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不驯(GL)>第57章

  客厅内的灯都被关上了, 连电视机也关机,黑不溜秋一片。

  落地窗外的世界繁华不减,马路上的车子仍旧很多, 时间不晚, 离凌晨还有两个小时,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离落下帷幕还早。

  秋天在主卧里咬玩具打发时间,一直没出来,毛团子独自一只狗都能闹上半天,完全不用主人操心。

  房间里倒是开了灯, 不过开的是床头的暖橘色台灯,昏黄柔和的光溢满整间屋子, 亦从半掩着的门后跑出来, 斜斜散落进过道外,但不足以照到客厅的另一端,更无法触及这边的角落。

  她们自始至终都没出声,安安静静的, 有时会弄出轻微的响动,可不至于吵到主卧内的大狗。

  明舒用手感受着宁知轮廓分明立体的脸庞, 一会儿又搂住对方的背, 将一只手抚到宁知后脑勺那里,摸摸小崽那一头倔犟的卷毛。

  宁知把她抱了起来, 让朝着自己, 低头在她颈侧挨挨, 轻声问:“明天林姨还过来吗?”

  “要过来,下午到这边。”明舒说,登时没转过弯, “怎么了?”

  宁知不回答,又贴着她的脖子往上,凑近到耳畔,轻轻说:“明天周六,店里也没工作。”

  明舒嗯了一声,“这周不加班。”

  “那就是不用出去,”宁知意味深长地接道,缓声慢慢说,“这两天没别的事,可以居家休息……”

  画图耗费了太多心力,今晚的明老板神经迟钝,听到这些话竟没琢磨出究竟是何意,等到想明白时已经晚了。

  下半夜里,她俩还是分开睡,明舒进房间,宁知留在沙发上,一如往常。那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夜色静悄悄,高楼之上沉寂与隐秘相互交织,一切都不为人知。

  秋天直挺挺躺狗窝里,睡相奇差,等人进去了也没反应,憨熟到小声地打呼噜。

  床脚有一只布偶熊,是林姨给毛团子的玩具,足足被这傻大个咬了半个晚上。明舒轻手轻脚进去,关上门,上前弯身捡起惨兮兮的布偶熊,将其放到秋天的窝里。

  半夜安然,余下的时间一晃就过。

  某人有贼心没贼胆,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也不会真的怎么样。

  这回亦不例外。

  早晨是小雨天,阵势不大,可18楼上的风声比较夸张,呜呜回旋作响,好似有什么在哭嚎。

  饭间还算温馨,两人一狗一块儿吃。

  宁知起来做的早饭,五六点天还黑着就毫无困意了,便进到厨房里捣鼓吃的,先给秋天弄了一份无比丰盛的大肉餐,再为明舒煎鳕鱼和芝士培根,接着给自个儿做营养蔬菜三明治。

  简直勤奋,周到得挑不出一丢丢毛病。

  只是这位的厨艺远远比不上林姨,做出来的东西卖相还行,吃着就勉勉强强,味道很一般。

  明舒不挑食,亦不挑味道,有什么吃什么。她再次开启了沉默模式,寡言少语几乎不说话,吃得差不多了才假意开口言谢:“辛苦了。”

  不吱声还好,一张嘴就能听出嗓音略显沙哑。

  昨晚穿太少了,到后面还对着空调冷风吹了那么久,最近体质有点差,不出意外就着凉了。

  原本还担心宁知呢,结果自己反而是中招的那一个。

  当然,这也离不开宁知的功劳,怪她磨磨蹭蹭不放人,否则明舒早点回房间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宁知心里有数,自知理亏,发觉明舒嗓子哑了也没问,等吃完饭就牵着秋天下楼转悠,亲自下去找店铺买药,顺便溜一圈狗。

  整个上午,明舒都恹恹的,精神状态还行,不差,但就是提不起劲儿,浑身都无力。

  生病了就是这样,不是大问题,可磨人得很,吃了药也不见好,那玩意儿只能缓解一下相应的症状,实则还是得靠本身自愈。

  宁知在这边陪了半天,监督明舒吃了两次药。

  大老板就这点不好,其它能力一流,但照顾不好自己,没人看着就不吃药,非得盯着才行。

  下午,林姨来了。

  才半天不见,一来就得知明舒身体不舒服,林姨吓了一跳,赶忙放下东西过来瞧瞧,摸明舒的脸,摸她的额头,担心会不会发烧。

  还好,应该没发烧,体温摸着还算正常。

  见到宁知在这儿,不知情的林姨还挺感激对方,一面递温度计给明舒,一面回头冲宁知说:“幸亏你在,能有个人顾着她一点,我这家里有事过来不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成哪个样。”

