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女径直走向最后一排, 在无人的角落里坐下,好像跟其他人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容语收回视线,眼神落在课本上, 心思却百转千回。

  按照昨晚的情形来看, 新来的同学似乎法力很高,连离楚见了她都落荒而逃。

  要是自己跟她打好关系, 岂不是抱了一条很粗的大腿?

  虽然她很讨厌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 但偶尔为之也不是不可以。

  尤其是在这种自身能力不济的情况下。

  为了验证新同学是否真的能成为金大腿,容语叫醒了还在做梦的鸢鹊。

  “教导主任来了?”

  鸢鹊睡眼惺忪,显然刚才的事她一无所知。

  容语指了指后面,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来了一位新同学,长得可漂亮了。”

  鸢鹊好奇的转头,待看清那人是谁之后, 瞳孔骤然扩大, 连忙回头用手把脸挡住, 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怎么这个反应,新同学难道不好看吗?”容语明知故问。

  鸢鹊从臂弯中抬头, 皱着眉道:“好看, 下次别再让我看了。”

  这种天敌之间的宿命羁绊, 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幸好她已经是一只成熟的鸟了,遇事沉着冷静,不慌不忙。

  又向成熟迈进了一步, 很好。

  鸢鹊揽镜自顾的时候,容语已经确定了答案, 于是下课之后便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到了漉泠面前。

  “你好, 我叫容语, 很高兴认识你。”

  容语伸出手,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让人难以拒绝。

  漉泠看到她,眼神微动,随后又变得古井无波。

  “你好。”

  两个字说得冷冷淡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容语欠了她钱,其他同学见状,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但容语的吃瘪也绝了其他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人的心思

  他们本来还想抢占先机,见漉泠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偃旗息鼓。

  容语早料到会这样,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

  “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吃早餐?喏,这个给你吃。”容语把一块巧克力放到漉泠桌上,言笑晏晏:“好了,我回去上课了。”

  漉泠看着她的背影,把桌上的巧克力丢进门口的垃圾桶。

  游历人间这么久,她从来不吃别人给的食物。

  容语也知道漉泠大概率不会接受她的好意,但没想到巧克力的最终归宿是垃圾桶。

  那是母亲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据说很贵,母亲都舍不得吃,结果竟然被垃圾桶捡了便宜。

  心在滴血。

  中午时间比较紧,容语一般是不会回家的,在学校食堂吃完之后回教室休息一下,接着上下午的课。

  容语关注着漉泠,所以跟她一样坐在座位上没动,等人走的差不多之后才走过去。

  “要一起去吃饭吗?你第一天来,对学校用该还不熟,我可以带你去。”

  漉泠看她一眼,那一眼蕴含了很多情绪,总结一下就是--厌恶。

  没错,毫不掩饰对容语的厌恶。

  容语感觉自己心脏中了一箭,拔凉中还带着一丝疼痛。

  但即使被这么明晃晃的讨厌,还是要微笑面对。

  “不吃饭的话可以干点别的啊,比如熟悉一下学校环境什么的,我免费做你的向导。”

  漉泠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即使面无表情,容语也能感受到她的不满。

  话太多了吗?

  救命,殷勤献的好像太生硬了!

  在容语经历社死时,漉泠已经越过她出去了,容语想追上去,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上去可能会挨锤。

  算了,漉泠看起来已经不耐烦了,还是识趣一点。

  毕竟攻略这种事要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今天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至少漉泠已经记住她了。

  肚子叫了一声,容语看看时间,已经放学半个小时了,她二话不说冲向食堂。

  漉泠可以修仙,但她不行。

  民以食为天,不吃饭一天都会没有干劲。

  吃完之后容语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休息。别的同学抓紧时间睡觉,而她不一样,她玩游戏。

  因为上课的时候已经睡够了。

  这是容语昨天无意中发现的,隐蔽又安静,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几局游戏打完,容语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抬头看着温暖的阳光,喃喃道:“唉,怎么这么快就要上课了?”

  说完之后慢悠悠的站起来,又闭着眼晒了几分钟太阳才离开。

  树丛阴凉处,一只白到发光的手拨开树叶,同样雪白的脸上嵌着一双宝石般的眸子,此刻那双眸子里正蕴着疑惑。

  为什么她可以在太阳底下坐一个多小时,不会感到热吗?

