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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安市地处南不南北不北的位置, 既没有南方的冬天那么暖和,又没有北方冬天时烧的烫手的暖气,所以刚一下飞机,向喻秋就直打退堂鼓。
短短一截从酒店到饭馆的路, 她全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皮肤质量抵抗刺骨的寒风, 说白了就是脸皮厚不怕冻, 可是脑门却被风吹得一片冰凉,让她觉得马上就要原地升天了。
赵婕的老家是名副其实的十六线小城市, 穷乡僻壤的,都跟华诚县有得一拼。所以能够住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店开销自然不少,不过哪怕花点钱, 向喻秋也不愿意住那种与虫共舞的小旅店。
面相和蔼的老板娘见有客人进来,马上停下了正在玩消消乐的手,把手机往柜台上一扔,起身招呼她们。
这家店主打面食, 向喻秋没什么胃口,翻了翻菜单,看到上面有一栏写着:现杀地羊肉。作为好奇宝宝的代表, 看着这名字倒是很好玩,索性就决定是这个了。
一抬头却看到赵婕在给她使眼色, 示意她看微信。
“小秋老师,地羊肉是狗肉……”
狗肉?!
向喻秋知道,在这地大物博的地方吃什么都不奇怪, 上到野生动物譬如穿山甲,下到各种虫子譬如炸蜈蚣。不管是否合法, 除了正常的家禽家畜之外,她对剩余这些东西都生理性厌恶。
而且狗这种动物从很早开始就被认为是人类的好朋友, 吃下它的话真的会良心不安。于是赶忙喊停了正要去交菜单的老板娘,换了一碗牛肉面上来。
“你们这儿还真……挺神奇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赵婕正拿着纸巾擦拭餐具,因为这种饭馆里用来吃饭的家伙保不齐干不干净,还是自己擦一擦放心,“对了,你给郝老师打电话了吗?”
“啊!我忘了!”向喻秋想起什么一样,赶紧去掏自己的手机,刚拿出来就发现冻没电了,只好略带尴尬地挠挠脸,“那个……能借下你手机吗?”
此时刚急匆匆赶到医院的郝书尧根本没工夫搭理包里叮当乱响的手机。谁都不知道田源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医生的诊疗结果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她只好焦急地等着,顺便看看父亲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郝妈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显然也慌了神,时不时拽住路过的护士问问情况,最后都把人家搞烦了:“这位病人家属,都说了让您耐心等会儿,麻烦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郝书尧一边冲她们微微欠身致歉,一边赶紧把母亲死死抓着人家的手掰开。
“您现在着急也没用,爸一定会没事的。”
“你说没事就没事么?你爸要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那!”郝妈妈语气里带了哭腔,也不知道真假,总之悲伤的气氛渲染得很浓重。
郝妈妈发现田源晕倒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郝毅枫,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关机音。不得已求助了似乎还在学校上班的郝书尧,最后还是在大女儿的帮助下稳定了情绪,打了急救电话把人送到医院来。
郝书尧懒得跟她计较,这时包里的手机又响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八个电话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售楼部的人这么敬业。
郝妈妈似乎是被吵得心烦了,连忙嚷嚷着让她出去接电话。
“喂?不买房不办保险家里没孩子要上补习班。”
“书尧……你疯了吧?”电话另一头的向喻秋听到她熟练的拒绝词,就知道她指定没少接骚扰电话,一想到她被那些客服搞得快崩溃的样子就想笑,“是我,向喻秋。”
“你手机呢?被偷了?”
感觉眼前似乎有黑线落下,向喻秋清了清嗓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我手机没电了,借赵老师的电话呢。”
“哦,到了?”
“嗯……”向喻秋猛吸了一筷子面,表演了一波暴风吸入,把对面在还在小口嗦的赵婕惊地嘴都合不拢了,“到了,在吃饭呢,你呢?”
“我……学校还没放学呢。”郝书尧并不想这么早跟她提父亲住院的事情,因为她觉得一向身体健康的田源没什么大碍,现在告诉那么多人,总有点小题大做的嫌疑。
更何况对方要处理赵婕的事,之后要面对的是一些校领导,甚至是教育局或者新闻媒体,不能让她分心管这些。
“哦,那你记得去食堂……不对,不能去食堂,你去潇湘阁!”一想到学校食堂是岳央投资的,向喻秋恨不得把胃抠出来洗洗干净,“记住了啊,食堂的饭以后不能吃了。”
“那你给我报销啊?”郝书尧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眼下有觉得她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很好玩,有意要逗逗她。
“报啊,肯定报,你吃多少我给你报多少!”
