,她们就没见少爷对谁这般上过心。

  这会儿时间紧,可几人有经验,再紧也能凑出十个菜来。

  个个都不一样,是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秦家老牌世家,里头厨房切个菜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去严府吃席那会儿,桌上也没这般多菜,有些摆盆好,红红绿绿的,一瞧就好吃,滚滚蛋蛋哪里见过这么多菜啊!看得眼都直了,口水吨吨吨的咽。

  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秦老夫人眼泪又掉了下来,孩子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连红烧狮子头竞是都没有见过。

  三个孩子呼啦啦的吃,龙卷风过境一样,拳头大的狮子头,蛋蛋嗷呜一口,直接干了大半,几乎是两口一个。

  秦恒煊和秦恒逸小时候吃的也多,可这会儿看着乖仔和滚滚蛋蛋一下就把十盘菜吃完了,这一刻别说秦恒煊和孟如清,就是有过经验的秦老夫人和钟嬷嬷、秦老将军都看得目瞪口呆,口水都咽得异常艰难。

  我的乖乖,还好他秦家家大业大,不然怕是都不够三个孩子造。

  秦恒煊这会儿想到方子晨和赵哥儿,心里悲痛万分,难怪以前赵哥儿开了铺子,照理说应是不缺吃喝了,却还要去捡菜叶,省得紧,如今懂了,这不省怎么行?真是苦了两个孩子了,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十个菜,但其实量都是少的。

  唐阿叔给三个孩子又添了饭。

  乖仔把汤汁都倒到一个盘里,然后分给弟弟们,最后剩了一点,他才倒到自己碗里,见着还不干净,又用勺子刮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放了盘。

  “谢谢锅锅。”

  “嗯!弟弟快些吃,吃饱才能长高高。”

  三个孩子勺子搅拌搅拌,又吃得香喷喷了,几粒米饭掉出来,蛋蛋还捡起来塞嘴里。

  孟如清和秦老夫人眼眶又是一酸。

  秦恒煊和秦老将军看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孩子以前受苦了啊!受苦了。

  “饱了吗?”孟如清问:“我让后厨再给你们烧些菜好不好。”

  “不用鸟。”乖仔说:“我带了面来,等下乖仔煮给你们吃。”

  孟如清:“······”

  孟如清想起那年那碗粥,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秦老将军这会儿真真是不想死,当即就躺了下来,说自己想歇息了。

  看着秦恒煊领着几个孩子出去,秦老将军满是不舍,他都没看够,可还是先躲一劫再说吧!他还想看着几个孩子长大,可不能挂了啊!

  乖仔手艺不行,但泡个面还是可以的,这会儿给秦恒煊几人泡了面,那味儿可把几人引得欲罢不能。

  秦家家大业大,秦恒煊几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没吃过?就是御厨做的,那也是没少吃,不过这会儿还是觉得这泡面不得了,实在是好吃的。

  秦恒煊吃了整整三包才停下来,孟如清也破天荒的吃了满满一碗。

  “美人伯伯,帅气爷爷还有奶奶,乖仔泡滴面好不好吃呀。”乖仔趴在一旁问。

  孟如清摸他头:“好吃,谢谢乖仔。”

  “客气哟!”

  秦老夫人笑了笑,又把三个孩子领回秦老将军那儿去了,出来前秦老将军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她自是看见了。

  孩子们话多,到了陌生的地儿也不怕,追追打打的,营帐里热热闹闹,可没人嫌吵。

  老江过来,刚到营帐外就听见秦老将军爽朗的笑声,一进去,就见秦家人围着坐,拍着手,两孩子在席子上表演翻跟斗,滚来滚去跟球一样,其乐融融的,特别是秦主君,老江一时都感觉有些恍惚,觉得自己进错地了——秦主君竟然在笑???

  晚上滚滚蛋蛋扭扭捏捏的拉着孟如清,说想要跟他睡。

  孟如清巴不得呢!

  昨儿歇在客栈,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儿冷,晚上孟如清亲自给三个孩子洗了脚,唐阿叔说他来,孟如清没让,当初没能给儿子洗脚,这让他遗憾了一辈子,如今他想亲自给孙子洗洗,弥补一下缺憾。

  虽是动作有些生疏,但好歹是没出差错,擦脸擦得重了,孩子也不哭,叫抬胳膊抬胳膊,听话得很,孟如清只觉得赵哥儿真的把两个孩子都教得很好,洗好了抱着他们上床,他自己躺到最里头,秦恒煊睡外头,三个孩子睡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耐们,昨天对不起,卡在那里,真是对不住,会改正。

  不过评论的话,我没有删,开文至今就删过三条,后头的我就没再删过,若是不见了,那便是jj管理员删除的。

  辈分这个后头自是要改。没真的确定,所以先这么叫,不是傻傻分不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