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洁青抱着白晗, 喉咙里发出重重的喘息，胸腔剧烈地震荡，连带着趴在她胸口的白晗都在一起一伏, 声音低哑：“小晗，我想要你, 给我好不好。”
白晗看着她, 嘴角高高上扬，她笑颜如花：“好，我也好想你。”
但当杜洁青手将她的衣衫从肩头拉下的时候，白晗脑袋埋在杜洁青的怀里，紧紧搂着对方，两人亲密的中间都插不进一张纸，更不用说脱下衣服了。
白晗深深低着头，闷声闷气道：“可是我很丑，脸上抽，身上更丑……”
杜洁青手上一顿，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微凉的唇落在额头上，杜洁青紧搂着白晗的肩膀, 眼眸中的深深情意一片炙热, 紧紧盯着她：“小晗永远都是小晗。”
白晗听了她的话，但依旧没有解开心结，而是羞惭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喉咙上下滚动, 发出咕噜咕噜的呜咽声。
她似乎说了什么, 但声音太小，又非常含糊不清，饶是杜洁青耳聪目明, 也什么都没听清。
就在杜洁青抚摸着她的后背，想要继续安抚的时候，白晗忽然一把拽下自己的衣衫。
单薄的外衫下什么都没穿，美妙的躯体就这么大喇喇展现在杜洁青的眼前，她的呼吸顿时粗重。
白晗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白皙的肌肤上只留下了淡淡的红痕，只有极个别地方的疤痕没法去掉，但也尽数都在十分隐秘的位置，若是不刻意寻找，是看不到的。
但小情侣之间，是有哪些部位不会专门去看去摸去亲吻的呢？
白晗似乎比杜洁青动情的还要厉害，每一处皮肤都氤氲着绯红，杜洁青的手所到之处犹如点燃了一团又一团的火焰，要把自己从内而外地燃烧起来。
她拉着杜洁青的手，一点一点地游移在每一个杜凝蓝留下的印记上：“这些都丑。”她闭上眼，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耻辱，每当看到这些印记，就仿佛又回到了被杜凝蓝囚困的日日夜夜。
她没有自由，犹如禁脔一般被肆意侮辱。
甚至有好几次坚持不下来，想着干脆咬舌自尽算了，但她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法掌控。
这还是白晗第一次向杜洁青好好阐述她在魔界的情形，原本沉醉在动情中的杜洁青听了，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不仅兴质全无，拳头还隐隐发硬，恨不得立刻提剑去砍了杜凝蓝。
而她的愤怒更是引致了白晗的委屈和耻辱，她低低地啜泣着：“阿青，她怎么能那么对我。”吐槽完杜凝蓝的性癖，白晗话锋一转，又说起了那三十二年间她和杜洁青的田园生活是多么美好。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在被杜凝蓝不当人似的严苛虐待之后，白晗似乎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爱。爱一个人是将她当成珍宝，不管是捧在手心里还是放在心尖上，都怕她呆的不舒服。
而不是打着爱你的旗号，做的却全都是伤害别人的事。
这不叫爱，这只能是小孩子家家家幼稚的占有欲。
就像是小时候喜欢的玩具，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若是被别人碰了弄脏了，便犹如鸡肋一般，食之无用弃之可惜，便肆意地拆卸重组，将一腔怨懑全发泄在玩具上。
可玩具是死物，不会疼也没有情绪，但白晗不是。
白晗趴在杜洁青的怀里，眼泪濡湿了对方的衣襟，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杜凝蓝的过分之举，将心中长久憋闷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最后哭累了，没力气了，声音犹如刚出生的小奶猫，软的一塌糊涂，又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杜洁青柔软的心尖上，撩拨得她紧绷的那根弦颤栗不止。
她轻拍着白晗因为哭泣微微颤抖的脊背，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绝对不会。”
白晗很瘦，脊柱高高凸起，皮肤依旧光滑，偏下有两个圆滚滚的腰窝，每当安抚她的时候，杜洁青的手不自觉就会滑到腰窝处。
她这里又十分敏感，轻轻触摸都会引起白晗细微的震颤，甚至还会从喉咙发出浅浅的咕噜声。
此时的白晗也是，在她的轻轻按摩下，激荡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听着杜洁青掷地有声的保证，突然抬起头，看着杜洁青深吸口气，咬牙发狠地说道：“我恨她。”
看着白晗眼底迸发的狠厉决绝，原本就对杜凝蓝不满的杜洁青更是加剧了恨意，她揉着白晗的脑袋：“我会为你报仇的。”
白晗半信半疑看向她：“真的？”
杜洁青怎能容忍白晗对她的不信任，立刻说道：“她伤害了你，该死！”
白晗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最后问道：“可她也是你的一部分。”
杜洁青身子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她避重就轻地说道：“没了她，我就能更好地爱你了。”
闻言，白晗脸上还挂着泪痕，立刻破涕而笑：“那你杀了她好不好？”
即便白晗不说，杜洁青也是要和杜凝蓝做个了断的。
她知道杜凝蓝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想完全得到白晗，就得彻底解决杜凝蓝，早有此想法的杜洁青当然是丝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她点头：“好，我替你报仇！”
白晗眼眸瞬间亮了亮，她抓着杜凝蓝的手：“不，我要亲自解决她。”