“行了,用不着,我发工资了,你呀就安心在那边办事,办完赶紧回来。”郝书尧有心多聊一会儿,可忽然看到病房的门开了,自己的母亲正在左右张望,发现她就要张嘴叫。
“郝——”
“那就这样,我上课了,拜拜!”郝书尧害怕妈妈这一嗓子把她不在学校的事实暴露了,赶忙撂了电话,丢下电话那头的向喻秋一脸迷惑。
“十一点半了还上什么课……”
田源在两分钟前清醒过来,医生的检查报告也被送了进来,可检查的结果却让母女两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一种天要塌的感觉扑面而来。
报告单上清楚写着一行诊断结果:肝癌晚期。
“爸……这是怎么回事……”
田源刚刚清醒,还在发懵的状态,但看着女儿焦急的神情,还是努力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的软垫上,却也明显没什么精神。
“书尧,爸爸本来不想让你为这些事情操心,可也没能瞒住……”
“老田,难道那张诊断书是……你的?”
自打郝妈妈知道自家女儿的室友是她爱人的徒弟,又得知她家是个有钱的主,就想方设法想讹她的医药费,可到最后也没能得手,还苦闷了好一会儿。
不过她一直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借着住在医院的这些天,每天都能看到因为身患绝症而伤心欲绝的患者,甚至是被巨额的医药费压得苦不堪言的患者家属。
在某个瞬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似乎找到了骗钱的办法:
那就是装病,大病小灾都不行,一定要那种花大价钱都不一定能救活的绝症,可她身边又没有这样的活例子。
这时她便想到了自家丈夫搏击教练的身份,干他们这一行的一辈子大伤小伤不断,而且还伴随着长年累月比赛留下的后遗症,从他们身上挖病情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
田源只是听着妻子的话,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没过几天就拿了一张诊断书递给她。上面密密麻麻的专业数据她自然看不懂,可是那么明显的“肝癌晚期”四个字她还是能轻松理解其意思的。
可她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这张诊断证书的主人正是田源,而当事人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谎称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帮郝妈妈P上了她的名字。
最终,导致向喻秋和郝书尧爆发了一次争吵的装病事件发生了。
在意识到上当受骗的那一刻,书尧更多的不是埋怨,也不是责备,是对母亲深深的失望。
在她心中,母亲怀胎十月辛苦生下她,即便重男轻女,没有将她抛弃在医院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某种恶劣环境下就此和世界说再见,更不会在这时遇到向喻秋。
她理应感谢这份养育之恩,可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欺骗几乎要让她崩溃了。她受不了这份亲情被利用,更受不了她拼尽全力仍旧无法改变在自己母亲心中的形象:她比弟弟优秀。
更让她愤怒的是,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竟然会跟着母亲一道来骗自己。如果不是向喻秋,她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要和妈合起伙来骗我?”
“怎么了?”田源看着女儿的表情突然哀伤起来,心里忍不住一紧。
他在朋友口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凶巴巴的铁拳教练,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可所有这些习惯并没有被带到生活中,在家他一直是个体贴的丈夫,可一直都没有变成他心目中那个高大的父亲。
从女儿五岁开始,家中的长子也三岁了,他逐渐发现,妻子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有些许不同,可也没太在意,权当是家人对年纪最小的孩子的偏爱。
可等书尧渐渐升入初中,田源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妻子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重男轻女倾向,所以那段时间,女儿的情绪肉眼可见般消沉下去,差点便一蹶不振。
现在女儿大了,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女性,可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他清楚,如果不是他过度纵容妻子的行为,这个孩子也不会这样。
“您知道妈拿着这份诊断书装病问我要钱的事吗?如果不是向喻秋留了个心眼去查了一下,我恐怕就被彻底骗了!”
“哎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
“好了!”田源总算搞清了来龙去脉,本来就精神不佳,更听不得吵闹,当下呵斥了妻子一句,没想到对方还委屈的不得了。
“老田!怎么连你也怪我,还不是你那个徒弟铁公鸡一毛不拔,打伤了我的可是她啊!”
“妈,向喻秋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拎得清,不会平白无故施舍你钱的。”是啊,向喻秋是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是个能为了帮别人把自己搭进去的热心肠,所以怎么能容许这样一个人被污蔑。
“你……”郝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病房门被拉开,郝毅枫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显然是刚风光完。
“爸,您怎么了,还有姐,你怎么也来了?”
