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双瑯离开后……猫辞低下头看着手里不算薄的《鬼差滞留人界条约》陷入沉思。
是她变笨了吗？这东西她花了一天半的功夫才背完，怎么双瑯大人两天就背完了？
事情出现了不合理的地方，猫辞转头进入电梯，直奔柳达房间去查看他背书的情况。
出了大楼的门，鱼祈先回头看了一眼大楼上的标志记下这地方的名字，以防晚上找不回来。
然后她一手拉着双瑯一手握着猫辞给的卡直奔银行！
她不仅没想到双瑯背书的速度会这么快，也没想到出个差不仅包吃包住还包开销！她们说要出去走走时，猫辞直接从抽屉里捡了一张卡给她，说里面有十万块，是她本月个人开销公费。
也就是说卡里的十万块钱她可以随便花！
虽然生前家境不错，但她到底没大手大脚花过钱，一时间还有些小激动。
看着鱼祈开开心心将一沓沓红色的纸张塞到口袋里，双瑯没什么反应，在她眼里，这东西和冥币是差不多的概念。
“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本来打算穷游的鱼祈顿了一下，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当即改了行程：“当然是去女生最喜欢去的地方！”
暴富鱼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将她们送到了Y市最大的商城。
“双瑯，你看这个这个！都太好看了吧！”
在玻璃橱窗外隔空摸了一下里面这条漂亮的裙子，鱼祈眼睛都亮了。
双瑯对于现代人族的审美不是很能理解，不过鱼祈看呆了模样充分说明了这条裙子有多好看。
“嗯，好看。”
想法得到附和，土豪鱼立刻豪气万丈的冲进了这家店里。
“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
鱼祈对着迎上来的营销员指了指那条挂在橱窗里的裙子：“我想试试这条裙子。”
“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帮您去取。”
服务态度还挺好的，让幻想自己会被看不起的土豪鱼略微有些失望。
趁着等裙子的功夫，鱼祈随便看了看这店里其他的衣服，看着都挺不错的。
“哎，双瑯，你要不要试试这个？”那是一套机能风的暗黑系套装，看着很帅气，无论是从身材还是风格上来说都很适合双瑯。
“好。”双瑯接过那套有些破破烂烂的衣服。
没等她问一下这东西怎么穿时，鱼祈已经被营销员带去试衣服了。
“小姐要试衣服吗？这边还有空的试衣间。”另一位营销员乘机凑过来，热情的引着双瑯去试衣服。
几分钟后，鱼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了个圈，太满意了！
她现在用的这副人体身材很好，穿上这条裙子简直不要太好看！
满意的左右看了看，如果再搭一件高腰小外套就更好了。
在营销员的夸赞中，鱼祈慢慢翻找起能搭配这裙子的外套，不过试了三四件都不太满意。
忽然，她想起另一件事来。
四处看了看，有些急切的转头冲营销员问道：“你看见那个和我一起来的女生了吗？”
“那位小姐进试衣间好久了。”另一位营销员插了话。
一直跟在鱼祈身边的营销员暗中横了她一眼，这是她的客户！
那营销员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业绩不就是靠抢的吗？况且就这位身上这条最新的限量款已经够她完成这个月的业绩了，分她喝口汤怎么了？
鱼祈没注意他们的暗中较量，走到那试衣间前敲了敲门：“双瑯，你换好了吗？”
“姐姐，这衣服……”双瑯皱着眉推开试衣间的门。
大片雪白的皮肤就这么一下子猛地暴露在她眼前，鱼祈只楞了一秒就迅速反应过来了，一把将门推了回去。
“不准开门！”警告了双瑯一句后，立刻转头查看四周，幸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
双瑯抱着衣服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待在里面。
“衣服怎么了？不准开门，就这样说。”
“衣服不会穿。”
“……”她倒是忘了这点。
“你往后退一点，躲到门背后去。”鱼祈看准一个没人注意到的时机，快速闪入试衣间里。
狭小的试衣间里站两个人更显得拥挤了。
“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别人看见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鱼祈对双瑯教育道，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儿。
双瑯扯了扯肩带：“穿了。”
鱼祈别过脸，努力不去看一些不该看的：“我是说外衣！外衣！”
“好，以后不会了。”双瑯点点头，将这件事记下。
嗯，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还好是个听话的女儿，鱼祈得到了唯一的欣慰。
“衣服。”双瑯将研究了半天的衣服递给鱼祈。
接过衣服，仔细查看后。
这衣服的确和一般的衣服不太一样，就算是鱼祈这个现代人都研究了几秒才看懂，不过当双瑯从试衣间出来以后，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样太飒了吧！”鱼祈倒吸了口凉气，这样的双瑯简直A到炸裂，如果脸是她本来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人间绝色了。
