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见此,缓缓松开压制的力道,伸手理了理裙裳坐在身侧。
水榭里尤为安静, 斑斑光点落在竹榻旁,少女懒散的坐了起来,凑近过来问:“哎, 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吧?”
“朕还不至于跟三岁孩童生气。”赵瑶手中握住擦拭食指帕巾,偏头看向散落长发的少女。
额……
温如言轻哼了声, 打量没戴金制眼纱具遮掩的赵瑶。
“我发现你真的皮肤好好哦。”
虽然电视明星偶像也看过不少, 可赵瑶生的冰肌玉骨,眉眼间更比寻常女子多几分英气,看着有些冷酷无情,不过却气质更胜一筹。
赵瑶偏头稍稍拉开些距离,指腹抵住少女额前说:“你看便看,非要离的这般近么?”
少女眼眸明亮的眨了眨, 缓过神来,自个向后躲着探来的手应:“我这不是很少看见你摘下眼纱具嘛。”
“朕,好看么?”赵瑶指间把玩先前摘下来的金制眼纱具,眼眸微转的凝视神情微愣的少女。
温如言一开始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可见赵瑶好似认真的很, 唇角不禁上扬笑出声来。
真的好自恋啊!
“挺好看的。”少女弯着璀璨夺目的眼眸,一本认真的说, “如果你能再温柔些,我心目中世上第一好看的就是你!”
赵瑶半信半疑的看了眼少女, 直觉有些不太可靠,不过并未反驳,只是没有应话。
待将指间的金制眼纱具重新系上, 而后缓缓起身。
温如言裹着薄毯跟在身后,有些不太懂怎么突然不应话了。
“你去哪啊?”
“自然是让宫人离开园子,你难道想整日裹着薄毯遮身?”
少女小步的蹦至身前应:“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夏天本来就挺热的。”
赵瑶薄唇抿紧望着身前的少女,实在有些不明白她的脑袋都装了些什么。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温如言望着一言不发便移开视线的赵瑶。
待亭外宫人退下,赵瑶带少女回偏殿。
从宫里挑选简便的春裳,少女笨拙的换上,从屏风里绕出来,两只手臂捧着过长的宽袖说:“这两只袖子大夏天的多热啊。”
赵瑶指间捧着茶盏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女,这身绯红裙裳本就是宫里最为轻薄的衣裳样式。
可少女偏生穿的松松垮垮,全然没有显现出半分女子身姿窈窕。
“你站直,别乱动。”赵瑶起身伸手理了理凌乱的裙裳,重新系上层层系带,抬手抚平褶皱,“南国女子服饰已是各国最为华美,其中不少尽显身姿窈窕,你若弯腰驼背便显得气势颓靡。”
说话间,赵瑶掌心轻停在少女身后,眼眸轻眨道:“这也是宫中规矩。”
少女僵直后背,撇嘴念叨:“这宫里规矩太多了,很明显不利身心健康发展啊。”
“你一日在宫,就需恪守宫规,不许调皮。”
赵瑶指腹轻触少女脸侧的细发,薄唇轻启道,“过来。”
“哦。”温如言听话的坐在梳妆台前,只见赵瑶手握木梳站至身后,单手捧住长发。
温如言好奇的望向铜镜说:“我一直都只看见宫人为你梳妆打扮,还是第一回看见你替别人梳发装扮。”
赵瑶指间灵活的绾发,余光瞥向铜镜中的少女应:“你确实是朕第一个亲自绾发的人。”
“哇,我这么荣幸的吗?”少女瞥过头,满是笑容的看着,“你不会突然开高价收费吧?”
“不许动。”赵瑶指腹轻按住少女偏过来的脸颊,脸颊莫名有些许发烫。
温如言被迫转过脑袋,只得无聊的捣弄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连带一旁的首饰也看过不少。
赵瑶只简单取一玉簪替少女挽住长发,并未加旁的装饰。
少女面容白皙,眼眸尤为明亮,樱唇微红,并不需要什么胭脂装扮便以极为灵动可爱。
“你若是看见喜欢的,这些随你挑。”赵瑶见少女手中把玩珠玉首饰,好似很感兴趣的样子。
温如言摇头放下手中的首饰说:“这些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重了。”
其实赵瑶也觉得这些首饰不适合少女。
大抵坐的太久骨头都有些僵硬,温如言站了起来,伸展着懒腰问:“这药效有没有可能维持一辈子?”
“不可能。”赵瑶将手中木梳放下,转而走向窗旁的矮榻。
这药没有具体的药方,因此全靠赵瑶摸索调配,仙人果的成分亦是凭借经验,现如今暂时不知道究竟能保持多长时间。
赵瑶边想边翻开书本,少女跟在一旁,而后懒散的趴在矮桌,伸手拿着糕点便往嘴里塞。
先前还是一位娴静的少女,眨眼间便恢复原样,两颊微鼓鼓的吃着糕点。
“你这是坐还是躺?”赵瑶较为严肃的出声。
温如言倒了杯茶盏,小心的吹了吹茶水,只得重新挺直后背坐在一侧说:“这样够标准了吧?”
