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后面一位带孩子的妈妈开口:“我都看到你的手伸人家姑娘屁|股上,扯别人衣服了,好几次。”

其他游客纷纷露出鄙视的表情。

“猥.琐男……”

“恶心死了。”

“咦啧啧。”

众人窃窃私语。

男人在地上挣扎扭动,大喊:“我没有!”

“请你向这两位女士道歉。”工作人员说,“否则我们只好把你送交派出所了。”

顾迟溪沉着脸道:“我不接受道歉,你们园方的巡警呢?”

此话一落,恰好一辆巡逻警车经过,工作人员立刻跑过去说明情况,两个巡警下车走过来。

男人看到警察有点怕,但仍是嘴硬,不肯认账,温柠和顾迟溪都不愿善罢甘休,最后几人一起上了巡逻车,看监控取证,去派出所做笔录。

浪费了一个小时,猥琐男被拘留三天。

温柠从派出所出来骂了一路:“蛆就是蛆!穿得人模狗样净干些阴间事!监控怼他脸上还不承认!踏马的好意思‘荡.妇羞辱’,自卑的金针菇!老娘爱怎么荡怎么荡关他屁事!刚才就应该在警察来之前揍他一顿!老娘的拳脚可不是白练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顾迟溪掏出纸巾替她擦汗,“你练过拳脚?”

“嗯,”温柠低了低头,“在航校的时候有体能训练,每天早上跟着男生一起跑操,教官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放宽要求,包括其他考试,不合格一样停飞。当时他们练搏击,我……”

她滔滔不绝地讲起以前的事。

老师开玩笑说,万一将来飞机上遇到劫.机,说不定能跟歹.徒搏斗一番。

这些时光里,没有顾迟溪的存在。

顾迟溪默默听着,路过垃圾桶,随手将擦过汗的纸团扔进去,握住了温柠的手。

她想起温柠十三岁时说过一句话:

——将来我会变得比姐姐更厉害,保护姐姐。

如今温柠长大了,个头比她高,力气比她大,她有种母亲般的欣慰,只是心里略遗憾,那些蜕变、成长的日子,她缺席了,没有机会弥补。

两人边走边聊天,回到了旋转飞椅项目边,重新排队。

顾迟溪不恐高,只是不太信任这类游乐设施,她坐在椅子上缓缓升空,眼睛始终盯着绳索,生怕它断裂。

一些破碎的记忆画面涌入脑海……

转啊转,头开始晕。

她紧紧抓着扶手,分散注意力去看温柠,温柠惬意地靠着椅背,双脚一晃一晃的,四处张望,忽然目光扫过来,朝她笑。

大约转了三五分钟。

下降,停住,温柠迅速解开了自己的卡扣,跑过来,“感觉怎么样?”

“有点晕,”顾迟溪被她扶起身,“你晕吗?”

松开卡扣,温柠牵着她往外走,挑眉道:“我怎么可能会晕。”

“嗯?”

“你知道‘固滾’和‘活滚’吗?飞行员训练协调能力用的,我刚开始练的时候转一次吐一次,后来就小菜一碟了,这种项目洒洒水啦~”

顾迟溪偏头望着她,目光深深,“在航校的时候很辛苦吧?”

“……不辛苦。”温柠语气低落,垂下眼。

顾迟溪抬手轻抚她的脸,许多话哽在喉咙口,温柠偏头躲开,“去玩过山车吧。”

过山车排队的人不多,远远就能听见半空中传来的尖叫声,顾迟溪抓得温柠的手愈紧,终于,温柠感受到了,她安抚地拍了拍顾迟溪的手背,拉着人走到旁边,“你就在这里等我,很快。”

“不用,”顾迟溪抓住她,“我也可以。”

“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