“骗子,别叫我姐,我嫌丢脸!”
郝毅枫本来就对眼前这副家庭团聚的景象一脸懵,被这一骂,更懵了,转头去求助郝妈妈:“妈……”
郝妈妈收到信号,赶紧上来打圆场,得说不愧是母子,脑电波对上的速度相当快:“老田,你看孩子工作都不忙了急匆匆赶来,你就别绷着一张臭脸了。”
“书尧也是放着工作不做来的!还有你闻闻这小子一身的烟味儿,他工作个屁!”田源现在火大的不得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想明白:在他不作为的这些年里,女儿受了不少委屈,“好了,书尧留下来跟我说会儿话,你们都出去吧!”
向喻秋在填饱肚子后,第一时间就让赵婕带她去了学校,她倒要看看这校领导都是一帮什么牛鬼蛇神。
罗安市实验中学是当地最难进的一所中学,同样,也是整个市升学率连续五年蝉联第一的金牌中学,学生的家长从孩子一出生就为他们制定了一系列努力的目标,那就是升入罗安中学,走向人生巅峰。
可过重的学业压力和军事化的管理,让学生们几近疯癫。
然而再紧张再严格的学校也总有他们调剂的方式,于是前段时间同性恋教师被开除的事,一时成了学生老师们闲暇时间津津乐道的大新闻。
“这位同学,我想问一下……”向喻秋刚开口,就见那个学生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路过,瞬间把她给无视了,“诶!我在问你话呢!”
靠,什么素质!
向喻秋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素质教育真就只教育出没素质的货色吗?
淡定,淡定,学生们都是天使,学生们都是天使!
她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教师准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缓缓往校门靠去。
这个时间正是学生们下午来学校的时候,马路上不光有人和车,更有乌泱泱一片在交警指挥下穿马路的学生,一片红校服,直接把两人淹没了。
“大叔您好,我来找……”
“哎边儿去边儿去,忙着呢,非本校老师不让进,走吧!”保安很不客气地摆摆手,想要轰走两人,转头就看到两个拎着饮料的女生,赶紧喊了一声,“诶!你们两个,学校不让带喝的不知道吗?过来记名字!”
“我说你们这学校,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啊,就这样还能全市第一……”向喻秋恨不得给这些嚣张跋扈的人一脚,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社会的险恶,可现在她是客,反客为主这种事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要做的好。
赵婕在这里任教了几周,自然知道这帮人的品性,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拿根鸡毛当令箭,尤其是保安这种每月挣三两千的职位,校领导亲戚都争着当。
“你就别笑话这儿了,照我看来,这里的学校都一样,眼睛只瞄准分数,其他一概不管,说了也没用,现在国内大环境就是这样,应试教育嘛……”
不得不承认,这种教育模式下教出来的学生普遍分数高到离谱,在各种考试中都能战无不胜,可到了社会上呢?大部分都被生活打的屁滚尿流。
“我们能混进去吗?”
赵婕看了看一脸天真的向喻秋,就猜到她要干什么了,虽然有点不忍心告诉她事实:“你觉得有像你长得这么成熟的中学生吗?”
“呃……算了,我们还是□□吧。”向喻秋张望着,来之前她就盘算好了,如果正常手段没用,那就用非正常手段突破防线。
在赵老师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没有监控,所以之前也有调皮学生为了逃学掰掉了上面围栏的倒刺,刚好空出了一片能容一个人翻过去的空隙。
小秋一马当先,踩着围栏上为了好看做出的各种图案,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坐在上面休息了一下,调整好姿势又飞快跳了下去,稳稳落地。
赵婕也不甘示弱一样,她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各种断壁残垣铁桶围栏爬了个遍,所以对自己的水平相当有把握。
看对方落了地,想都没想也跟着爬了上去,却在即将下来的时候,脚尖不小心勾到了已经死成一片的爬山虎枝叶,倒着就栽了下去。
幸亏向喻秋眼疾手快,跳下来后目光也一直跟着她,才在对方即将落地前将人接了下来,然而过大的下坠力还是让她打了个趔趄,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能劳驾你先起来吗,我的腿被压住了……”向喻秋身累心更累,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她猜得没错,应该是扭到脚了。
“对不起啊小秋老师,我没注意……”
赵婕扑下来的时候稳稳落在对方怀里,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正以一种相当暧昧的姿势倒在地上,瞬间一个机灵弹了起来,伸手去拉差点躺平在地上的人。
“没事没事,你没受伤吧?”向喻秋试着动了动脚腕,能感觉到明显的不适,不过当下有更要紧的事,就顾不上这么多了,“我们直接去校长办公室吧,看看她怎么说。”
“好。”
向喻秋顶着脚踝上时不时传来的钻心的痛,痛得她都有些头皮发麻,但也只能硬撑着,还不能被她看出来,免得耽误时间。
校长的办公室被特意设在了五楼,整个楼道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都忍不住去想那些都市传说,这要是大半夜在这鬼地方不得吓死?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向喻秋抬手轻敲了三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请进。”
“宫校长您好。”
有些发福的校长正开着不知道什么时代的慢摇歌曲办公,没成想竟然有个不认识的人进来了,赶紧手忙脚乱把音频掐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你是哪……赵老师?”
