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润破纪录了，自从他周二被何铭操了以后，已经三天没有用他的三号按摩棒了。
许父许母不在主宅的日子里，许嘉润每晚都能完成九小时睡眠任务，清晨起来都觉得神清气爽。
何琪姿说的学习会定在周六下午，她预订了学校法学院一楼的一个房间。许嘉润本来准备自己坐列车去学校，结果乔书非说他也去，一定要来接许嘉润，于是吃过午饭后许嘉润就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等他给自己打电话。
两点半，许嘉润上了乔书那辆骚包的车，系好安全带以后递给他一瓶从冰箱里拿的可乐。
“你为什么要跟来？”
“学习啊，学习。”
乔书转着方向盘，语气相当诚恳。
许嘉润刷着微博，随口问他：“你知道上周我们经济分析学了什么吗？”
乔书沉默了一会，张口结结巴巴地说：
“拉。。。。拉布拉多求最优解。”
许嘉润侧过头看了乔书一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把头发染蓝了，搞得跟韩国那种浮夸的小明星似的。
“傻逼，那是拉格朗日。”
到了学校乔书要去停车，于是许嘉润先往法学院走了。法学院是他们学校的王牌专业，连楼都比商学院的要漂亮，每年都在翻新。许嘉润按照何琪姿发给自己的房间号一路问路找到了角落里的会议室，他到的还挺早，只有几个人在里面。
虽说是私立学校，华容里有的是摆烂的二世祖，但更多的还是勤勤恳恳的大学生。由于学校的资源丰富，华容有各种各样的高额奖学金以及去知名国企外企内推实习或者就业的机会，就算是家境还不错的学生，稍微有些上进心也想多为自己争取些机会。
“许学长。”
何琪姿看见许嘉润以后非常开心，站起来冲他招手。她安排许嘉润坐下后，以介绍的名义把许嘉润一顿夸，周围学弟学妹看向许嘉润的眼神都不禁充满了钦佩。
这种钦佩在乔书来了以后明显减弱了一些，许嘉润是系里第一，乔书是倒数第一，他们两个如此要好，不免减弱了许嘉润在别人眼里的滤镜。
许嘉润当真是来复习的，他正准备要考CFA，在家看书总是不自觉焦躁，所以他才答应何琪姿来这个什么学习会。
但乔书显然就是来凑热闹的，他余光瞟着许嘉润在平板上涂涂写写，自己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开始刷软件。
看了一会儿，他凑到许嘉润耳边咬耳朵：
“操，我们学校gay好多啊。”
许嘉润还在认真算题，压根不理他。乔书于是悻悻地坐回原位，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也打开了ipad看那个什么拉布拉多求极值。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其间有很多人来问许嘉润题目，一开始他们还不好意思，见许嘉润耐心地回答了一个学弟的问题后这些人胆子才大了起来，都跑到许嘉润旁边围着，想沾一些高智商人类的光环。
乔书撑着脸打量着许嘉润：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套装，侧脸看着也精致极了，同别人说话时和风细雨，轮到他就开始talk dirty。
不过这也证明许嘉润同他关系最好嘛，乔书自我安慰，然后开始调戏旁边的学弟：
“你有问题要问许学长吗？”
学弟鼻梁上架着个黑框眼镜，白白嫩嫩的，样子十分拘谨。
“有。。。有的。”
“诶，你问我吧，我也会。”
乔书弯着笑眼，一副春心荡漾的不正经样。
“乔学长，我问谁也不能问你啊。。。。”
学弟战战兢兢地说话，镜片下的双眼不敢看乔书，生怕说实话惹得对方生气。
“操。”
乔书低骂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许嘉润的肩膀，同他说：
“我去抽根烟，马上回来。”
过了十几分钟，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何琪姿按下接听键，原本因为长时间学习而麻木的面容突然充满了笑意，她用欢快的声音应着电话那头的话，末了说：
“啊，你到法学院门口了？我出来接你。”
挂了电话，何琪姿对屋里的人说：
“我哥说为了庆祝学习小组成立，给我们买了奶茶和炸鸡，我现在出去接他哈！”
说完，何琪姿步伐轻盈地推门出去了。
