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遍弹得,比前几次练习错的更多。看着皱着眉头的韩静延,文雅尴尬地笑了,还不忘替自己辩解,“诶?刚才没这样呀。”
“你意思是我影响你了呗?”静延撇着嘴问。
“是有点紧张了。”文雅嘟囔着,静延的抽查,确实自己还没准备好。
“ok,那你练吧,先流利了才配和我合。”静延站起来,准备回二层去,并没有按原计划拿出小提琴合奏。
“啊!对了,明天的聚会你去吗?”文雅转头问静延。
“去,我答应了智孝了。”静延停下来回答。
“噢……”文雅若有所思,在考虑自己去不去。
“等小星放了学,一起去啊?”静延的邀请,带着一丝琢磨不透的表情。
“哈?我……我想想。”文雅现在有点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了,她忽然怂了,不想和静延一起出席了。
“为啥?怕看见金灿吗?”静延那一丝琢磨不透的表情,终于绽放了,是一种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我为啥怕见他?!”情急之下,文雅险些站了起来。
“那就一起去吧,让在贤帮着带一晚上小星,我上去和他说。”说完,静延上楼去了。
坐在钢琴前的文雅,像泄了气儿的皮球,也无心练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第二天傍晚,把心一横的文雅,坐上了静延的车。
车程很近,还没说几句话就到了。文雅先下了车,静延去酒店停车场停车了。
刚走到酒店大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文雅啊!是文雅吧!”
“噢,噢!车老师,您好。”文雅一回头,看见了车彪,“怎么您也来了?”
“噢,智孝邀请我来参加一下,我正巧没事,就过来了,进去吧我们。”车老师一边往里走,一边招呼文雅。
“好的。”文雅赶快跟了上去。
同学会的前二十分钟,都是相互间的寒暄。
“噢,好久不见啊,文雅,怎么样啊?又漂亮了!”;“结婚了没?”;“工作还顺利吧?”……
对于许久没参加同学聚会的文雅,同学们是格外关心,瞬间把李班长围住了。
“大家坐吧坐吧,车老师,您坐中间。”智孝风尘仆仆地赶回包间,她不是迟到了,而是今天她的男友也要宴请朋友,就在隔壁,她过去打招呼了。酒楼是男友选的,为了迁就男友的华人圈朋友。
“静延一定会喜欢这家的餐食,我亲爱的说这里非常好吃,诶,静延呢?”智孝用眼神寻觅了一圈,没找到静延,便把头转向文雅问。
“噢,她去停车了。”文雅回答完,扫了一圈,金灿不在,稍微安了心。
智孝热情地招呼着同学们,给大家挨个斟茶的时候,白天昊和韩静延还有朴诗彩一起进来了。
“在门口碰到韩同学了,真是稀客呀!”朴诗彩一进屋就大家引荐着。
当然,刚刚文雅经历的一切,在静延身上又重演了一次。成熟后的同学们,似乎忘记了曾经对静延的侧目,都非常识大体且热络。“果然,都是社会成年人了。”文雅心里嘀咕着,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而静延正在被迫寒暄,没能和她坐在一起。
由于朴诗彩才是高三结束前的正规班长,这些年的同学会也都是她号召的,这次智孝结婚,也是她帮着通知的同学。
“人齐了吗?开餐呀?”智孝笑着问朴班长。
“稍等一下,刚才金灿给我打电话说稍微晚到一会,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说完朴诗彩起身出去了。
听到这个名字,文雅内心一沉:“哎,还是要来的呀。”
“刚才就想问你,怎么混到我们班聚会来了?”由于和白天昊一起进的屋,被寒暄完,静延顺势坐到了他身边。
“啊……智孝小姐邀请嘛。”白天昊含糊解释了一下,瞄了一眼文雅。
“你错过的太多了!不知道吗?白班长正和我们朴班长交往的。”路过的车彪老师突然停下来,搭着白天昊的肩膀,帮他回答了一句。
“咳咳,嗯。”白天昊刚喝了一口茶,被车彪一拍,不小心呛到了,尴尬地起身向车彪点头鞠躬。
“哇~~白同学,你可真是,‘班长’杀手啊!”静延调侃了一句。
白天昊憋得满脸通红,又瞄了一眼文雅,文雅正在跟老同学聊天,没注意他们这边。
“什么意思啊?”车彪没听懂静延的梗。
“噢,我说白同学,只喜欢女班长。”静延解释了一句,点醒了车彪,因为他老人家忽然想起白天昊跟金灿为了文雅打架的事。
眼看着自己把场面搞得有点尴尬,车彪赶快转移话题问候了逝去的偶像,“那个,春雨作家,走了很多年了噢?”
