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情敌们都重生了>第56章 饿了谢玙,我饿了。

  萧坤宁手忙脚乱地给谢玙换了衣裳,最后又喊婢女过来将被褥也一道换了。

  等到安静下来都已近子时,婢女捧着熬好的汤药送来。

  谢玙没醒,只能强灌,她端起药要灌的时候,发现送药的婢女还没有离开。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萧坤宁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入口的汤药不是寻常物,小心又谨慎才对。

  “你先去取件干净的衣裳来,我也要换一下。”她借故支开婢女。

  婢女迟疑,向萧坤宁手中的药又看了一眼,不想离开。

  萧坤宁将药碗先放下,而后一人扶起谢玙,准备要喂药了,一旁的婢女不肯走,她不耐地催促:“赶紧去,你们顾府的婢女就使唤不动了?”

  “姑娘莫生气,我立即去拿。”婢女拗不过去,脚步匆匆地赶去拿。

  萧坤宁趁机将人放下,碗里的药不管有没有毒都是不能喝的,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将药倒进了柜子里,明日成亲一结束,指不定就要离开了,没有人会发现这里,

  等婢女回来的时候,碗里已经空了,再看萧坤宁,细心地给谢玙擦拭唇角的药渍。

  婢女将碗收走了,行礼告退,走出院子就‘不小心’地将碗摔碎了,将碎片捡起来送到厨房。

  ****

  夏日深夜还是有点凉意,屋里昏暗,萧坤宁一人睡在了地上。

  谢玙睡到三更的时候醒来,头昏脑胀,揉着额头坐起来,一眼就看到地铺上的人,凝神回想了昏睡前的事情,起身去唤醒萧坤宁。

  昨夜是有事想告诉萧坤宁,被她这么一推,就将事情忘了,幸好自己在天明前醒了过来。

  萧坤宁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以后见到谢玙莫名心虚,‘理直气壮’地开口:“我给你换的衣服,该看的都看了,你别来胡搅蛮缠。”

  谢玙苍白的面色陡然间变得通红,修长的眼睫在萧坤宁底气十足的示意下颤了又颤,有些无助,往日里清冷的眸子也是涌动着羞意。她选择性避开萧坤宁的直视,故作镇定:“明日梳妆的时候会有人带你来看顾家。”

  萧坤宁懵了:“那你和谁成亲?”

  “你出去后,不要急着出城,去找赵熙然。文与可在来江南的路上,她会带你回长安。”谢玙站起身,往榻上走去,双脚踏上踏板的时候身形颤了颤,还是有些头晕。

  不知怎地,从她的背影里萧坤宁看出几许柔弱来,舌头抵着牙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自己试探道:“你都查清楚了?”

  “赵顾两家的账簿足以证明很多事情,另外文与可会去查,我来江南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为的是引开那些人的注意,真正查案的是文与可。”

  萧坤宁没有意外,上辈子就是这样,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惊险,顾家若是颜党,那文与可到底有没有发现,文与可知道还是故意放过。

  她不明白这些事,谢玙又道:“顾家是颜党,但是顾宗未必替颜怀桢办事,有的时候包着的未必只有一层纸。”

  “顾家是颜党,但顾宗背后还有人?”萧坤宁捂着自己的脑袋,兜兜转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辈子谢玙是胜利者,她作为一个旁观者,竟然什么都没有看清?

  她再度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与谢玙相比,她就是一笨蛋。

  “我走了,你这里如何收场?”

  谢玙躺在榻上,“明日自然有人会成亲。”

  萧坤宁从她的言辞里感觉出几分落寞,很明显。

  屋内静地奇怪,两人都选择沉默下来,东方露白的时候婢女来敲门了:“姑娘,该起了。”

  江南人成亲选在黄昏,寓意‘昏礼’,早上起来要梳洗打扮,准备迎接宾客。

  萧坤宁将被子收拾好放在榻上,打开门让婢女进来。

  婢女将一应的器物都搬了进来,屋里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落脚的时候还需掂量下,婢女鱼贯而入,屋子里就站不下了,显得嘈杂又没有规矩。

  萧坤宁规规矩矩地坐在状台前等着人来梳妆,谢玙坐在一侧,手中捧着书在看,阔远宁静,缥缈若仙。

  吵吵闹闹半个时辰后,顾凝忍不住将人都赶了出去,一面训斥管事,一面让人将乱七八糟的器物都搬看出去,院子里乌泱泱地站了许多人,训完以后又一窝蜂地出去。

  这时,屋里就只剩下谢玙一人了。

  谢玙倚靠着坐榻,静静地看着随着人群离开的人,手中的书页许久都没有翻动一页,怅然若失。

  等婢女都离开后,顾凝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谢玙,她走了,谁做新人?”

