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贪心的，只要一点就够了……”
男人好像都没有打算让青年同意，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他的眼里却满是祈求。
声音也很低，像是知道这是一场没有回应的告白。
他知道祁知礼不会回应他，知道自己的暗恋必定是无疾而终，可他仍然在渴求着。
男人眉眼低敛，俊美的脸上露出的是低下又谦卑的神情。
祁知礼忽然感觉他很可怜，这个在他面前一直是沉稳内敛但又强大的男人，现在正卑微地乞求着自己。
心里猛地一颤，眼睛失神地看着他，甚至都忘了要推开他，任由他把粗砺的舌头探进了自己口腔里。
那些一直以来都被他故意忽略的情感，此刻充斥着他的心房。
即使他不想承认，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了。
他就是对他有感觉了。
可是，他明明喜欢的是……郁离啊。
他喜欢的是郁离啊。
他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会对顾凌心软？
他不想承认，他对顾凌产生了感情。
他不想面对自己的内心，可他同样拒绝不了顾凌。
一看到顾凌红着的双眼，以及里面的情愫，他的心脏就像是漏了一拍，接着剧烈地跳动起来。
总是平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波澜。
他毫无所觉，以为自己毫无破绽。
所以他阖上了眼眸，无声地纵容着男人对自己做的一切。
他企图在心里蒙骗自己，这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可怜他。
他只是因为看顾凌太可怜，所以才会纵容他。
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颤抖着手触上他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少爷，你……不阻止我吗？”
少爷是不是也对自己……
否则为什么要纵容自己？
若是不打算给予自己任何的感情，那就不要做这些会让他更贪心的事啊。
他会忍不住对少爷索求的更多的。
听到他这么问，祁知礼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好像是清明的，“如果你不打算再继续做下去，那现在就出去。”
说着偏过了头，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和故作的镇静。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可是他现在很乱，不知道该怎么整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却不知这句话让男人变得更加扭曲。
顾凌轻笑了一下，声音里多了一丝自嘲：“我做。”
“少爷，我想继续做下去。”
他在奢求什么呢？
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既然少爷不拒绝自己，他又何必忍着呢？
他会让少爷忘不了自己，忘不了自己给予他的一切。
说完之后，他俯下身，把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站稳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双腿勾着自己的腰。
抱好后他也没有打算再出去，就这么抱着祁知礼站在浴室里，然后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
“少爷，就在这里好不好？我想在这里。”
他恭敬地询问着他的少爷，可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尊敬。
这根本就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祁知礼紧张地搂着他的脖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堵住了嘴。
男人吻的很凶，但也有可能是在发泄他的不满。
他把祁知礼抵在墙上，一只手在他头后面垫着，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
祁知礼没有拒绝他，甚至是在迎合他，配合着他的动作。
他不能给予男人感情，或者说是不愿意承认对他的感情，因此在其他方面就格外纵容他。
顾凌因此对他做着僭越又失格的荒唐事。
这是少爷容许他的，他为什么不做。
反正除了自己想要的，少爷都会给自己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这么难受？
里面空落落的，又像是在滴着血。
他该高兴的，起码少爷没有拒绝自己对他做这些事。
这么想着，他的动作就越发失控，把祁知礼脖颈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红的吻痕和咬痕。
感受到他的失控，祁知礼难得的照顾着他的情绪，在男人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拍着。
他难得对他这么温柔，可顾凌却想哭出来。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他会变得贪心的。
这一次他没再克制，他看到祁知礼在他身下崩溃着哭了出来，甚至是一直紧闭着不肯发出声音的嘴巴也被迫张开了。
发出的声音里也带着点哭腔，还有一丝难耐。