一般来说校长很难记住新来的老师的名字,除非送礼,或者是像这位赵老师一样,还没来几周就差点成了整个罗安的红人。
同性恋教师被开除这件事已经闹上了地方报,可作为校长,他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他已经给予当事人开除处分了,之后事件发酵成什么样都和学校无关。况且这也相当于一个免费的广告,没准能吸引更多学生慕名而来。
至于慕的是什么名,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东西了。
“关于这位赵老师的事情,我希望贵校能考虑撤销对她的辞退建议,当地报社我这边也会同步联系,到时候……”
“你又是谁?”
“我是……”向喻秋根本没想到改怎么介绍自己,某个学校的体育老师?笑死个人!
“你不会就是赵老师的同性恋人吧?”
“对,我是。”
“嗯?”在一旁低着头从刚进来开始就没说过话的赵婕被她的回答吓得不轻,垂着的头一下抬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只见对方用锤在一旁的手偷偷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她:一切尽在掌握中。
虽然不知道这位小秋老师要做什么,但赵婕就是莫名相信,是她的话没准真的能办到。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一个同性恋女教师,我还有什么理由把她留在学校?三观不正何以教学生?”
“谁说同性恋就是三观不正了?”向喻秋不想生气,更是不屑跟这种明明从事教育工作还天天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家伙生气,“人尚可以自由选择吃与不吃蔬菜瓜果,尚可以自由选择穿衣风格,为何不可以自由选择伴侣?”
“呵呵,你这人说话还真有意思,我还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呢?私自进入学校虽然不构成违法,但我完全可以以强行闯入学校的理由报警。”宫校长擦了擦他那已经掉漆眼镜,眯着眼看向两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怎么,还想跟我谈论这个话题吗?”
“亏你还是校长,真是屁股歪到你姥姥家了!”
“你说什么?”
向喻秋看到他就差拍案而起了,心中一阵窃喜,上钩的鱼可是很难跑掉的:“贵校最近在申请食堂的赞助吧?可是却一直没人应召,具体原因是什么您应该很清楚。”
“这好像和我们要谈论的话题没关系。”
“哦,原来宫校长是要继续谈论我女朋友在你这儿任教的事情了?可惜,我还想帮你出出主意呢。”
这一口一个女朋友,向喻秋自己都觉得别扭,但是没办法,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
她来之前都了解清楚了,虽说罗安实验中学是当地最好的中学,可除了升学率高之外一无是处,甚至在学生群体中的口碑已经差到了一种难以启齿的地步。商人的鼻子很灵,能嗅到这个抠门学校没什么潜力,果断选择了无视。
过了新年,学校要建食堂的大饼就已经画满了一整年,却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更是免不了被外界疯狂诟病了,这位宫校长要是还想在下个季度的审核中合格,那么食堂的事情就刻不容缓了。
果然,在听到向喻秋的话后,宫校长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不一会儿抬了抬眼皮,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还是下次见面再聊吧,明天上午我们校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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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只是情急之下,你可千万千万别告诉书尧啊,不然我就死定了!”向喻秋双手合十,就差抱着她的胳膊求情了,跟刚刚那个运筹帷幄的形象截然不同。
“放心……我真不会说。”现在她俩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会去作这个死啊?
“那就好。”
向喻秋正想着明天要怎么应付这个宫校长,感觉手机在振,看到来电显示是郝书尧就毫不犹豫接了起来:“怎么了,查岗吗?”
“不是,我想……跟你借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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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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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家吃过最恐怖或者最难以理解的食物是什么?
我先来:蚕蛹
感谢在2021-04-10 12:38:20~2021-04-11 01:2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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