这间屋子的正门是玻璃门，乔书是从后门回来的，他坐下时许嘉润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水味，应该是抽完烟去喷的。
“你别说，这才几月，外头还有点冷。”
乔书看了一眼许嘉润，说你下次出来晚上还是要多穿点。
他们说话的时候，许嘉润正好抬头，透过玻璃门看见了远处正在往这里走的何琪姿，她身旁的男人拎着两个巨大的袋子，卡其色的风衣衣摆正好到膝盖的位置。许嘉润目光慢慢上移，然后看清了男人的脸。
短短三秒钟，许嘉润的脑子里闪过了毕生所学的一切脏话。
许嘉润抱着平板想：我现在从后门直接跑了吧要不。
他起身刚要走，乔书就一把拉住了他。
“诶，小何的哥不是要来送吃的吗，你跑啥？”
满屋的人这时都抬头看着许嘉润，许嘉润于是又坐了回去，心里已经把乔书千刀万剐。
但是不告而别的确不太礼貌，许嘉润问乔书：
“带口罩了吗？”
乔书没事干比较喜欢装酷，经常在兜里揣一些黑色口罩，说是明星出街防止偷拍。
“带了是带了。。。。。”
乔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许嘉润一把抢过来快速戴在脸上。
“等下就说我感冒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何琪姿先进来，何铭紧随其后，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你们好，我是琪姿的哥哥，也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你们好好学习。”
许嘉润坐在侧面尽可能地把身子往后缩，沉默地看着这个几天前快把他操废了的男人。
“操，小何她哥这么帅？”
乔书看着何铭，眼睛都看直了。不过想想何琪姿也是顶漂亮的美女，只能感叹她家基因真好。
房间里其他学弟学妹都站起来说谢谢哥哥，许嘉润也站起来藏在人群后头，希望何铭别看见他赶快走。
不过何铭也没见过他正脸，以前遮了上半张，这次捂住下半张，许嘉润都没想过自己能这么见不得人。
就在何铭同其他人打招呼时，何琪姿突然来了一句：
“许学长，你怎么了？”
外头天色渐暗，头顶上的灯简直像在给许嘉润判刑。
何铭深邃凌厉的眼神随着周围人的目光一齐向他看过来，许嘉润觉得自己胃有点疼。
他踩了乔书一脚，这扶不上台面的愣了半晌才挠了挠头说：
“他感冒了。”
何琪姿顿时有些担忧：“什么时候，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许嘉润又踩了乔书一脚，乔书像一个电动玩偶，踩一脚说一句：
“刚才。”
许嘉润半张脸在口罩下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乔书踩死。
“是不是后门漏风啊，要不许学长你先回去吧。”
许嘉润如获大赦，拿起平板点了点头，拽着乔书卫衣上的狗链将人一并拖了出去。
“乔书你这个傻逼。”
出来以后许嘉润摘了口罩扔进垃圾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乔书一眼。
“我怎么就傻逼了，不是你说感冒了吗。”
许嘉润的心跳有如擂鼓，手心全是汗，不断安慰自己何铭应该怎么都不知道是他的。
他只能在黑夜里做婊子，其余时候一定要是光芒万丈没有弱点的许嘉润。
另一边会议室里，何铭同何琪姿的同学们告别，说不打扰大家学习了。出了门后他点了根烟，一面挺开心妹妹在学校里有这么多朋友，然后想起了刚才突然离开的那个男生。
男生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圆而亮，眼尾微微上挑，像含了一片清澈的海水。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一直微微低着头。
就这幅模样，让何铭想起了那个给自己留纸条的刺猬，怎么都不正眼看别人，也不给别人正眼看。
一根烟燃尽，何铭将烟蒂丢进垃圾桶，往停车场走。
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人家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而那只刺猬，只是个彻头彻尾爱着男人鸡吧的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