  谢玙徐徐抬眸,淡笑若水,道:“顾老爷宴请全城,这么好的日子给你成亲,不好吗?”

  “我成亲?”顾凝怔了一下,亲事办得仓促,并没有请亲朋好友,但喜事这么一宣扬,许多人都会不请自来,这么好的机会确实很难得。她开心地笑了笑,“谢玙,这么帮助我,我以后肯定还你。”

  谢玙睨她一眼:“你能让萧坤宁嫁我?”

  顾凝的脸就这么垮了下来:“我做不到,萧坤宁对你有心吗?没有,一点心都没有,连点缝隙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帮忙。等我们成亲后,让苏映还你这个大人情。”

  谢玙没有半分喜色,反而脸色沉了下来:“今日没有下请帖,来的客人不知成亲的是谁,到时怎么解释是你的事情,另外我让人备了一份你和苏映的婚书。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做的,另外今晚会生事。顾家的账簿在哪里,你知道吗?”

  谢玙所为,总是让人出乎意料。顾凝的笑就这么顿住了,“顾家的账簿不在我的手里,你到时给老爷子留条命。”

  “你将账簿找出来戴罪立功,我便放他。”谢玙不为所动。

  顾凝不笑了,“好,我尽量。苏映在哪里?”

  “想必已经进府了,你离开这里,莫让人发现。”谢玙示意顾凝赶紧走,心中一片平静,照旧低头看书。

  这么多年来,顾凝知晓一件事,就是谢玙要做的事情肯定会成功,尤其是这件筹谋许久的事情,对于谢玙而言,没有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

  对于未知的困境,她依旧选择相信谢玙。

  因为谢玙和她一样,也是一个‘感情人’。

  ****

  出了顾家,萧坤宁就分不清方向了,找了路人去问驿馆怎么走。

  顾家地处偏僻,周围没有多宅子,饶来绕去还在顾家附近,随着日头从东边升起,不少马车往顾家赶去。

  萧坤宁穿着顾家婢女的衣裳,低头走在路上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好不容易走到街上,不少店家都关了门。问了几人才说今日顾家成亲,都去吃酒。

  在城里转了几圈才找到驿馆,刚进入巷子口就遇到许多步兵围住驿馆。

  驿馆门口还有那辆风骚的马车,高阳出事了,千余人围困住小小的驿馆,逃是逃不出来的。

  她绕着驿馆走了几遭,抓着路人问了几句话:“这是出了什么事?”

  路人也探头向驿馆里看去,小声同萧坤宁说话:“听说来这里贵人犯了事,要抓走。”

  萧坤宁小声道谢,慌忙退出人群里,高阳不会犯事,应该是有人针对她。这里不是长安城,地方官想做什么,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步兵围困驿馆却也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见人出来,有此可见,高阳这里短时内出不了事情。

  靠近这里的只有江南府路军,路军维持治安,鲜少插手内部政务,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故意的。

  避开步军后,她掉头往顾家跑去。

  新人不在,谢玙面对的危险便会更大。路军都出面了,可想而知他们不会让谢玙活着出顾家。

  赶到顾家的时候,门口人山人海,围住了许多百姓,而顾凝站在门口让人撒铜钱发大米,难怪那些人都将店铺关了来吃酒。

  顾家门口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走不通道,萧坤宁站定位置离府门口还有百步远。

  百姓争相往前走,拿过米粮的人出不来,前后拥挤,路就更加走不通了。

  顾凝高兴,朝着众人喊了一声:“后面的人别过来了,去三个侧门拿米,今日顾家大喜,见者有份。”

  听到这么一句话,萧坤宁觉得事情不对,谢玙成亲,顾凝这么高兴地撒钱送米,不心疼自己的银子?

  顾凝这么一喊后,外面的百姓就向侧门跑去,正门里面出来一位老者,蛮狠地将她带回府里。

  萧坤宁远远地没有看清就被迫地跟着人群往外走。

  得到消息赶来的顾宗在门后大动肝火,“你这是做什么?”

  顾凝巧笑,道:“谢玙让我做的,她欢喜得不得了,这些都是借给她的。您放心,她写了欠条,等她回到长安城就还给您。再者谢玙的品性,您当知晓,不会耍赖的。”

  顾宗脸色铁青,“这么多人堵着门口,我们出不去,他们进不来,进出不得,你这是想造反啊。”

  “父亲,谢玙说了成亲不需旁人观礼,您在就成了。您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只想您观礼。您看时辰不早了,您现在反悔也是不成,他们不会走的。”顾凝装作不理解父亲话里的意思,转头就往外面跑去,换着百姓近前,“快些过来,再不来米粮就不够了。”

