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青绿的小山环绕的情人湖在夏日晴好的天气下, 就是道靓丽的风景线。湖面波光粼粼,耀眼的光辉金光灿灿,间或夹杂着吹拂而来的清风, 一呼一吸, 都透着心旷神怡。

  情人湖是有名的情侣打卡地点, 名字由来已久,是当地流传广泛的情缘传说。

  传说湖心中央住着一位温柔善良的神明, 因为有她的恩赐, 住在山边的村民们才能享受到一年四季的阳光雨露,风调雨顺的天气庄稼年年都是大丰收。

  村民们于是边在湖边摆了祭坛祭拜感恩这位水神, 并派了村子里水性最好的船夫载着丰收的稻米划到了湖中央,进献给水神。

  出于对人间的无限向往, 水神终于忍不住化形落在了年轻的船夫船上。

  他们相爱并约定了终生。

  可人神相隔,未到百年,年迈的船夫在水神的怀里闭了眼, 水神痛不欲生,回到湖中心, 等待与堕入轮回的爱人有朝一日再度重逢。

  所以, 传言只要一对彼此恩爱的情侣来到情人湖,就必然会受到水神的祝福。

  池沅戴着黄色的遮阳镜, 站在环湖的绿道上, 眺望远处山脚下出离着的女神雕像感慨万分。

  “希望水神真的能等到昔日的爱人吧。”

  又转身看全副武装,浑身遮得严实的姜辞,“姜老师相信这样的传说吗?”

  姜辞伸手将小拇指勾着的姻缘福包举到面前,“信不信的, 总归都是个念想和希冀, 也许哪一天, 她就等到了呢。”

  池沅看着那个福包,那是她俩在湖边的饰品摊上买的,十五元一个,买一送一。

  不大的店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情侣,一问才知,全都是奔着这个网红姻缘福包来的,听说灵的很。

  只要把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再塞进福包,两个人准能成。

  池沅是不大相信这些的,但见着姜辞一脸认真,还是不由问道,“姜老师想求姻缘,莫非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姜辞小心将福包收了起来,转头睨了池沅一眼,接着往前走了。

  池沅碰了一鼻子灰,不自在地跟在了姜辞后面。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如既往地凝滞,池沅掏出手机,看到七人群聊里最新的消息。

  负责采购的三人组已经出门。

  池沅抿唇,发了个“一切都在计划内”。

  姜辞看着走在身边,表情局促,似乎想跟自己说些什么的池沅,挑眉,“怎么,这时候有话说了。”

  池沅一噎,挠头坦白道,“栀子花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那晚送花过来的人……其实是江宛。”

  绿道上有自行车铃响过的声音,池沅转头看着一队奔驰而来队列整齐的自行车队,伸手将怔愣在地的姜辞拉到了边上。

  姜辞缓过神来,定定看着池沅,“江宛为什么过来,我不相信只是单纯的慰问。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凉亭下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来了来了,池沅就知道一旦说起江宛是那个送花的人,就瞒不过敏锐的姜辞。

  如果没有猫腻,江宛当然不可能无端过来探视自己。

  姜辞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虽是商量的口吻,语气却不容反驳,“如果不想说你当然可以不说,我可以直接去问江宛,看她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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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观察姜辞的表情,池沅也在思量,姜辞这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江宛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那天听江宛讲了姜家狗血豪门故事后,池沅直接打了电话给日理万机的大池总。隐去了江宛就是姜家那个私生女,只询问了姜姨婚后出轨生有一女的事情。

  得到的却是她母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是哪个多嘴的在你面前嚼舌根,也不怕嘴巴长疮。”好歹是集团总裁,手下管理着成千上万人,这骂人的话却难听地很,一点不含糊。

  池双枝怒怼,白眼快翻到天边去了,“骂人的话你还想要多好听。这是仗着姜家现在倒台了,就各种旧事翻出来编瞎话。”

  池沅连忙道,“所以这故事是假的?”

