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们也在问。

  “苏酱你——你要是被盗号了你就眨眨眼。”“明明没有到营业时间,你现在出来干嘛?”“内部可靠消息,苏久央最近又接了一档综艺,应该在暗示那个。都散了吧。”

  “话说苏酱就不对热搜做出回应吗?明卿团队那么恶心,苏酱不能白给人吸血了啊!”“热搜不是撤了吗?要是苏久央每个都去做回应,那她干脆不用工作了,就在微博上做回应吧。”

  随便拉了一下评论,就是各种名乱七八糟的猜测,网友们都跟拿了放大镜一样,想要找出苏久央隐藏的消息。



  所以,到底是在谢什么?

  明卿不知道苏久央的微博在暗示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但是,还是有许多人舞到她面前来了,明卿不想搭理都不行。

  艾特明卿的,又或者在她评论下面留评的,一眼望去,堆积如山。

  明卿看了一眼提示,点进去后手指一错,就点出来,免得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污了眼睛。

  她退出微博,把手机网兜里一揣。

  “怎么了?怎么了?”兰老关切地问。明卿回眸,笑着摇摇头。

  那任维碌一见明卿这无所谓的样子,自己倒是有些忍不住跳脚。任维碌说:“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明卿淡淡地问:“说什么?你爸知道你那么八卦的吗?”任维碌被明卿的话一噎,指着明卿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明卿收回目光,有人端来茶水,她坐下和兰老一起喝茶。

  任金乘也是这个时候下来的。

  老爷子看着瘦削干瘪,看着还没有兰老精干,他的腿脚看着不太利索,下楼的时候扶着栏杆,任维碌看见老爷子下楼,本来也想去搀扶,但硬是被拒绝了。

  看样子是有些不服输的劲儿。

  兰老看见任金乘,也愣了一下,然后才敢上去认。

  兰老问:“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

  任金乘摆摆手,又笑着说:“也不知道你这老家伙吃什么长的,越来越年轻了。”

  兰老就喜欢别人夸他年轻,眼里满是愉悦,他又看了看旁边的任维碌,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任金乘像是才注意到儿子似的,他看来一眼又问:“你不是在公司,怎么想着今天回来?”任维碌听到老爸点名,跟立即要登上皇位的太子那般,整了整衣服,下巴微微抬起,傲慢的姿态道:“我听说您要请先生回来,我这不就跟着打听了一下吗?”“要你打听。”

  任金乘斥责了一声,但实际上对儿子的示好还是很买账的。

  他说:“不用你了,我有请人来,兰老这次来就是为了帮我解决麻烦的。”

  “你说她?”任维碌指着明卿问。

  任金乘斥道:“你怎么跟先生说话的。”

  任维碌面上的不屑越发的明显,恰好,此时管家又引着人进来,边走边说:“老爷,有客人到了。”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道袍,留着一撇小胡子,模样看上去仙风道骨,见人三分笑,端着一派温和气度。

  人一进来,任维碌就邀功似得跟他爸说:“这位涂先生先生是我从涂云观请来的,在当地极其有名,就最近新晋的那暴发户彭家,也找先生看过风水。“任维碌介绍着,对先生的态度极其热情。

  而任金乘听了儿子这一番话,也跟着起身,冲来人拱了拱手,又亲自招呼先生到沙发上坐着。

  倒是明卿和兰老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卿看着这一幕,反而有些想笑,他们演起来,那架势比她这个混过娱乐圈的还要入戏三分。

  而她这淡定的态度,倒是让任维碌极其的不满。

  像是因为她没有给那位涂先生行礼问安,就是不尊重。

  “这位是?”涂先生似也感受到了任维碌那嫌弃的态度,就转头看见了明卿。

  任维碌见状,越发地有了底气,也就轻蔑地看了明卿一眼,冲着涂先生道:“这是我爸请来的先生,不过还是个大明星,涂先生认识吗?最近网上挺火。““这样啊。”涂先生面上笑了笑,那撇小胡子跟着他说话的动作轻微抖动。

  任维碌说:“涂先生要不要看看表演,到底还是花了钱的。”

  “任维碌,你怎么说话的。”兰老不满地开口.他虽然呵止的是任维碌,但看的却是任维碌他爸,任金乘。

  兰老还以为任金乘会约束他儿子,但却听到任维碌三番两次的挑衅。

  而任维碌这样口无遮拦,显然是觉得他爸不会把他怎么样。

  想兰老这一想,就对任家也没了什么好感来。

  “兰老,你别生气。”明卿说。

  兰老见明卿安抚他,也就越发觉得气恼了,他都要小心捧着的人,怎么能让旁人这样糟践的!

