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遥听到这个消息确实也挺高兴的, 毕竟最能折腾的两个走了,他们回国后估计能清静不少, 而且每每看着傅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过来摆长辈架子也确实够让人闹心的。
不过听着傅淮年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说着“这对真爱夫妇”这几个词的时候, 沈清遥就不自觉的想起了这对夫妇害死了傅淮年的母亲。
沈清遥其实只是大概知道傅父出轨,温悦榕小三上位的事,也是这次看了网上的爆料才知道更具体的。
已婚男人和小三宣扬真爱,还逼死原配, 这种真爱恐怕也就只能感动他们自己了。
沈清遥捏了捏傅淮年的手, 说道, “虽然我也没什么感情经验, 但像他们这种连基本道德都没有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真爱, 最多就是一个管不住下半身, 一个又刚好抓住了这个攀高枝的机会而已。”
要说傅淮年对傅父和温悦榕没有怨恨, 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随着他渐渐成熟, 他渐渐觉得这种怨恨很没有意义了而已,不过他倒没想到沈清遥会想到这一点还来安慰自己。
傅淮年其实现在对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过他还是顺势应了下来, 说道,“是啊, 不过他们能始终如一的演了二十几年, 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也不失为一种本事。”
说完,傅淮年想到自己原本是想说这个消息逗沈清遥开心的, 现在却好像又弄得沉重了起来, 他就又说道,“不过像他们那种都能在一起二十多年, 我们肯定能直接白头偕老。”
沈清遥,“……”
他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打了傅淮年一下,“你真晦气,干嘛拿我们和他们比。”
傅淮年立即求饶,“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么晦气的话,我们这种真爱和他们那种真爱完全不一样。”
沈清遥再一次,“……”
大马路上说什么真爱不真爱的,何况他们也才谈了没多久,傅淮年怎么就好意思说自己是真爱了。
沈清遥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眼,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们,觉得他们是两个显眼包。
傅淮年看沈清遥这四处张望,似乎发现有人看他们立即就能脸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清遥听到傅淮年的笑声也终于明白过来傅淮年这是故意在逗自己呢,他鼓了鼓脸颊,又不解气的踢了傅淮年两脚说道,“谁和你是真爱了,我只是答应和你试试而已,要是试试不行,那还是会一脚踹了你的。”
傅淮年一边故意陪着沈清遥玩闹,躲过沈清遥的脚,一边说道,“那我肯定要好好表现了,可不能让你觉得不我不行。”
大概男人总是会对行不行的这种事有种特殊的敏感,两人说着说着都觉得这话似乎带上了特殊的意味。
两人都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看了一眼傅淮年还打着石膏的胳膊。
傅淮年忍不住眼神里带出了几分幽色。
沈清遥见状倒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要说两人如今这关系,沈清遥对这种事也不能说是没有准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傅淮年这样平时冷静自持的人吃瘪,似乎也成了他的一大乐趣。
傅淮年见沈清遥笑,倒也没放什么“等我以后收拾你”之类的狠话,而是直接低头,堵住了这张笑话他的嘴,他慢慢在沈清遥唇上磨着,感受到沈清遥唇软了下来,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让他张开了嘴。
自从第一次失败的接吻后,傅淮年的吻技可以说是进步飞速,倒是沈清遥,还在原地踏步。
直到被松开,沈清遥整张脸已经变得通红,既是因为吻太久不会换气被憋的,又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密觉得不好意思的。
“你干嘛,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沈清遥瞪了傅淮年两眼。
傅淮年倒是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明明只是和沈清遥接了个吻,却是一副心情很愉悦又餍足的模样,“没关系,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而且大家早就习惯了,不信我们再来一遍,你看看有没有人关注我们?”
