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尧年殿下的大婚,星图被免了一个月的税收。
这让民众很是开心,星图的交易场所每家店铺都门庭若市。
星女殿的议事殿内,尘瑾照例汇报了部落里的事宜。
安歌站在雪渐的前头,已经被提了将官的炎日站在雪渐之后。
文官那一列,站着尘瑾和他的贤者助手们。
这一整年的劳累让男人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他连做梦都在梳理着公事。
尧年手里捧着神赐果实走下台阶,众人的眼睛都瞪圆了,然后带着奇妙的目光看向安歌。
安歌受到了注目礼,回首看着她们一脸‘你是不是不行’的神情,瞬间就涨红了脸。
而众人看到安歌涨红的脸,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连带着目光都有些同情。
她们的云落不会因为不行而被殿下休弃掉吧。
安歌看着这些人的脸瞬间就悟了,这些人忙成陀螺了还管自己行不行,怎么,自己看上去不行嘛?!
尧年扫视了一圈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她拿着神赐果实递给了安歌,目光有些戏谑。
安歌撇嘴,举着神赐果实轻咳了声:“这个神赐果实,我想知道它是怎么弄的。”
炎日呆滞,有些结巴:“这个,这个不好吧,这,这怎么好当面告诉您。”
安歌疑惑转头看向雪渐:“为什么不能当面告诉我。”
尘瑾对着星女猛地咳嗽了几声,又对着安歌眨了眨眼睛。
雪渐赤红着耳朵,硬憋着不说话。
看到众人的反应,安歌不明所以,又对着炎日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尘瑾见星女不语,强撑着语气回她:
“云落大人,我们现在在说正事呢,床笫之事就别拿出来问了,等,等一会,我,我再告诉你。”
安歌眨眨眼,脸涨得更红:
“什么啊!我是要问你们这个,这个事嘛!
我,我是要问,这个神赐果实是从哪里来的?你们有没有给它加了点什么?”
又怕自己说得不清楚,安歌又道:
“如果这个果实可以量产,是不是就意味着部落里的繁衍不仅限于男女之间了?”
众人闻言,眼神一亮,对啊!她们怎么没想到,这不是愁人口嘛,这不是有现成的嘛!
尘瑾忙答:
“是加了一种深海鱼的鱼卵,深海鱼叫子母鱼,只是这种鱼类不好养活,而且深海捕捞危险性很大。”
安歌摸索着下巴:“只要解决危险性,就有可能量产这种果实咯?”
尘瑾点头:“是这么个说法。”
出海捕鱼这种事情对于部落的人来说是很危险的,因为她们只有木筏,很容易遇到海神兽群。
安歌又问:“这个子母鱼,是用捞的还是要下海捉的?”
雪渐回:“是下海捉的,我们每年都会组织一百个人下海去捕捉,去年啊一百个人回来了十个呢!”
安歌惊了:“就回来十个?!就这成功率。。海神兽是不是你们养的宠物,定期给它们投食?!”
尼玛,又是一项人类清除计划。
她就不明白了,人类的进化不是很快的嘛。
怎么这里的人该发达的地方不发达,不该发达的地方很发达。
安歌:“在部落里面找擅长捕鱼的能手,还有有过出海经验的人,嗯,还有木匠!”
尘瑾快速的在木板上书写着,旁边跟着的贤者也是如此。
安歌看着中年男人的憔悴,心道:‘造孽啊。。’
尧年顺着安歌目光也看向了尘瑾,她想了想这几日自己一直思考的事情,随即开口:
“既然部队里有考核升级,那么学堂里也要有,甚至所有的职业都可以有考核升级。
比如木工升级了之后,她在揽活的时候价钱就可以收得高,学生的考评也关系着之后的职业。”
安歌一拍脑袋,对啊,自己竟然忘记了后世里的那套科考制度了。
哎呀,自己的老婆真是太聪明了。
看着安歌用着欣赏的眼神望向自己,尧年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目光,嘴角有些隐隐的上扬。
安歌接着补充道:
“学堂按照年纪来分年级,每年考核不通过的不给升到下一个级部去。
另外,学堂里面的老师要有自己的教材,不能随意授课,要有计划,不同年龄段不同计划目标。
授课内容增加一个历史课堂,讲述星图和星女的传承历史,要让我们的民众保持对部落的忠诚度。
等之后这些孩子们长大了,就可以有科举制度,就是统一出卷,考生答题,分三个阶段。
每一个阶段通过了,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
以后的文官根据科举成绩来定人选,武官除了战功之外可以增设武考。
嗯。。这些跟技能相关的可以考核称号。
譬如木工一级、木工二级这样以此类推十级封顶,商人可以评选出优质商家,由文堂颁发嘉奖令。”
尘瑾奋笔疾书,眼神越来越亮,随后又停了下来:
“可是,这要等许多年才行啊,况且部落的人就这么多。”
雪渐兴奋的接话:
“外面不是有很多人,我们可以让别的部落里的人见识到我们的部队。
尤其是那个花旗!她们就应该被我们星图吞了!”