  少女把手伸到太阳底下,只是一瞬都到不适。她收回手,撑着伞往教室方向走去。

  下午的课上容语依旧昏昏欲睡,这些知识她在无数次的任务中,已经深深镌刻在了脑子里,基本上老师在读题的时候她就知道答案了,上课除了用来睡觉也没其他的事可做。

  物理老师的催眠效果非常好,容语人在教室里,心已经飞到半空跟太阳肩并肩,正惬意之际,被人戳了戳。

  “啪叽”,掉了下来。

  容语转头望向同学,希望这只小鸟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鸢鹊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你帮我看看,新同学是不是一直盯着我?”

  从下午上课开始,就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眼神看着她,如芒在背,觉都没敢睡。

  容语回头看去,恰好撞进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心轻微悸动了一下,容语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确实在看你,你得罪她了?”

  鸢鹊瞬间愁云遮脸,头埋在桌子上,苦涩道:“我哪敢得罪她,不得罪都时时担心会被抓去吃掉,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难道被吃是作为食物的宿命吗?

  容语鬼使神差的回头,漉泠似乎感应到了,抬起了头望向她,眼神带着疑惑。

  容语倏然露出一个大大小小的笑容,伸出手做了个比心的动作。

  漉泠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后错开视线。

  即使看不到她的脸,容语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嫌弃。

  唉。

  何止道阻且长,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

  接下来的几节课,鸢鹊已改往日的颓丧,聚精会神的上课,容语也没再睡,思考着该如何走接下来的剧情。

  昨天运气好被漉泠救了,要是今天离楚还来找她,怎么办?

  总不能回回都期望有人来救自己吧,运气总会用完的,到了那天又该怎么办?

  许多问题涌上心头,容语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无力的瘫在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

  “唉。”

  耳畔还有令一声叹息,容语转头看向鸢鹊,鸢鹊正好也在看她。

  “你为什么叹气?”鸢鹊问。

  容语:“小青鸟,你们族里有什么快速修炼的方法吗?”

  “有倒是有,但鸾鹤姐姐是不会告诉我的,我品阶太低了。”

  鸢鹊说完,猛地怔住,然后看着容语的眼神慢慢变得惊恐起来。

  “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

  容语看着她的样子,不由母爱大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青鸟,你这么傻,你家里人是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的?”

  一只二品的青鸟幼崽,脑子也不灵光,混迹于人类世界会不会太危险了?

  鸢鹊听容语这么说,立刻就忘了先前的忧虑,仰着头道:“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聪明着呢!”

  “是是是,你聪明的一批。”容语附和。

  鸢鹊撇撇嘴,不满:“你这样子一点也不真诚,敷衍!”

  “怎么样你才会觉得我真诚呢?漉泠想对你动手的时候帮你?”

  鸢鹊眼睛一亮:“行!就这么说定了,你要坚定的站在我这边!”

  容语心想,这小鸟果然很单纯,都不问她是什么种族,修为几何,就轻易相信她。

  傻的可爱。

  漉泠随意看一眼,没想到刚好看到前面两人“黏黏糊糊”的动作,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厌恶,眼底隐隐透着红色。

  快下自习课的时候,班主任进来说运动会的事,耽误了将近二十分钟。

  容语出去的时候公交都不挤了。

  她照旧坐在最后一排,一上车就戴上耳机闭目养神,到站之后下车,还是走的那条小路。

  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即使心里十万个不愿意,还是得从这里走。

  总不能不回家吧?

  容语走着走着感觉周围温度降低了很多,她提高警惕,整个人都处于紧张当中。

  “嘶嘶”的声音响起,待看清眼前的情景之后,容语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开始冒冷汗。

  地上密密麻麻一堆蛇,让人头皮发麻。

  要是一条蛇也就算了,这么多该怎么办?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容语当即就有了主意,往后跑去,倏然一股风袭来,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学妹,要去哪啊?”

  离楚站在面前,他琥珀色的瞳孔竖成了一条线,说话时带着蛊惑,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他想催眠我?容语看出他的意图,索性将计就计,假装被她催眠,闭上了眼睛。

  “你记得我吗?”

