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说这片世界需要无尽岁月，才能够演化成一片真正的世界，那可真是漫长了。”
“毕竟这片世界存在的世界，以我看来以及足够的漫长和遥远。”
【本系统不知道，不过像是这样的世界，没有机缘是很难自成一界的。】
【在资料库的记载中，能够让小世界自成一界，除非得到其依附世界的天道或者最高者允许。不然，它永远只能作为一片似真非真，似有非有的空间存在。】
“那还真是可惜。”楚凌晗站在山巅之上，向下环顾这片世界。
在她说话的时候，她面前的那颗原本光华内敛润泽如玉的明珠，突然像是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腐蚀一般，身上的光华逐渐暗淡最后化作一颗石头。
在到后来，那可石头也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华，最后化作一滩石沙。
楚凌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系统……”
【看来是天道不希望这种开辟世界的能力再出现，很显然是这是天道的手笔。】和山海混元界的天道打了几次交道，系统也能猜到一些天道行事的做法。
“为什么是现在？在我之前，应该已经有不少太虚古龙进入过这里吧。”
“他们，应该也曾经见过这颗明珠……”
这片龙渊，本来就是留给觉醒太虚古龙血脉的龙族不是么？按理说，前面应该有不少龙族曾经到过这里。
【不一定。】
【宿主你想的太过想当然。】
“为什么那么说。”
【宿主你忘记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么？】
楚凌晗愣了一下，她是怎么到这里的。自然的穿越过那些凌乱的空间障碍，从而走到山脚之下。然后顺着那一丝感应走到这里，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这个空间它无限逼近于一个真实的世界，但始终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所以它其中的空间是不稳定的，如果没有指引，不能准确无误顺着‘路’走过来，宿主你应该是走不到这里的。】
【这片空间很大，而属于太虚古龙遗留气息的，也并不只有这山巅一处。】
系统被创造的还是自然诞生的，系统自己也说不清。但是有一点是准确无误的，那就是系统的位格足以和山海混元界这样的顶级大千世界的天道等同。
这样高的位格，又有和山海混元界天道建立起来的联系，让系统能够轻而易举的施展自己的能力。
系统心中有些沉重，它想到和天道的协议，想到自己宿主将来要做的事。又看着这片空间，和宿主感应到的莫名指引……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
天道没有出手，它只是为了维持平衡这片天地，为了让世界能够更加恒古的运转下去，所以这些不是巧合的巧合才会推动着一枚枚众生所化棋子前行。
这是大公无私，是对众生皆平等的无私。
系统默默叹了口气，
“所以说，或许这枚明珠在我之前，没被触碰过？”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修□□很多东西，特别的先辈遗留给后辈的东西。大多数都只能够触发一次，一次之后动就会自动毁灭。
【很有可能。】
楚凌晗若有所思，但她没再和系统说什么。那枚明珠的给她的不只有信息，还有太虚古龙先辈遗留下的对天地的感悟，另外还有关于这片空间的信息。
她的身影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另外一处。
混乱的空间，对她再没有任何阻碍。
“这种感觉，就像是这片空间认我为主了一样。”楚凌晗自言自语，她现在站在一片河谷之中，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扬手一挥。
不远处的河面炸起一团水花，一团被水流包裹住的蛋悬浮在河面上，最后朝着她漂浮了过来。
那颗蛋大约只有成□□头大小，整个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黑色，就像是水墨晕染的一样。
在蛋的外面是一圈金色的字符，字符浮动在蛋的周围，然后被水团包裹起来。
【宿主，这是怎么？】
“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促使我到这里来。”楚凌晗伸出手，那水团的水落到地上，那颗蛋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神色有些迷茫的说：“这是这片空间里剩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它不应该再留在龙渊，以后也没有龙渊了……”
系统还没明白的她的话，就见周围环境又是一变。她们从河谷到了一座雪山天池上，而冒着寒气的天池最中央盘旋着一条宛如冰雪雕成的银龙。
“这里才是龙渊真正的传承之地。”
【宿主，你有点不对劲。】
楚凌晗自己也发觉了，自从进入这里以后，她的行为就相当的随意。
“或许是传承的后遗症。”她皱着眉头说。
【那宿主你还要留在这里么。】