  宁知脸不红心不跳,顺口就回道:“没什么。”

  林姨笑眯眯,说了句“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

  明舒瞥宁知一眼,欲言又止。

  “……”

  宁知感觉到了她的打量,但硬着头皮当做不懂,愣是不心虚地装样子,帮着林姨跑来跑去地拿东西。这人还专门给明舒理了理衣领子,将明舒松开的纽扣规整扣上,既不让明老板冷着了,好好保暖,也避免被林姨发现那时留下的蛛丝马迹。

  明舒面无表情地打了宁知的手背一下,劲儿挺大,很是用力。

  宁知一律受着,感觉不到疼似的。

  林姨往这边瞅了一眼,还以为她俩咋了,但没能瞧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回头只看见宁知遮遮掩掩地用手碰了碰鼻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

  林姨不理解,看不懂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着凉以后恢复得慢,尤其是对体质不咋样的人来说,一般不拖个三五天不见痊愈的倾向。

  明舒真在家里待了整整两天,什么都没做,一天到晚都在养病。她早先还打算要回湖边别墅探望老两口,至此还是不去了,怕明义如会担心。

  两天时间里,宁知亦哪儿都不去,大半时间都待在这边的房子里,期间还在林姨的指挥下熬了一锅冰糖炖雪梨给明舒“赔罪”。

  怕感冒会传染给宁知,明舒不让靠近,连秋天都推得远远的。

  宁知满不在乎,说:“又不是流行性感冒,不会传染。”

  明舒还是坚持,甚至在家里就戴起了口罩。

  周一到店里,拖着生病的身体干活。

  如此再是两天。

  宁知白天有空就去小洋楼,到了工作室也不跟小蒋她们打闹了,而是窝明舒办公室里守着。

  偶尔林姨会让宁知帮忙送一些润嗓子的汤汤水水过来,硬是把明舒当特殊病人照顾,恨不得一天三顿都给她食补,小小的着凉搞出颇大的阵仗。

  明舒不好拂了林姨的心意,也没说什么,仅仅嘱咐林姨别告诉明义如和萧何良。林姨答应了,真没乱说这个。

  周二的晚上,宁知回学校上课,凡楚玉正巧错开时间过来一趟。

  凡总极有闲情逸致,浪漫地捧着一束满天星出场,进门就送与明舒,说是探望病人聊表心意。

  明舒嫌肉麻,不收。

  “自己带回去,我这里地方小,放不下。”

  凡楚玉哧哧地笑,不故作腔调恶心人了,解释:“摊牌了,不是我送的,是我们家果儿拖我带给你的。她最近在学花艺,准备要脱离我们自立门户了,说是要在大学门口开花店,搞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合伙创业。”

  明舒这才收下,回道:“放文件柜旁边,窗台那里。”

  凡楚玉照做,拿着满天星过去,走近了发现窗台那儿的花瓶里还插着一些新鲜娇艳的红、白玫瑰,还有点惊讶,扭头就问:“这是哪个送的?”

  “什么?”明舒头也不转,正在整理资料。

  凡楚玉八卦,用手指了指,问:“玫瑰花,哪位美女在追你么?”

  “不是,”明舒说,如实回答,“宁知送的。”

  凡楚玉立马就动了下眉尾,“她送你这个干嘛?”

  明舒不在意地反问:“有谁规定不可以?”

  “也不是,就是……”凡楚玉酝酿了须臾,心里觉得奇怪,可又不好直说,斟酌一番才添道,“无缘无故的,送你这玩意儿做什么。”

  明舒说:“探病,下属关心老板。”

  凡楚玉嘁了声,“胡扯,可能不。”

  明舒镇静,也不怕被看出破绽,又问:“不行吗?”

  “反常必有妖,听过没?”凡楚玉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明舒抬抬眼皮子,“就你想法多。”

  凡楚玉自得地笑笑,“那是,我这叫机智。”

  “行了,大聪明,”明舒打住话题,将手上的一沓资料都收进抽屉里锁上,“说吧,过来做什么,又是哪些事需要我处理?”