  “在校门口见过一次,你是比我高一届的学长。”

  “除此之外呢?譬如说我有没有抢走你什么东西,或者说……”离楚顿了一下,伸手抚上容语的脸颊,“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

  那只手冰冷异常,容语感觉自己的半张脸掉进了冰窟,很快就没了知觉。

  那种被冷血动物缠住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但还是要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的她,是沉睡的状态。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语自此斟酌着,不知道这样回答对不对,毕竟也没见过真正被催眠的人,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他,把失忆这件事进行到底。

  离楚轻轻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瞳孔变得正常,手从容语脸颊一寸寸滑下来,按在她心口处,声音阴郁如地狱吹出来的风。

  “那我也不能留着你,无论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安心。”

  容语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浑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样。

  她在等离楚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否则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胸口一痛,梦里的那种感觉变为了现实,容语浑身颤抖,手心凝聚着法力。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正当容语准备动手的时候,一股清冽的风雪味传来,离楚放开她急速后退,失去支撑的她直直往后倒去,却没有摔到地上,而是--

  一个冰冷的怀抱。

  这种冰冷彻骨的感觉她昨天刚刚经历过,所以能够确定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少女银色的头发随风飞舞,确定容语没事之后把她推开,手里凭空出现一把伞,向离楚袭去。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我只好把你带回去,交给刑罚堂的长老裁决了。”

  听到“刑罚堂”三个字时,离楚明显脸色变了一下,然后眼神瞬间狠厉,对着那把向她攻去的伞出手。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就连容语这个外行看得出来,漉泠的法力远高于离楚,离楚虽然招式狠辣,实际上处处落于下风,应该很快就要输了。

  不出所料,离楚被漉泠的伞打中,嘴角渗出了血。

  “多日不见,少族长的功力又精进了,那就试试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大礼吧!”

  离楚说完,再次变成竖瞳,那些堵在巷口的小蛇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纷纷向着漉泠飞去。

  容语鼻间的风雪味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容语还在疑惑,离楚已经趁漉泠□□之际离开,那些小蛇是他的的筹码,也是弃子。

  漉泠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拄着伞支撑身体,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小蛇,眼里流露出惋惜。

  都是些刚开灵智不久的小东西,本就没什么分辨能力,被离楚蛊惑出来,却没想到最终会走向灭亡。

  或许他们当初随离楚离开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容语眼前全是各种蛇的尸体,脚背上甚至都有一条,她吓得心颤,一脚把蛇踢开,走到漉泠面前。

  “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容语细细打量漉泠一眼,至少眼睛能观察到的地方并没有伤痕。

  漉泠抬眼看容语一眼,白天漆黑的眸子此刻变成了暗红,像血液一样,神秘又危险。

  “让开!”

  她以为自己说话时很凶,实际上以她现在的状态,就算再怎么用力,说出来的话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容语伸手扶住她,这次没有感受到寒冷,漉泠的身体拥有了人的提问。

  可这对她来说,就是高温,是很痛苦的事。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了我才有法子帮你啊。”

  漉泠推开她,眼睛一闭一睁,瞳孔竖了起来,盯着她道:“忘了今晚发生的事,你从来没有见……”

  容语连忙接住倒下的人,把她连同伞一起抱了起来。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都已经体力不支了还要施行催眠术,你不晕倒谁晕倒?

  容语抱着漉泠除了巷子,在灯火通明的地方站住。

  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都这么晚了也没处可去,只能带回家了。

  容语把漉泠的长发藏起来,带着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小区。

  门打开,母亲站在玄关处,一回头看到她抱着个人,惊道:“我刚要出去找你呢,怎么这么晚回来还带了个人?”

  “emmm,妈,这是我同学,她发烧了,我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路边,所以就带回来了。”

  “同学啊,那没事,快进来吧,待会儿我让你爸熬点退烧药。”

  容语踢掉脚上的鞋,踩着拖鞋进去,刚走到客厅,漉泠的银色长发掉了下去。

  焦娇和灼熠同时看向容语,六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我同学比较喜欢cosplay,今天她出展。”

  焦娇跟灼熠对视一眼,同时道“哦”了一声。

  “现在的孩子课余生活真丰富,咱们以前就没这么好的条件。”

  “是啊是啊,整挺好。”

  容语在父母的理解中进了房间,她把漉泠放到床上,脱掉鞋袜和外套,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

  温度还是没降下去,这样下去人会不会烧坏啊?

