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百万华棉>第24章 彩蛋

  刘叔夔自述

  ……

  苏旅长常常教育我们要勇毅、严明、公正、仁爱。尤其是做官长的,要如严父慈母。不能只顾着对上级负责,还要与兵士同甘苦,他们的衣食起居、日常困难,要时刻关心。苏旅长说:“我们是下联队受过苦的,知道军营生活的艰难。”因此他对于我们,都很能体谅。我还没有做军官的时候,有一次行军,我的脚打了很多血泡,脚指甲也坏死了,他把自己的马让给我骑。

  二团四营的营长当时是李承先。李先生的老丈人是议员,也是东南革命的元老,说话很有分量,与苏旅长也有亲缘关系,好像是杨夫人的表弟。让他做了个营长,因为再小的官他就不愿当了。然而李先生对于将兵打仗,几乎一窍不通。而营附鞠雄才又没有见识,大字不识。苏旅长对他说:“调一个军校生来帮你。”于是很快从底下提拔了一个叫晏甫良的来做副官。那时候大家都觉得,一个副官没什么好当的,不过晏甫良做四营副官的时候,算是尽心尽力,对于全营兵士的姓名、背景,了如指掌,几乎每个人,他都能叫得出名字来,这是不简单的。他为人还算本分,也勇猛,就是有时候脑子不清楚,做过一些忤逆苏旅长的事情。但是苏旅长不与他计较。

  后来李承先被调到旅部任少校参谋,因为苏旅长认为李先生实在是太不适合带兵了,又碍于他丈人的面子,不好辞退他,只好把他调上来。由晏甫良升任营长,黄裕馨任副官,鞠雄才仍任营附,驻防阎县。

  晏甫良也闹出过一些笑话。有一次,他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有一大股土匪要袭击阎县,火急火燎地打电报,请求派兵支援。结果发现是一群从湖北逃荒而来的老百姓,手无寸铁。因为这件假警报,当地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阎县的绅士们,联名向苏旅长请命,请求撤换晏甫良。当时已经做好两种打算,一是调任二团团附,二是提拔营副官黄裕馨。但团长罗济民不肯放人,黄裕馨又资历太浅,难以服众。所以最后作罢。晏甫良后来由于驻地的洋人被绑一案,营救不力,被免职,自行回乡了。黄裕馨接了他的任,后来官至师的副官长。

  当时在东南,有一个叫周一巡的报人。周一巡捕风捉影,造苏旅长的谣,有些简直不堪入目,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苏旅长不得不下令让他的报馆停办了。

  周一巡后来穷困潦倒,转去办小报。他虽然不敢再与苏旅长对着干,但十四年的时候,又造谣生事,惹上了别的人。苏旅长派晏甫良去警告了他一顿,晏甫良的手段很厉害,据说把周气得直吐白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实这都是当年的余波。

  杨夫人是苏旅长发妻,与苏旅长多年来相敬如宾,生长子苏绍文博士,现为美国加州大学工学院副教授;俞夫人是苏旅长任镇守使时娶的,当年是启真女中的校花。她比苏旅长小很多岁,但两人感情甚笃,有一儿一女。俞夫人端淑能干,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此外还有一位如夫人,早年因不能生育而自请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