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肖菏顿了顿，笑了下，“没必要吧？”
谢时艺觉得她笑得十分地欲盖弥彰且尴尬，于是毫不客气地道：“有必要。”
“怎么就有必要了呢？”肖菏把她拽回来，揽着她肩膀往外走，“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谢时艺倒是顺着她走，两人出了门，谢时艺挑挑眉：“发生什么呀……”
肖菏：“嗯？”
谢时艺：“跟你关系不大呢。”
肖菏：“那怎么就突然提起那个了……”
谢时艺：“哪个？”
肖菏：“那个那个……”
谢时艺：“怎么着，跟人家姑娘谈完恋爱，连前女友三个字都不敢说了是吧。”
肖菏抬了抬手：“ok，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今天拿了第几名？”
谢时艺挺想知道的。
但看大家的脸色谢时艺就明白这次的名词一定不差。
这些天忙得黑白颠倒的，不差了总得庆祝一下。
庆祝的话，那就没有氛围让她找茬了。
所以谢时艺回答道：“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
肖菏：“……”
这会楼道里人不少，大家都在手工往回赶。
刘奇也没跟上她俩，估计是等姜豆呢。这会肖大明星跟前连个助理都没得，揽她这么个美女，让人看见了总觉得不太正经。
谢时艺绕了一下，把肖菏搭在她身上的手给绕掉了。
而后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再靠近。
肖菏：“……”
谢时艺：“但我可以回答一个你刚才提出的问题。”
肖菏：“嗯？”
谢时艺：“刚我和潘星儿聊了会，她夸了我……”
谢时艺支起手指头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哎呀记不清了，很多遍吧，说我很可爱。”
肖菏：“……”
谢时艺微笑。
肖菏：“你刚也说了，她嘴里没一句真话。”
谢时艺：“但她夸我是真的。”
肖菏：“这种花里胡哨的女人不能随便相信。”
谢时艺：“你花吗？”
问题又绕了回去，肖菏看着谢时艺，停顿了两三秒，选择了沉默。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进了电梯，出了电梯穿过大厅，很快到了门口。
谢时艺一眼望过去，今天等在外面的粉丝黑压压一群，比昨天多得多。
谢时艺拽住了肖菏：“把你该戴的都戴上。”
“嗯。”肖菏把帽子扣上了，并且从兜里掏出两口罩，递给谢时艺一个。
“口罩批发商啊。”谢时艺笑着道。
“嗯。”肖菏直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谢时艺拖都拖不住，只得加紧两步跟到了她身边。
刘奇没在，那她就得把保护肖菏的任务担起来。
粉丝疯狂，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玻璃门打开，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今天明显是有组织的，大家拉着横幅，举着灯牌，有人起了个头，还唱起了肖菏的歌。
相机快门声咔嚓咔嚓，说句实话，还挺让人感动的。
谢时艺偏头看肖菏，肖菏面无表情。
有人突然大叫了一声：“肖菏！看看孩子们吧！！！”
谢时艺都有些不忍心了。
她转头望过去，见到了上次碰上的那两小姑娘。
也不是记住了脸，主要是穿得实在是有特色，分外显眼。
粉丝们群情激动，谢时艺都想给他们招个手了。
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于是视线又落到了肖菏身上。
肖菏还是面无表情。
并且脚下的步子飞快，一点停顿都没有，很快便走过了能跟粉丝交流的区域。
谢时艺在心底默默地替粉丝们叹了口气。
出了包围圈，谢时艺稍微拉开了点和肖菏的距离。
她正想和肖菏说句话，右侧突然蹿出来一人，蹦到了肖菏跟前。
手里拿着笔和照片：“姐姐姐姐签个名吧。”
谢时艺伸出手去挡：“抱歉，不方便。”
那人绕过了她的胳膊，极其执着：“我等了好几天了，就见你这一面，肖菏姐姐我真的超级喜欢你……”
“现在真的不方便……”谢时艺话没说完，有人推了她一把。
不是面前这人，是身后的。
跟过来的不止一个，足足六七个人，迅速围成了一个小圈子。
里面还有谢时艺熟悉的jk和lo裙。
谢时艺被挤出了肖菏跟前，一回头，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本来在门口还没散开的粉丝，见这边把人截住了，便全都蠢蠢欲动地开始往这边挪动。
谢时艺急了，喊了声：“你们都让开！”
有人怼她道：“你谁啊你！”
“我是她……”
谢时艺没能把助理两个字说出口。
因为肖菏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她拽到了身边。
不仅拽到了身边，还立马抬手将她搂得死紧。
谢时艺的话都卡在了喉咙眼里。
动作太亲密了，不是助理能干出来的事。
肖菏终于开口了：“让开。”
两个字，冷冰冰的。
躁动的人群一下子便冷却了下来。
“不签名，不合照，不用粉我。”肖菏又说了一遍，“让开。”
大概没有什么比偶像这种态度更能熄灭人的热情的。
人群散开了一条道，肖菏就这样搂着谢时艺，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没有人再跟上来，谢时艺回头看的时候，人群都还呆在原地。