  凡楚玉欠不拉几地敷衍道:“没事,我专程过来看你。”

  明舒一个字都不信,不慢不紧地等着她说。

  凡楚玉手贱地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白玫瑰插满天星里,再抽出一支红的以此重复,而后将这束审美品味无比奇葩的花放文件柜旁边,径自找一张椅子先坐下,随即才正儿八经地讲事。

  “马上国庆了,你打算给自己放假不?”

  明舒说:“还没计划到那一天,到时候再看。”

  “也就是暂时没安排,”凡楚玉说,赶紧抢道,“那正好,巴黎那边有一场活动,我国庆没时间出去,到时你替我参加出席。”

  明舒问:“哪一天?”

  凡楚玉:“三号。上回斯蒂文不是过来看宁知嘛,他那边有个展览会,正好就邀请我们了。”

  “邀请你个人还是工作室?”

  “肯定工作室,不是工作室我都得让他改成咱们的牌子,这可是打广告的好时候,不能不错了。”

  明舒好笑,想了想,似乎确实没安排,国庆七天都空闲,便点头答应了:“行吧,可以去。”

  “这是一个事,还有两件。”凡楚玉坐着椅子滑过去些,到桌边才停下,“还有两个月就年末了,奖励那些你觉得该怎么发?去年前年都是我在弄,今年想听听你的想法。”

  M&F工作室福利待遇好,年终奖和员工个人奖励这些不会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奖励制度,反正每年都会发出去一大笔钱。

  明舒素来大方,不缺钱,亦不在乎究竟会给员工多少,一直都是让凡楚玉来负责这个,她最后过过项目就完事。

  往年都是合伙人操办,今年突然问及自己,明舒还以为咋了,脱口就问:“是今年盈利有问题?”

  “没有,”凡楚玉说,“别瞎想,今年盈利比去年还高,八月份就抵上去年一年了。这不是赚得多么,所以才来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明舒对这些研究得不够透彻,思索一会儿,还是给出几点想法。末了,叮嘱要考虑到宁知,不能少了小卷毛的份。

  “放心,不会少了咱家崽子。”凡楚玉老神在在地靠着座椅,“我给她按老员工算的,跟其他几个签约模特一样,一视同仁。”

  明舒满意地点头,“还有一件事呢,是什么?”

  凡楚玉说:“也跟宁知有关。”

  “你讲。”

  “她国庆放七天假不?”

  “应该是。”

  “那就行,正好。”

  明舒问:“你要干嘛?”

  凡楚玉回道:“我是这么想的,你看看成不成。你不是要去巴黎么,没别的事,她也有空,正巧那边有个模特训练营,你要不带她过去参加参加?”

  明舒不解,“谁办的训练营?”

  凡楚玉详细解释一下,将所有事项都讲一遍。那个训练营规模并不大,十人之内,是某名模联合业内知名朋友创办的,可能附带时尚资源的那种。

  可能,不是一定。

  这个也是斯蒂文介绍给凡楚玉的,凡楚玉觉得适合宁知,但因着地方较远,去了肯定不能准时赶在国庆结束的节点回来,估计要耽搁三四天的学习时间,而且宁家那边也不好应付,凡总便先问问明舒的想法。

  听到是斯蒂文介绍,明舒犹豫了下,思忖片刻,说:“晚点我跟宁知讲一声,试试她的意愿。”

  凡楚玉颔首,“成。”

  明舒说:“她要是愿意,庄启年和宁家那边我会一并搞定,你不用担心。”

  “那最好,”凡楚玉松了一口气,“宁知我放心,应该没问题,我就怕庄启年那老狐狸要找事。”

  明舒漫不经心,“不至于,没到那程度。”

  “什么没到那程度,你是不知道,这傻缺天天生事,隔三差五就来个电话,问东问西的,不是指挥这个就是使唤那个,上两天他还……”凡楚玉有点激动,直起腰背有些气愤的样子,话讲到一半又停住,不继续往下了。

  明舒好奇,“他怎么了?”

  “反正就是找事,脑子有坑。”凡楚玉含糊其辞,“天生就五行缺德的东西,净显摆。”

  凡总不愿意讲,明舒也不当面问,安抚一番,让不要计较,保证自己会全部处理好。

  “他那边要是卡着不放,你别硬碰硬。”凡楚玉说。

  明舒应道:“不会。”

  面谈告一段落,这事就这么敲定。

  当面没问的事,明舒晚上回去以后找人查了查,联系东街口店铺的董助理,问清楚前因后果。

  庄启年前天又去新店“下巡”了,还带着上次气人的挑刺儿客人一起,就是差点跟凡楚玉吵起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俩男的不要脸,为了找回上次的面子故意找凡楚玉的漏子,一进店就讲了些有的没的,这不满意那不满意,惹得凡楚玉差点发飙。

  好在凡总这次能忍,憋着不发作,最终还是妥善解决了,不跟庄启年他们一般见识。

  听完全过程,明舒不由得深深皱眉,由内而外地对庄启年感到反感。

  表面还算可以的一个人,怎么净干些跌份儿的事?