  百姓这么一听,团团将顾府门口堵住。

  此时苏映坐在屋里梳妆,嫁衣都是她亲自绣的,就连发髻上的凤冠也是自己一手打造,铜镜里的女子温婉大方,她自己看着也很高兴。

  谢玙坐在一侧,手中一本书看了整整一个上午,铜镜前的女子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心中可见是很欢喜的。

  可惜自己为顾凝做嫁衣。

  苏映心思细腻,自从她进来后谢玙不说一语,她就感知一阵落寞。

  她笑着宽慰谢玙:“谢先生筹谋得当,萧姑娘必然还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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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府的米粮就像流水一般淌了出去,铜钱也撒了遍地,短短半个时辰内,顾府地界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多来恭贺的客人都被人潮挡在了外面,整座城的百姓闻讯而来,一则想沾沾福气,二则不花钱的粮食都想要。

  顾宗派了人去驱赶百姓,甚至停止撒浅送粮,百姓反而越堵越多,没有得到米粮的人围着顾府不想走,激动的人极其不满,手上的东西顺手砸出去打顾府下人。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吉时就要到了,顾宗看着门前那条道被围得水泄不通急得原地打转,顾凝却欢欢喜喜地回去换新衣。

  谢玙将手中的红盖头搭在了苏映的头顶上,面色微微缓和,诚恳道:“愿你和顾凝白头到老,身在逆境而勇往直前,唯有坚韧之力才能迎难而上。”

  听着这么正经的话,盖头下的苏映笑出了声:“这些话应该还给谢先生你自己。”

  谢玙笑意苦涩:“我与你终究不同的。”

  “先生自谦了,萧姑娘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苏映笑道。

  谢玙目露惘然,笑意初露,“萧坤宁的性子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苏映轻笑,蒙着盖头看不见谢玙的面色,可以想象出唇角讽刺的笑意来,无奈叹道:“先生应该抛开旧事,将心面对萧姑娘,告诉她你的喜欢。萧姑娘并非绝情的心,会慢慢接受你。”

  “萧姑娘,您可准备好了?”

  外面传来喜娘催促的声音,两人都有默契般不再说话。

  喜娘等了片刻后推门而进,谢玙坐在榻沿,还是一身素锦,她立即就急了:“您怎么还不换衣裳?”

  谢玙将书放下,“你带她出去行礼,我随后就到。”

  喜娘想拒绝可吉时就要到了,扶着新娘离开,临走不放心地催着谢玙:“您可得抓紧时间。”

  谢玙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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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大堂里站了许多宾客,神色各异,聚集在一起说话,无不夸顾家办事阔绰,今日送出去的米粮高达千担。也有人好奇怎地选择今日鬼节成亲。

  外面还没有结束,到日落结束,不下两千担。

  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新人还没有影子,他们都在交谈,好奇今日的喜事。

  都是看着顾家的颜面,才会不请自来。

  吉时一到,就见喜娘搀扶着新人出来,接着就是顾家大姑娘穿着喜袍走了进来。

  大堂内的宾客欢呼叫好,顾凝边走边笑:“感谢各位来观礼,今日是我和苏映成亲的时日,日后顾家的生意还要靠着各位给些颜面。今日不醉不归,你们多饮几杯,招待不周千万见谅。”

  坐在主位上的顾宗气得站了起来,想制止顾凝做的荒唐事,谢玙适时地出现拦住他:“今日是顾凝的好日子,你若拆散二人,日后整个江南都会嘲笑你。另外顾家四道门都被百姓堵住了,你请的人来不了。”

  顾宗挥开她:“谢玙,就算今日是顾凝成亲,你也逃不出顾家。”

  谢玙淡笑,并不在意他的威胁,低声告诉顾宗:“我们且看看今日是谁走不出去,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我现在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在赶来的路上了。”

  顾宗神色阴狠,门口的一对新人进来行礼了,眼看着人靠近后坐回座位上。

  喜娘见到顾凝后感觉不对劲,顾老爷子又不说话,她只能引着新人拜堂行礼。

  礼成后,众人向洞房走去,谢玙趁机要离开,顾宗眼疾手快般拦住她的去路。

  宾客满堂,顾宗压根顾不得这么多了,谢玙能让萧坤宁凭空消失就说明她有后路了。

  陡然这么一出手,宾客吓得躲在桌后,顾府下人都是提着刀,气势汹汹。

  谢玙转身看着顾宗:“我是当朝太傅,亦是刑部尚书,顾老爷你确定吗?”

  顾宗心中急躁,两颊肌肉颤抖,今日门外的事肯定是谢玙的脱身之计,他不能让谢玙得逞,“你说你是当朝太傅,我拿什么信你?”

  谢玙露出悲悯之色,叹道:“顾老爷你杀人也得分场合,这里这么多人你杀得完吗?”

  顾宗警惕:“我何时说要杀人?”

