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的浓郁花香迫不及待地涌出, 贪婪地舔舐着omega外溢的信息素,直至吞食殆尽。

  姜辞似乎被alpha的信息素逼弄地有些难受,抿唇, 紧皱起眉, 似乎陷入了灼热的梦境里, 额头沁出些许的冷汗,仍未清醒。

  池沅不知道怎么控制这个ABO世界所谓的信息素, 如狼似虎地看着床上的姜辞, 慢慢靠近,很渴, 有种力量积在身体里急于宣泄。

  她跪坐到床边,喘气地将手磕在姜辞洁白如玉的手背上。

  如果姜辞此时是清醒的, 她会发现,周遭的信息素在不断向她聚拢,围筑起一层又一层的巢穴, 又紧紧缠绕在她的周身,犹如被蛛丝捕捉的猎物, 无法逃脱只能成为盘中美餐。

  浓度计很快突破到橙色的范围, 临到红色的界线。

  系统在她脑内大喊:你冷静点!这要是响起警报,你和姜辞第二天就得上热搜。

  大概标题是某当红影后竟在综艺里与舍友热情似火……

  池沅:我冷静不了, 我现在真的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已经想了36种扑倒姜辞这样那样的想法了。

  系统:……倒也大可不必这么迫切,你是人吗?姜辞还睡着呢!

  池沅欲哭无泪:想想而已,我快烧死了。

  系统:抑制剂,alpha抑制剂, 来一针就好了。

  脑子跑了个马拉松, 似乎才上线似的, 池沅强撑着站起身,一个趔趄往柜子走,池沅用力打开柜门,一个力道控制不住,连根的木门被她掰断了半截。

  池沅:艹,什么粗制滥造??

  她无暇顾及这些,趴着身体探入,翻箱倒柜的声音啪啪巨响,各种衣服杂物被倒了出来,一小管蓝粉色的注射剂映入眼帘。

  连忙将注射剂掏了出来,池沅跌坐在地上,用牙撕开了外包装,手忙脚乱地撸袖子找血管。

  可没等池沅咬牙下手,一个带风的巴掌拍过来,吓得池沅手一松,注射剂掉到了地上,滚到了一边。

  姜辞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目光懵懂地蹲在池沅边上歪头冲她傻笑,“阿沅,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她伸着手,拉住池沅的胳膊,似乎想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地上凉,别冻坏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池沅:……

  孩子,什么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可自己是alpha,姜辞是omega,如果真有了个孩子,那也应该是……

  她的眼睛不自觉扫到姜辞平坦的小腹。

  住脑啊,池沅。

  姜辞喝醉了,你个喝果汁的也醉了?

  池沅被拉了起来,又俯身去捞掉在地上的抑制剂,却又被姜辞死死扯住,“阿沅,你怎么都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没想到喝醉酒了的姜辞竟然是这种性格,和平时的高冷腹黑完全判若两人。

  嗯,黏人得紧。

  池沅放软了声音,“姜老师你先去床上休息吧,我……我先打个抑制剂。”

  可就是这句话,却捅了马蜂窝。

  姜辞突然炸毛了似的,原先柔软可爱的表情一变,凶巴巴地横眉冷对,“抑制剂,就知道抑制剂,都有我了,你还要什么抑制剂。”

  “到底抑制剂是你的爱人,还是我是你的爱人?”

  池沅忍着火烧火燎而略显反应迟钝的大脑似乎转不过弯来,姜辞这是把自己当爱人了?还真是醉的可以。

  没办法跟小醉鬼谈逻辑,池沅直接将地上的抑制剂捡了起来,“你乖乖的,我易感期来了,并不想伤害你。”

  “易感期?”姜辞眨巴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

  “对,易感期,打一针就没事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睡睡。”池沅跟哄小孩似的开口,大拇指按着针管底部,就要扎进去。

  却突地被暴起的姜辞一把夺过,“不要,睡睡不打抑制剂。”

  池沅吓了一跳,连忙焦急道,“给我,我真的要憋不住了。姜辞,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姜辞见池沅凶她,瘪了瘪嘴,直接将抑制剂甩了出去,擦着池沅伸出的手掌,玻璃针管撞上墙壁,碎了一地玻璃渣,蓝粉色的液体渗进地板,洇出一滩深色。

