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漂亮得像是艺术品,然而这艺术品却并不易碎,反而充满了力量感。

  游度的手死死地掐着时韫乐的脖子,不过一会儿时韫乐的脖子便被掐出了红色痕迹。

  同时他的脸也因为呼吸不畅而开始涨红,额头更是青筋暴起。

  时韫乐死死地盯着游度,伸手想要将游度的手给掰开,然而无论他怎么去掰,也没办法撼动脖子上的这只手。

  可恶……

  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旁边的欧阳烈见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意识到自己在干嘛后又赶紧把手给放下了。

  咳,他可没有害怕啊。

  他就是顺手摸一把。

  不过……再这么掐下去,不会掐出人命来吧?

  “欺负人好玩吗?”

  游度面无表情地看着脸有些泛紫的时韫乐,慢慢掐着他把他往后面的墙上推,直到时韫乐靠在墙上。

  时韫乐已经有些挣扎不动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很胀,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但游度的声音却十分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中,如魔鬼一般在呓语。

  “被人欺负的滋味怎么样?”

  游度又问道。

  “挣扎不开,无能为力的感觉,喜欢吗?”

  时韫乐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处被游度的手死死地钳住,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旁边的欧阳烈看得有些心惊胆战:“游度,差不多了吧?”

  再掐下去,恐怕时韫乐真的要进医院了。

  游度就要吃处分了。

  他倒是不担心游度,主要他在旁边旁观,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啊。

  到时候恐怕他爸又要揍他了。

  可惜欧阳烈的话对于游度来说跟空气没什么两样,甚至空气可能都比欧阳烈的话更清新——说不定欧阳烈有口臭呢?

  “游度。”

  这时,唐真伸出手放在了游度掐着时韫乐脖子的手上。

  游度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扭头看向了唐真。

  “可以了,松手吧。”唐真有些担心地看着游度,“再掐下去要出事了。”

  因为时韫乐这狗贼而被学校处分,不值得啊。

  游度定定地看着唐真,看了好几秒才哑着嗓子缓缓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他慢慢松开了时韫乐的脖子。

  恰好这时确定了关系的姜可可和白书莘从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出来,瞧见这一幕,姜可可吓得赶紧跑到了时韫乐的身旁。

  “韫乐!”

  终于可以呼吸的时韫乐直接从墙上滑落,混沌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咳咳咳……”

  他捂着脖子疯狂咳嗽。

  姜可可伸手拍着时韫乐的后背,等到时韫乐缓和了一下后才扭头愤怒地看向游度:“你干什么啊!?”

  没等姜可可再问些什么,咳嗽着的时韫乐却伸手拉住了姜可可的胳膊:“姐……咳咳,我没事。”

  姜可可满脸担心地看向时韫乐:“你都这样了,还没事?”

  这会儿时韫乐的脖子上一圈都是被掐出来的印迹,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姜学姐这么关心自己的弟弟,不如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游度冷冷地看了一眼时韫乐,接着又满脸厌恶地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要把眼球给污染了,“我们走。”

  他拉过旁边的唐真转身就走。

  “你……”

  “姐,让他们走。”时韫乐死死地拽着姜可可的胳膊,朝着她摇了摇头。

  旁边站着的白书莘微微蹙眉,干脆看向了旁边的欧阳烈:“怎么回事?”

  欧阳烈看了看时韫乐和姜可可,接着拉着白书莘往旁边挪了一些才小声说:“是时韫乐把唐真给欺负了。”

  接着他就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看到的。

  白书莘的眼睛逐渐瞪大。

  “他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白书莘的声音一顿,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大庭广众的居然想对唐真做那种事!?他这是犯-法啊。”

  欧阳烈赞同地点点头:“可不是么。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多揍人。”

  白书莘翻了个白眼:“你很骄傲吗?”

  “至少比他好吧。”欧阳烈嘁了一声,“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先走了,拜。”

  白书莘点点头:“好。”

  等到欧阳烈也走了之后,角落里便只剩下了白书莘、姜可可和时韫乐。

  “……韫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干什么了游度这样掐你?”姜可可又担心又不解地看着时韫乐,“如果是他太过分了,你告诉我,姐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时韫乐抿了抿唇:“是我过分了。姐,你别问了。”

  姜可可:?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游度都把时韫乐掐成这样了,居然还是时韫乐过分了?

  “咳,可可。”一旁的白书莘轻叹了一声,然后弯腰拍了拍姜可可的肩膀,接着凑到了姜可可的耳边小声开口说了几句。

  听完后的姜可可瞬间瞪大了双眼,然后唰一下就站了起来:“时韫乐!你怎么可以……你疯了吗!?”

  时韫乐微微低头,他就靠着墙坐着,大半个身体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看上去莫名带了几分颓废感。

  “姐……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想慢慢追的,可是……”时韫乐感到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在那个环境下,不知道怎么就……昏了头。”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就突然很上头。

  姜可可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

  怪不得游度这么往死里掐时韫乐呢,换做是她,她也往死里掐。

  不仅要掐,还要往死里揍。

  揍得亲妈都不认识。

  “好了好了可可,别气了。”白书莘赶紧抱住了姜可可,“也许他真就是一时昏了头吧。改天我们带他一起去给唐真道个歉。”

  姜可可无力地瘫在白书莘的怀里,缓缓点了点头:“嗯,也只能这样了。”

  坐在地上的时韫乐:“……”

  这个时候在他的面前秀恩爱是不是不太礼貌?

  算了,他还是想想之后该怎么面对唐真吧。

  ……不,他还是想想转学的事儿吧。

  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再面对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