这身绯红裙裳衬得少女天真烂漫,赵瑶薄唇抿紧几分应:“你如果不说话,其实也是有几分姿色。”
“咳咳。”温如言脸颊被呛得通红,伸手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嘴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那手帕本是近身之物,赵瑶最不喜被旁人触碰。
赵瑶眉头轻挑地看着少女应:“那条帕巾朕刚刚擦过手。”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手里的帕巾正准备还过去时,却听赵瑶轻飘飘说了句。
“朕赏你了。”
一条手帕而已,干嘛说的这么郑重啊。
“我又不缺……”
话还未说完,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你敢嫌弃?”
少女茫然地望着,而后犹豫的收回帕巾嘀咕了句:“收就收,干嘛这么凶啊。”
南国女子贴身之物,从不曾赠人,哪怕是丢失都会紧张,唯恐被旁的男子捡了去,因为极容易损害女子贞洁名声。
她竟然表现的如此为难,赵瑶神情严肃道:“拿来。”
温如言被这突然一声吓得愣住,手里握着帕巾,心想这人的性格也太善变了吧?
“你刚送人就要人还回去,难道不会觉得不太妥当吗?”温如言丝毫没有理解赵瑶情绪的转化,只是觉得如果真还了回去,感觉更危险。
赵瑶薄唇微抿紧,眼眸直直打量少女沉声道:“你不想要,朕不勉强你。”
省得总是听她说自己凶,明明对她已经是极好。
温如言一听这话比刚才居然还有凶,更加不敢还了。
毕竟药是赵瑶研制出来的,现在有求于人,要是真退还帕巾,一旦处理不好,估计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你刚才送给我,所以这就是我的了,怎么能要回去呢?”
赵瑶未语,见少女忙将帕巾收进袖袍,面色虽未曾变化,可心间倒没有先前那般恼火。
“此乃朕的赏赐,若是你不好好保管,后果自负。”赵瑶移开视线,垂眸望着书说道。
温如言瞅着赵瑶神情明显缓和不少,这才松了口气。
“你放心,我保证随身携带,每天睡觉都放在枕头旁。”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赵瑶翻着书页,佯装看书不去看那少女。
这般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劫了。
夜间赵瑶先行沐浴,而后窝在床榻看书。
温如言磨磨蹭蹭得从里间出来时,长发末梢还沾着水渍,单薄的里衣仅有衣带松垮的系着。
“外面好凉快啊。”温如言站在窗旁吹风,手里还握着圆面扇。
赵瑶视线轻落在少女那颈间敞开的大片白皙,薄唇微抿紧几分道:“水榭更凉快,你若是不怕蚊虫的话,大可去试试。”
温如言单手握着圆面扇走近床榻,随意的坐在一侧说:“那我们一块去吗?”
“不去。”赵瑶视线未曾从书上移开,极为冷漠的应。
“好吧。”因为花房地宫那恐怖的事,温如言一个人也不敢半夜在宫里乱逛。
两人没再交谈,温如言觉得没趣,前起身走向矮榻,自个铺床搭窝。
待温如言懒散的躺在矮榻,一手扇着风,那散落在一旁的长发显然还未干。
窗外正是一轮明月当空,放眼便能看见满天繁星。
“明天估计又是个大晴天啊。”温如言打着哈欠,显然已经有些困了。
赵瑶侧头看向那喃喃念道着什么的少女,整个内殿内已是寂静无声。
少女将帕巾沾湿趴在脸颊解热,手中缓缓摇晃的圆面扇啪嗒地掉落。
她,睡的可真快。
从床榻起身的赵瑶,缓缓走至矮榻,将手搭在少女手腕。
现如今脉象平稳,应当是并未出现上回那般突然的意外。
少女单手抱着圆枕,随即翻身一转,手腕便自赵瑶手中收走。
赵瑶收回手,看了眼那豪迈睡姿的少女,伸手轻拿起她脸颊上帕巾,折叠放在枕旁。
一觉睡到自然醒,温如言迷迷糊糊的觉得矮榻特别的硬。
待睁开眼方才发现自己侧脸贴着地板,整个人趴在矮榻一旁。
“你再不醒,朕可就要泼水了。”赵瑶看向紧抱住抱枕的少女缓缓出声。
温如言躺在地上,浑身骨头疼得厉害,只得坐了起来。
极其颓废爬上矮榻,窗外并未大亮,不过庭院内的宫人们好似已经在清扫了。
“我怎么睡到地上去了?”温如言简单洗了洗脸,手里端着漱茶水,脑袋里还有些没想明白。