沈清遥,“……你这算盘珠子不如直接扔我脸上好了。”
他对着傅淮年翻了个白眼,又怕他再来一次,赶紧往前跑了两步,跑到了傅淮年的攻击范围之外,与此同时,也忍不住再次往四周看了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人在意。
要说情侣在大街上接吻这种事确实算是很常见了,一般也的确不会有人会特别在意,只是两个大帅哥,还是异国面孔的大帅哥接吻,那还是不太常见的,所以沈清遥视线一扫过去,就发现不少人都对着他们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甚至还有直接比赞扬的手势祝福他们的。
沈清遥,“……”
他赶紧拉着傅淮年逃离了这个让人社死的地方。
幸好两人嫌市区太热闹,逛的是郊区的小镇,人倒也不算太多,只是沈清遥不认识路,拉着傅淮年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跑,自己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却刚好迎面撞上了一支成亲的队伍。
是的,成亲,新郎官穿着圆领袍骑着马,新娘穿着凤冠霞帔坐着轿子的那种中式婚礼。
在异国他乡遇到这种中式婚礼,沈清遥难免有几分好奇,他和傅淮年往旁边让了让后又忍不住停在原地多看了两眼。
傅淮年看沈清遥对这个感兴趣,干脆拉着沈清遥跟上了人家的队伍。
对这个好奇的人显然不止他们两个,有些不知道这是中国婚礼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表演,也都好奇的跟了过来,倒让这支队伍显得越来越壮大,也越来越有中国迎亲的那种味道了。
而主人家也不知道是图热闹还是什么的,一直到了婚礼现场也都是随便大家来的。
现场虽然还是西式的露天草坪,但布置却全是红彤彤的中式布置,甚至结婚时的仪式也是拜堂仪式。
傅淮年看着看着倒是不自觉的想起了他和沈清遥的那场婚礼,当时他重病刚醒,先不说对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这个结婚对象有什么感觉,就说他当时就算是愿意,身体也根本没办法支持他去参加他自己的婚礼,所以他即使知道两人当初的仪式应该也是有拜堂的,但根本不知道和沈清遥拜堂是怎样的场景。
当时的场面估计是不会小的,但热闹却不一定有现在热闹。
看看和新娘拜天地,一张嘴都快咧到耳后根的新郎。
傅淮年低头在沈清遥耳边说道,“你喜欢这样的吗,我们也办一场吧。”
沈清遥,“???”
他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特殊的中式婚礼呢,怎么能想到傅淮年突然说这种话,他下意识说道,“我们不是办过了吗?”
傅淮年看了眼台上高兴的新郎,抿了抿唇,郑重说道,“我想亲自把你娶回来。”
他们当初的婚礼是老太太操办的,又是为了冲喜,一切流程可以说是置办的十分规范,比起眼前这个更像是出于兴趣和模仿的婚礼,他们当初那个除了新郎没出场外,其他可是正式的不得了。
不过,最大的问题也是新郎没出场。
睁开眼就有了一个媳妇,傅淮年总觉得还是欠缺了点什么。
尤其是想到沈清遥刚才说的随时可以踹了自己……
虽然两人都知道那只是玩笑话,但傅淮年却觉得两人互相表明心意后才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在一起后好像就跟在意这种仪式感的事了,尤其还是婚礼这种对人生来说具有不同意义的事。
沈清遥听到傅淮年这话也想起了两人当初的那场婚礼。
他当时还是和一只大公鸡拜的堂呢。
一睁眼就差点被一只绑着大红花的大公鸡叨了一口,这谁能有这种婚礼体验?
沈清遥幽幽的和傅淮年说道,“当初娶我的那只公鸡可够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按照你的标准找的。”
傅淮年想到沈清遥当初是一个人和一只公鸡拜的堂,心里既有几分愧疚又有几分被公鸡捷足先登的恼怒,他立即说道,“我怎么敢对你凶,一切都是那只鸡自作主张,我回头就把他给炖了。”
因为这公鸡做了个特殊任务,所以是一直被老太太叫人好好养着的,毕竟是曾经代替过傅淮年的鸡,老太太觉得杀了不好,说不定会影响傅淮年。
沈清遥看着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傅淮年,忍不住被逗笑了,说道,“那倒也不必这么凶残,算起来,那只鸡说不定还能算我前夫呢。”
傅淮年,“那我就更不能放过这个情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淮年这话太不着调,他话音刚落,一个红红的东西就朝着他砸了过来,傅淮年下意识伸出一接,却发现砸过来的居然是新郎新娘结婚行礼时一起牵着的那个大红花。
原来是新娘把这个大红花当成捧花抛到了人群中,希望送祝福给大家。
大家看傅淮年接住了捧花,周围也响起了各种语言的祝福的声音。
傅淮年听着大家的祝福声,把手里的绸带花放到沈清遥手上,又隔着绸带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问道,“你愿意做我的新郎,和我一起实现这些祝福吗?”
沈清遥看着傅淮年眼神里的认真,想起之前两人那个潦草的互相都没什么参与感的婚礼,他从傅淮年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又把那个绸带花抽了出来,然后学着新郎那样,给傅淮年斜绑在胸前,然后才重新握住了傅淮年的手,说道,“好啊,我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