“不了，先出去再说。”
楚凌晗说着，她低头看了一下手心里的那颗蛋。从刚才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就像是这颗蛋是死的一样……不管是不是死的，既然已经落在自己手上，那么就先带出去。
她将那颗蛋往袖子里一藏，这种法术类似袖里乾坤，袖中自成一小片空间可以用来放东西。这颗蛋看起来不死不活的，外面那一圈看起来像是传承中提到的空间封印，不管怎么样还是随身带着好。
楚凌晗做完这一切，正要离开的时候，有一道光从那盘旋而卧的银龙空中飞出，直直朝着她的眉心飞去。
她伸手摸了一下眉心的位置，没有太多的感觉。那团光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正是将这片空间的掌控权给了她，连带一起的还有太虚古龙一脉的传承和一句话。
（不知多少年后而来的后辈，你既得见明珠，这片空间便交于你……太虚古龙一脉承天地而生，传承不可断，需得另寻一处留下……）
似乎很多年前就有太虚古龙的先辈预料到了未来会有人到这里，所有一些都是预先布置好的。
……
楚凌晗从龙渊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父君，她站在龙渊入口好一会儿后，才离开。
【宿主，你接下去打算做什么？】
“先去解决掉任务，这个任务不止和你有关，也和这个世界有关系。如果能够让魔族停手，那么再好不过……或许能从那位无缘得见的师嫂身上下手……”
楚凌晗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莲花纹玉佩，那上面的红色的同心结很是亮眼。
玉佩没什么动静，也就是说闻卿现在情况尚可，至少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厉霜桐、大师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楚凌晗明白如果顾漪真像她说的那样在意同门情谊，那么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她不会对闻卿如何。
这玉佩上次给闻卿的时候，没告诉用法，现在能凭借玉佩知道她还安好也算不错。
龙宫中。
“凌寒你回来了。”
“父君。”
“有什么收获？”龙帝看着她，像是想看看她从龙渊出来有什么变化。
“有些收获，不过还需要参详。”
“有收获就好，这几日你就在龙宫好好待着。外面的情况现在很乱，最近有消息传来，几个隐世的神兽都被魔族给找出来了，万一他们打你的主意就不好了。”
如果说神兽，又有哪个神兽比的上太虚古龙。
楚凌晗行了行礼，她知道父君是担心自己，才会那么叮嘱自己。可这件事情自己不去不行，说出来是不能说的，父君要是知道自己想去找魔族，还是去找顾漪，肯定会组拦住自己。
太虚古龙的血脉强大，可她现如今刚开启不久，再强大的血脉也不可能让她越级去和自己父君打。
不，其实是有可能的。
太虚古龙作为天下龙族血脉之祖，如果愿意倒是可以用血脉压制，可这种方法用在自己父亲头上了……楚凌晗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先假意答应父亲，随后偷溜好了。
“黎清他在南域，情况可还好。”关心完儿子，龙帝总算想起黎清了。
楚凌晗：“他在南域很安全，寻常魔族也不愿意独自对上龙族。”
“那就好，不然真不知道该什么对他逝世的双亲交代。”
“凌寒你也该累了，先去休息吧。”
楚凌晗行礼离开，朝着自己的寝宫去。
她在寝宫中打坐调息两日，麻痹了父君的警惕后，直接趁父君不注意跑了。
这个消息被传到龙帝那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不在墟海了。
万里高空之上，银龙盘旋飞舞。
“系统，帮我推算一下魔族大部分都在哪里。”
【是。】
越多魔族聚集的地方，碰上高阶魔族的概率就越大。
想要知道顾漪或者应清月的行踪，问高阶魔族必定要比自己没头苍蝇似的寻找好太多。
系统的存在很特别，它能够扫描一处区域，也能寻找一个人。但这些都很耗费能量，推演就不同了，推算是在天道的规则下推算，消耗能量少的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以系统的能力，这个推算出来的结果相当的准。
*
太古之初以太虚古龙为首的神兽一族诞生，其中能够和太虚古龙比肩的伸手，除去凤凰之外还有携带祥瑞之气降世的麒麟。
相比起太虚古龙化作墟海龙族偏安一隅，凤凰分为凤、凰两族居于南域。麒麟的踪迹却是最为渺茫的，即使龙凤两族也多年没有和麒麟一族联系。
如果不是确定麒麟一族和龙凤一样，属于冥冥中不可或缺的一族，他们都怀疑麒麟一族不是隐世而是消亡了。
楚凌晗让系统推算的时候，顺便推算了一下应清月的踪迹。在排除了几个可能性不大的方向后，她们朝着东域的东南方前进，不就就到了一片青山绿水环绕的湖岛。
湖岛雾气弥漫，本该是仙人居所之地，此刻却是魔气环绕。
那些只能够生存在灵气中的花草动物，现在枯萎死亡，还有了入魔的迹象。
魔气之中，藏匿着不知多少魔族。但看着魔气的浓郁程度，数量恐怕不少。
【宿主，你不会打算现在冲上去吧？】
“我像是要找死的样子么。”楚凌晗化作人形，白衣银发面具遮面。
“能看的出，下面这里是哪个神兽的老巢么？”
