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清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侧身试探了俞棠的体温,又检查了一下俞棠的身体, 发现俞棠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唔,哎!腰……真难受!”俞棠虽然有了声音, 却还是闭着双眼,不顾自己那已经乱得不能再乱的头发, 趴在被褥里面来回滚动。

  塞壬伸手帮忙, “这样可好些?”

  “有点凉,不过还挺舒服的,再往上一点, 嗯, 力气再大一点……”俞棠说着说着便觉得当今的情形有些不对, 不顾疼痛的翻转身体, 对上了塞壬温柔得快要化成水的目光, 登时红透了整张脸, 嘴上笑声嗫嚅道:“你……你在干什么啊?”

  “当然是帮你,来转过去。”塞壬动作轻柔的帮着俞棠翻身。

  俞棠捉住塞壬的手摇头拒绝,“不,还是不了,我怕你捏着……捏着……又……”

  “又怎么样?”塞壬佯装成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看着俞棠。

  俞棠不怀好气的逡了一眼塞壬,“你自己知道的, 哎, 别闹。”

  “我没闹,我真的只是帮你揉揉, 不碰你, 我保证。”塞壬再三保证, 在俞棠首肯后,把俞棠翻了过去,手法轻柔力道恰当的帮忙按摩,“你都红了,我哪里还能舍得让你难受。”

  “别说了。”俞棠把脸埋在枕头里,随后发现事情不对,忙得侧头看向塞壬,“你……你怎么知道红了?你看过了?”

  “嗯,我还帮你清洗了,不然你现在肯定会更难受。”塞壬刚毅的面部展露出一抹无比柔和的笑容,他望着已经害羞到不再说话的俞棠,轻声安慰道:“这有什么害羞的?昨晚我们可是都互相看过了,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塞壬的话就仿佛拥有魔力,在俞棠翻涌着羞涩和缱绻情意的脑海中织出一副艳-色十足又风-情-旖旎的画面,还有塞壬那情到深处时点缀着些许星鳞的身体,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炽热胸膛……

  这些都让他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但是他不能白日宣淫,只好忍着逐渐腾升的欲-念,色厉内荏的喊了一句,“别说了。”

  “我就要说。”塞壬实在招架不住俞棠那腰间传来的柔韧触感,还有俞棠那红红的耳朵尖儿,他欺身而上压住俞棠,轻咬俞棠的耳朵尖儿,“你那么好,我们又那么亲密无间,我为何不说?”

  “可……可是我会不好意思的。”俞棠忍受着塞壬低沉性感的声音,还有各种撩拨,全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塞壬又何尝不是?他在一切又朝着干柴烈火的方向发展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声线轻柔的安抚道:“不要怕,我不会趁你难受的时候欺负你,昨天……昨天我本想向你求婚的,哪里知道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我下次会克制的。”

  本来还在羞涩的俞棠,耳朵捕捉到一个陌生的词汇,不禁抬起头回身想要去看塞壬,却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诡异,只好继续趴着追问道:“求婚?那是干什么的?”

  “就是求亲的意思。”塞壬担心自己没有说清楚,又补了一句,“我想和你在众人的见证下,以及王法的保证下,相互照顾相互爱恋到我们离开人世……不对……应该是相互照顾相互爱恋永生永世。”

  “……”俞棠明明已经听懂了塞壬的话,可还是无法控制的愣了起来,他睁着双眼,眼泪簌簌流出,在塞壬再三诱哄下还是又哭又笑的宣泄了很久,随后他侧头吻了一下塞壬的侧脸,使出自己吃奶的劲儿推开塞壬,趴在了塞壬炽热的胸膛上,吻住了那张说出世间最美的诺言的双唇。

  一番缠绵过后,塞壬继续刚刚的话题,“俞棠啊,你哭了又笑了,所以你的答案?”

  “嘿嘿嘿。”俞棠搂住塞壬的腰,亲昵的蹭了蹭塞壬,撒着娇的说道:“你真傻,我都给你回应了,你还不知道?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答应了,我也记着了你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爱着你,就算你抛弃了我,我的心还是永远属于你的。”

  “到底是谁傻?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塞壬搂紧俞棠,没有让俞棠看到自己那张许久没有出现,且又闪耀夺目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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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腻歪到了傍晚,净空和星桂再度敲响了塞家的门,净空这个人素来大嗓门儿,且又善妒,进了门就开始嚷嚷,“哎哟喂!你们可下开门儿了,我和桂哥儿来了好几趟呢?这是在研究什么新的吃食嘛?”

  “没有。”塞壬将二人引入堂屋,丝毫不做隐瞒,“我们俩就是睡久了,其余什么都没做。”

  “睡……睡久了?”净空脸色渐渐变得扭曲,“是我想得那个睡嘛?只有两个人或者三个人……总之是自己做不了的那种?”

  俞棠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能秒懂一些奇奇怪怪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他红着脸不停用手戳着塞壬的腰,提醒塞壬快些转移话题,他可不想自己从此没了脸面。

  哪知塞壬突然笑出了声,捉住在自己腰间作祟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一下,目光坦率又骄傲,“可下聪明一回。”

  “嗯?你说啥?啊!嗷嗷嗷!这是什么世道啊!自家兄弟都显摆到我头上了,我还能不能活了?”净空掩面叹息。

  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并对俞棠送上真切祝福的星桂,没好气的斜了一眼净空,“是你自己非要巴巴的问人家啊,自己找虐怪得了别人?况且,我刚刚就提醒过你,不要上山打扰人家小两口,你这呆子偏不听,还不听我的劝阻,什么都敢问。”

  “呜呜呜,我也没有想到塞哥他敢说啊,我受伤了鬼哥儿,你哄一哄我吧。”净空说着就隔着桌子把手放到了星桂的头上,“我摸摸你的头就好了。”

  星桂冷着脸扒掉净空的爪子,一脸的不耐烦,“都多大了,还摸别人的头,也不怕别人揍你。”

  “你肯定不会揍我的。”净空委屈得不得了,“鬼哥儿,我就摸过你的。”

  “……”星桂被这句话震得红了脸,同时也注意到从刚刚就一直在看戏的塞壬和俞棠,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抽哪门子的疯?你来这里不是还有正经事的?”