杜洁青一愣，微微眯起眼。
不是她不相信白晗，而实在是现在的白晗太弱了，别说报仇，怕是还要被对方抓回去。
白晗看出她眼中的不信任，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你会帮我，让我亲手清理门户的，对不对。”
杜洁青盯着她看了半晌：“是，我帮你，让你解决她。”
白晗闻言，展露出更加轻快放松的笑容，她拉着杜洁青的手，凑在杜洁青的耳畔，低声说道：“帮我盖住这些烙印，让我每次看到它们的时候，想到的不再是那段屈辱的时候，而是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好吗？”
还没等杜洁青有所动作，白晗就已经忍不住了似的，她抬起头，眼角上扬，像极了钩子，轻轻勾动着杜洁青心脏最柔软的部位，腻着嗓音问道：“你，会让我快乐的，对吗？”
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要是杜洁青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她就真的不是正常人了。
她不再克制自己，而是温柔地褪下白晗的衣衫，细细密密地吻着她。
就在杜洁青渐入佳境的时候，白晗忽然颤抖起来，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似的，尽可能地蜷缩着自己。
杜洁青正动情沉醉，但也立刻停下来，询问白晗的感受。
白晗嘤嘤啜泣着，紧紧搂着杜洁青的脖子，挂在对方身上的身子略显僵硬，也一点都不湿润，杜洁青眼神微微凝住，低声道：“你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白晗立刻打断她的话，摇头哭泣着说道：“不，我愿意的，只是我……我……”
她抓着杜洁青的手，生怕杜洁青误会地焦急地解释道：“我爱你，当然想要你，但是我不能……”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我已经尽力在忘了，但每当闭上眼，我就不自觉想到杜凝蓝，我害怕，我太害怕了……”
她的手段太多繁多新奇又狠辣，给白晗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她觉得，自己此生都再也接受不了做那种事了。
她对不起杜洁青，她做不到再向另一个人主动敞开身体求欢……如果她真的要跟杜洁青在一起的话，岂不是要连累杜洁青和自己柏拉图？
这样对杜洁青实在太不公平了。
白晗犹犹豫豫，最后不舍地松开了杜洁青的手，悲伤欲绝地转身：“算了吧，阿青，你让我自生自灭吗？”
杜洁青立刻抱住她的腰，强行将她扭转过来，轻轻为她擦掉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眼底闪过一抹血红，但在看向白晗时眼神变得十分柔和。
杜洁青握着她的手轻拍手背，柔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小晗，我答应你！”她一字一句保证道，“我会为你报仇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也会等你的。”
湿热的吻落在白晗的后脖颈处，明显感受到杜洁青的□□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欲望随时都有可能满溢出来，但她却没有再进一步地强迫白晗，而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也不知道是在劝白晗，还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我等你到能接受我的那一天。”
白晗仰着脖子看她，傻乎乎地问道：“那要是我一辈子都接受不了呢？”
杜洁青立刻表态：“那我们就一辈子不做。”
白晗半信半疑地看向她。
杜洁青搂着她，竟然还有心思轻笑出声：“我爱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又不是想做那种事。”
哭泣还没完全止住，白晗吸了吸鼻子，抽噎了下说道：“可是……当年，你假扮杜凝蓝，不就是想……”
杜洁青的身子陡然僵硬住，半晌才恢复自然。
仿佛当众被揭开了一层遮羞布，她面色不自然地说道：“当然不是，当初我不过是想把你尽快变成我的，我知道我用了卑劣的手段，以后不会了，相信我，真不会了。”
白晗歪靠在杜洁青的怀里，刚才还愧疚得下一秒就要继续掉眼泪的表情瞬间消失，一张清冷的脸面无表情，眼底甚至带着冷漠和厌恶，她微微眯起眼睛，用着和此刻神态完全不相符的柔弱的声音说道：“我、我对不起你……”
杜洁青动作轻柔地拍着她的脊背，不住地安慰着她。
没关系，只要她知道白晗心中有她就好，至于这种事……不会太远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让白晗忘了杜凝蓝留下的阴影，慢慢接受她的。
……
白晗和杜洁青仿佛回到了那三十二年的时光，只除了每当杜洁青想要再进一步时，白晗都会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眼泪无声地直往下掉，让杜洁青多做一步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手上再没继续的动作了。
每次事后都会内疚地哭出来，但被晾在一边不上不下的杜洁青却非常好脾气地柔声安抚她。
折腾的次数多了，杜洁青也累了，在和白晗相处的时候，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宾。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某天晚上，白晗被一道几乎要将房子劈成两半的闪电惊醒。
深更半夜，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又是一道白光划过，白晗眨了眨眼睛，发现杜洁青犹如鬼魅一般坐在自己的床前。