男人终于满足了，温柔地为他擦干净眼泪，
“少爷，别哭，我不弄了。”
他还没有尽兴，却还为了他停下来，细心地哄着他。
祁知礼踹了他一脚，但因为身子软的没力气，更像是撒娇一样。
表情也很凶，眼睛瞪着顾凌，偏偏他被弄得眼尾湿红，眸子里全是水光。
做出这样的表情，只会让男人更兴奋。
但他克制住了，手伸到他腰上，一下一下地揉按。
可他做的这些讨好的举动一点也没讨得祁知礼的欢心。
祁知礼一把推开他，然后颤抖着扶着墙站好，手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语气很凶，只是耳根很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
好不容易发一下善心，结果对方根本就是一条喂不饱的饿狼。
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他还让自己可怜他，现在明明是自己比较可怜。
顾凌被推的脚步不稳，站定后见他踉跄了一下，连忙又想上去扶他。
但对方没领情，把他的手给打了一下，“别碰我，你给我出去。”
然后艰难地把自己又埋进了浴缸里，也不管这水是不是凉的。
男人见状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他：“少爷，水是……”
凉的。
但是还没说完就被祁知礼打断了，
“出去。”
他的态度很强硬，顾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男人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神情看上去有点呆呆的。
明明刚刚还那么凶，那么强势地欺负自己，现在露出这副表情给谁看。
祁知礼恨恨地想着，眼睛也看向别处不再搭理他。
顾凌有些呆愣的看着他，眼底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然后默默转身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祁知礼缓缓地从水里站了起来。
白皙的肌肤上没剩多少完好的地方了，密密麻麻的全是顾凌留下的痕迹。
看着有点吓人。
嘴巴也是肿的，把他平时故作的温和都给冲没了，现在这样莫名有点妖艳。
纤细的脖颈也没能幸免，上面大多是一些咬痕。
只要他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顾凌就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个咬痕，还在他耳边蛊惑着。
知道他松开了唇瓣，男人才轻轻地舔着他咬过的地方，像是在奖励他。
祁知礼当时就没觉得他很坏，气不过地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不是要咬他吗？
那他也就咬回去，看谁咬的更狠。
可惜那人是个不正常的，被咬了一下更兴奋了。
他也就不再跟他较劲了。
脖子上的牙印还有点刺痛，可见咬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皱了下眉。
跟狗一样，还不听话。
抬起腿的时候，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难得的在心里爆了粗口，眉眼间都带了一丝戾气。
妈的，狗东西。
当时说过让他不要弄里面，结果顾凌跟他保证不弄进去。
结果还是他遭罪。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床上的话都信不得。
狗东西连清理都不给他清理，他埋怨着给自己清理。
却忘了是他自己让顾凌出去的，根本没办法帮他清理。
但他才不管这些，就是要埋怨顾凌。
一点都不讲理。
清洗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颈侧，他下意识痛呼了一下，不自觉地用手摩挲着那个地方，思绪却逐渐跑偏了。
顾凌喜欢自己，他一早就知道了。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的，他想不起来了，也懒得去想。
只是他一直都没当回事儿，他觉得顾凌喜欢自己这件事无关紧要，不需要放在心上。
只要不妨碍到自己，那就不值得关心。
但现在他开始在意了，他想知道顾凌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
想知道顾凌对自己的喜欢有几分真心。
明明他自己也有喜欢的人，甚至还当着顾凌的面明确表达过对郁离的喜欢。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吝啬于给予顾凌爱意，却还要求着他把所有的都给自己。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要喜欢自己呢？
他就是自私，就是小气。
既然喜欢了自己，就要全心全意啊。
青年精致的眉眼带上了点病态的偏执，眼尾昳丽的红色又衬得他越发动人。
可不能后悔喜欢自己啊……
***
“还没找到吗？”
距离发现窃听器已经过去一周了，但秦非止这边依然没什么进展。
每次他想越祁知礼，对方的那个助理就找各种借口来搪塞自己。
怎么看都是心虚的表现。
他怀疑这件事或许是祁知礼做的也不一定。
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不能乱猜。
如果查到真的是他，那么……
这么想着，秦非止对他的秘书挥了挥手，
“再帮我约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