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钟婕予指尖泛着白，心脏那儿抽疼抽疼的，勉强挤出笑脸：“川哥，这我帮不上忙，我不了解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如果是你，你会喜欢什么？”洛川不依不挠，偏就揪着送礼物不放。
“我，喜欢你。”钟婕予有意这么说，看着洛川的眼神逃避开来，而他自己就像个猎豹般紧紧追逐着他，看着他突然黯淡下去的眼光，钟婕予心里并不好受。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洛川摆手，好像这样就能把刚刚翻篇一样，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钟婕予帮洛川把行李箱里乱塞一通的衣服重新叠好放了进去，不言不语地帮洛川把一切收拾好了。
“川哥，我回去了。”钟婕予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洛川跟在他的背后下了楼，快到门口时：“小予，你这样像是我在赶你走？”
钟婕予旋开门把的动作顿住，“川哥，我在这儿不碍你眼吧？”
“……这么晚了，你在客房睡好了。”
“不了。”
洛川看着被关上的门，和眼前的空落落，转身一步步走回那囚牢般的房间，躺倒在床上，睡衣也没换上，拉起一旁的被子蒙头就睡。
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闪过钟婕予的种种片段，他们曾那么亲密过。那里不堪地昂扬着，洛川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两个字——恶心。
钟婕予回到酒店，手机在进门那一刻嗡嗡地响着，响了很久，钟婕予才不耐地接听了。
“小予啊，我都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现在才接啊？我不是说你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今天你的戏份拍的很好啊，在酒店里肯定好好琢磨了吧。”
“嗯。”钟婕予不想多说些什么，这个马导演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小予啊，你怎么就说一个字，我想多听你说几句，你声音很好听。”
钟婕予面上再是怎么厌恶，声音里还是克制着不把那情绪表现出来。马导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在圈子里还是有他一席位置的人物，这要得罪了他，那他钟婕予就别想能在这个圈子里好好待着了。
“马导，这时间也不早了，明天的戏还要马导仔细看着呢……”钟婕予话没说完，但这已经够了。
“好好，我这就睡去。”马导演还要再说些蜜话时，这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个夜里，睡不安生的不只洛川。
钟婕予在床上辗转反侧捧着手机，思来想去，聊天框里删删减减，汉字跳来跳去。
“川哥，什么时候去乌衣镇？”
钟婕予发过去后，一直注意着左上角有没有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看着看着，眼睛有些酸痛。
“大概是睡着了吧，那晚安。”钟婕予抱着被子像是婴儿般蜷缩睡着，想着那条发过去的信息，想着，想着……
微信的提示音叮咚响起：你想我什么时候去？
不想你去。
那我就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飞机划过蓝色天幕，白色痕迹那么显眼。
……
梦多少听了现实的话。
钟婕予醒来时，胸口闷闷的，第一件做的事不是起身而是打开了手机。
“24号开车过去。”
想想他演的那个角色应该快要杀青了，到时候可以去乌衣镇，权当……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