  池沅无力地看着唯一一管抑制剂毁在了姜辞手里,无奈地扶额。

  “你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吗?”池沅紧攥着拳,心中那种强烈地占有欲再次席卷。

  谁知,姜辞半点危机意识全无,像是没发现池沅周围浓度极高的信息素似的,热切地贴了上来,双手拥着池沅的腰侧,香软的红舌,舔过池沅被咬的艳红的唇瓣。

  偏灰的琥珀色眼眸中倒映出池沅几欲发狂的身影,姜辞凑到池沅耳边,“不要抑制剂,要我。”

  “阿沅,标记我吧。”

  热情似火的女人将红肿的腺体露了出来,还用白皙的手轻轻在上面滑动着,撩人到了极致。

  池沅美人在怀,已是理智全无,万般无奈下只得咬牙切齿问了一句,“姜辞,你明天醒来可别后悔!”

  姜辞勾笑,狐狸似的一双勾人美目风情万种,“快点,我难受。”

  艹,疯了疯了,这个时候她不上就真是不行。

  她反客为主地搂住姜辞的腰,将人推到了床上,又将她的头偏开,重重地咬在omeg脆弱的腺体上。

  耳边,姜辞闷哼了一声,怕疼似的往池沅怀里钻,“阿沅,你轻点。”

  一会儿快点,一会儿轻点,绵软带媚的话秒秒钟在池沅跳动的神经上蹦跶。

  她咬了一下还不够,接连咬了好几口,鲜明带血的齿痕交错在一起,有些凄惨。

  姜辞泪水涟涟,只得低低呜咽着。

  墙上的浓度计降回了橙色预警线,不高也不低地小幅度波动着。

  微散了些狂躁的信息素,池沅半咬半舔着姜辞可爱秀气的耳垂,嘟哝了一句,“别哭,不碰你,但你得帮帮我。”

  *

  一夜贪欢。

  两张严丝合缝并在一起的单人床上,被褥凌乱地散作一团,搭在熟睡的两人身上,露出果果的四肢。

  姜辞和池沅的身躯紧紧缠绕着,肌肤相亲的触感过于舒服,姜辞窝在池沅怀里,感受满鼻子苍兰的幽香。

  意识突然回笼,昨晚醉酒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羞得她脸颊通红。

  喝醉黏人的毛病只针对池沅,因为她酒后容易吐真言。

  平日里敢想不敢做,以及潜意识的渴望都会直接反应出来。

  昨晚的疯狂倒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可是,叫池沅为爱人,还不断勾引她……这让她怎么跟醒来的池沅解释啊!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羞恼尴尬情绪的姜辞,望着池沅甜美睡得正香的面容强忍住踢人下床的动作。

  要不还是把人敲晕吧?

  池沅侧着身体,一只胳膊垫在姜辞的脖子下,另一只胳膊横在姜辞的腰上,紧紧将人带进自己怀里。鼻翼呼出的热气打在姜辞的发端,像只圈地盘的狮子,不肯放过掉进陷阱的小猫。

  姜辞觉得浑身动弹不得,想跑都没戏,想伸手抬抬,半边身子被池沅紧压着动弹不得,想伸个腿,对方的腿如影随形地缠上来,蹭得她浑身一激,忍不住弹了一下。

  池沅被这个动静吵醒,有些没睡够地睁开眼,嘴里咕哝着,“怎么了?”

  姜辞憋着羞恼,“你能放开我吗?”

  她开口的声音沙哑干涩,喉咙因为使用过度而有些泛疼。

  “咳咳咳。”姜辞用劲儿咳了咳,想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这把子嗓音出去,还不知道大家回怎么想的。

  池沅彻底清醒了过来,松开了姜辞,抓了一把头发,“别咳了,今天得多喝水少说话,昨晚叫得太狠了,所以……唔唔……”

  “你可闭嘴吧。”姜辞一把捂上池沅的嘴巴,想让她消停下来,“到底是谁的错!”