“是不是……”谢时艺顿了顿，“过分了……”
肖菏没说话。
“他们都是真心喜欢你的人。”谢时艺道，“能来现场都不容易。助理可以挡，保镖可以挡，但艺人自己，不可以挡。”
肖菏还是没说话。
谢时艺开始有些发愁：“都拿着相机手机拍着呢，到时候要发网上去，也算是很严重的事呢。”
“没关系。”肖菏终于开口了。
她声音听着有些低落，谢时艺突然意识到，肖菏今天这个样子，可能跟她有关系。
“你生气了啊？”谢时艺赶紧摆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的，让你写前女友名单是因为刚才潘星儿瞎诌说她是你前女友，我差点被她骗了。所以想着你写出来，以后真有人找上来我好核实身份信息。”
她顿了顿，补充道：“也可以把你的想法写一写，比如对哪个还有些留恋，想要和哪一个复合。这样我在处理的时候就区别对待，不耽搁你事。”
“耽搁个屁。”肖菏回了她四个字。
谢时艺：“……”
肖菏松开了她，自己大步往前走了。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一块走路的时候，肖菏把谢时艺扔下。
谢时艺突然有些冷抖哭，觉得自己还挺委屈的。
跟肖菏之间隔着三米远的距离，就这么回到了别墅。
肖菏一进去就去浴室了，别墅里面洗手间多，两人不用挤一个，谢时艺随便挑了个，把妆卸了。
等她折腾完回到房间，肖菏背对她坐在床沿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穿着睡衣睡裤，头发软塌塌湿乎乎的，看着有点儿落寞。
谢时艺的委屈就自个儿散了，开始反思自己。
反思了半分钟，觉得自己倒也没什么错。
错的主要是这个世界，工作太累了，粉丝太疯狂了，肖菏的压力太大了。
既然生活这么苦，她们两个人总得互帮互助，让双方都好受点。
于是谢时艺拿来了吹风机，走到了肖菏跟前，什么话都没说，开始给她吹头发。
她站着，肖菏坐着，这样的角度刚刚好。
肖菏还是那个姿势，视线平视的时候，落在谢时艺肚子上。
谢时艺专心劳作，偶尔手抬得高了，露出一点儿细白的腰，在肖菏眼前瞎晃悠。
头发被谢时艺吹得跟爆炸了一样，她心虚地扒拉了两下，把吹风机放下：“好了。”
肖菏抬了抬手，但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谢时艺问。
“想抱一下。”肖菏的声音闷闷的。
“抱啊。”谢时艺嘴上说得特别轻松随意。
肖菏搂住了她腰，把自己脑袋靠了过去。
谢时艺香香软软，有让人陷进去的力量。
“我们拿了第二。”肖菏道。
“太棒了！！！”这个谢时艺是真的开心。
“我们，指的我、刘奇、姜豆，还有你。”肖菏强调。
“有我有我有我，可不得有我吗，没我做那么好吃又下火的饭菜，你们三今天上台一溜儿的烂嘴。”
“不止饭菜。”肖菏抬头看她。
谢时艺对上她的视线，这个角度看肖菏，有些萌。
谢时艺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去：“还有我录的旁白，还有我话的画呢。”
“也不止这些。”肖菏继续盯着她。
“嗯？”
“你是我的灵感，我的热情，和我温暖的后盾。”肖菏道，“没有你，就没有这些歌。”
谢时艺愣住了。
肖菏的视线坦荡，搂在她腰上的手掌滚烫。
谢时艺把这句话在脑袋里过了好几遍，又把今天前前后后的事情在脑袋里过了好几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话说。
“你骗鬼呢。”她道，“今儿这歌写你们三革命友情的，豇豆说过了，这是你们在地下室就写好了的歌。这两天就是整理一下编曲加点效果罢了。”
肖菏：“……”
谢时艺：“咱们今天赢了我很开心，待会刘奇和姜豆到家了我们好好吃顿夜宵庆一下。要是你们累了就先睡，明天该有的奖励一项都少不了。但是……”
谢时艺停住了，她看着肖菏，十分确定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丝慌张。
于是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但是一码归一码，咱该列的清单还是要列，该交待清楚的事情还是要交待清楚，逃不了的啊，你要是有意见呢，我们可以讨论……”
肖菏举了举手，打断了她的话：“有意见。”
“哈？”谢时艺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有意见？？？”
肖菏：“不公平。”
谢时艺：“你也要我的前女友清单吗？可以啊，没问题，我……”
“我不要，谁来了我都可以应付，而且我应付谁都一个态度。”
谢时艺：“什么态度？”
肖菏：“对隋想的态度。”
谢时艺：“……”
她差点都忘了这一茬了。
她和肖菏认识不就因为她前女友的事情吗。
“咳咳。”谢时艺假咳两声，“但个人情况不一样……”
“你想要清单我给你，按照你的要求写。”肖菏今天打断她说话看来是上瘾了。
谢时艺干脆歪着脑袋听她说。
肖菏：“但有个交换条件。”
谢时艺继续歪脑袋，眨巴两下眼睛。
肖菏：“你也得写个清单，你的意向女友都有哪些，什么名字什么工作怎么认识的，哪个是有点好感，哪个是特别喜欢，哪个只要对方告白了你立马就答应。”
谢时艺：“……”
肖菏歪了歪脑袋，跟她一个方向：“这样我好区别对待，省得耽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