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瑶正在与姜言还有小娴一同吃着早饭。
对于上热搜的那件事, 许清瑶感到十分抱歉。
相比许清瑶，姜言表现得更为淡定，她只是笑笑, 让许清瑶不必如此。
这件事显然就是她自己的问题, 何故要让许清瑶来背这个锅？
“热搜的事情我已经让我助理去找他们压了, 同时我也已经在微博上澄清了这件事，不必太过担心。”姜言依旧笑着，温柔嗓音轻声安抚着许清瑶。
其实许清瑶关心的当然不是自己, 而是姜言被自己牵连上了热搜。
姜言不过关心照顾一下自己, 却不慎被自己一同带上了热搜。
但让许清瑶不明白的是, 明明他们剧组已经尽量秘密拍摄了, 为什么竟还会有狗仔偷偷跟上了她们。
难道这些狗仔当真就这样无孔不入吗？
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有狗仔跟着，他们剧组在拍摄时想来也会更为谨慎。
“好, 谢谢你了姜言。”收回思绪, 许清瑶无声叹气, 但在面对姜言时却仍是尽量保持笑容。
正当姜言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许清瑶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只好暂时先翕了口，看着许清瑶在瞥一眼手机屏幕后便按下挂断键。
姜言面上始终保持淡定，心中却不由猜测起究竟是谁让许清瑶露出了那样不耐的神色。
这种表情，她曾在之前也看到过一次。
那次亦是她在与许清瑶一同吃饭的情况, 而那次给许清瑶打来电话的是她妹妹。
电话拒接后, 很快又再次响起。
许清瑶再次拒接，却也逃不过电话铃声第三次响起。
甚至于，她都起了关机的念头。
但当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第四次响起时，许清瑶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说吧, 有什么事。”许清瑶的声音沉了下去。
“清瑶，热搜上的内容我看到了。”许斯月也并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嗯。”
“你和那个什么姜言，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那你们昨晚为什么会那么亲密？”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上过床的关系你懂吗，你已经属于我了，我不会再允许你和别人有那么亲密的接触！”
若不是因为教室就在隔壁不远，许斯月恨不得将这最后一段话直接大吼出声。
好在她也明白自己必须克制，说话时便始终保持较轻的音量。
但她现在将手背死死抵在洗手池前的瓷砖上，用力到指骨泛白，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在许清瑶听来，她所说的这段话，听来根本就不像话。
尤其是“上/床”这两个字，听来更是异常刺耳，许清瑶险些一个手抖握不住手机。
“清瑶，没事吧？”
见许清瑶较长时间没有说话，并且手竟还克制不住在抖动着，姜言知道不该打断她的通话，却还是没有忍住关心询问道。
许清瑶抬眸，朝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摇了摇头。
许斯月的耳朵究竟有多厉害，大概就是哪怕只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敏锐感知到。
现在正是如此。
其实姜言已经问得足够小声，却仍被她捕捉到，听得清清楚楚。
“在你旁边的是姜言？”
“……与你无关。”
“那就是喽，你们在一起吃早饭对吧。”
许清瑶没有应声，许斯月知她是默认了。
“开机一周多了，我却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你还在休假……”许斯月越往后说声音越轻，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斯月，这件事你从哪知道的？”
在许清瑶的印象中，那条热搜似乎只表明自己和姜言去了酒店，并未明说是哪家酒店，也并没有透露半分关于剧组的事情，许斯月究竟是如何得知她已经进组，并且还知道如此具体的进组时间。
她一双皱起的眉头下眼眸微垂，脑中忽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来，
随即她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小娴，小娴却是一脸疑惑。
“我怎么知道的？”许斯月笑笑，笑中却满是讥讽意味，“清瑶，你自己想想，我还能从哪里知道这件事？”
“好，我明白了……”现在许清瑶可以确认这件事是小娴告知的许斯月了。
在她手机的通话记录里，昨天有很多许斯月打来的未接来电，
唯一可以碰到她手机的就是小娴，而唯一可以有机会告知许斯月这些事情的，也只可能是小娴。
不过她也不会因此而责怪小娴，毕竟小娴并不清楚她与许斯月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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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总，热搜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狗仔那边也已汇去尾款。
