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与也顾不得其他了,胡乱的向祁连柯求饶。
自从知道祁连柯喜欢男人后,孙与就不得不认怂。
开玩笑,祁连柯喜欢男人,意思就是他不是不近男色,他是男的也可以,说不定他就是好男色那口!!
孙与骂不过又打不过祁连柯,万一他哪天真盯上了自己的后丘,那可怎么办!
以死明志??
他可不想这么屈辱的死去啊!
死和认怂,当然是认怂更容易了!
于是孙与就不管不顾的跟祁连柯讨饶认错,只求祁连柯将自己的那话当个屁放了,千万别真和他圆房,他是真的不可以!!!
祁连柯是真没想到孙与认怂认得这么快,让他本来想好要捉弄孙与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祁连柯看着像个小兔子一样躲在角落的孙与,心头按耐不住的坏心眼使劲往外冒,看到这样的孙与他就忍不住想逗他玩。
“叫本王‘柯’。”祁连柯一计不成又施一记,故意用昨晚的事吓孙与。
谁知孙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毛了,‘哇啊’一声一把搂住了祁连柯的脖子。
祁连柯一个不留神被孙与大力的拉扯着往下搂,重心不稳险些整个人压在孙与身上。
孙与一边搂着祁连柯的脖子哭嚎着认错一边手脚并用的缠住祁连柯的身体,以免祁连柯对他动手动脚,却不知自己这般行径有多纠缠不清。
祁连柯堪堪撑住身体,哭笑不得地把身上的八爪鱼拽下来,将他安置在床上坐好,用带着茧子的手在孙与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将他的眼泪抹干净。
孙与也不是真哭,就是情绪到了,眼泪它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祁连柯言语含笑的看着孙与,“是你说要同本王圆房的,又不是本王说的,怎么倒是你自己把自己吓得又哭又叫的,本王就这么可怕吗?”
孙与抽抽鼻子,瘪着嘴不说话,他才不是害怕,他也绝对不是被吓哭的。
他就是……他就是不想晚节不保!
孙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丘,警惕的望着祁连柯。
祁连柯被他逗笑了,伸手把他拉到了床沿,就开始解孙与身上的衣服。
孙与大骇,连忙捂住自己的衣服,惊恐的质问祁连柯,“你干什么!”
祁连柯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拍在孙与后丘上,“你真当本王是禽li兽?”
祁连柯这一下拍的并不轻,孙与立刻去捂后丘,吓得他连连后退,赶紧远离祁连柯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祁连柯哪里肯让他躲开,拉住他的胳膊又将他带了回来。
孙与哭丧着脸,求饶道:“王爷,我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我不……”
孙与差点将‘我不喜欢男的’这句话托之于口,但好在他还有点理智,还记得自己王妃的身份,知道这话是万万不能对着祁连柯说的。
“回答本王的问题?你当真觉得本王很禽li兽?”
孙与又瘪嘴不说话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就是禽li兽!
祁连柯被他这反映气笑了,狠狠地捏了把他的脸,松手时看到他脸上的红印,又鬼使神差的给他揉了揉。
“昨晚是本王喝多了,把你认作了别人,吓到你了,本王给你道歉。”
祁连柯难得放软了语气,眼神也是少见的温柔。
孙与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祁连柯在给他道歉?
那个不可一世的摄政王祁连柯竟然在给他道歉?!
祁连柯趁着孙与发呆的空挡,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
等孙与反应过来的时候祁连柯正在脱他的里衣。
孙与吓得赶紧搂紧自己的衣服往后退,眼神警惕的看着祁连柯,像极了被猎人逮到的小兽,不安又不肯妥协。
“不热吗?”
祁连柯伸手抹了孙与的额头一把,将沾在自己手上属于孙与的汗水递给孙与看。
“衣服都湿透了,赶紧脱下来换一身,当心生病又要喝药。”祁连柯说着拿自己的衣袖帮孙与将额头上的汗都擦干净了。
祁连柯很会抓孙与的弱点,果然,孙与一听要喝药,立刻变乖了,点了点头,“哦。”
孙与态度是变乖了,可行为上却一点也没有变。
他依旧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松手,瞪圆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不信任的命令祁连柯,“你转过去,不准看!”
祁连柯耸耸肩,乖乖听话的转身,不看孙与换衣服。
孙与脱了里衣又后悔了,他还没拿替换的衣服呢!
