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脑子里的那根弦崩到极致, 羞耻心极力挽留着残存的理智,白晗脸上是尴尬又难看的笑容。

  她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身子完全不能动, 只僵硬着一张脸看向白真真,好言好语、好声好气地劝说道:“真真, 我还有事, 你先出去好吗?”

  白真真眉心彻底蹙起来了,她不知道白晗为什么不让她帮忙:“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舒服,我见过,我可以帮你。”

  “!”

  不等白晗问,白真真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和盘托出道:“部落里的人经常随地解决,我看过,我会的。”

  都……都这么彪悍的吗?

  虽然知道他们是兽人,甚至比起人类,很多生活习性更靠近兽类,但乍然得知幕天席地的事,白晗还是被冲击到了。

  她不禁暗自庆幸, 自己很少出门, 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否则对方还没觉得怎样,自己就尴尬的想钻地洞。

  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极度的震惊虽然减弱了来势汹汹的欲望, 但白晗还是很想要。

  她已经等不及了, 慌乱之下板了脸,冷声道:“白真真,你说的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 我累了,很困,要睡了,你出去。”

  “可是你……”白真真看向她还湿了一大块的裤子,欲言又止。

  总算,这孩子终于智商上线,明白白晗不是跟她调不到一个频道,而是直接拒绝了她的帮忙。

  她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周身氤氲着暗黑的气息。

  顺着她的视线白晗向下看,正好看到变深的颜色,她面色巨变,恼羞成怒,厉声喝斥道:“白真真,你尊重我可以吗?我请你,出去!”

  她情绪很激动,面颊潮红,气喘吁吁,盯着白真真的眼眸几乎都能喷出火来。

  但这一切都是虚张声势,作为真心狠地的人,白真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外强中干,看出了她内心的无措和茫然。

  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吞了回去,白真真不甘心地转身往出走。

  见她终于转身了,白晗眼泪都快要飙下来了,她眨了好几下才忍了回去。

  紧绷的身子不着痕迹松懈了几分,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也没伸手去够被子,眼睛紧盯着白真真的背影,提防着她随时转身。

  白真真走到门口,白晗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眼睛蓦地瞪圆,着急开口:“雅克呢?”她差点忘了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两人刚才的吵架声音那么大,不会被听见吧,不会被猜到吧。

  一瞬间白晗脸色煞白,满脑子都是如果被雅克知道了,那可怎么办?

  白晗潜意识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不好被外人,尤其是男人知道。

  白真真都已经迈出门槛的脚忽然顿住,她没转身,问道:“谁?”

  白晗着急确认,她焦躁地问道:“他不是在砌墙吗?怎么没听见声音?还在吗?”

  白真真猛地转过头:“你找他做什么?”

  她每问一句向前走一步,眼眸暗沉:“不让我帮忙,让他帮忙就可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晗没时间没精力跟她废话,“他在不在?我没听到他声音,是不是不在?”不在就好,不在就什么都不知道,下次见面也不会尴尬。

  白晗心里一阵窃喜,也忽略了白真真脸上风雨欲来的表情。

  “要我帮你把他叫来吗?”

  “疯了,叫他……”

  白晗微蹙眉,话说到一半才发现不知何时白真真离她已经很近了。

  两人四目相对,尤其是白晗错失了掩藏自己的机会,尴尬持续蔓延,白晗没撑过两秒就动了。

  她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转开眼,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下半身,很快又收了回来。

  虽然很快,但还是被一只观察她的白真真逮了个正着。

  她眼珠子一转,扑上床去扒掉了白晗的裤子,趴了下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迅猛,等白晗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就位摆好造型了。

  “你,你想干什么?”白晗惊慌,慌张就想要提裤腰,但白真真眼疾手快推了她的肩膀一下,白晗平躺在床上,立刻挣扎着就要起来。

  “让我帮你吧。”大概是埋头的缘故,白真真的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的,不知为什么,白晗竟然听出了恳求的意思。

  “不可以!”这是原则性的问题,白晗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嘶——”腰上忽然一阵酸软,是腰窝不知道哪个穴位被按到了,白晗好不容易积蓄的力气眨眼间就被卸去了。

  也不是疼,就是酸麻,半边身子都瘫软了,好半天都使不上劲。

  白真真仰着头看她:“为什么,为什么雅克可以,我就不可以,难道我比不上雅克吗?”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白真真嘴角下咧,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眼睫轻颤,看起来可怜又委屈,就像是做错了事得不到原谅的大狗,下一秒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白晗微微顿了一下,就这么一秒钟的迟疑,白真真瞬间接收到了,立刻欣喜若狂。

  她一把抱住白晗的双腿,埋脸深吸口气:“我太高兴了,真的,我真的太高兴了。”

  听出来了,语气里甚至夹杂着哭腔,而且语言系统也混乱了,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个字。

  但当白真真动嘴的那一刻,白晗瞬间抽离出来,她急忙身后去推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喘着粗气拒绝:“不,绝对不可以,真真,我求你了,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好不好。”她现在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谁拦着她就想咬谁。