【可能是麒麟，不过我也不太确定。】
【推算的时候，这边有着一抹瑞气浮华，据我所知除了龙凤一族，就只有麒麟有吧？】
“如果真有麒麟在这里，应清月和顾漪一定有一个到。”楚凌晗注视着下方，如果能在这里直接遇到顾漪就更好了。
顾漪的脾气要是和厉霜桐差不多，那么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所重视的心爱之人踏足危险之处。要是应清月在这里，那么一定是闻卿那边找了顾漪谈判，顾漪不得不抽身离开。
“我们下去会会他们。”
楚凌晗站立在无妄剑上，剑光向下俯冲，朝着魔潮而去。
……
魔潮之中，所有魔物不论高阶低阶，全部都站在一名紫衣女子身后。
他们像是下属又像是保护者。
紫衣女子手腕上带着银铃，脸上覆着半张面纱，露出的一双杏眼极为好看。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却是冷酷无情，“我们只要一个，你或者他。”
“我是不可能把我族最后的血脉交给你的，魔女你死了这条心吧。”说话的是个老者，头发胡子花白一大片，气势却是声如洪钟。
“至于我，呵呵，如果你们能让我入魔，我便跟你走又何妨。”
“可惜你们这帮魔物没这个本事。”
一道剑光划破黑雾，落下。
楚凌晗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对持的一幕，她正好落在了两者之间。
一时间，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她。
紫衣女子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极快的惊愕，旋即又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那老者看着她好一会儿，眼中先是疑惑再是恍然最后是一种明悟，“你是……龙族？”
楚凌晗微微拱手，“龙族楚凌寒，见过麒麟一族前辈。”
老者身后有一四五岁的幼童，这个时候正睁着眼睛瞧着她。
【一只老麒麟，一只小麒麟，麒麟的血脉……是完整的。】
【天道居然没削他们？】
‘三大神兽去其二，麒麟隐世不出，血脉削不削弱都没什么必要。’她在心里说着，面上一派淡定。
神兽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方法，在看见这一老一小的同时，楚凌晗就判断出他们就是麒麟。
而且还是这世间剩下的唯二两只麒麟——也不知道该说他们命好还是命差，龙凤虽然血脉被削弱，但始终繁衍一族生息，麒麟保留血脉可是却不见有出世的机会。
“不敢当。”老者摆了摆手，苦笑着说：“小友来的不是时候，眼下却是招待不了小友了。”
“无妨，在下本也是为魔族而来。”楚凌晗说着，目光落在那紫衣女子身上。
她看那些魔族全都落后紫衣女子半步，十分恭敬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魔族不服管教，唯一能够让他们听命的除了比他们实力更强的魔族就是魔主顾漪。紫衣女子打扮不似正常道修，可身上环绕的却是灵气无误。
听命于道修的魔族？而且不会侵蚀道修灵力的魔气？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顾漪。而能够让顾漪那么做的，这世间只怕是少有。
“阁下可是应清月。”
紫衣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起来，“没错，我便是应清月，不知道凌墟君有何见教。”
应清月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早就听闻凌墟君如何如何，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意外之余也有些遗憾。”
“凌墟君，是想要插手管这件事情么。”
她说：“是。”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麒麟一族出事。
“那就难办了。”应清月轻笑一声，“我家那位说，遇到你们这些故人可以退让，可这件事情却是怎么都不能让的。”
“凌墟君，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顾漪果然下了类似的命令，楚凌晗不觉奇怪，她道：“非要动麒麟一族不可。”
“是，非要麒麟不可。”应清月说着，语气却没有多少凌厉，“凌墟君与麒麟一族有旧，不如劝劝眼前的老东西，一只麒麟换麒麟族安宁。”
“不然我完不成对我家夫人的承诺，心情就会不好。”
“一旦我心情不好，身后的魔族可不会给麒麟一族留下血脉。”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楚凌晗看了看魔族的数量，即使是她也不敢说能够完全保下面前一老一小两只麒麟。
“那就试试吧。”她握住无妄剑。
老者却是抬手拦住了她，“老朽体弱年迈，我这孙子却是刚出世不久。”
“小友不必为了老朽和他们起冲突，如果可以，能否请小友照顾我这孙子一些时日。”老者这语气和临终托孤差不多。
“前辈您……”楚凌晗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
