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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谈宁倚在床上,看从外面走进来的席玄。
“走了。”席玄点点头,将前台送来的医药箱放到床头柜,往谈宁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帮自己上药。
谈宁心领神会,膝行两步挪到席玄身边,打开药箱,拿出些纱布冰袋之类的东西。
床垫太软,谈宁跪得摇摇欲坠,后腰反弓出流畅的弧度,宽大的领口自然垂下,露出略微有些红肿的乳头边缘。
席玄自然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上,稍微用了点力,稳住他的重心。谈宁的腰背有一股韧劲,覆在肌肉上的脂肪却很柔软,如果没有布料阻隔,恐怕它们会从指缝间溢出来。
谈宁动作一滞,表情未变,仍然仔细轻柔地给他冷敷,随后贴上纱布。幸好皮肉没受伤,否则恐怕要破相,到时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哀叹可惜。
在席玄的手忍不住往上摸的时候,谈宁终于开口制止了他。
他隔着睡袍按住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席老师,明天还有课。”
席玄一挑眉:“赵老师没和你们说吗,我请假了。”赵老师就是代课的那个老头子。
“可是我没请。”谈宁说。
“我去和赵老师知会一声。”席玄作势要摸手机。
谈宁不许他动,“深更半夜,赵老师年纪很大了,还是不要影响他睡眠吧。而且,”他顿了一下,小声说,“明天我得去找徐如理。”
而且,深更半夜,一个老师帮一个学生请假,一旦传出去,两个人都得从这所学校滚蛋。
席玄瞬间冷脸,旖旎心思全无,一掀被子躺下,背对着谈宁,恨不得躲到床边边去。
第二天,生物钟在九点整把席玄叫醒。他下意识伸手往边上一摸,被褥里冰凉,显然谈宁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他坐起来发了会儿呆,起身去洗漱,叼着牙刷给谈宁发消息问: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谈宁过了一会儿才回:不想吵到你睡觉嘛。
席玄几乎能想象到他此时的样子,独自坐在第一排,眼神专注,脊背挺直,一节课下来从没有多余的小动作。但他现在得分一下神,低头悄悄给他回消息。后排的同学也许能看到他后颈上漂亮的骨头,但他们绝不会猜到,能让好学生上课走神的人是谁。
想得太久,以至于有些嫉妒那个站在讲台上替课的赵老头儿。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学校,于是也便那么做了。
下课铃声响,谈宁收拾好东西,又去找赵老师问了几个上课时没搞明白的问题。等他走出教室,人几乎都走光了。他抱着书,有点硬的平面摩擦着被创可贴覆盖住的肿大乳头,仍然有些奇怪的感觉。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徐如理插兜倚着墙,垂下的额发盖住眼睛,不辨神色。
谈宁试探着打了个招呼,徐如理猝然转头,露出一对几乎挂到脸颊上的硕大黑眼圈。
“昨晚去哪儿了?”他问。
“去……和杜承朗去酒会了呀,你知道的。”谈宁莫名有些心虚。
“你撒谎。”他掏出手机,给谈宁看。赫然是昨晚谈宁和席玄一前一后进房间的录像。
谈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如理立刻委屈了,他低着头,只看着谈宁,表情失落,一语不发。
这种类似于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一样的眼神,看得谈宁心软。有一瞬间他甚至真的萌生了是否对不起徐如理的疑问。
他踮脚,仗着走廊里没人,额头抵上额头,揽着他的脖子小声辩解:“我也是没有办法嘛,你都是知道的,我还得还债……”
说着说着,他都快把自己劝服了。这是生意,不谈感情,明码标价,没什么可愧疚的。
但同样也是生意,他得给顾客最好的售后才是。
徐如理还是没说话,但是从眼神来看,他已经有些软化了。
两人僵了一会儿,他慢慢伸手,想揽谈宁的腰,眼看要碰上,却被人“啪”地打了一下子。
这一下可没收力气,徐如理的手背火辣辣的,通红一片。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双双转身,看到席玄脸上还贴着敷贴,伸出中指托了托眼镜,就站在谈宁身后。
“徐同学,公共场合,注意举止。”
徐如理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冲上去就揪席玄的衣领,另一只手攥拳就想让他另外半边脸也挂彩,眼看马上要升级成恶性冲突事件,谈宁被吓得不轻,立刻上前阻止。
“都停手!这里有监控,你们都疯了?!”
最后他们换到校外的一个偏僻小巷子里讲话。谈宁看着乌眼鸡似的两个人,此刻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头疼了。
“宁宁,明天我可以来找你吗?”徐如理率先卖可怜。
“不过是一个大学生而已,口袋里比脸还干净,你出得起价?”席玄冷笑。他最看不上这些粘人恶心的戏码。
徐如理反唇相讥:“一个破大学老师,赚几个子儿啊也好意思说我?”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谈宁赶紧叫停:“好了好了好了,我谁都不找,明天我要去找工作!”
甩掉杜承朗这块狗皮膏药,同时也少了个打钱爽快的冤大头。
其实两人说得都没错,一个学生、一个老师,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像对着杜承朗那样毫不心虚地漫天要价。
他咬着手指头,终于有些焦虑。以前的债还得太顺利,他差点都忘了自己也曾被逼上绝路,恨不得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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