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之后陆寒霜主动来找林汐，将林汐借给她的试卷还给她。除此之外，陆寒霜还将倒数第二题的另外一种方法写在纸上一并递给林汐：“我顺着你的思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其他方法，写在这里给你了。”
“好的，谢谢。”林汐接过，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这种解题方法，而是问陆寒霜，“今天着急回寝室吗？”
“不着急。”陆寒霜一听就知道林汐是想在教室将另外一种方法看一看，她也不着急，就顺手拿了一张试卷坐在林汐的身边。
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开始钻研自己手上的题目，陆寒霜的方法很巧妙，思维非常灵活，而林汐则是本来就经历过更高阶的思维锻炼的人，理解知识的层面也比此刻的陆寒霜要深一些。
“寒霜，我觉得这里可以这样更加简便一些。”林汐抬头说道，她主动起身凑到陆寒霜的身边，俯身讲解着自己在陆寒霜的基础上改进的过程，陆寒霜也起了兴趣，两个人离得很近，却因为被知识所诱惑而浑然不觉。
直到林汐和陆寒霜的呼吸慢慢地纠缠在一起，陆寒霜似乎对于这样的距离比较敏锐，她听着林汐的讲解，思绪从讨论的方向不由得偏移了一些。
林汐的腰肢柔软，弯成好看的弧度，有一种不可赢握的感觉，但是偏偏又充满着生机勃勃的活力感。她的碎发被别在了精巧的耳后，耳垂浑浑得粉嫩，可爱得让人想含一口——
“！”陆寒霜被自己的联想给吓到了，她想离林汐稍微远一些，免得自己被林汐联想着，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不该飘的地方去，但是她的身体却又僵直着不愿意动作。
林汐像是察觉到了陆寒霜的不适，她第一时间觉得可能确实因为自己在讨论进入佳境的时候侵入了陆寒霜的安全社交范围。
“寒霜？”林汐轻轻地唤了一声陆寒霜，她稍微离得远了一些，免得让陆寒霜不自在。只见陆寒霜脸上的冷淡更甚，但是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她们讨论的题目与方法上面：“嗯？我们继续。”
“好。”
陆寒霜之前跟林汐相处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林汐有些聒噪，但是最近她竟然开始喜欢上林汐叫她名字的感觉了，林汐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真诚之感，陆寒霜会不由得跟她亲近。
两个人除了倒数第二题，又讨论起了其他的题目，思维的碰撞之感让人愉悦至极，就连时间的流逝两个人都没有在意，直到值周生来检查教室的时候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地准备回到寝室。
“以后我们可以把题目带回寝室讨论的吧。”林汐一拍脑袋，可爱地晃了晃说道，“迷糊了刚刚。”
“嗯。”陆寒霜难得又多说了一句，“回去的话赶快收拾一下，等下熄灯了就不好了。”
“知道啦。”林汐快步赶上陆寒霜加速的脚步，她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看见了星星缀在夜空，发出微亮的光芒。
林汐不由得笑了笑：“真好。”
“嗯？”陆寒霜没有听清。
林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但是浑身都是舒爽的释然与惬意。
还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能找到一个和自己步调一致的伙伴，真是……太好了。
两个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果然已经熄灯了，但是路过其他寝室的时候，仍然能够听见期间的笑闹声。
宿管阿姨虎着脸查寝，敲着吵闹的寝室的房门，大声让她们安静下来，林汐和陆寒霜两个人在寝室稍微静了一会儿，直到宿管阿姨的脚步声从她们这一层离开，林汐才拿起杯子脸盆去洗漱。
陆寒霜看着自己的杯架，顿了一会儿，如果像是往常一样的话，她和林汐从不一起洗漱，从来都是一个人刷牙洗脸，另外一个人在卫生间外面做些其他事情，磨蹭一会儿，等前一个人结束了后一个人才进去。
陆寒霜坐在床沿，听着林汐洗漱时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一样，但是又不知道什么不一样，在认识自己方面，陆寒霜和林汐两个人都是比较懵懂的，陆寒霜只觉得最近有一种想和林汐亲近的愿望，她难得找到能与自己如此契合的伙伴，倒是之前自己将珍珠当做鱼目，和林汐浪费了很多增进感情的时间。
陆寒霜笑了笑。
林汐从卫生间出来，陆寒霜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与她擦肩而过。
洗完脸的林汐发梢被水微微地浸湿，贴在精致白皙的脸上，大大的眼睛让人看得更加分明，她和陆寒霜迎面，下意识地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因为宿舍缝隙狭小，陆寒霜在跟林汐擦肩而过的时候，触到了林汐肩膀裸.露的肌肤，莹润的触感直达陆寒霜的大脑皮层，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喟叹。
