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敢、看你的脸。”◎
池屿看着自己被磨得发红、甚至蹭破了皮的大腿.根儿, 笑着摇了摇头。
江准不是戒过毒。
他妈的是他这个人就有毒。
池屿无奈的想。
昨夜——
“哥哥……唔。”——堵。
“可是……唔!”——再堵。
“我……”——还堵。
“江准!”——继续堵。
“妈的……你先等等!”被堵得几近缺氧、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的池屿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的被子中挣扎出来一条手臂,忙用力抵着江准的锁骨, 不让人继续靠近。
“草……”池屿喘着粗气, 待终于把人从自己脸前推开, 这才手忙脚乱的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团成一团, 用力扔到一边。
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此时却像那被子一样,也皱成一团。
“你有毒吧你……”
江准垂了垂眼, 视线又落在了池屿的嘴边。
“……”池屿哽了一下, 担心江准故技重施连句话都不让自己说, 先改了口道:“不做了不做了行了吧……”
嗓音听起来有点哑, 江准起身, 端了杯水回来。
池屿垂着头,将被子一角扯了过来,堪堪盖住大腿,幽怨地瞪了江准一眼。
“……”江准沉默两秒, 将杯口递到人唇边,一口一口的喂人喝水。
池屿就着人的手, 只喝了两口便停了下来,偏过头去,努力平复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喘的那么厉害。
江准见人连看都不愿再看自己,手指一僵,轻轻伸手, 将人揽了回来。
池屿没动。
江准喉头一紧, 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一般, 他尝试着张了张口, 什么都还没说出来,手上的动作却先快了大脑一步,直接揽人入怀。
池屿垂着头,任由他揽着,什么也没说。
近两日看过的教科书中的文字从脑海中飞速闪过,江准的手指蜷了一下,僵硬的调动着自己的声带,努力开口,尽力直白的表达着:“……不会、觉得脏吗。”
声音哑的厉害,语气很沉,话一出口,那对儿耳朵直接就红了起来。
池屿抿了抿唇,别扭的回答:“……不脏。”
江准只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人用力掐了一把,又酸又疼。
不可以,不说话。
不可以,不向人解释。
不可以,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人不开心。
江准张了张嘴,哑声道:“我不是、不、想……”
池屿侧头,“什么?”
江准的心尖仿佛都在颤,他半垂着眸子,声线紧的厉害。
“我不是、不想和你做。”
池屿的眉眼挑了挑,“那你为什么停下?”
仿佛第一句话已经说出了口,接下来的话,便顺畅了一些。
“你昨天……喊了很久的疼。”
“……那是因为,”池屿哽了一下,“……咳,你尺.寸你……啧,你心里没点儿数?”
“……”江准的耳朵红透了。
“我没喊疼,”听闻江准的解释,池屿刚刚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直接一口否认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疼了?肯定是你找理由骗我。”
“我没有骗过你。”
“我才不信。”
江准垂下眼帘,没有办法再用语言解释,只好伸手、顺着池屿的后背探着,拿行动证明。
“嘶……”
江准收回手,抬眸看着池屿。
“……”池屿偏过头去,死不承认道:“反正我不疼……”
江准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管,你要是没有不想,你……”
池屿看了一眼明明还没有冷静下来的小江准,又掀了掀自己的被角,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彻底摆烂道:“那你现在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个问题,我……我难受!”
江准看着一脸耍无赖的池屿,眉心跳了跳。
“你到底管不——管……”
江准的吻落在额角的发丝上、落在眼尾的睫毛处、落在池屿白嫩的耳边。
“……管。”
“只是……你、小声一点。”
“……啊、?”
江准的声音彻底哑了下来,“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
“那就别控……啊!”
