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温柠睡得正香,嘴里发出一声低.咛,极不情愿地扭了两下。

顾迟溪揉着她的耳垂,哄道:“乖,起床了。”

嘴唇贴在了她脸上,触感细腻如奶油,又软又润,禁不住多亲了几口。



温柠哼唧着睁开眼睛,怨念的神情,嘟囔道:“你是不是属狗,一大早起来啃.我。”

“把你啃醒了就好。”顾迟溪笑着又亲她一下。

这种感觉像在做梦,明明一个多月前,她还不敢想象,觉得自己和温柠这辈子是没有未来的,可是突然间就有了希望。她好快乐,好满足。

温柠被她逗笑了,“我起我起,这就起。”

两人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爬起来穿衣洗漱,温柠动作快,先收拾完先下去做早餐。吃完一起出门。

“开我的车吧,”温柠一面往外走一面帮顾迟溪戴好帽子,“墓园那边有一大段路在修,不好走,你的车磕磕碰碰了麻烦。”

她自己的车便宜,开了四年,剐蹭不心疼。

顾迟溪替她拢了拢衣领,“好。”

上了车,胎压警告灯突然亮了,温柠注意到,皱起了眉,一点火它就发出警报叫声。她下车看了看四个轮胎,没有异常,拿来胎压检测器测了一下,也没有问题。

此前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是胎压探测系统故障,假警报,修过,不知怎么又出毛病。

“柠柠,怎么了?”顾迟溪问。

温柠淡定道:“胎压探测系统故障了,瞎报警。”

“那我们……”

“打车去吧。”

职业敏感让温柠潜意识里一定要排除所有潜在的安全隐患。

两人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

顾迟溪打开手机备忘录,添了一条:[12.22给柠宝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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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墓园,雨仍在下,苍翠挺立的松柏树上不断滴落水珠,外面的行道树几乎掉尽了叶子,光秃秃的,园里却一片绿意盎然。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祭扫,顾迟溪打着伞,温柠牵着顾迟溪,朝第十排第六、七个墓碑走去。

石碑上有爸妈的名字和照片。

温柠把手中的白菊放在碑前,小声说:“爸,妈,今年还是一样,我挺好的,债都偿清了,我还结……”

她喉咙噎住,转头看向顾迟溪。

顾迟溪投来视线。

目光交融的那一刻,心底起了涟漪,但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彼此看得见对方,她想伸手,却触摸不到。

温柠转回脸,低下视线,没能把后半句说完,“隔壁邻居家的姐姐回来了。”

隔壁,邻居家的,姐姐……

顾迟溪一个字一个字地默读过去,捏着伞柄的手指倏然收紧。

雨淅淅沥沥打在伞顶,沿着边缘滴落,砸在水泥石台上,青草里,泥土里,汇成杂乱的声响,亦是她无法平静的心跳声。

她的快乐和满足像烟花一样,在夜空中绽放过后便消失不见了。

柠柠不想承认吗?

就那么难以说出口吗?

还是说,缺少了什么……

顾迟溪深呼吸,吐出的热气被冷风吹散。

温柠絮絮叨叨说了些话,蹲下来,把花摆放整齐,拔干净石碑边的杂草,装进塑料袋里。

她的动作机械般生硬,一点点杂草拔了好几遍,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雨水溅在她头发上,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