  昨晚那一遭,虽然两人没有进行完全的标记,但那双抚摸过全身的温柔手掌以及疯狂地轻吻撕咬,已经远超所谓的“朋友”范围。

  说是互帮互助?又有点不纯粹,但要说调情暧昧,又不太一样。

  姜辞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觉得现在她和池沅之间的关系莫名地复杂了起来,怎么也理不清线头。

  池沅挑了挑眉,慵懒散漫的表情透着迷人的魅力,“这么说,昨晚所有的记忆你都记得?那可好办了,你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可是你先勾人在先的,还把我抑制剂都摔了,我可是忍着多大的定力才没做到最后。”

  “不然,我能吃得你渣都不剩。”

  池沅这番话说的攻气十足,实则只是个纸老虎,心里虚得很,她不知道姜辞对昨晚的态度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乘人之危?

  姜辞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那你吃啊,你怎么不吃,都送到嘴边了,还不下口。

  吓唬谁呢?

  你一个alpha搞得比我这个omega还纯情,昨晚那副被逼无奈可怜巴巴小娇妻的样子,还以为我霸王硬上弓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姜辞觉得自己看透了alpha的本质。

  “那你想怎样,我是不是还得赔你点精神损失费啥的?不就是……好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嘛,又没标记。”

  “再说了,你好像总是忘记一件事,唔,也许不是忘记,而是完全没在意过。我们结婚了,是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正当配偶关系。做点妻妻之间该做的事,可不算什么。”

  池沅没想到姜辞是这种反应,比起暴怒揍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冷静平淡。

  她应该觉得庆幸,好歹姜辞没有生气,但心里又有些克制不住的烦躁。

  只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嘛?难道你跟别的朋友也这样过?

  谁?沐声吗?

  于是,醋意漫天飞的池沅在度过春宵一夜后的早晨,陷入了自闭循环中。为了探究事情的真相,她只得发帖求助。

  提问:你和你喜欢的人度过了美妙的夜晚,她第二天的反应却格外冷淡,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楼:呃……楼主上面下面啊?是那个啥不和谐吗?”

  “二楼:楼主技术不行吧,需要我给你发点链接学习学习吗?”

  “三楼:也许是得到后就不懂得珍惜了,你或许是她集邮卡里的其中一枚邮戳。【允悲】【允悲】为楼主心疼三秒钟。”

  池沅:……这都什么回答?

  一上午过去,池沅和姜辞之间的氛围又开始微妙了,那种若即若离,想躲避又不自觉靠近的暧昧感升腾。

  池沅一整天都若有所思,话说得都少了不少,平时“兢兢业业”充当话痨身份的人突然不开口了,整个小洋房都弥漫着一股过分安静的凄凉感。

  再加上原先致力于活跃气氛的momo有些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平时爱插科打诨的双胞胎都默默地闭上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柠:“姐,你喉咙怎么了,是说不了话了?”

  顾柠觉得有些奇怪,一上午了,她就没见姜辞说话,做饭的时候,也只是比划着各种调料,示意顾柠什么时候加,加大概多少。

  姜辞早找好了搪塞的借口,从兜里拿了张纸条递过去,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出个大叉。

  纸条上写着:昨晚酒喝多了,喉咙上火了。

  顾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那你多喝热水啊,早点康复。”

  姜辞点头。

  下午,堪称极限混乱的“模仿秀”任务开启。

  嘉宾随机抽纸条,纸条上抽到哪位嘉宾的名字就得模仿一下午,不能崩“人设”。

  双胞胎似乎对这个游戏环节很是喜欢,一个模仿打拳的动作不断出拳,又冒到池沅边上,喊着:“池教练,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高耀辉在边上看的臊得慌。

  平时自己感觉不出,被别人表演出来才觉得不好意思。

  高耀辉:“你是不是演的太夸张了,我就这样边走路边打拳吗?你看看池总,演得多逼真。”

  只见此时的池沅正端坐在靠窗的桌子前,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名著一页又一页地翻看。

  她背挺得很直,双腿优雅地交叉着,放在桌面下。

  见顾檬和高耀辉提到了自己,也没开口,丢过去一个冷冷的眼刀,又做作搞怪地把手指放在唇上轻嘘一声。

  随即又转头看向天空,迎着阳光小鹿乱撞似的站起来,又捧心状地原地转了几圈,冲空无一人的地方喊了一句,“流星雨真好看。”

  姜辞觉得没眼看,顺手抄起沙发上的枕头直朝硬凹文艺少女人设的池沅丢去。

  世界突然安静。

  作者有话说:

  池沅:我很能忍。【骄傲脸】

  姜辞:呵呵,原来你那么能忍啊。【嘲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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