  “啊?你怎么突然又?”净空还想说话,却注意到脸色不善的星桂,瞬间秒怂还不停疏导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你别动气,你现在有身孕呢。”

  看了许久热闹的塞壬接收到俞棠极富表现力的目光,主动开口道:“净空,你今天怎么了?婆婆妈妈的?怎么突然对桂哥儿这么好?你不喜欢你的花魁了?”

  “啊?”净空愣了一下,转而看了一眼面色无异的星桂,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嗨,怎么突然间就提到了花魁,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以前也就是闹着玩儿才说的,我不喜欢那样的,我其实更喜欢性子好会干活儿的,就像……就像鬼哥儿那样的。”

  “哎!你可闭嘴吧!你就是在祸害我!”星桂哪里能想到净空会这么快人快语外加坦率憨厚?他联想到近几日净空对自己的照顾,以及自己对净空逐渐发生的改观,红着脸推搡了净空几下,步伐极快的出了堂屋。

  独留净空傻乎乎的笑着,“他又推我,每次都是恶狠狠的样子,其实力气都不大,就像小绵羊。”

  “别笑了,你要知道桂哥儿他不容易,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就要好好待他,不能再像那个混蛋邵家那般。”塞壬说到一半,看了看满心期待的俞棠,又继续对着净空说道:“俞棠和桂哥儿亲如兄弟,我也不能见外了,以后谁若欺负桂哥儿,我第一个不同意。”

  净空平时虽然大咧咧笑嘻嘻的,关键时刻也知道收敛自己的表情和心思,他坐直身体郑重点头,“塞哥,你放心吧,就算没有你替鬼哥儿出头,我也不会伤害他的,我是真心喜欢鬼哥儿的,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我,我会默默照顾他,直到他从那段伤痛中走出来。”

  “嗯,如此便好!”塞壬点点头,注意到一脸吃瓜相的俞棠,笑着帮俞棠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桂哥儿的?我们俩一直没有猜出来。”

  净空闻言,再度挠了挠头,麦色的肌肤蒙上一层红晕,“这个啊,我还真不确定,应该是一开始相处的时候就有了感情,只不过他那个时候满心都是那个负心汉,我也自知自己不如那个负心汉,就开始转移目标,刚好看到了花魁,就想着嘴上逞逞痛快,想着慢慢忘记这段感情,哪里知道事情变化如此之快。”

  塞壬联想到自己和俞棠的感情之路,也跟着发出了感慨,“确实变得很快,好在一切都是在变得更好,对了,你来这里不是只是单纯的说话的吧?”

  经过塞壬的提醒,净空猛的一拍脑门,“你瞧我,把正事都忘了,就在你和棠哥儿没来的这一日,咱们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是关于咱们大海的?”塞壬下意识的询问。

  净空摇摇头,俞棠也跟着猜测道,“那就是关于之前的连环凶杀案?”

  “也不是。”净空担心自己再卖关子会挨骂,于是在塞壬的眼神下坦白道:“咱们镇上开了一家佳肴店,那店面在咱们镇中心最好的地界。”

  “我记得那里,那老板不是说不卖?咱们当初买店面的时候,那家老板死活都不吐口。”塞壬下意识的看了眼和自己同样表情的俞棠。

  净空也来了精神,“还不是佳肴店的老板财大气粗,付了十倍的价钱啊,而且他们店里的食材都是从外地进的,贵得要死,不过质量都没有咱们店里的好,还有就是他们很奇怪。”

  “怎么?人傻钱多?”塞壬笑着接话。

  净空没忍住也笑了一声,“除了这个,你们两口子猜不到吧?那就是他们的价格,一盘菜一文钱。”

  “一文钱?他们没疯吧?你刚刚不是说他们的食材都很贵?为什么做赔本的买卖?”俞棠不禁瞪大了双眼。

  塞壬却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难不成是在搞竞争?而且是针对咱们的?”

  “嗯,不愧是你!”净空连连点头,“我找人在暗处查了,佳肴店的两个老板都是刚从皇都来到这里的,与咱们都没有过任何过节,我真的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知道呢!”塞壬不似俞棠和净空那般愁眉苦脸,他仍旧云淡风轻,甚至安慰者俞棠,“这有何担心的,到底怎么回事,见了面再说,我现在可不担心这些,我只想着我什么时候和俞棠成亲。”

  “成?成亲?”净空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脸的艳羡,“好啊,这真好啊,你快好好想想,到时候我来帮你们张罗!我最喜欢热闹了!而且这一次还是我最好兄弟的婚事,我一定给你们办的风风光光!”

  “嗯。”塞壬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已经笑着抓住自己手掌的俞棠,与之相视一笑。

  经过几人的共同商量,塞壬和俞棠的婚期定在过了年的开春,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美好季节。

  只是在他们婚期来到之前,他们的海鲜店,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和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观文愉快~两人终于快要成亲了,欸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