看着尧年点亮的眼睛,安歌撇了撇嘴。
你爷’爷的,你是不是叫韦小宝,啊!你这个闷头闷脑的家伙还是个记仇的人。
炎日亢奋的像是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她眼神雪亮的上前,一把扯住了安歌的袖子:
“云落大人!咱们是要出去征战,争夺荣耀嘛!”
安歌翻了翻白眼,战你个头!等你们走到了人家那,都化成了灰了。
看来,得找个交通工具啊,哎呀,部落缺人更缺人才啊。
砸吧了下嘴,安歌仰着头看着尧年。
尧年轻笑,笑容瞬间夺走了安歌的心神,在她越发走神时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一回头,就看到雪渐一脸崇拜的眼神。
“云落大人!殿下之前说,您说到一个叫做盔甲的东西,是软甲上面嵌着铁片嘛?”
小宝,你可真优秀,我都没有想到,软甲上面镶嵌着铁片,确实可以做盔甲。
这些人舞刀弄枪的方面简直一点就透,唯独要她们学文就和要了命似的。
安歌点头,指了指头部、胸口、膝盖三处说:
“要害部位用盔甲,其他部位用软甲,这样可以保持士兵们的灵活度,也就是机动性。”
雪渐闻言兴奋地握了握拳:
“我已经把一半的兵力调派出去找铁矿这些资源了,看来还要再加派兵力。”
安歌又提醒了一句:
“要那些兵出去找寻资源的时候,绘制周边地图。
记住,要标记清楚主要的地形,遇到部落也不要贸然过去,只需要绘制下来就行。”
雪渐俯身:“是!”
议事殿散会后,安歌随着尧年步入屋内。
尧年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蹙着眉头思索着什么,脚步顿住。
她转身望着安歌,问:“你到底是谁?”
安歌的心跳漏了一拍,故作镇定地摸了摸鼻子,傻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干嘛问这样的问题。”
尧年显然不好糊弄,探究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安歌,安歌有些踌躇地捏紧了衣袍。
看了许久后,尧年收回了目光,指尖勾住了安歌的衣领,一用力安歌便向她迎了过去。
此时安歌的心里在煎熬着,如果说自己是重生的,会不会被尧年直接丢下星海啊。
或者又回到了之前被她猜忌的时候,她咬咬牙张了张嘴。
刚准备说便被尧年按住了唇瓣,近在咫尺的淡唇微张:“看来,你真的是月神送给我的礼物。”
尧年说完又抬眸看向安歌:“你接下来要是想说谎我劝你不要开口,因为我这里只给你一次机会。”
咽下了口中准备抵死不认的话语,安歌轻搂住尧年:
“我,我会时常做梦,梦里的世界和这里不一样,许多事情我解释不清楚。
但是我试着用梦里的方法代入到现实中来,发现真的可以行得通。
我的许多建议都是通过梦里看见总结出来的。”
整个部落的人对于自己的出格想法都很快接受了,因为她们都认为自己是月神送来的礼物。
真是感谢神仆百年来的洗脑,可是显然自己老婆不是这些人。
关于重生的话她真的说不出口,其实,我已经好几千岁了,你算是我祖’宗,这也太惊悚了吧。
安歌说完就巴巴地看着尧年,尧年沉默了一会,打量着安歌的神情。
褐色眸底还是清澈地映出了自己的倒影,她眯眼,淡语:“嗯,这样啊。”
安歌无法判断尧年是不是真的相信,她也没有办法再做解释,但是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尧年又道:
“你已经是我的云落了,不管你是什么,都是我的,神要来抢我就杀了神。
而且,你的存在更加证明了我是比祖先更加福泽深厚的人。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杀你,更不会允许别人动你。”
霸霸,你好霸道啊,我好喜欢啊,你这样的自信真的可以省去不少事。
安歌开心地看着尧年,又紧了紧环住她腰部的手臂,悄悄问:“你想不想知道星图的未来?”
尧年睨着她:
“我脚下的土地,头顶的天,硕大的月亮,耀眼的太阳,无一不昭示着我就是星图的未来。”
看着傲娇的女人,安歌觉得很可爱,她逗弄着:
“我知道你想扩张称霸,那你怕不怕自己会失败?”
尧年疑惑:“我怎么会失败?”
安歌笑:“谁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尧年神情里有着促狭:“你这么怕死,我要是注定失败你怎么会跟着我?”
