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秋这个名字已经不那么出名了,外地来的同学也没有立即把她跟那起车祸联系在一起,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听到本地同学在背后悄悄议论。

 

  “她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应该恢复得还不错。”

 

  “谁知道呢, 据说这种心理创伤很大的。平时有可能看不出, 但是遇到刺激源了,就很难说。”

 

  “啊?那要怎么办?总不能时刻关注吧,那多累啊!都在一个班里, 每天都要碰面的。”

 

  “你担心什么呀,人家同寝室的都那么淡定。真要有不对头的地方,也肯定先是室友遭殃啊。”

 

  “我的天, 听你这么说也太夸张了。不过我觉得她不像这种人,平时话是不多,但是脾气看着挺好的。”

 

  “咬人的狗不叫,你忘了那段时间网上都怎么传的?总之还是小心为妙,这个人很可能是不正常的。”

 

  三五个同学聚在一起, 也不知是谁先把话题引到了沈沂秋的身上。他们说的时候颇为小心, 不时还会四处张望, 但又忍不住八卦的冲动,一人一句便说开了。

 

  沈沂秋从图书馆回来路上偶然听到, 原本不想理会,这样的议论她不是头一回遇到了。只不过这群人说的格外起劲, 仿佛已经剖析过她的心理, 竟然还说她不正常。

 

  容菲明明说过,只要她保持平稳心态,今后不会有太大问题。沈沂秋心里明白, 要说不正常,那也只有特殊感应这一项。

 

  她站在暗处听了一阵,实在是听不下去,又不愿和这些刚认识不久的同学产生正面冲突。她想起秦千柔说过的一句话,与其逐一对误解你的人费心解释,不如全力以赴找出真相。

 

  一切用事实说话,而不是请求让别人凭空信你。

 

  同学间表面上对她并无异样,上课遇到也主动和她打招呼开玩笑,友善亲切到她一度以为那天听到的话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但沈沂秋没能交到真正的朋友,因为听过这些人背后怎么说自己的,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真心相对。

 

  坐在图书馆里看着相关资料,沈沂秋忍不住用秦千柔送她的钢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

 

  “专注眼前。”

 

  她不停写着这几个字,仿佛是要提醒自己别被周围的声音干扰。大学生活难能可贵,但她不能忘记还有两大仇人对她虎视眈眈。

 

  开学后,邵齐东好似完全淡出她的生活,但沈沂秋没有忘记过,他就是制造父母车祸的罪魁祸首。姜瑗倒是主动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态度比之前柔和不少,至少没有再逼她了。

 

  这天,她下课刚出教室,又接到姜瑗的电话。

 

  “小秋啊,你在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