杜洁青见她醒了，赶忙解释道：“天气很不好，我怕你害怕，便过来陪你。”
说着她笑了：“我看你睡得香，不想打扰你的，就想在旁边守着你等天亮，谁知……这一看竟看入了迷，吵醒你了？吓到你了吗？”
她替白晗掖了掖被角：“你继续睡吧，不怕。”
白晗眼神复杂，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杜洁青看了半晌。
杜洁青问道：“怎么了？”
白晗掀开被子，露出一身洁白里衣，她闭了闭眼睛，忽然说道：“阿青，你凑近点。”
杜洁青眼眸亮了亮，但转瞬间又暗淡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先前两人亲密时的不和谐，她收敛好脸上的表情，往前倾了倾，问道：“怎么了？想喝水？”
她说着站起身：“我去倒点茶水给你。”
还没站起来，手腕被陡然抓住，明明手心微凉，但却像是带了火星似的，立刻将干柴的自己点燃，理智都差点被瞬间燃烧殆尽，杜洁青顿在原地，深吸口气做足了准备这才转身。
又是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在白光的映衬下，杜洁青的脸也显得有些苍白惨淡，她欲求不满的模样在白晗看来，竟然有些可怜。
其实她之前就有好几次发现，杜洁青对着她的画像，在自给自足。
只要一想到每当杜洁青靠近自己时，白晗都能感受到对方迅速升腾起来的灼热体温，再想到她面对自己极力克制欲望，还要强颜欢笑安抚自己的讨好笑脸，白晗就觉得深深愧疚。
她深吸口气，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衣衫，她微微垂下头，低声道：“阿青，要、要了我吧。”
生理性本能让杜洁青呼吸立刻急促，但她已经习惯了，深吸口气立刻压制下来，一把按住白晗的手，重新替她盖好被子：“别闹，不早了，快点睡吧。”
“不，阿青，不逼我一把我永远都接受不了。”白晗恳请地看着她，“我求你，要了我吧，用你的印记彻底盖住她的，不然我会疯的。”
杜洁青看着白晗眼角的泪珠，眼神怔怔的，良久后，她终于抬起手，抓着白晗的手去解开衣带，喉头上下滚动：“接受不了的话，立刻告诉我。”
白晗下唇都咬出了白色，她撇过头：“不会的，你做吧。”
杜洁青的动作很慢，她虽然没到每做一步都要询问白晗的程度，但也给白晗留下了反悔的余地。
但白晗眼睛一闭，牙一咬，像是豁出去要在今天把自己交给杜洁青。
杜洁青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决心，感动的同时心里更是恨极了把白晗害成这副模样的杜凝蓝，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更是坚定了要给白晗报仇的心思。
即便杜洁青意志力惊人，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把持不住，越到最后，动作越快，就在杜洁青以为要成功，正准备攻城的那一刻……白晗抬手，看似想抚摸杜洁青的手突然方向猛地一转，五指成爪抓向杜洁青的咽喉。
正处在云端的杜洁青猛地被踹进沼泽，饶是反应敏捷在那种时候也毫无防备，自然是被偷袭了个正着，但她连忙一个侧身，没有被抓到关键部位，捂着脖子看向白晗。
刚才温馨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就连周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个度，房间内冰冷空寂，只剩下两人微微粗重的喘息声。
殷红的血顺着指缝低落，白晗双眸被红光刺得生疼，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再看看受伤的杜洁青，瞳孔瞬间放大。
不等杜洁青说什么，她突然歇斯底里大叫一声，疯子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拉扯。
杜洁青管不及自己的伤，立刻伸手去拦她：“小晗，小晗！”
白晗哭的不能自已，她不顾杜洁青的劝阻，放声大哭，哭到双眼无神，愣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
她的哭声太大，杜洁青安抚的声音都被她压了下去，完全插不上话，见她情绪终于平复了些，这才抬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但哪知白晗突然眼神一凛，五指成爪抓向自己的咽喉。
那力道竟是比刚才袭击杜洁青还要重些，像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似的。
杜洁青瞳孔皱缩，飞快地抬手一挡，白晗的指甲贴着她的下巴划过去，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条细长的红痕。
杜洁青抓住白晗的双手，将人压倒在床上，眼底闪过锐利又无奈的光芒：“你干什么？！”
白晗自残失败，使劲挣扎也逃脱不开杜洁青的束缚，她徒劳地大喊道：“为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伤害你呢？我该死，惩罚我吧……”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鲁莽了，没等你准备好，小晗，你冷静点，是我的错！”杜洁青面容闪过心疼，紧紧搂着她，将她死死按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柔软她。
而白晗趴在她怀里，余光瞄着杜洁青因为安抚自己加大动作来不及处理拉扯的更加严重的伤口，看着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衣服上，床上，甚至自己的身上，嘴角绽放出一抹比血还要更绚烂的笑容，慢慢说道：“是我的错呢，阿青，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