  兰老看着任金乘,起身道:“是你要让我帮忙的,现在我带人来了,你又这样让你儿子打我的脸。好你个任金乘,以后你怎么样了,也别找我。““嗨,小兰,我儿子就是不着调了一点,你怎么还怪罪起我了。”

  任金乘起身拦着,“你那么多年来,脾气还是这样啊。“兰老被拉住了,很是不爽地甩开对方的手。

  明卿也示意兰老稍安勿躁。

  “既然是任先生的儿子请了先生,那也就先看看吧,不也是花了钱的?我还没见过民俗表演呢。”

  明卿说。涂先生一听明卿开口,表情就有些难看。

  任维碌觉得明卿在踩他的脸,当初就要发脾气,但又给任金乘拍了拍。

  “我请回来的人,你看着就是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不知轻重。”

  任金乘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安抚了兰老,又问涂先生,“涂先生,您还要准备些什么,我让人去做。”

  任维碌看着他爸的态度,知道他爸是要帮着明卿了。

  他也就不再当搅屎棍,又跟涂先生说了什么。

  涂先生也一副高人做派,完全不跟人计较的,又大方地点点头。

  “我带了些东西,需要开坛做法,请邪神离开任家。”涂先生说。

  任维碌也跟着忙前忙后起来。

  任金乘冲被冷落了一会儿的明卿说:“我也是没想到,我儿子维碌啊,这看着挺莽撞一人,但对我还是孝顺的,今天就是急了点。你可不要跟他计较啊。“明卿倒是不会计较,毕竟看着这一家子都已经那么惨了。

  她嗯地点了点头。

  任金乘也松口气。

  虽然他是拜托了兰老请人来,但他想请的是苏久央。

  苏久央在圈子里名声大噪,但他当年却因为一些事得罪了人,所以求到兰老这里的时候,兰老也没办法。

  又给他推荐了明卿。

  任金乘当然也知道明卿,只是和苏久央比起来,他也没多重视罢了,也只当是给兰老一个面子。

  饭菜上齐,任金乘又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兰老心里没说,但面子上始终有些不愉快。

  不过任金乘还是乐意做面子功夫,又再三讨好兰老,没一会儿兰老也就跟人说开了。

  “我这啊,都已经失眠好久了,白天睡吧,又睡不着,晚上睡吧,唉....“任金乘拉着兰老诉苦,兰老也想到了什么,面上也不好过。

  吃过饭,没多久,天就黑了,晚风呜呜地吹着,给荒凉的老宅又增添了一丝诡秘感。

  任家在郊区的住宅很大,经过几代的修建人的努力,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现在子孙都大了,城里方便,谁还住老宅。

  任金乘也是今年才回来的,因为实在是晚上睡不好,以为是房子的问题,但现在看来又不是。涂先生已经在任维碌的帮助下,摆好了坛。

  大门口,灯光大亮,一张铺着明黄色的绸布的桌子上放满了东西。

  明卿坐在一边儿看,这涂先生和电视上演的那些装神弄鬼的都差不多,也不知道有几分本事。

  正想着,涂先生就要开始做法了。

  他手里拿着三支香,点燃,拿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来白忌登天门,勾玄忌居地户..…“当道士的都有传承,明卿也见过普通的道士,就以前他们村哪家死了,办白事的时候,就会道士先生登门。

  那道士们就会念唱好几天,那‘波罗经′一样的,寻常人都听不懂。

  而涂先生显然和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任维碌根本没注意,倒是全身心的都在涂先生身上。

  看着人点香,念经,再将香插入香炉。

  正此时,一道风从侧面刮过,吹得树叶刷拉做响。

  兰老倒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在乘凉,而明卿却眼疾手快,拉了兰老一把。

  同时,任维碌又大惊小怪了一把。

  “涂先生!香断了!”任维碌突然道。

  涂先生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本还老神在在的拿着桃木剑准备开始跳舞。

  他顺着人的视线一看,香炉的三根香,从中断得整整齐齐。

  “这、这、这....…”涂先生有些懵,他可是买的好香啊!

  “这是怎么回事?!”任金乘显然也有些惊讶,他看着儿子和涂先生。

  “恐怕是这里的地仙有规矩,不接受供奉,我再试试。”

  涂先生说。说着,他又重新表演了一番,风声猎猎,将他的道袍也吹得翻飞。

  黄纸符飞了满地,涂先生一鼓作气,好不容易将香点燃,还坚定的要往香炉里插。

  待那香插进去的一瞬间,香炉嘭的一声碎裂开。

  而涂先生也猛然大叫一声。

  “有鬼!!!“这一声让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任维碌给吓精神了,他跟着涂先生,此时涂先生被吓着,一转身,两人就撞了个正着。

  涂先生根本就不敢看,身体本能地循着屋里的方向就往里面闯。

  “鬼,什么鬼!哪儿来的鬼!”任维碌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任维碌嚎完,也跟着涂先生往屋里跑。

  任金乘这会儿也坐不住了,身体也不住地颤抖。

  任金乘说:“跑什么!哪儿有鬼了,自己吓自己!“但很快,任金乘也说不出话来,身体一个劲儿的跟筛糠一样地抖动,他的目光看着旁人,眼里越发的惊惧。

  兰老被这阵仗给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如果不是明卿及时地把他给摁回了屋里,他这会儿也得跳脚。

  明卿就站在大门口,看着面前荒诞的一幕。

  兰老抖抖索索地,一手扒着门框,一手小心翼翼地揪着明卿的衣袖。

  “这、这是真有啊啊——”后面一句差点儿给喊劈了。

  因为兰老看见任金乘突然扭曲了面貌,一个凶恶的表情显现,配着他那瘦削的身体和脸,活像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厉鬼。

  明卿淡淡地口气:“你怕就不该来。”

  兰老听到明卿的声音,也镇定了些:“多看看,长点儿见识,总是有好处的。”

  明卿心想,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以后死了,有了见鬼的经验?

  兰老又问:“走不走,小明啊,这怎么办?”明卿语气里带了几分笑:“这不表演得挺精彩的吗?你说好看不好看。”

  兰老一看明卿,这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