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红了还说没事。”迦忱想着现在该怎么办,没人带路了,该怎么出这个幻阵呢?

  玄清辞见迦忱担忧的样子,好笑地说:“师妹不拉住我,我们这会都已经在外面了。”

  迦忱眨眨眼,可是她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没动过啊?

  果然,玄清辞牵着迦忱的手,又走了几步,面前的白茫就都不见了。入眼是一座神秘的庞然大物,层层叠叠的云笼罩在它的上部,看起来像一座石塔。

  “这是什么地方?”

  “浮屠塔,这里是见证六界姻缘的地方。只要把两人的名字一起写上,便算定了终身。”玄清辞说着把迦忱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高兴地看着她。

  族长把情丝蛊给她便已是默许了她娶迦忱,再把她们的名字写进浮屠塔中,这人就是她的了。最后再去与她阿姐跟玄族众长老说一声,她再与迦忱回修罗界成亲。

  迦忱一听顿时傻眼,这是要她签卖身契啊!这可千万不行。她贼溜溜的眼睛打探着四周,想找路逃跑,可是看来看去,这里只有这个塔,别说路了,连草都没有一棵。她只得打消这个念头,心思百转千回,却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先找借口搪塞过去。

  她吞吞吐吐地说:“终身大事,也不能、私相授受不是。就算你我、有意...”她低着头脸都羞红了,心虚得不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也得双方家人都同意了才行啊,没有家人的祝福,总是会有遗憾的。”

  玄清辞点点头,抬起手拉起袖子,那根缠着手腕的细小红丝出现在迦忱面前,她说:“你母亲已经答应了。”

  迦忱用指腹摸着红丝,她以为是细绳,没想到却是在皮肤里面的,像纹身一样,又像血管一样,“这是什么?”

  “这是情丝蛊。”

  “情丝蛊?”她震惊地看着玄清辞。书中原主死之时才知道她身上被种了控制她情感的情丝蛊,所以她才会一直对她师姐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可是现在一切不是才刚开始吗?原来这情丝蛊竟这么早就被种下了?可她才刚来,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难道还在更早些,她还未穿来的时候吗?

  “这又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她凝重地看着玄清辞,发现她的眼睛又不红了,低沉的双眸像一个深潭,让人不敢久视。果然对这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情丝蛊是族长给我的。”

  “什么?!”迦忱只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崩塌,这是什么隐藏剧情吗?都怪她那本书还没看完。可是现在看来就算看完了,好像也没什么用,从她来到这里到现在,只有一开始那个吻是按着剧情来的,后面的全都不是,不仅没有一件是对上的,而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族长为什么要给玄清辞情丝蛊,让她种在自己女儿的身上?难道书中所写,母女情深也是假的?其实真实的是她们母女为了修罗族族长的位置互相防备、相互算计?

  还没等迦忱想明白,玄清辞又说:“你母亲已经答应了,我阿姐她也早就知道了。现在不会有遗憾了。先在浮屠塔中记下你我的名字,昭告天地。我再带你去见我阿姐与族中长老,再回修罗族迎娶你。”

  “清辞,现在不是成亲的问题,这已经不重要了...”

  “忱儿,成亲怎么会不重要呢?”听到迦忱严肃地说成亲不重要,玄清辞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蹭的紧张起来,打断迦忱的话。

  “难道忱儿不想跟我成亲吗?”玄清辞委屈地耷下脸,泫然欲泣的眼睛巴巴的看着迦忱。

  迦忱的心顿时像被人捏住了一样,无法遏制的心疼蔓延全身。难道这就是被人控制情感的感觉吗?心中的情感总是不由自已的被人牵引。为她喜而笑、为她愁而哭。

  迦忱自嘲的笑了笑,满心悲凉,她这算什么?

  “清辞,我可以跟你做师姐妹,但我不会跟你成亲的。”

  、心魔

  “姐妹..那就做姐妹吧...”玄清辞握着迦忱的手许久,松松紧紧,终是无奈的放下。

  玄清辞原本似深潭的眸光此刻却像破碎的镜面,几缕若隐若现的红气闪烁其中,让迦忱十分不解。她不想细究她,她总觉得跟她有太多的牵扯不是好事。她不是原主,她对玄清辞有忌惮、有怀疑、有防备,没有喜欢。

  玄清辞也不喜欢她。如此互不喜欢的两个人,怎么能成亲呢!

  “你把这情丝蛊解了,我们就回去吧。”这情丝蛊她并不了解,只知道它能控制她的情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影响到玄清辞。而且玄清辞手腕上留有红丝,而她这个中蛊的,却好像毫无变化。这也难怪原主会到死之时才知道,还是那个男人张狂的说出来,她才知道的。

  一想到原主最后的样子,她更觉悲戚。玄清辞利用她的情,屠尽她的族人,还与别人剐她的心,嘲笑她的蠢笨。

  族人浓稠的血粘住了她的脚,让她寸步难行;放眼望去,尸横遍野,四周躺着的都是她族人的身首。修罗族只剩她一人,面对着千万天兵,这时她才如梦初醒,可她依旧执迷,她问玄清辞:“师姐,你可愿娶我?”

  那个眼神冷若冰霜的师姐,她是连爱都不敢再奢求了的。

  “清辞连喜欢你都未曾有过,又怎会娶你。她不过是给你种了情丝蛊,让你对她一往情深罢了。”师姐连答都懒得答了,竟让覃长究这个男人来羞辱她。

  迦忱又再一次陷入书中,原主无法恨玄清辞,只是后悔不该遇到她,害死了自己的族人。所以她该跟她断了一切,绝了玄清辞的所有念头,替她护好她的族人。

  “你也不用回去了。以后修罗界不需要质子,你也不用受累,再待在那贫瘠荒凉之地。”说是质子,其实不过是监督她们的一双眼睛。想明白的迦忱终于冷静下来,不再被玄清辞牵着走。

  “师妹...”玄清辞慌张的向前一步,可迦忱却后退了一步。她进一步,迦忱便退一步。

  此处空旷,可迦忱也不想就这样跟她耗着,她伸手抵住玄清辞的肩膀,“你我都该回自己最初的位置,日后对谁都好。”

  玄清辞紧皱着眉头,冷淡的看着面前的迦忱,“你是谁?你不是我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