孙与刚想再将湿乎乎的里衣重新穿上,去柜子里拿一件新的换上,突然一只手伸过来,递给他一件崭新干爽的里衣。
“你竟然偷……”
‘看’字还没出口孙与就将后面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他先才看到里衣就下意识的以为祁连柯又要借机占他便宜,偷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想也没想就开口怼祁连柯。
可他一抬头,就看到祁连柯是扭着头的,视线并没落在他身上。
“谢谢。”
孙与小小声的跟祁连柯道谢,接过祁连柯递给他的里衣赶紧穿上。
孙与这边里衣刚穿好,祁连柯那边又给他递过来了外衫。
孙与脸颊微红,他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贴心的照顾。
孙与系好腰带,抬头对上祁连柯的目光,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丫的祁连柯要是没看自己,他怎么能那么恰到好处的知道自己里衣穿好了,给自己递外衫的。
孙与心道不好,自己太大意了,又让人占了便宜。
可他又没抓到祁连柯的把柄,他都已经穿好衣服了,也不好再同祁连柯算账。
实在可气,又让祁连柯给耍了!
“王妃穿好鞋子到外间来吧,下次可不要再穿这么厚了。”祁连柯背着手往外间走。
孙与一拍脑袋,穿上鞋子赶紧跟上,他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孙与来到外间的时候,就见多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端端正正的站在祁连柯身后,神色肃穆。
孙与狠狠的剜了多淙一眼,让你多嘴,看我以后怎么整你!
多淙心虚的错开孙与的视线。
真不是多淙多嘴,他要是不亲自告知王爷王妃对他说了那种话,若是日后由负责向祁连柯禀报孙与每日状况的暗卫将那话禀报给王爷,多淙只怕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活命和王妃活命之间,多淙果断的选择了自己,反正王爷也不会真把王妃怎么样。
孙与坐在祁连柯对手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枚乌黑的玉佩,上面刻着暗纹的彼岸花纹样。
孙与盯着那枚玉佩看了好久,他总觉得这个玉佩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祁连柯见孙与一直盯着这枚玉佩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他,“王妃认识此物?”
孙与抬头对上祁连柯看不出喜怒的眼神,莫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孙与直觉自己要赶紧和这枚玉佩撇清关系。
“不曾见过。”孙与摇头否认。
孙与明显感觉到祁连柯的气势与先才不同了,那股压迫感小了不少。
孙与为了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拿起桌上那枚玉佩,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转头问祁连柯,“王爷,这是何物,为何如此特别,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黑色的玉佩。”
“这是本王送给妃的礼物,王妃可喜欢?”祁连柯脸上带着虚假的温和。
孙与抓着玉佩的手一顿,不解的看向祁连柯,“王爷不是前两天刚送了我一块王府的玉佩吗?怎么今日又送我玉佩。”
孙与想起宫宴那天佩戴在他腰间那枚写着大大‘祁’字的玉佩,此番一比较更觉得今天这个玉佩来者不善。
“怎么?王妃不喜欢?”
“那倒不是……只是……”
孙与踌躇着该怎么拒绝这礼物,他直觉这枚玉佩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一定在什么不好的地方见过这个玉佩,不然为何他内心会这般排斥这枚玉佩。
祁连柯见他这般推脱,心里倒是起了怀疑,看孙与这反应,应该是不知道玉佩来历的,但他很可能见过这枚玉佩。
祁连柯看了身后的多淙一眼,多淙看看孙与,略一思量,突然忆起一事来,便凑近祁连柯耳边小声说了个名字。
祁连柯了然地点头,难怪孙与会有这种反应。
“启明皇子可还记得司徒霖和司徒浩俩兄弟。”
听到这两个名字,孙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满脸诧异的看着祁连柯,手里拿着的玉佩都从手里滑落了。
同时他也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玉佩了,那日在船上司徒霖和司徒浩两兄弟腰间都挂着这样一枚黑色的玉佩。
若不是祁连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玉佩,那玉佩怕是要摔碎了。
孙与突然慌乱起来,双手放在腿上,攥得紧紧的。
这玉佩有什么深意吗?还是祁连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他是被司徒俩兄弟暗算来的,知道他不是真的王妃……
一瞬间,孙与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自己身份被拆穿的后果。
不对……
祁连柯刚才叫他‘启明皇子’,这就证明他还没有被拆穿。
孙与放缓呼吸,稳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能乱了阵脚,他要听听祁连柯究竟要和他说什么。
司徒俩兄弟作恶多端,又是启国人,说不定他们也得罪过祁连柯,如果是这样那局势就对自己有利。
孙与不断给自己创造有利的假想局势,只求安抚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孙与发现他害怕的不是被祁连柯揭穿身份,而是他欺骗祁连柯的事情被祁连柯拆穿。
祁连柯说过,他最讨厌别人骗他。
如果祁连柯知道自己骗了他,他会怎么对自己?
他会杀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