  这事明舒没告诉宁知,想着叔侄俩关系本就不好,庄启年指不定是故意的,兴许要借题发挥针对宁知。

  明舒护短,将其单独处理了,借用自家老妈的关系暗中使了点手段,以牙还牙地给庄启年找点小麻烦。这个过程做得不明显,没留下痕迹,不会被发现。

  周三,明舒跟宁知提了训练营的计划,以及自己也一同去巴黎,问宁知国庆及前后的安排。

  宁知同意了,半点不纠结。

  明舒提醒:“记得向班导请假,需要什么证明就让曾秘书给你。”

  “不用,”宁知说,“时间够,这次我们系放十天假。”

  明舒讶然,“这么久?”

  “30号那天没课,8号的体育课往后调了,再之后的一天也没课。”宁知算着说,“第八周的课才比较多,周末都得回学校。”

  明舒放了心,再讲讲到时候的行程。

  通知宁家是宁知在做,本来明舒打算自己来,但宁知直接当场跟宁老太太通话,说了这个,顺带问问老人家的身体状况。

  宁老太太不反对,认为宁知愿意就可以,只嘱咐孙女出国一定注意安全。

  明舒就在旁边听着,没插嘴,不出声。

  毕竟深更半夜了,要是被宁老太太发现她俩在一起,那可有得解释了。

  这通电话时间比较长,到了拉家常的时候,明舒拍了下宁知的肩膀,示意自己要回房间一趟,先进去洗个澡。

  宁知做了个手势,表示知道了。

  秋天急急跟上明舒的脚步,随着进主卧,摇头摆尾地当跟屁虫,进了房间还准备一同去浴室洗白白。

  明舒赶忙拦下这傻狗,“坐下,收这儿别动,我很快就出来。”

  秋天听不明白,只觉着她语气温柔,还以为是在说什么好话,便高兴地汪汪。

  明舒边收衣服边无奈地说:“不要跟着,听话点。”

  秋天似是答应地继续汪汪叫,但过一会儿还是要跟着她,一不留神还冲前边了,比明舒更先进入浴室。

  毛团子笨得可以,以为是要给自己洗澡,还讨乖地转圈圈吐舌头。

  大傻子需要主人收拾才行,最终还是宁知进来拖狗,将其生拉硬拽出去。

  大型犬体格重,犟起来很难对付。

  而离开浴室以后,秋天不肯去客厅,一根筋死倔地守在房间里扒浴室门,还挺担心明舒洗澡的安危。

  实在拗不过秋天,没办法,宁知只能留下来守门,不让秋天靠近。秋天对此很是憋屈,耷拉下脑袋偷瞥宁知一眼,弱弱地哼唧两声,可怎么都不肯离去。毛团子不同于一般的狗,它对洗香香一事格外在意,享受那过程,喜欢有人给它洗狗毛。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接连不断地流了将近半个小时。

  明舒捰身站在花洒下,正对着冲冲水,抬手抹了一把脸。她这阵子稍微长了点肉,比前些日子好些了,身型曲线亦更为有致,弧度傲人。

  外面,宁知揪住秋天的肥脸捏捏,清楚地听着里面的声响。小孩儿在听见水声时就愣了愣,抿了下唇。

  秋天不闹了,放弃守门,失望地转身就跑,回客厅找玩具。

  宁知也没走,摸出手机玩了局游戏,结束了再走到床边静默地坐下。

  浴室里的声音窸窸窣窣,轻轻的。

  宁知的喉咙上下滑动,转头看了看浴室门的方向。

  明舒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出去了,被子上留有一个小小的凹陷,不注意观察还分辨不出有人在那上面躺过。

  关门,在屋里再收拾十来分钟,明舒去到客厅里,径直坐椅子上。

  刚洗过澡,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外面不冷不热,明舒穿得单薄,灰色无袖棉麻上衣搭配热裤,脚下趿拉着拖鞋。