-好，我知道了。
-但是姜总，我想不通一件事，我可以问您吗？
-想不通就不要想，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对吧。
-好，我明白了。
助理的消息是在姜言去剧组的路上发来的。
姜言作为自己平日里也有工作，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许清瑶身边，并且她今天下午就要离开北城回星城去了。
至少在今天上午，如果她能与许清瑶多待会儿，她自然也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今天的拍摄工作还是照常进行。
不过许清瑶和姜言上热搜的事情被严导知道了，严导就把一众主创叫去开了个会。
而姜言在剧组权力最大，虽严导不可能将她叫去，但她自己还是随许清瑶一同过去了，当个有权利说话的旁观者。
其实严导对于热搜的事情虽然十分火大，却也并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许清瑶，要怪当然得怪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
好家伙的，这都能钻进来，这些狗仔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
这让他有些无法相信真的是他们自己打探到许清瑶在这里拍戏的，而更倾向于是他们之中出了内鬼。
而这次开会的主要内容，其实就是这个。
但当他一个个问过去时，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承认。
也对，偷摸着做了坏事的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便承认下来。
虽说无奈，但如果内鬼当真被他查到，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好在现在拍戏的问题网上并没有传播开去，大地能接下来的拍摄觉得还是要谨慎为好。
散会后，许清瑶与姜言一同往会议室楼下走。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直至下至底层，姜言才终于开口向许清瑶告别。
许清瑶事先并不知晓她今天要回星城去，现在她突然说要离开，她自然还是免不了有些诧异。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平静，毕竟她也明白姜言是什么身份，不可能永远待在组里当一个监督者。
道过别后，两个人分开两遍走远。
一个去拍摄场地，一个回酒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应当都不会再有机会碰上面。
没有悲伤，因为许清瑶明白这就是朋友间的短暂分别，等之后有机会了，还是可以一起碰个面约个饭。
但在姜言离开后，许清瑶坐在休息椅上，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在这部剧开机之前，她曾想过开拍后自己就可以暂时离开那座曾让她伤心的城市，也可以暂时远离那个让她伤心的女孩，可惜如今事实告诉她，她根本就远离不了。
大概她得切断所有与许斯月相关的联系，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兴许还有点用，但这并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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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周过去。
在这一周当中，她照常进行拍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而就在一周后的周六，剧组来了位不速之客。
当许斯月给许清瑶发短信说自己被拦在剧组外进不来时，许清瑶震惊不已。
但她并没有质疑许斯月这句话的真假，因她相信这件事换作别人兴许还做不出来，但只身一人从处于南方的星城前往最北边的北城，这件事许斯月绝对说到做到。
和小娴说了句“我出去一下”，许清瑶便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缓慢走了出去。
小娴望着她的背影，总觉自己老板似乎有什么心事。
于是她没有着急将目光移开，一路目送着许清瑶离开，直至她真的从大门处走了出去。
“清瑶姐，去哪里？”同组的两位女演员正在门口吸烟，其中一位看到许清瑶走出来，便立刻问了一句。
“接个人。”许清瑶简短回答一句，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许斯月。
果真是她。
不是做梦，许斯月此刻就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她。
灼热视线几乎要洞穿她整副身躯，许清瑶愣在那里，脚下沉重，无法再往前走动半步。
此刻她与许斯月不过只隔了不到三米的距离，她是真的已经走不动半点路了，步伐沉得如同灌了铅一般。
可是，即便她不停在门口那里一动不动，与她正四目相对的那个人却同样可以往前走。
于是，在终于见到自己朝思暮想，却也恨得牙痒痒的那个人后，许斯月一步步缓缓朝她走去，面上带着让许清瑶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