安歌逞强:“谁说我怕死啊,我哪里怕死了!”
尧年淡笑:“不知道是谁,在星海里泡着的时候脸都白了。”
逞强的表情龟裂:“我怕水,我怕水不行吗?我从小就怕水,哎呀,你别笑了。”
安歌脸红着作势要去捂尧年的嘴:“都说了你别笑了,你还笑!你再笑我就—”
“你就怎样?”
尧年凑近了眼前的薄唇,尾音撩人:“她们还以为你不行呢—”
安歌用唇瓣抓住了眼前的淡唇,堵住了尧年接下来的话。
唇瓣相贴,一个温热一个清凉,安歌试着tian舐了一下,随即温软被尧年han住。
感受到有些温暖的潮shi,安歌的呼吸瞬间凌乱了。
前两次都是蜻蜓点水,不带着情谷欠,这一次和以往的感触皆不相同。
落在安歌腰间的手顿了顿,随即移动向上。
扣在了她的脑后,尧年加深了这个柔软又有些shi润的吻。
安歌从最初的被动接受,很快地就掌控了主动。
舌尖纠缠了许久,尧年最后轻chuan着靠在了安歌的胸口。
双手温柔地轻抚着怀里的人,安歌温润的眼眸就差把烟花给放出来了。
从心里捧出烟花的人急切地想要知道看烟花的人的感受。
于是安歌开口:“年年,你喜不喜欢我?”
年年??
扇动了下睫毛抬眸,尧年语气有些迟疑:“年年?”
安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不是想要和你亲密一些嘛,这是我给你的昵称,你也要给我起个昵称。”
沉默了一霎,尧年认真回她:“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安歌红着耳尖:“咳咳,我,我,刚刚是有点想。。”
尧年蹙着眉迟疑的喊了声:“歌歌?”
!!!哥哥?噗。。
安歌当即在心里吐血,这位女子,你怎么做到一瞬间败了气氛的?喊你老婆哥哥吗?!
安歌不满:“你叫我哥哥干嘛!你这人,星女啊,你不懂爱。”
尧年抿了抿唇,有些生硬的说:“你名字就叫安歌,我不叫你歌歌那叫你什么?小歌歌?!”
悟了的安歌悲伤的扶额,开口:“行了,你别说了。”
她不配拥有昵称,尤其是自己的老婆喊叠字。
虽然知道了不是这个‘哥’,但是听起来,就,很下头。
尧年看着有些失落的安歌,转身走到一侧拿下了那把黑色的弓。
神情端着肃穆:“这是我阿父做的弓,是用库房里的河神兽筋骨做的。”
安歌伸手拿过黑弓,垫了垫分量。
嚯!好重啊,随后试着拉开,用力半天不能说它动了,只能说它纹丝不动。
这弓可以she死太阳吧,谁能拉得动,这么石更还这么重。
啧,只能摆着当挂件了,别说,还挺好看的。
刚想着就见尧年拿回了弓,当着安歌的面轻轻松松地拉了个满弦。
神色间明显还留有余力,安歌顿住。
勇士!你是后羿吧!是我不行,我果然不行,她们没有看错我。
我的天呐,我被老婆秒成了渣。
明显被秒成灰的安歌呆立在一旁,尧年慎重地把弓交到了安歌的手里:“这个送给你。”
说完又顿了顿:“安安。”
嗷呜!安安?安歌觉得自己的毛孔都在跳跃着,她笑着上前拥住了尧年。
随着相处下来,尧年发现安歌并非像之前看到的那样正经严肃。
甚至有些幼稚,自己以前居然还觉得她心思深沉。
尧年抿了抿唇,神情正经:“你只能私底下这个样子,你是我的人,不能太轻浮了。”
安歌点点头,可不是轻浮嘛,她现在浑身骨头都轻了,还能开心地浮起来。
尧年看着安歌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也漏出了一丝笑意。
她为了部落做了那么多事,那么,之后自己可以让工匠打造一件精美的兵器送给她,尧年暗暗的思索着。
夜幕渐渐降临,星海一如既往地散发着它的魅力。
海浪也在为它倾倒,星星也不甘示弱地落在了海中。
在这片大陆上,某些角落正在悄然地变化着。
距离星图不算近的地方,穿着兽皮服饰的花旗战士正挥舞着手中的铁矛,抬起收回间带起一片血花。
四周的房屋到处被火燃烧着,穿着棉质服饰的女人在大声地哭喊。
一个扎着犄角的孩童满脸灰尘地站在路边,也在咧嘴哭泣。
而她身后拿着木矛的大人们,一个个无力地倒下,利刃在月色的照耀下寒光闪闪,纷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