老者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刚才我不肯，是因为没了我的庇护，就算这孩子留下来也会遇到危险。”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小友在，看在麒麟一脉和太虚古龙一脉过往的交情。老朽厚着脸请小友答应照拂一下我这孙儿，其他的事就让老朽来解决吧。”
“能否请小友代龙族答应庇护老朽的孙儿成年。”老者拱手对她弯腰拜下。
“爷爷……”小麒麟有些不知所措。
楚凌晗抿着唇，“您想好了？这一去就回不了头了。”
老者笑了笑，将身后的小麒麟推倒她面前，说：“麟儿，以后你就跟着这个大哥哥，把他当做你的兄长对待，知道么。”
麟儿有些慌乱的拉住他说：“爷爷，您不要去好不好。”
楚凌晗总觉得自己在见证这什么，只是她说出来。见老者看向自己，她伸出手从老者的手上接过小麒麟的手，“只要我在，我会照看他。”
“只要龙族在，今日的承诺永远有效。”
应清月在旁边看着，就像是在看一场有着既定结局的戏。
“爷爷——”麟儿伸出手想拉住爷爷，手却被拂开。
老者走到应清月面前，平静的说：“我做出选择了。”
应清月伸出手，手心里是一颗黑色的果实，“吃下去，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楚凌晗拉着麟儿，任凭麟儿怎么拍打都不松手。她不知道老者为什么那么选择，但既然对方做出了选择，自己也就不能再去干涉。
“你放开我，我要爷爷……”麟儿哭着打她的胳膊，最后还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呜呜呜爷爷，你松手……”
老者坦然吞下那颗魔种，不过一息就魔气侵体。
一只巨大的墨玉麒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魔气缠绕间使得麒麟原本祥和的外表开始变化，墨色的双眼变得赤红，眼中神色变得凶戾残暴。
楚凌晗在麒麟显出真身那一刻，说：“记住你爷爷现在的样子。”
“他回不来了。”
【宿主，你不能那么残忍的对小孩子说这种话啊，会给小孩留下心理阴影的。】
‘他需要长大。’
‘没有人能够一直庇护他。’
【宿主你真是……唉。】
麒麟入魔不过刹那之间，小麒麟从刚才起就没有再挣扎，直愣愣的看着墨玉麒麟像是傻了一样。
“爷爷……”
等到麒麟重新变回人形，方才温和的老者此刻身上的气质却是迥异，妖异的魔纹爬满了脖颈延伸到下巴。
小麒麟想过去，却被一个冷漠无情的目光定在原地。
他有些害怕，明明还是爷爷的样子，可是却和刚才的爷爷有点不一样了。
麒麟，天生的瑞兽，本能厌恶所有和光明相反的元素。亲近灵气就厌恶魔气，喜爱和平就厌恶杀戮，小麒麟望而却步的反应属于他还没有办法控制的本能。
“我们走……”应清月见事情结束，刚开了口就被打断了。
楚凌晗：“阁下请留步。”
应清月听霜桐说过很多关于她这个师弟的事，当初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霜桐说楚凌寒一定会喜欢自己这个大嫂。可惜后来发生的事太多，厉霜桐变成了顾漪。
一切都和当初想的不同了。
“有什么事。”看在顾漪的面子上，应清月道。
“有件事情，想单独和阁下谈谈。”楚凌晗说着，看了看周围的魔族，又看傻愣愣的小麒麟。
最后轻叹一声，抬手直接轻击麟儿的后颈，将这孩子打晕过去抱在怀里。
“不止阁下是否赏脸。”
应清月很想知道楚凌寒的来意，她看得出楚凌寒的确是想和自己谈谈，对自己也没有杀意。想到刚才楚凌寒默然不语看着老麒麟入魔，她觉得有些有趣。
“好。”应清月说着，转过身对那些魔族道：“你们都到湖岛外面等我。”
“魔后殿下，陛下让我们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魔族中最高的将领出来，单膝跪下说：“如果您出了什么事，属下等难辞其咎。”
“都滚出去。”应清月皱眉，这些魔族就是太过死板，把顾漪的命令执行的太过彻底。
“凌墟君是你们魔主的师弟，他不会对我做什么。”
“倒是你们，陛下让你们听我吩咐，你们是不是不想听！”
魔族将领迟疑了一下，最后咬牙应道：“我等谨遵魔后吩咐，还请魔后小心。”
“正道修士不可信。”
不过片刻的功夫，魔族就退的干干净净的，包括老麒麟。
应清月看着她，语气似笑非笑：“凌墟君，眼下便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有何事要说便说吧。”
“我想知道，魔族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们表现的不够明白么，当然是搅乱这世界。”应清月嘴角的笑收敛了一下，她不知道楚凌寒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怀疑了还是一句寻常质问。
楚凌晗：“如果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那么我换一种问法。”
“魔族要如何才肯停下来。”
“停下来，为什么要停下来？”应清月反问她：“等到山海混元界成了魔族手中之物，一切都由魔族说了算……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我认识的厉霜桐，不是这样的人。”楚凌晗语气笃定。