  她锁骨下方一片微微红,方才自己搓的,腿上的水也没擦干,湿嗒嗒的。

  宁知十分自觉,见人出来了就紧随其后去冲凉,不多时再湿着头发回到这边。

  动作挺迅速,十分钟不到就搞定了,随性到只过了一遍水。

  明舒没在意对方,还在用毛巾擦头发,不时喂秋天吃一小片切好的苹果。

  秋天不记仇,有吃的就行,扒着明舒的腿一个劲儿吃,还砸吧砸吧嘴,尾巴一摇一甩。

  明舒擦完头发,顺手就将干毛巾放一边。宁知也不嫌弃,自然而然就拿过去用了,不讲究地给自己擦擦。明舒倒不介意,亲都亲过了,吃过嘴巴的交情,她俩真不差这一点。

  秉承着充分“照顾”的原则,擦完自己,宁知转而再帮明舒,这里抹一下,那里抹一下,手劲儿还怪大。

  明舒经受不来这种待遇,抵开对方的手,“可以了,我都擦过了,你自己弄。”

  宁知凑近些,故意在明舒肩上闻闻,一会儿再挨上去点,在颈侧嗅一嗅。

  明舒推开她,“头发还是湿的,一边去。”

  “差不多了,不滴水了。”宁知说,摸摸自个儿的发尾,还摊开手给明舒看。

  明舒把最后一小块苹果喂秋天嘴里,起身让开些,洗个手再回来,接过毛巾手心手背地换着抹两把。

  宁知又假模假样地靠近闻她,轻声说:“咱俩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明舒问,“不都是一种沐浴露?”

  “不是,”宁知说,还抬了下胳膊,“不信你闻一下。”

  明舒信以为真,当时就往坑里跳,没察觉到对方是在瞎忽悠,还真弯身去闻。

  这一低身子就中了招,一晃神就被宁知抓住,那人一个用力,她便栽人家怀里了。

  宁知借着巧劲儿接住她,不让其摔倒了,也不磕着碰着哪里。她只觉得身下一软,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宁知抓住了腰,紧紧地箍住不给动。

  明舒闷哼一声,想要起来。宁知不允许,一只手按在她腰后,另一只手摁她颈后,接着就在她唇上偷吃了一口香。明舒伸手打了打宁知,没使力。

  秋天不懂她俩在干嘛,眼瞅着两人严丝合缝地搂一堆了,又瞧见明舒“打”宁知,以为真是在干架,眼巴巴地嗷呜两下,着急地原地转半个圈。

  宁知懒得理它,只顾着怀里的人。明舒也抽不出空,没来得及看向秋天,下一瞬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放下,放下……”

  冷不丁被这么一抱,明舒真怕摔了,赶紧压着声音喊,制止对方。

  宁知挺自信,“不会摔,你别动就行。”

  明舒不敢动了。

  然而后一秒秋天就冲了上来,那二货以为她们在打架,急吼吼扑上来拆散两人。

  伯恩山犬的重量和体型摆在那里,一下子扑上来还是令人扛不住,冲击力不小。宁知无所防备,立时就被撞得往后仰,她还算理智,第一时间就护住明舒,不让明舒摔下去,自己则当了垫底的那个。

  俩人一狗倒堆,得亏身后是沙发,不然摔地上可要痛半天了。

  秋天急得直蹦跶,趁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就不停地拱明舒,想以这样的方式将她们分开。

  狗子蛮力大,几次踩宁知身上,对明舒倒是温柔。

  知道秋天这是在干什么,明舒倒一边笑,被大狗逗乐了。

  宁知受内伤地缓了缓,一把扯住秋天的狗耳朵,吃痛地说:“别踩了……”

  秋天立即趴下,挤二人中间挡着,不让再抱着,为她们的“和睦相处”操碎了心。毛团子很会端水,舔明舒一口,再用脑袋蹭蹭宁知,哼唧哼唧地劝架。

  明舒坐起身来,眉眼弯弯揉秋天一把,伸手要拉宁知起来。

  亦是此时,门铃响了。

  快十一点了,不知是谁夜半上门。

  宁知起来,望向门口,低声问:“你约了人?”

  大半夜怎么可能约人,明舒否认,示意宁知坐着别动,要过去看看。

  宁知应下。秋天扭着屁股跟去,随在明舒身边保驾护航。

  到门后边,瞅一眼侧边的监控画面。

  而当辨认出究竟是谁这么晚了才来,明舒不由得拧紧眉头,随后回身看向客厅里的那位。

  门外是李林泽一行人,其中包括打扮精致的方俞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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