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八点多了,温柠主动收拾碗筷,顾迟溪没跟她抢,一声不吭回房间洗澡。

温柠心里毛毛的。

她以为顾迟溪有心事,但看起来却更像是生气了,一边洗碗一边回想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或许某句无意中说出来的话,正好伤了那人的心。

风刮得愈厉害,窗户缝里发出呜呜声,犹如鬼哭。

温柠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紧闭的客房门,有些犹豫地走过去,快到门口,她又打消了念头,脚步一转,上楼。

洗了一个时间很长的澡。

足足四十分钟。

她站在楼梯上犹豫不决。

去?不去?

主动意味着投降,被动心里过意不去,温柠左右为难,在楼梯上站了许久,一咬牙,决定还是主动去。

她回房间拿上《FCOM》,下楼,敲响了客房门。

——笃笃笃

门开了。

顾迟溪的身影出现在门后,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叫她柠柠!

肯定是生气了。

温柠心底蓦地发凉,又发虚,佯装淡定道:“外面刮大风,我听到那个声音害怕,睡不着,在你这里挤一晚不介意吧?”

顾迟溪微愣,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侧身让她进去。

“……”

房间里亮着顶灯,冷白色的光显得有些凄寂,连空气都变冷了,温柠不喜欢,打开了床头壁灯,温柔的奶橘色光充盈着整间屋子,她关掉顶灯,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坐床上。

翻开书。

顾迟溪依旧没说话,走回床边,在她身边躺下,拉过被子将自己头以下盖得严严实实。

书里的内容,温柠半点都没看进去。

问还是不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顿了片刻,又问:“生气了?”

只有空气回答她。

身边人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温柠轻轻拍了拍,没反应,顿时泄气。她坐着呵欠不断,随手把书搁在床头柜上,关灯躺下。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几乎同频。

……

翌日,温柠是在一片潮乎黏|稠的感觉中醒来的。

迷迷糊糊感觉被.窝里湿|漉漉的,像尿床一样,她呆望着天花板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一个挺身诈尸般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

一大滩褐红的、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

“柠柠……”

这番大幅度动作惊醒了睡在旁边的顾迟溪。

她微眯着惺忪的眼,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顺着温柠的视线望过去,入眼一片刺目的红,心脏猛缩,霎时睡意全无。

“你——”

顾迟溪惊愕地皱起眉,想说流血,话涌到嘴边脱口而出:“……你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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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老婆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