揽腰将人抱起,又将人尽数揽在怀中,感受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的颈边,伸手探了过去。
人在抖。
带着昨夜布满的痕迹。
眼角湿润。
微张的唇轻唤了一声:“哥哥……”
仅存着的理智绷紧了最后一根神经。
在人慌乱之后,又将人压了下去。
那双手,终于变成了自己想看到的样子。
指关节微微凸起,攥着手下的床单。
随即被另一只大手覆盖。
“……我、爱你。”
江准垂着眸子,压在池屿的左耳边,哑声低语。
“哥哥嗯……啊啊!”
意识接近涣散、耳鸣的厉害,除了自己的声音仿佛通过颅内传来,池屿什么也听不到。
-
卧室的门被推开,吃饱饭又睡了个回笼觉的池屿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的看着床边坐着的江准。
“还睡吗。”
“嗯……”池屿连翻身都懒得动,哼唧了一声,便把眼又给闭上了。
江准伸手摸了摸池屿的额头,还好,不烫。
感受到江准的动作,池屿眼都没睁开,嘴角敷衍式的挑了一下,“哥哥还挺有经验的啊……”
没听到江准的回答,池屿半阖着眼,看了一眼江准的表情,“你不是说有且只有我一个吗……怎么现在像个老手一般,什么事后的事儿都懂?”
“……”江准沉默两秒,开口解释道:“因为你……那次,发了三天的高烧。”
“……”池屿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顿了两秒,“这都两年了……哥哥不会记到现在吧?”
“……嗯。”
“嗐,别记了,忘了吧,”池屿轻笑了一声:“那次又不是因为这个。”
江准顿了一下,轻声开口:“那是因为什么。”
“那天大雪,我穿的薄,雪一化跟淋了场零度的大雨一样,换谁都得发烧,不是因为你。”
那天,池屿只穿了一件单衣,发丝之间甚至还带着结了霜的冰渣,红着的眼眶和冻白了的嘴唇……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脆弱不堪。
而自己却……
在酒精的催化之下,江准极度的控制欲几近失控,质问、半强行的握着人的手腕将人拽进屋里,衣物布料传来被撕扯开来的撕拉声,将人强行禁.锢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
又在第二天醒来,眼睁睁地看着人亲手捡起破碎不堪的衣物,满身的痕迹赫然昭示着他昨夜的禽兽暴行。
池屿说让他别当真。
池屿说只是玩玩而已。
他不仅信了。
他还真的放人走了……
江准垂了垂眸,平复着自己陷入回忆的情绪。
他是有愧、有悔。
但是不仅仅是只有如此。
两年时间里的思念与折磨,愈发逼得他难以自控。
他自认极度背德。
可什么都抵不过、此时——
人在身侧。
“哥哥又在想什么呢?”池屿打量着江准的神色,猜测着人的心思。
江准下意识想回答“没什么”,脑子里却闪过他刚读过的那几本教学读物中的文字,几个字卡在嘴边,忙咽了回去,重新思考应该如何回答池屿的问题。
在想,两年前的你吗。
这样说,会不会再惹起什么、令你不开心的回忆。
江准想了想,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池屿倒是早已习惯江准沉默的样子,也没当回事儿,又笑着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上一个问题就这样被轻松揭了过去,江准回眸,轻轻“嗯”了一声。
“哥哥……好像总是很喜欢从后面呢……”池屿弯着眉眼,连带着嘴角都勾了起来,“为什么呀?”
“……”
那双耳朵又红了。
见人忙垂下眼帘,避开对视的视线,池屿又从被窝中坐了起来,伸手环上了江准的腰,下巴尖抵在人肩膀上,轻笑声响在人耳畔:“是因为、后入的话……更深吗?”
“……”
那双耳朵红透了,热度甚至能从池屿的脸颊上传过来。
江准的指尖蜷了一下,本能的想沉默逃避、而那些书本里的内容又不断地重复出现在脑海,一时更不知道如何反应。
“哥哥好像……很少从正面……”
“咳,”江准抓着被子、将人暴露在外的肩背盖好,红着耳朵偏开视线,轻声回答着:“不、不是。”
裹着被子的池屿只露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看着江准有意回答自己的样子,又笑着凑了过去,仿佛刻意在引导着询问一般:“不是什么?”
