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妤开学早,和钟堃在一个学院,一个经管,一个财政,倒是有个照应。

  去了学校很主动的在群里汇报了情况,舍友也很好,开始军训之后,就只有晚上才会和两人聊一聊。

  齐维夏回学校之后,刚开学倒没什么事,她还没从钟妤没来Q大这件事中缓过神。

  心情都不是特么好,余瀚森每天视频电话信息的轮番轰炸着逗她笑,空白时间都被余瀚森填满了,倒也是被他弄的没空想钟妤的事。

  两人越来越频繁的聊天,余瀚森是个很温暖的男生,细心,体贴。

  在齐维夏心似乎漏了一块的这段时间,他很好的替人填补了漏洞。

  当一个人的生活充斥着另一个人的点滴时,会开始分不清喜欢和习惯。

  齐维夏渐渐习惯了余瀚森出现在她的点滴中,谁会拒绝一个温柔体贴细心的人呢。

  可当余瀚森在Q大人工湖边,牵起她的手时,齐维夏茫然了,这是喜欢吗?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她想弄清楚,没有拒绝余瀚森的接近。

  似乎就像是牵了手就代表在一起了一样。

  两人的相处模式依旧没变,只是多了牵手,齐维夏并不是很讨厌余瀚森牵起她的手,却…也说不上悸动。

  当别人说余瀚森是她男朋友时,她无法反驳,因为他们牵了手,甚至有过拥抱,每次分别时,余瀚森会小心翼翼的轻轻拥抱住她,后来她也会轻轻地回抱他。

  国庆,两人一起回了A城。

  陈然约两人出来玩,钟妤说要回老家看奶奶,陈然已经答应了朱伟的追求,两人在一起了。

  陈然带着朱伟,齐维夏带着余瀚森,四个人出来吃了顿饭,这顿饭有点像是介绍彼此的男朋友。

  没有见到钟妤,齐维夏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似乎是平静的,她觉得她已经猜到了这次回来见不到钟妤,但又有些胸口堵的慌。

  她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一次次的问自己,是自己太过矫情还是时间和距离让她们的友情变淡了。

  可她和陈然不也依旧像以前一样吗?

  没有钟妤的七天假期,被余瀚森填满,整天带着齐维夏到处吃吃喝喝,像是要把开学时不能见面的遗憾都一次补回来。

  钟妤哪也没去,七天不是去家里的公司跟着她妈在财务部门转悠就是在家窝着。

  她不想去看齐维夏和余瀚森如何甜蜜,可逃不过陈然在群里发四个人聚餐的照片。

  齐维夏和余瀚森头挨的很近,余瀚森手揽着她的肩。

  仅看了一眼,就再也没点开过,她还没有自虐到那种地步。

  天气越来越凉,学校的日子不过是朝而往,暮而归,简单却也丰富。

  齐维夏与钟妤的交谈仅限在三人的群里,两人像是默契的不再单独联系彼此。

  齐维夏的生活被课业,学生会,辩论赛还有余瀚森填满。

  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钟妤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日子。

  可每当被黑夜包裹住的时候,她知道,这道坎,自始至终都没有被自己跨过去,她想念钟妤,可…钟妤应该不再需要她,她应该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那么好的人,在对别人好,那么好的人,自己却不再独享着她的好,每每想到这,心就揪着,真羡慕啊,那个现在被钟妤无条件对待的人。

  她不愿被钟妤厌烦,她想至少自己在钟妤那得体面点,不要弄得那么不堪。

  余瀚森倒是个君子,这么久了,除了牵手拥抱,再也没有逾越过。

  况且,齐维夏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下周末就是圣诞节了,余瀚森牵着齐维夏戴着毛手套的手,前后晃悠。

  他想给齐维夏一份圣诞礼物,所以他一直在旁敲侧击的问齐维夏喜欢什么。

  天气冷,天黑的也早,齐维夏让他坐了下午一点车回H城去了,不然太危险了。

  这周有辩论赛,齐维夏几乎都待在图书馆,准备资料,何璧她们大冬天出不了被窝,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

  面前的书上突然多出一封信,清新的草绿色信封,上面的字苍劲有力:致美好的你。

  齐维夏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中等个头,偏瘦的一个男生。

  叹了口气,把信拿起礼貌地递还到那男生手上,收拾好书包,站起身出了图书馆。

  这个男生已经和她表白过好几次了,之前何璧也帮她拒绝过,告诉他齐维夏有男朋友了,自己也拒绝过。

  每次看着这个男生对自己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就想离的远远的。

  齐维夏包里塞着借来的书,有些重,刚下到楼梯拐弯处,就被一个很大的力道往后拉扯。

  齐维夏吓的赶紧扶住楼梯扶手。

  手臂被一只手用力的攥住,疼的她拧起了眉。

  是刚刚那个男生,但此刻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对着她笑的人,而像是一只面目狰狞,眼里透着狠意的,脖颈处的鬃毛竖立起的可怖的狼。

  “齐维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一次次的示好,你一次次拒绝,我哪儿差了?啊?”手用力的攥紧齐维夏,把她往上拉扯着,齐维夏脚微微踮起,才能缓解手臂的痛。

  “这位同学,不是你向我表白,我就一定要答应你,况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齐维夏另一手使劲的想拉开他。

  那男生用力一拉,齐维夏撞在他胸口,“我见过那男的,一副小白脸样儿,我哪不如他,你不要给我在这装清纯,再怎么也不过是在男人身下放荡的贱人。”

  男生的话激怒了齐维夏,没被攥住的左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男生摸了摸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眼里的怒意更甚,用力把齐维夏往外推去。

  齐维夏的身后就是高高的十几层台阶,被大力的推出去,加上惯性,根本没有着力点,齐维夏后脑勺磕在扶手的栏杆上,顺着台阶滚到下一层的转弯处。

  此时,她已经完全爬不起来,正好有其他学生从下面走上来,见有人摔下来赶紧跑过去要扶,又发现楼梯上方还站着个满眼怒意,浑身发抖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