“傻？”双瑯没听懂她的话，有点不太习惯的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很傻吗？
“就是很好看，超级很帅气的意思！”
虽然看不懂人族的审美，但姐姐说好看就好，双瑯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嗯，那姐姐是不是更喜欢看我了？”
“是啊！”鱼祈没否认，大大方方承认。
心里被鱼祈肯定的回答激的一颤，涌起一股莫名的酥麻感，以往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双瑯都会忍不住抱一下鱼祈，现在也不例外，上前将她揽入怀里：“姐姐要越来越喜欢我。”
鱼祈脸上一红，刚想说什么，耳朵却敏锐的听到了双瑯情话以外的声音。
“两个拉拉？”
“噫，好变态啊。”
……
声音很小，但惊讶之中带着的厌恶感还是很刺耳。
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鱼祈慢慢推开双瑯，垂下眸子掩盖住黯淡神色。
她都忘了，她们现在是在人界，这里有着世俗目光，有着闲言碎语，有着对爱情的束缚。
换下身上的衣服，鱼祈没了买衣服的兴致，在营销员小声的谈论和异样的目光中带着双瑯落荒而逃。
大步往前走了很久，直到藏入一个没人的巷子里，她才转身抱住双瑯。
刚才在那家店里双瑯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话，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察觉到了鱼祈的情绪就是在那些人的话语中变差的。
慢慢抚摸着鱼祈的头发，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多看点书，不然也不会听不明白那些人在说什么了。
“双瑯，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姐姐。”
“我爱你。”
“我也爱姐姐。”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对不对？”
“是。”她只爱姐姐，姐姐也只爱她，的确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
“明明只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
颈间传来湿润的触感，双瑯有些愣住了：“姐姐……哭了？”
“双瑯，这个世界不是鬼界，这里有着不讲道理的世俗规矩，有着能压死人的闲言碎语，明明只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却要接受所有人议论，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感觉好难受，她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受到别人的恶意评价？
她明白过来了，慢慢抚摸着鱼祈的头发：“姐姐，刚才那些人说的话是在议论你吗？”
鱼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双瑯，你知道吗？在人界，两个性别一样的人在一起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
“是啊，有什么不对！哪里不对！我曾经查过，输入两个性别相同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搜到的答案是无，一个连答案都没有的问题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是对的，你说是谁奇怪？”
……
猫辞将一份文件放到双瑯的房间，出来时却意外的遇到了刚好回来的双瑯，她还以为她们会出去玩一整天的。
恭敬的行了礼：“大人，关于化蛇的事件有了新的进展，相关资料我已经放到您的桌上了。”
“猫辞，在人族的认知里，拉拉是什么意思？”双瑯语气很冷，丝毫没有之前哄鱼祈时的温柔。
看了一眼双瑯带着怒气的样子，猫辞大概猜到了什么：“大人今天和鱼祈出去不太愉快？”
“嗯，姐姐哭了。”抬手摸了一下脖子，那些冰凉的泪珠似乎还留在那里。
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猫辞早就猜到会有这种事情，双瑯对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大人，人界有很多和鬼界不一样的地方，我教您用一种人族的工具吧。”
半个小时后，双瑯已经基本掌握了这台叫电脑的工具的使用方法。
猫辞轻轻关上门离开，同时心里的疑惑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双瑯的智商其实不低而且学习能力也很强，只是她以往都很任性，不是那种表现出来的行为任性，而是一种沉默的我行我素，对于自己不喜欢的，比如看书背咒阵，她不愿意去学就表现出一种学不会的态度，骗过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