  容语有点着急,去冰箱里拿了几块冰块,缠在纱布里为漉泠降温。

  漉泠脸上的痛苦缓和了些,眉眼稍微舒展。

  厨房里,焦娇正在跟灼熠争执。

  “那孩子中了七叶一枝花,得用我的独门解药才行。”

  “你的独门解药得炼制好几天,等你炼好那孩子都烧死了。听我的,就用普通清热降火的药,她法力深厚,可以自己调解。”

  容语手都冻僵了,出来换药的时候看到父母挤在厨房,问道:“爸妈,你们的药熬的怎么样了,我都快冻死了!”

  “马上,马上。”灼熠应道。

  在容语的催促下,他用简单的药材熬了一碗败火的药。

  容语给漉泠喂药,一碗药半洒半喝,折腾了快半个小时才喂完。

  “爸,你这药管不管用啊,我同学怎么还是这样?”

  “耐心一点啊崽崽,就算是仙丹也得有个起效的时间不是?”

  容语想想也是,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那好我在这里守着,爸你去休息吧。”

  灼熠看一眼床上的漉泠,眼神变深了些许。

  焦娇正要进去,被灼熠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两人一起回到客厅。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那孩子不是一般的蛇族,看来跟你那位老相识有点关系。”

  灼熠说到“老相识”的时候。语气莫名带着酸意,焦娇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别没完没了的。”

  “好嘛,不说就不说。”灼熠略有些委屈,“蛇族的人冷血残暴,还是让咱们女儿别跟他们过多接触。”

  “你这成见也太深了吧,那小姑娘看着就乖,既然烟烟带回来了,那就说明她心里是认可这个朋友的。孩子都要这么大了,难道连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都没有吗?你少操这些闲心,有这时间不如多批点作业。”

  灼熠越发委屈,道:“我还不是担心孩子吗,你忘了之前那件事了吗?”

  焦娇脸色一凛,沉吟半晌道:“那回头我跟她说说,让她离那些暴虐的族类远一点。”

  虽然孩子有选择朋友的权利,但为了她的安全,还是有必要干预一下的。

  毕竟没有父母想看着孩子一次又一次受伤。

  容语一晚上折腾了好多次,累得趴在床边睡着,恍惚中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漉泠闪着幽光的赤色眼瞳,吓得一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好在漉泠好像没什么意识,伸出蛇信在她脸上舔了一下,然后继续睡去。

  “梦游?”容语伸手擦掉脸上的口水,快速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上床,没躺多久就睡着了。

  鹅毛大雪簌簌的往下落,容语冷地蜷缩在一起,她挣扎了半天都没从梦中醒来,好不容易爬起来又重新跌倒,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冷。

  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容语索性直接躺在雪地里,滚来滚去。

  既然躲避不了,那就尝试接受。

  摆烂。

  冷意从胳膊上传开,很快传遍了全身,容语小幅度缩了缩胳膊,一阵针扎般的痛意传来,她猛地一个激灵,醒了。

  睁开眼睛,面前是漉泠如瓷娃娃般的面容,她的皮肤跟梦中的白雪一样,晃得人睁不开眼,更重要的是,此刻她是睁着眼的。

  漆黑的眸子一片幽深,带着嫌弃和杀意。

  容语后背发凉,收回自己放在对方腰侧和抵在要对方胸前的手,咧嘴一笑:“早啊!”

  漉泠一把按住试图逃跑的人,声音冰冷:“这是什么地方,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容语思索一下,然后坦荡的看着她:“昨晚你施催眠术的时候晕倒了,所以所有事我都没忘。还有,这里是我家,我不忍心把你丢在小巷子里,所以带你回了家。”

  漉泠清冷的眸子里闪过疑惑,似乎在思考容语话里的真实性,容语就那么躺着,一脸正气凛然。

  自己可是救她性命的好人,漉泠没道理不相信她。

  “笃笃笃”

  “烟烟,醒了没有,快点起床吃早餐,再不起来上学要迟到了哦。”

  “知道了妈。”

  脚步声渐远,容语回头看向漉泠,“漉同学,要不先把手拿开吧,你不累吗?”

  漉泠最终没对容语做什么,而是狠狠收回手,低声警告道:“要是你敢把昨晚的事说出去,我就……”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你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的。”容语打断她的话,笑得灿烂:“毕竟是共患难的交情,以后咱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肯现在算朋友了,对吧?”

  漉泠翻身下床,快速穿好鞋子之后打开门,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容语,重重关上门。

  “哼!”

  作者有话说:

  漉泠:哼!

  容语:哟,还挺傲娇,我上去就是一大口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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