赵瑶并未应话,只是想起后半夜,少女忽地哐啷地从矮榻摔下去的声音尤为响亮。
可偏偏少女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待宫人们陆陆续续进来伺候,赵瑶坐在梳妆台前,少女已经换上宫人衣裳,混在水榭里纳凉。
早朝结束,赵瑶回玉清宫,便在水榭竹榻上看见呼呼大睡的少女。
青帘垂落遮掩水榭里的场景,莲花池内偶有蜻蜓点水泛起圈圈波纹,从日头冒出来的日光落下水面,反射斑斑光亮投落进水榭。
因此水榭内尤为光亮,鸟啼声清脆响起,赵瑶伸手轻挥了挥停在栏杆旁的鸟。
几只鸟儿扑闪着翅膀飞往了别处,而这处水榭内又恢复往日里的宁静。
赵瑶静坐在竹榻旁,见少女面上泛起些许细汗,便伸手拿起一旁圆面扇轻扇了扇。
少女单手里还抱着圆枕,似是舒服的靠近了过来。
平日里那双明亮的眼眸总是灵动十足,这会安静的睡着了,倒难得显露出几分文静,
那细密地睫毛长而微卷,因着光亮照的落下细碎暗影。
阵阵清风徐徐而来,少女脸旁的长发向一侧滑落。
赵瑶抬手轻撩开那几缕细发,随即挽在耳后,指腹触及那白软的耳垂时,少女敏感的皱起眉头,樱红的唇微微嘟起碎碎念着什么。
好奇心趋势下,赵瑶微微俯身,侧耳靠近了些。
“别、别捏耳朵!”
许是睡迷糊的缘故,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日里还要软。
正细心偷听梦话的赵瑶,全然没有注意到水榭旁溜进来人。
春月昨日总觉得女帝在水榭里与旁人交谈,因此今日端着茶水偷偷进来,没成想居然撞见女帝与人偷欢!
顿时吓得春月忙退出水榭,脑袋只记得那躺在女帝shen下的女子穿着宫人衣裳,样貌却没有仔细看见。
没想到没了一个翠花,居然又突然冒出一个!
宫人们见着春月匆匆忙忙的出了玉清宫,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朝天殿内,那熏香炉仍是细烟弥漫,侧身卧于榻内的太上皇,指间握着金制细长杆烟斗,一旁老嬷嬷则捧着烟草候在一旁伺候。
内殿烟雾缭绕,宫人们都退居在外间,太上皇面色虽苍白,可精神却还是极好的。
“晋太妃是否安葬了?”
“前些时日,已经入葬皇陵了。”
“你退下吧。”
“是。”
老嬷嬷悄然退出内殿,太上皇缓缓起身,走向那墙上挂的一副千叶红花图。
当初夺位之争凶险万分,朝野之中百官亦是虎视眈眈,借助晋家势力才稳住帝位,那晋家女扮男装的幼女晋若仪便是合适的人选。
可是晋若仪在宫中肆无忌惮,残杀不少妃子奴婢,这些行为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那夜晋若仪让宫人来报有要事相谈,太上皇本是不想去见她的,可宫人频频来报,方才去了一趟。
殿内有些许昏暗,双眼已瞎的晋若仪一身大红华服坐在主位。
“阿莲,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谈?”
晋若仪探着手说:“你已经如此厌恶我了吗?”
“下du谋害的罪名,按理来株连九族,如此的处罚于你已是念旧情了。”
“我怎么会害你?”晋若仪哽咽的望着前方,“那只是寻常的药,我只是气你对付晋家,所以才想着让你暂时不理朝政。”
那场大病来势汹汹,起初太上皇是真的没有怀疑过晋若仪,反而第一便是赵瑶。
晋若仪性情不好,却偏偏装作温文尔雅的性子,可至少从来没有背弃过自己。
谁曾想到最后会查到晋若仪,多年来仅有的信任在刹那间分崩离析。
“夜深了,若是无事的话……”
“不!”晋若仪伸展手臂试图寻找太上皇,面露哀伤的说,“你是不是一直怨我当年害死庄灵琼的事?”
“她的死,与你无关。”太上皇面色苍白的看着那床榻上已是虚弱的人。
庄灵琼乃赵瑶的生母,当初的太子妃,后来死在玉清宫。
“我害她毁容,得了失心疯。”晋若仪却不信,只是固执的念叨:“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肯立我为后?”
若是立晋若仪为后,那更加难以铲除晋家,这无关情爱只是朝政上的事而已。
可是这些晋若仪不会懂,太上皇叹了声说:“只是不想立而已。”
一旁的茶盏忽地被摔碎,晋若仪疯了一般的怒吼:“你骗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继续骗我!”