“嗯,是啊~”提起关于妈妈的话题,静延也从玩笑中变得沉重起来。
“噢,那个,在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车彪给了长辈式的温暖,拍了拍静延的肩,回到自己的主位去了。
“来啦来啦!人齐啦!”随着朴诗彩的声音先飘进来,她拉着金灿进了屋,和车彪行礼后,金灿还没有意识到今天可能是自己的“受难日”。
“坐吧!”朴班长指着文雅身边的空位,安排金灿去坐下,自己则“宣誓主权”地坐到了白天昊身边。
往座位走的金灿,忽然意识到那是李文雅,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坐下前礼貌地行了个点头礼,文雅也起身点了一下头,尴尴尬尬的两个人就这样坐下了。
“还……还好吗?”为了缓解尴尬,金灿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好……好久不见了。”眼神只是看着文雅的腿,不敢去看她的脸。
“嗯,是啊,还行吧,过的。”文雅也有些尴尬,她所期待的自己会怒斥金灿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并非她在用理智压制情绪,而是自己本身清楚这样的场合不该那样做。同样的,看到金灿的智孝也只是礼貌地和他点了下头。
为了缓解尴尬,金灿把头扫向了前方,不料正看见了白天昊,虽然两个男生已经在十年前和解了,但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却让两个人都尴尬了起来。
再次简单点了头后,金灿立即再度把视线移开,结果就看见了白天昊身边的韩静延。和前面两个人的尴尬不同,韩同学正微笑看着自己,这让金灿毛骨悚然,猛地又吞了口口水。这是继上次在“音乐与茶”偶遇后,两个人再次碰到。
在智孝热情地张罗下,大家开始品尝美味的中餐,金灿却变成了咀嚼机器,如坐针毡,极度后悔来参加这场聚餐,但人已入座,只能勉强硬撑着。
见同学们都吃着气氛不太活跃,朴班长起身,建议大家以茶代酒先是敬了车老师一杯。然后不一会,朴班长又提议敬智孝一杯,“感谢智孝啊,把我们又聚在一起,智孝下个月就要举办婚礼了,大家能到的一定到啊。”随后朴班长使眼色给智孝,“智孝,给大家发发请柬吧。”
“噢噢,对。”智孝连忙起身给大家纷发了起来,屋子里一片道喜声和道谢声。
“今天这么高兴,我就再宣布一个好消息吧。”朴班长又举着酒杯站起来了,“我和天昊,我们也快订婚了!”
白天昊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朴诗彩。
“来,我们敬大家一杯。”朴班长拽着白天昊站起来,跟大家又碰了一杯。
“哇!恭喜恭喜啊,这么多好消息,看见你们事业和爱情都这么成功我真的很开心。”车彪被温馨的场面打动,不禁感慨起来。
“是啊,车老师,我们高三学年后来真的成了好几对呢!除了我们,听说隔壁班也有两对。”朴诗彩瞟了一眼李文雅,“噢~差点忘了,还有文雅和金灿呢。”
尽管智孝一个劲儿地朝着朴班长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说了,但这一发言,成功让同学会的气氛瞬间入了冰点,但片刻之后,又开始轰动起来。
“哇!金灿啊!怎么上次没听你说啊!”
“是啊,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们啊。”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同学们七嘴八舌,目光纷纷射向地二位主人公。
“不是的!大家别误会!”金灿腾地站起来,“我……我当时,是有追求文雅,但是她没……没同意啊!没同意!千万别误传。”
听了金灿如此“男人”的澄清,文雅有点意外,和那个找母亲告状的男孩判若两人,也只好在金灿的话音落后,尴尬地对着“关心”的同学们挤出了笑容。
“噢~~我说呢,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就是,当年追我们李班长的人,多了去了……”马后炮的同学们,纷纷开始把话茬儿往回拉。
“大家别取笑我了,别聊这个了,你们聊点别的吧。”金灿赶快支开话题,“我……我去个洗手间。”说完,就拔腿往外撩。
同样,被刚刚那一幕震撼到的还有韩静延,她楞了一下,随即跟了出去,在洗手间门外等着金灿。
刚刚洗完脸清醒了一下的金灿,一出门看见韩静延,恨不能再回去洗一次,但考虑到这样实在太不礼貌,只好点头示意:你找我有事儿?
韩静延则识趣地接话:“一会聚餐结束,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
虽然没问要聊什么,但金灿内心大致有数,机械地点了点头,“也好,那一会结束,我在停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