应清月笑：“她现在可不是厉霜桐，她是顾漪。”
“魔族的顾漪。”
“不论是你还是顾漪都应该清楚，魔族不可能占据这片天地。短时间能占据，带来的后果魔族应该已经尝过了，还是说被关了二十年，魔族已经没有一个脑子清醒的了。”
楚凌晗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说是挑衅都不为过。
“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只要魔族肯停下，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谈。你们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们做不到……我知道魔族一直都被排斥，从太古到如今，从来都不受欢迎。”
“正如天地有阳有阴有正有邪。”
“魔族想要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没错，但却不该将战火燃烧至山海混元界各个角落。”楚凌晗说到这里，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
应清月变了神色，“你知道什么。”
楚凌晗知道自己恐怕是猜对了，她轻叹出一口气，说：“大概能猜出来了。”
魔族从一开始就一直就打着想把整个山海混元界变成乐土的想法，可这根本不现实……要是能够成功，二十万年前就该成功了。
系统都发任务说让自己当整个救世主，摆明了这一次魔族还是要失败。如果魔族不会失败，那么整个任务根本不可能成功，系统不会发不能够完成的任务。
至于另一种完成任务的方法，楚凌晗还真的没考虑过。
——杀光所有魔族，也算是拯救了山海混元界。
可这不是天方夜谭，魔族一旦出现就不是杀光能够解决的。只要天下还有智慧生灵，只要有人产生恶念、邪念，那么魔族就不算杀尽，他们迟早有一天还会卷土重来。
不能杀光，封印又破了一次，这一次可没那么天时地利人和正好将魔族整个封印。
剩下的路就只剩下和谈了，让魔族继续下去智慧造成更大的伤亡，那么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让魔族这辆不停前进的战车停下来。
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解决，群策群力总好过魔族那么杀戮下去。假设到时候还是不行，那他们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话我不是和你说的。”
“顾漪现在在南域吧。”她对应清月说，“我希望你把我刚才说的话转告给顾漪，如果顾漪愿意停下，可以让派人去玄阳剑派送信。”
“接下去这段日子，我会在门中等候回信。”
“十五日内，若顾漪没有任何回信，那么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过。”她很诚意，所以也希望顾漪有诚意，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应清月思考着他说的话，片刻后道：“我会把你的话带到，她如何想的谁都不知，或许你只是白费心思。”
楚凌晗勾了勾唇角，“未必。”
“作为她的道侣，你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应清月：“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她……因为，天命不可违。”
……
应清月走了，离开前也没说答应还是拒绝。
不过楚凌晗知道，应清月答应的可能性很大。她在赌应清月对顾漪的感情，也在赌顾漪对应清月的，二十万年的囚牢刚破，二十万年前的天命不可违。
二十万年后，总应该能警醒一些谁。
没有谁会愿意自己心爱的人涉险，为了心爱之人，她们的顾虑总会更多。
湖岛外魔物聚集的雾气散去，一道道白色雾气汇聚逐渐将整个湖心岛藏匿起来，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从外面看这湖山却是平湖如镜，哪里还看的到湖心的岛屿。
【宿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系统和她搭档那么多年，对她的行为模式有些了解，知道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是有一些。”
【是什么计划？】
楚凌晗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麒麟，头疼的说：“这小麒麟该怎么安置，这里可不适合小孩子一个人留下……”
【宿主，你听到本系统的话没有。】
“送回墟海也不合适，看来只能先带回门派再说了。”楚凌晗自言自语的说着。
系统算是明白了，宿主根本就是不想回答自己，它气的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独自生闷气去，迟早有宿主求自己的一天！！！
不久后。
有银龙从湖中而出，背上像是背负着什么，朝着远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