江准哑了嗓子:“不是、喜欢。”
池屿又笑,不依不饶地问道:“不是喜欢什么?”
江准沉默两秒,十分艰难的开了口:“……后、入。”
池屿笑眼弯弯,心满意足的语气:“哥哥知道、当这些字眼是从你口中、用你的嗓音说出来的时候……有多性感吗?”
“……”江准攥了攥拳,无奈地垂着眼。
池屿故意的。
江准想。
但是、池屿喜欢听。
江准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一笔。
“哥哥还没回答我呢……”池屿歪了歪头,趁着江准此时愿意多说两句话,忙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总是从后面c我呢?”
“……”江准喉头一滚,只觉得喉咙发干。
“因为……”
仿佛只有在此时,池屿的耐心出奇的好。
他笑意盈盈的等待着江准回答,哪怕江准顿了半晌、艰难的尝试开口。
“因为、我不敢……”
“看你的脸。”
池屿缩在被窝里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掐着手心,努力维持着自己云淡风轻的神色。
“啊……是我不好看吗?”
“……不是。”
手心被自己掐得泛红,疯狂跳动着的心脏如雷鸣般敲击着自己的鼓膜,池屿努力压着自己汹涌而出的情绪,挑着嘴角笑问:“那为什么不敢看?”
如果仔细听,那带着笑的声线,还有一丝丝的发颤。
“因、因为……”
“咚咚咚!”
江准的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
池屿攥紧的手心轻轻松开了,垂下的眼帘上,那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付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队?你在屋里吗江队?我进去了啊!”
江准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拉开一条门缝,面无表情地看着付弦。
“哦你在屋里啊,给你发微信看你没回,还以为你出门了呢,”付弦站在门口,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pad,“奥组委那边的官博已经发出通告了,咱是现在就把小屿官宣了,还是再等几个小时?”
“还有这个文案,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看哪里还有什么不合适的……额?你拦我干什么?”
江准的手挡在门前,拦下了付弦往里走的脚步。
江准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沉声道:“和官博一起发。”
“哦哦好嘞,不过这样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和官方的热度一起冲上去,连带着奥运词条将小屿的热度打到最高,只不过就是怕……”
“万一没冲上去,反而被官方的热度直接压的找也找不到,那可就糟了……”
“不会。”
付弦笑道:“你对他还挺自信。”
江准:。
人就在江准屋里床上的池屿听闻此言,指尖一缩。
“那你再看看文案?确定了我就发了,我再去通知他们几个都一起转发一下。”
“好。”
“行,那就这么着了。”付弦在pad上点了几下,将准备了好久的官宣发送了出去。
“叮——”
付弦抬头:“什么声音?”
池屿一愣,连忙找着声音的来源,这才发现他一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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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弦还没来得及往里张望,江准的身形尽数挡在门前,沉默地看着他。
付弦反应了两秒,笑道:“噢 ~金屋藏娇?”
江准:。
池屿没听到江准的回答。
“还是床上有人呐?”
池屿只听到了一声关门声。
在江准走到床边之前,池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眼间便换成了那副满脸带笑的模样。
星星之火、早已变成熊熊燃烧着的大火。
疯狂的蚕食着池屿的心脏。
只是在势成燎原前,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来。
又让池屿不断迷失的心神短暂的清明了下来。
江准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
池屿想。
所以——
管好自己,管好那颗贪婪的心脏。
享受当下。
不要吃爱情的苦。
只要没有期待,便不会有失望。
只要不去贪图那份名叫‘永远’的妄想。
便不会再次成为那个患得患失、痛苦不堪的自己。
至少现在,真的很快乐,不是吗?
池屿将自己的双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笑着唤了一声“要哥哥抱~”
“嗯。”
江准将人抱在怀里,手里拿着手机,还在点着什么。
紧接着,池屿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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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准和池屿的视线同时落在池屿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池屿:……
我今天为什么要登录我的微博小号!
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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