  谢玙提醒没有离开的宾客:“顾宗杀了朝廷命官就是大罪,你们都看到了,只有杀了你们,他才可掩藏。”

  今日来的都是商人,各地行走,来往长安是经常的事,早就听闻了谢玙的名声,这么一想都不觉胆寒,纷纷出口骂人,胆子大的要去夺下人手中的刀。

  下人不过十几人,宾客团团冲上去了,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顾宗更是被人困住,叫喊着去解释原委。

  事实胜于雄辩,再多的解释都不如眼前的真相。

  谢玙趁机离开大堂,自己一人往侧门而出。

  侧门处被堵住了,萧坤宁被困在人群里,努力向顾府走去,走到门口却发现顾府的下人不让她进去,解释很多遍都没有用,反而被要粮的百姓骂了。

  苦于无奈的时候,谢玙从侧门出来了,撞见了在同人争执的傻子。

  耳边陡然想起苏映的话:“萧姑娘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

  人潮中听不清她的话,但通红的脸色证明她很急躁,眼中的慌张更显出了她担忧的心情。

  隔着人群,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烧得她浑身发热,热血沸腾。

  萧坤宁解释半天得不到回应后就想要硬闯,冲突中被人推了回去,撞在了妇人身上。妇人觉得她碍事,又将人推开,焦急地顾府下人要粮。

  谢玙走去扶住险些颠倒的人,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人群里走去。

  人实在是太多了,走走停停,到天黑才走出人潮,两人衣衫湿透,黏在了脊背上,依旧见到还有人往顾府走去。

  走出人群的两人对视一笑,谢玙果断地牵住她的手:“跟着我会有很大的危险。”

  萧坤宁不明白:“为何?”

  谢玙牵紧她的手,心中暖暖的,道:“我要等着他出现。”

  “你为何笃定那人一定会出来?”萧坤宁感觉不明白,背后那人究竟是谁。

  谢玙摇首:“顾宗明面上为颜家办事的,骨子里未必如此。颜家不会救我,而顾宗却敢将我收下,可见他对颜怀桢必然不是真心。”

  萧坤宁想不透,“救你为何这个时候要杀你?”

  两人边走边说话,渐渐地人就变少了,有不少人提着米粮兴冲冲地往家走,看不清路都险些摔跤,脚步依旧很轻快,这些米粮够吃些时日了。

  谢玙看到底层百姓平淡的生活,心中羡慕,不觉将萧坤宁的手握得更紧,“因为赵暨死了,太后没有儿子,若想拉下赵冕就需找到同盟。”

  脚下看不清路,两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歪歪扭扭,时不时还要被石头绊住,走得很艰难。

  萧坤宁在黑暗中看不清路,只能靠着谢玙走路,脑海里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始终不明白谢玙口中的人是谁。

  救人又要杀人,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段路走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客栈,掌柜要银子的时候,两人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掌柜当即就冷了脸色,不耐烦道:“住客栈是要银子的,瞧着二人模样不俗,怎地想空手住店?”

  谢玙面红耳赤,萧坤宁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两人低着脑袋从客栈里走出来。

  幸好是夏日,被赶出门也不会觉得冷,萧坤宁这个时候平心静气地让谢玙牵着手,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个时候也心也没钱去闹了。

  两人在街道上走了一阵,萧坤宁走得脚疼了,在一间店铺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谢玙也跟着坐下了。

  “谢玙,你的余音弄琴呢?”萧坤宁饿得捂着肚子。

  谢玙也是一日未吃,维持着面子没有喊,回道:“她们去找人了,江南府路军无诏调兵是犯了大罪。”

  萧坤宁抱着自己的膝盖,慢慢闭上眼睛:“谢玙,我饿了。”

  谢玙扭头看她:“你怎么不去找赵熙然?”

  “驿馆被困住了,进不去,也不知赵熙然有没有离开。”萧坤宁感觉更饿了,尤其是越想越饿,睁开眼睛就向四周看去,“我们去买些吃的?”

  谢玙摸摸自己的腰间和袖袋,歉疚道:“买馒头的钱都没有。”

  萧坤宁丧气,“谢玙,你送我出来为何不记得给我银子?”

  今夜天色不好,没有月亮,就几颗星挂在天上,星辰黯淡,地面上更是一片昏暗,远处依稀可见灯火。

  谢玙说不出话来,而萧坤宁巴巴的盯着那处,这个时候还亮着灯必然是酒楼,她拉着谢玙就要过去:“我们去吃饭。”

  谢玙皱眉:“没有钱。”

  “赊账。”萧坤宁不管不顾道,还是昨晚吃的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面子和肚子,还是应该选择后者。

  “不妥,你这样会被人打。”谢玙及时拉住她,在外行走骗吃是大忌,试图劝说:“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萧坤宁不耐烦:“你闭嘴,从现在开始都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