太上皇沉声道:“因为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说完,太上皇缓缓转身,不欲再同她讲。
“别走!”晋若仪从床榻跌落,慌乱的探头却什么都未曾看见,“别丢下我……”
殿门隔绝那哽咽哀嚎,当夜里晋太妃没了性命。
“喵呜。”那银灰色长毛猫缓缓起身走至太上皇身旁。
这只猫在晋若仪身旁养的最长大约有十年之久。
门外宫人忽地来报:“太上皇,玉清宫那有急报。”
太上皇缓缓坐在主座,伸手捧住茶盏出声:“说。”
春月跪在外间应:“陛下,好似在同某个宫人偷欢。”
不待里间回应,茶盏碎裂的声音极为刺耳的响起。
“谁?”
“奴婢还未知,只是焦急来汇报。”
太上皇指腹轻点桌面,伸手拿起一侧摆放的药草与金制细长杆烟斗,动作明显有些许颤抖。
待里间弥漫淡淡的烟雾,方才传出话语:“查出那个宫人,悄悄地把她带来朝天殿。”
“是。”
春月有些意外太上皇居然不是直接派人去抓捕,而是选择不惊扰女帝的情况下悄悄地进行。
水榭内的赵瑶久不见少女醒来,伸手拧住鼻头。
少女眉头微皱,抬手便拍了过来,力道还不小,顿时赵瑶手背便露出一片红。
“哎呦!”温如言吃疼的捂着右边耳朵。
赵瑶坐在一侧说:“这下醒了?”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少女碎碎念叨,盘坐在竹榻。
“大半日里贪睡不起,朕亲自唤你,还反倒心生怨气。”赵瑶眉头轻挑,抬手说,“这可是你刚才打的。”
温如言望着那白皙手背一片红,心里怨气少了不少应:“我睡觉都不会无差别攻击,谁让你扯我耳朵了。”
“你不是说你睡觉都会携带帕巾在枕边的吗?”赵瑶眼眸直直凝视少女,决意不打算让她这般耍赖逃过去。
“喏,你看。”温如言从袖袋里拿出帕巾特意晃了晃,“居家必备,随身携带,怎么样?”
赵瑶寻不到话语,只得抿唇不语,移开视线看向那莲花池。
温如言打着哈欠看了看那明显与手背颜色不符合的红色,心里多少是有些歉意。
毕竟自己睡觉真的太死,有时下手还真挺重。
“我昨天在药箱翻涂后脑勺跌伤药膏的时候忘记放回去了。”少女伸手握住赵瑶垂落一侧的手,自顾自的指腹沾着药膏涂抹那红肿的手背。
赵瑶本欲收回手,可见少女十分认真,心中先前存有的不悦便也消了大半,只出声问:“朕怎么不知道你翻过药箱?”
温如言尴尬的停了停手,没敢对视目光应:“昨天你去里间洗漱的时候,我偷偷翻了翻。”
当然顺便还想看看有没有新药这事,打死都不能说出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温如言心虚的迎上赵瑶的目光。
赵瑶探近过来,眼眸直直打量少女说:“你拿药为什么要偷偷的?”
这发现问题的速度,还真是挺快的。
少女眼眸四处躲闪,尴尬的笑了笑应:“那就是个意外,我保证什么坏事都没做。”
毕竟都没做成,那应该就算没做。
“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样子?”
赵瑶看着少女,唇角微微上扬的伸手按住手腕说:“你撒谎的时候脉搏会无缘无故的加快,眼神四处躲闪。”
温如言瞬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将手里的药膏放在一旁低低的说:“其实,我就是想找找新药而已。”
“那你找到了吗?”
“要是找到就好了。”
手背的药膏尤为的清凉,赵瑶松开扣住手腕的手,指间轻弹了下少女额前说:“不准对朕撒谎,知道吗?”
少女听话的点头,而后伸展手应:“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瓶灵丹妙药?”
“想的美。”赵瑶轻拍了下少女掌心,自顾自的检查手背。
温如言尴尬的倒在一旁竹榻碎碎念叨:“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赵瑶偏头抬手拎住那耳朵应:“那你最好别是那只小白兔,否则……”
“否则你要把我怎么样?”少女怕疼的靠近过来,浅棕色的眼眸盛满夏日光亮,显得极为夺目。
“你的眼睛。”
赵瑶微微失神说出心声。
少女却吓得忙伸手捂住双眼说:“别乱想,我不卖眼睛!”
这爱好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了!
赵瑶不解地望着伸手捂住眼睛的少女,唇角微微上扬的应:
“你的眼睛很好看。”
虽然没有故意恐吓少女的心思,可见着少女这般怂的样子,赵瑶心情莫名很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3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