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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墙轰轰倒的顾野急得跳脚，早上将宋延送去特校后，就去找李雅山，但很不凑巧，李雅山上午有课，得中午才有空，顾野十点左右也有课，干脆约他中午见，李雅山回他，是想要聊了么？
是，好像好想。顾野这样回他。
李雅山回一个问号，顾野意识到错误，再发一遍：是，好想好想。
中午约在师大外的十三元自助餐店，穷鬼顾野请客，还附赠一杯烧仙草，李雅山坐他对面，两人看着餐盘里的红红绿绿，汤汤水水，一时竟互相无言。
就，还怪尴尬的。
勇敢的还是当属李雅山，他先于尴尬中开口：“许蔚可的事儿，我帮你找借口了，不然你突然把人撂下，还没个解释，肯定会给人留下坏印象的。”
顾野感动，说谢谢。
李雅山喝口奶茶，吃块糖醋排骨，接着说：“我昨天补课了。”
他这话太风马牛不相及，顾野抬头看他，挑眉，稍扬声，问：“嗯？”
“就那种片子嘛，其实还蛮好找的，贴吧蹲蹲就有资源啦，”李雅山环顾四周，见安全，才压低声音，悄悄将后面的话讲出口，“野哥你知道两男的那个那个是搞腚的吗？”
“哈？”顾野其实听清了，只是一时没明白他的话，于是皱起眉，声调更高的表达疑惑。
“腚呀，”李雅山声音压低更低，活像做贼，“就是屁眼，肛门，腚眼，懂了么？”
傻子都该懂了，顾野听得面皮通红发热，骂李雅山：“没脸没皮的东西。”
换李雅山疑惑：“我正经提问呢，你骂我？”
顾野脸红到不敢看他，声音低下去：“你就是没脸没皮。”
李雅山开始笑，把尴尬都笑跑，他捧腹，笑得气喘吁吁：“野哥你真可爱，我也喜欢你。”
“滚蛋。”顾野迅速后悔，李雅山这样哪能当他的心灵导师哇？可太不靠谱了吧。
“好啦好啦，”李雅山坐直，搓搓脸，收笑，“我正经总成了吧？”
顾野没答话，李雅山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既然啥都暴露啦，那我也摊牌了，野哥，其实我早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延延喜欢你了，啧，别拿眼珠子瞪我，我说真的，没他妈扯马后炮的谎，个中原因我不想细说了，涉及了各种屁私事，怪不方便，不过野哥，我在昨天之前，一直以为延延是单恋，也只想为你好，于是我对很多事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我很多事都视若无睹，于是我希望你有个好的喜欢的漂亮姑娘儿当对象，于是我知道你其实也喜欢宋延后，整个人都傻了。”
李雅山这段话说得顾野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一时只能下意识的点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孩子是吓傻的，”李雅山唏嘘，“我昨儿补完课后躺床上辗转反侧，把我许久前关于这事儿的态度拎出来细品又复想，发现我果然也沾点不对劲儿，因为我居然能接受你俩这事儿，甚至还擅自偷摸替你想好了发展恋情的道路，就是搞地下情，地下情可不恶心的啊，你千万别误会，我是那个正经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这事儿没让我之外的谁知道，那你喜欢谁都没关系，你明白不？”
顾野笨，但听得上心，所以勉强算懂，他还是点头，思绪还是像浆糊糊，晕晕的，乱乱的。
饭吃到将要散场时，李雅山放下筷子，凑到顾野面前，很郑重的问：“野哥，保险起见，为了避免我是自作多情，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再确认一遍，你是真……是真喜欢宋延，包含想那个那个的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