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颜蕴之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他出去做些什么。

  倒是表哥日日都来找我,可能是那天我躲过他的手,让他有些惶恐,每天变着法子逗我开心。

  “阿栩,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趴在书桌前,有些提不起兴趣,但闻言还是回了他一句:“什么?”

  表哥神神秘秘掏出一个金丝楠木盒,看起来做工精良,一眼扫去便知道不是俗物。

  他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尽管现在是白天,这夜明珠居然也能照得四周熠熠生辉,可见其珍贵。

  “你夜间眼睛不好,看不见路,之前那些夜明珠都太小了,上次我在南王府看见这珠子便想着讨来给你,磨了许久才终于要到。”说着,表哥将楠木盒关上,递给了我。

  我知道表哥是一片好心,可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害怕,上次母亲说想让我嫁给他的事情我还没忘。

  许是见我迟迟未接,表哥也意识到不对劲,问了句:“怎么了?”

  我有些犹豫,但再三考虑后还是决定开口:“表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表哥倒是没有一丝沮丧,反倒是兴致冲冲问我:“哦?你最近就是因为这事烦闷吗?是哪家姑娘?”

  我看他表情一切如故,不像是伤心的样子,便放下心来,看来是我想多了,表哥应该不是喜欢我。

  见状,我实话实说道:“不是姑娘,你见过他的,就是那天抱走我的人。”

  没想到表哥听了这话,突然变了副危险的表情,凑近我一字一句道:“阿栩,你喜欢男子可以,但那人一看便不简单,他接近你说不定另有目的。”

  我有些不高兴,表哥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乱说,明明是我主动接近的颜蕴之,他是被我缠得不行才靠近我的。

  于是我撇过头去,作出一副不想搭理表哥的模样。

  他一见我这幅样子便知道我生气了,立刻改口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胡乱揣测。”

  我依然维持着那个动作,一点也不想同他说话。

  见状,表哥伸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怎么五年过去了,气性还是这般大,我不过说了外人一句坏话,你就要不理表哥了?”

  他手上都是老茧,下手力气又重,我被他揉的头皮都有些疼,便转过头来生气道:“不许再揉我的头了!”

  表哥非但没听,还又得寸进尺捏了一下我的脸颊,“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

  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定红了一块。

  正当我准备发脾气时,表哥却突然看向我身后的书架,“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发现是两张被压在典籍下的纸,没有压实,漏了一角出来。

  我刚要出言拦住表哥,但他动作敏捷,仗着身高优势,一抬手便将那两张纸抽了出来。

  我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去抢他手上的东西,“还给我,不许看!”

  不料我越是抢夺,表哥越是将手举高,我连他的小臂都碰不到,更别提抢过画纸了。

  “我看看这是什么,让阿栩宝贝成这样。”

  我是真的急了,就差没跳起来去抢,但表哥真的太高了,这几年在军中更是锻炼有加,光是肩膀都比我宽了一半,我根本抢不过他。

  争夺间,表哥已经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口中打趣:“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你的画像。”

  他又仔细看了看,继续称赞道:“这画师是谁,倒是手艺不错,将我们阿栩的神韵都画出来了。”

  顿了顿,表哥有些可惜,“只是这画怎么被人撕碎了,就算现在粘好了也不能恢复如初。”

  我撇了一眼,幸好是那副品茶的画在上头,万一另一幅画被表哥看到的话,我真是没脸再见他了。

  我刚要说话,不料门口传来几下重重的敲击声,一下将我和表哥的视线都吸引去了。

  门口站的人居然是颜蕴之,只是他现在神情冷淡,我很久没看到他这幅冷若冰山的模样了,当下竟有些打怵。

  “打扰二位雅兴了,在下有要事相讨。”

  比他表情更冷的恐怕就是他的声音了,听起来像是结了冰渣,莫名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时我才恍然发现,刚才抢画时我拼命贴着表哥,表哥怕我摔倒,便用一只手扶在我腰间,现在乍一看倒像是我被他搂在怀中一般。

  反应过来后,我赶紧从表哥怀中退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颜蕴之,心中对他冷淡的原因有了几分猜测。

  表哥倒显得有些不爽,一把将手中的画拍在桌上,“说来听听是什么要事?”

  颜蕴之顺着表哥的动作看到了桌上画的内容,略微顿了几秒才开口道:“在下知道那日推顾公子的人如今身在何处了。”

  闻言,表哥立刻追问道:“是何人所为?他如今在哪儿?”

  可我在意的点却是,颜蕴之方才竟然叫我顾公子,他恐怕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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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是有点贱嗖嗖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