  白晗总算明白吸、毒上瘾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就像有一只大手,使劲揉捏着心脏,又疼又难受,胸口憋闷,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不如死。

  白晗精神已经紧绷到极致了,箭在弦上,弓已经拉开了,发不发由不得她。

  她迫切地想要吐口水,也不知道能忍多久。

  或许嘴巴里根本没分泌口水,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但也许,下一秒就会从嘴里喷出来,吐在白真真的身上。

  她还没有刷牙,口水自然带了些味道。

  白晗一个劲地往后缩,生怕被白真真嗅到了。

  但她退一步,白真真像只虫子似的,往前鼓涌两步,直到白晗的脑袋死死抵着墙面,白真真已经完全和白晗亲密接触了,两人中间甚至插不进一张纸。

  就算勉强插进去了,也会很快湿掉烂了。

  刚好是个凹陷,脸埋下去,软绵绵的,还挺舒服。

  是有点海鲜的味道,但一点都不浓郁,也没有讨厌的腥臭味,就像是带着咸腥的海风吹拂在脸上,味道淡淡的,让人心驰神往。

  “你……”刚说了一个字,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白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想要说什么。

  刚才强制性压下去的不舒服反弹了,犹如潮水般兜头席卷而来,朝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毛孔,毫无例外地发起进攻,她根本无力招架。

  白晗的自制力早就用完了,她躺在床上,睁大的眼睛无神,瞪着上方。

  她不看白真真,似乎这样就能催眠自己,不是白真真。

  刚开始还挺压抑,但后来或许是催眠成功了,白晗逐渐放开了。

  她咧了咧嘴角,笑了。

  但肯定是无意识的,如果她灵魂抽出,悬浮在半空中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羞愧的恨不得直接脱离这个世界。

  但现在的白晗,满脑子充斥着棉花,舒服的闭上眼就能长翅膀飞到天上去。

  她已经完全丧失意识了。

  只有一会会,余韵却很足。

  白晗像是躺在温暖舒适的花蕾中拇指公主,又像是回到了婴儿时期母亲温暖的怀抱,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现实的虚幻感,

  只不可否认的一点,舒服的像是在做梦。

  白晗躺了很久,才勉强回过神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正好对上爬起来的白真真的眼睛。

  白真真害怕她发火,联想到每次雅克说了或做了白晗不喜欢的话和事,都会挠着头傻笑,然后白晗就会翻个白眼,勉强将那件事翻篇。

  她鬼使神差地也模仿了雅克,不过她扮不来雅克的憨憨傻傻,而是冲着白晗露出讨好的,甚至有些伏低做小的示弱姿态。

  她嘴巴被咸水泡得有些刺痛,忍不住就想要上手去摸,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就像是卤过的鸡爪子,层层叠叠的,异常不平整。

  她按了按嘴唇,时不时偷瞄白晗一眼。

  她等着白晗说点什么,以免自己说错做错惹怒了她。

  但白晗呆愣愣的,都没看白真真一眼,推开她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白真真:“……”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部落里的活死人,心跳都停滞了。

  她从未想过将白晗变成没有知觉,没有思想的怪物,即便白晗不喜欢她,厌恶她,但她要的都是白晗,完完整整的白晗。

  白真真死死盯着她僵硬缓慢的动作,在白晗即将迈出房门的刹那终于颤抖着叫出了声:“白、白……”

  白晗猛地转过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犀利,她狠狠瞪着白真真。

  白真真愣怔一瞬,正要准备仔细看的时候,白晗扭曲的五官已经恢复自然,她弯了弯唇角,温柔地笑:“时间不早了,饿了吧,妈妈去给你做晚饭,乖。”

  说完她转身出去了,留下白真真在屋内,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影。

  ……

  “怎么了?吃饭心不在焉的?”白晗筷子敲了敲白真真的碗,嗔怪地说道。

  白真真眯着眼睛看她,没说话。

  白晗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在白真真的碗里,自己扒拉着饭:“多吃点呛菜,下饭,昨天换了半扇猪肉,给你做烤肉吃。”

  她整张脸都埋在了碗里,说话的时候自然是没看着白真真的。

  “你……”白真真正准备说话,被白晗一记白眼打断,她似怒非怒道,“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也没个称呼?”

  “……”白真真本来就很少叫妈,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更是一声没叫过。

  白晗也不在乎,所以一直没说过。

  她现在专门提起来……

  白真真确定,她是故意的,她是在强调两人的关系。

  难怪她没提起那件事,大概是想当做没发生过,就这样翻篇吧。

  白真真微微眯起眼,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一只脚都已经迈进门槛了,她怎么可能舍得再退出来?

  她咬着筷子,眼睑下垂,掩住眼底的风起云涌和狂风骤雨。

  想要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想要自欺欺人?

  白真真嗤笑一声,戳破的窗户纸就算糊上,也是脆弱的,只要风那么轻轻一吹,就破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接受现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解锁了,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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