陆寒霜的喉间紧了紧，她掩饰般冲进了浴室，脸上烧起一阵红晕，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触动——
但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吗。陆寒霜想，她的唇角下意识地勾起，之前她没有亲近的朋友，也觉得自己不需要朋友，但是现在她终于知道，有朋友、有期待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想跟林汐，更亲近一些。
之后林汐和陆寒霜各自洗了澡，林汐穿着长袖的睡衣，但是睡衣的领口很是宽大，走动之间只要稍微不注意，都能感受到柔软的丘陵和细腻的弧度。
寝室已经熄灯了，两个人在寝室里打着小电灯，微弱的光亮和漆黑的背景将少女的曼妙表现得分明。
陆寒霜心头一跳，她很快地移开视线，在睡前纷杂的思绪之中，林汐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陆寒霜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跟林汐讨论题目，两个人离得很近，之后的事情陆寒霜便记不清晰了。
但梦里似乎很甜。
***
第二天的晨光如期而至，比晨光更早的，是寝室里五点四十自动打开的灯，林汐在灯光下迷迷糊糊地醒来，但是很快又闭上眼睛睡了回去。
以前她做研究的时候，可能会因为熬夜晚睡，或者守着实验、守着正在跑的数据通宵，但是让林汐早起，那真的非常困难。
林汐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起床困难户，在没有人督促的情况下，六点二十分的早读，她能六点十分起，然后争分夺秒地跑到教室早读，但是这也就牺牲了她吃早饭的时间，林汐的胃病就是在那个时候埋下了种子。
陆寒霜每天都是在灯光亮起的一刹那习惯性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生物钟早就已经有规律地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倒是林汐，以前都会挣扎着爬起来和她一起，今天倒是又睡了。
是不是知道她一定会等她？陆寒霜想到这点之后情不自禁地笑了，确实如此，如果更早一些的话，她可能会再提醒一下林汐，但是不会等她，只是现在她和林汐是好朋友了，林汐便没有顾忌地又赖床了一会儿——
这算不算恃宠而骄？就……还挺可爱的。
陆寒霜轻手轻脚地去洗漱，准备洗漱之后再叫林汐，林汐在下一秒睁眼，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发现现在并不是她自己当研究员的时候了。
她不想拖慢陆寒霜的步调，林汐快速地叠好了自己的被子，换好校服之后等着跟陆寒霜交换场地，陆寒霜洗漱好出来的时候，看到整理好自己的林汐，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可惜的情绪。
但是她很快地掩饰了自己，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快，林汐也利落得过分，两个人顶着青春的脸迎接着朝阳，林汐自然地挽着陆寒霜的手，两个人手挽手迎接新的一天。
通过物理初试的学生名单很快下来了，因为是按照初试成绩排的，所以林汐的名字后面，紧跟着的就是陆寒霜的名字。
许多人挤在公示榜单面前，大家都知道林汐和陆寒霜，但是两个人名字离得那么近还是第一次。
“林汐现在这么厉害了吗，都排在陆寒霜前面了。”
“别说，还真是，林汐这次物理初试满分，这进步也太快了吧，她之前文科就很好，现在物理都赶上来了，说不定还真的能进步很多。”
“这次考试也不难吧，说不定就是侥幸。”
“你侥幸一个满分试试。”
……
林汐和陆寒霜对于初试的成绩早已了然于心。
因为倒数第二题非常难，所以很多人卡在倒数第二题之后就没有时间去思考最后一题了。
许多人都是因为考试时间分配的不合理才导致分数跌得厉害，物理老师那边收好了总表，按照分数排序公示了出来，在陆寒霜之后的第三名，就已经是一百三十多分的成绩了，林汐和陆寒霜生生将她们和其他人隔离开来，变成领先优势明显的头部选手。
两个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沉着地回到了教室，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看到陆寒霜和林汐进教室，她眼前一亮，踩着细长的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到了两人面前。
“刚刚我在公告栏看到你们这次物理竞赛成绩不错，恭喜恭喜。”英语老师夸赞道。
“谢谢老师。”林汐和陆寒霜不约而同地说，林汐补充道，“只是初试，之后还有更严格的选拔，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对了，我这边有一个市里的英语竞赛，不用像物理那样还要从校内开始选拔，你们…要不要‘雨露均沾’一下？”英语老师期待地看着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renebaebae、41847106 的地雷，超有排面（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