  池双枝语调含糊,闪烁其词,像是憋了个大秘密却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任何人透露,“事情真相并不是这样,你姜姨也是受害者,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人除了姜晴和林烨,也就只有我了。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怎么这时候提出来。”

  池沅抠手,犹豫道,“那个孩子……如果知道一切想对姜辞不利……”

  “这不可能,”池双枝直接打断道,“那个孩子出生后我就送到了孤儿院,她不可能知道这一切。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姜晴当初也曾恳求我把孩子留下,可那只是个可悲的意外。”

  “把她留在姜家,不管是对姜家还是对那个孩子,都不是好的选择。”

  池沅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可又觉得不可能,二十多年的姜家那么强盛庞大,怎么会出那样的事。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池双枝皱眉想了想,“我记得是姜晴起的,单名一个宛。我就留了个纸条,江宛,取江河的江姓。”

  池沅:还真是江宛。

  “我告诉你池沅,今天说的事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如果你敢对姜辞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明天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池沅从话里咂摸出不对,“姜辞不知道这事儿?”

  池双枝笃定道,“那会儿小辞才两岁多点,能知道什么。”

  看来,池双枝并不知道,江宛在孤儿院长到七岁大就被亲生父亲抱回了家,后来更是得知了身世找上了姜晴。

  事关姜母,池沅不得不斟酌再三。

  如果姜辞并不知道私生女的事,自己直接大喇喇说出来,信与不信是一回事,但肯定会对姜辞造成伤害,任谁活了二十几年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有血缘的同母异父亲妹妹,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见池沅沉默,姜辞抿唇,轻呼出口气,“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第二个人。大概是我母亲生病后不久,有人送了一捧粉色百合过来,母亲一看到那花就会发病,暴躁地走来走去,恐惧地抱着自己缩在墙角念着我父亲的名字。”

  “我当时以为只是个偶然,可自打第一次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送花过来,送的还是一模一样的百合。我明白过来不对劲,想找那个人,可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找到。”

  池沅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姜辞的反应那么大,还口不择言威胁自己要送警察局。

  “我母亲的病一直在反复,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我想过可能是姜家以前的仇家干的,但一直没有线索。”姜辞头一次在池沅面前表现出苦恼烦躁的情绪。

  “那你问江宛是……”

  姜辞抬眼,锐利的目光像一把出鞘的宝刀,“她放在你病房里的栀子花,原先是放在我母亲病房的。花茎处残留的标签一模一样,她大概是认为我永远都找不到她,才这样有恃无恐。”

  随后,她又猛地皱眉,“但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伤害我妈妈,如果她讨厌我,针对的不应该是我吗?”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池沅想,江宛对姜母的恨意只怕不比对你的恨意少。

  既然姜辞真的不知道江宛的身份以及二十年前的事,那江宛口中的报复又是怎么回事?

  “你大概高中的时候有收到过信吗?呃,不是情书,是那种威胁恐吓信之类的。”

  姜辞茫然地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池沅拧眉,心知姜辞这样子就不像是知情的,“你真的没印象吗?大概是你高三的时候,信是直接寄到你班上的,没署名。”

  如果江宛没说谎,那就一定是信的环节出了问题。

  “恐吓信?又没署名。”姜辞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道,“我记得好像是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的时候吧,有一封从香山高中寄给我的信,那会儿竟然还会有人用寄信的方式,所以我有点印象。”

  “那信呢?”池沅问道。

  “没到我手上,当时沐……我同学看见以为是情书,就给拆开了。她看完好像脸色挺差的,说是外校来的威胁信,我当时也没在意。”

  那个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池沅微楞,貌似女主攻沐声高中的确是和姜辞一个班的。

  “你同学拿走了?那苡橋她……”

  姜辞皱眉,垂在身侧的手掌微拢,又立马放开,“她性格挺……好打抱不平的,如果真是威胁信,可能会直接找上对方,打一顿。”

  池沅默然,既然信到了沐声手里,那之后所谓的姜辞报复信以及江宛父亲被迫转院的事情都跟沐声逃不开。

  麻爪了,这女主攻的性格可不仅仅是好打抱不平吧,这都有些心狠手辣了。

  那书中描述的温和体贴,亲和善良呢?讲的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啊。

  女主攻你是不是崩人设了?

  这都成了个踩在违法边缘的法制咖了啊喂!

  池沅在内心狂躁怒吼,而另一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念叨的沐声从酒店的豪华大床上爬了起来。

  顺滑的脊背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她伸手摩挲着边上已经空了的位置,又蓦地睁开眼。

  边打哈欠边支着脑袋看床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女人,喑哑着声音调笑,“这么早走干嘛,再陪我多睡会儿嘛。”

  穿好衣服的江宛转头怒瞪了她一眼,“都快中午了,早什么早!”

  空气中yin靡的味道还没有散却,alpha和omega信息素仍然色qing地交织在一起,种种的一切,都彰显着一场疯狂的春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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