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温柠松了一口气,却有股淡淡的失落盘踞在心头,她鼻子有点酸,辨不清什么滋味。

她们之间太尴尬。

看似很近,实则很远,以为很远,其实很近。

“嗯,有我,”顾迟溪温柔地望着她,拂起头发,“这几天你就照常工作休息,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一起出去旅游。”

“不去。”

“为什么?”

温柠撇嘴,不说话。

顾迟溪伸手欲捏她的脸,忽然想起什么,顿道:“等我找个认识的医生给你做伤情鉴定。”

“干嘛?我都好了八百年了。”温柠不解。

顾迟溪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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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公司官微发了一条回应微博,附带监控录像视频。

监控录像完全还原了事情经过,并且机场警方公开证实拘留过打人男子,证据强有力,局势几乎立刻扭转,网络上谴责环亚航空和当事机长的人仿佛凭空消失,原本一片骂声,纷纷转为力挺。

风向变化之快,脏水统统泼了回去。

公司继续以造谣、侵害名誉权、故意伤害等为由起诉打人男子,要求赔偿各类形式的损失,又借着这件事赞扬了当事机长的英勇行为,做了一次免费宣传。

这时塔台事件的调查结果出来,那天是个实习管制员值班,大雨过后诸多航班被困,他忙不过来,看温柠脾气好,便一拖再拖。此事过后,也只是按空管局的规章制度处理,走流程,扣了点钱。

顾迟溪趁热打铁,用官方号在公司内网发布了一则通告,坚定维护自家员工,收获了大片人心,同时以事故处理不当为由,将飞行部刘经理和客舱部个别毒瘤一并降了职。

她查了一下打人男子的背景,只是普通工薪阶层,光巨额赔款就够喝一壶,便暂时放弃用私人手段,观察其变。

前前后后三天有余,事情解决得干脆利落。

周五傍晚,顾迟溪回到了天和湾。

院子里的玫瑰花枯萎了,凋零的花瓣落在泥土里,风吹过带起一阵青草泥土的芳香。

打开门,一楼空旷,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看到门口摆放着温柠的鞋子,抬头望了眼二楼,犹豫片刻,往上走。

卧室房门紧闭,顾迟溪伸手敲了敲,轻唤:“柠柠——”

没有人应答。

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房间里没人,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清淡的暖香,温柠坐在阳台的秋千上,头戴耳机,怀中抱着一个小盒子,在看里面的东西。

余光瞥见有道影子,温柠猛然抬头,正撞上顾迟溪含着笑意的目光,她一愣,连忙盖住盒子。

“这么早回来?”

“嗯。”

顾迟溪留意到她慌张的神色,视线不经意扫过盒子,没说话,坐到对面圆凳上。

“网上的事我知道了。”温柠摘下耳机,收起两条搭在桌边的大长腿,一面说一面把盒子放到地上。

弯腰的瞬间,低敞的领.边耷下来,项链坠子悬挂在半空,她没穿内y,两条弧度瞧得分明,隐约能看见粉.褐色的晕痕。

顾迟溪眼神暗了暗,脑里闪过一丝念头,竟想起两人重逢的那个夜晚。

疯狂,放纵。

她甩了甩头,深呼吸。

温柠直起背来,抬眼看着顾迟溪,认真道:“谢谢。”

“什么?”

“我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温柠抿了抿唇,低眸犹豫了一会儿,说:“谢谢顾总愿意维护我们这些一线员工。”

她在家穿得随意,T恤搭短裤,素颜,皮肤在自然光下透出一股年轻的莹润感,长睫如蝉翼,眼睛里似有清波荡漾,如此倒少了些娇媚,更多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