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情敌们都重生了>第38章 灯会上辈子谢玙喜欢阿宁,用错了办法……

  萧坤宁抬眸正视面前这位新任的刑部侍郎,停顿许久,想伸手接过手炉,不想一双手比她更快。

  谢玙先接过手炉,那股清冷不喜之感隐约凝在眉眼上,唇角却蕴含笑意:“我记得文大人应该去见陛下了。”

  文与可低眸,竭力控制自己想要抬头去看的欲望,退后半步才冲着谢玙揖礼:“下官玉佩丢失,回来寻找。”

  “哦,玉佩丢了。”谢玙声音平缓,视线有意无意地从她腰间扫过,确实有一枚玉佩,她觉得好笑:“找到了,你该去复旨。”

  赵璨抿抿嘴巴,想起京内传闻,眼里闪着光亮,萧闻雪很平静,甚至伸手拉着萧坤宁后退,冲着文与可道谢。

  萧坤宁神色怅然,跟着萧闻雪失魂落魄地离开。

  谢玙握着手炉,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人,悠远淡泊的姿态始终不变,凝视她漠然的面容,转身离开。

  等人都走完了,文与可才抬首,空荡荡的宫道上早就没有人了,深宫寂寥,尔虞我诈不断,这条路走起来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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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回到观止斋后,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就躲回各自的房间,喊宫人送热水服侍,喝了姜水才躺下。

  谢玙放了两日的假期,各自回府安顿,众人心里感激,翌日清晨就出宫。

  洛氏的病渐渐好了,刑部查案,这时人心惶惶,都知道文与可清正不假,但这样的人是最难相与的。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钱与权在文与可身上,偏偏一点水花都没有起来。

  权贵们密切注意这件事,文与可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这么清正的大人实在少见,整个冬日里观止斋内讨论最多的人就是文与可。

  不知是谁,总将这位文大人与谢玙做比较。

  沈蕴之两辈子都喜欢太傅,听到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人同她相提并论,话里话外就酸了,当着众人的人就说起这位文大人的出身贫寒,又是煞星。

  赵璨一张小嘴就没停过,听到这么刻薄的话,扯了果子就塞进嘴里:“太傅虽好,可这位文大人也不差,朝堂女官叠出是好事,可我听着沈姐姐的话好像不乐意。我就好奇,你为何不乐意,难不成你嫉妒人家?”

  沈蕴之皱了皱眉,眉梢眼角带着不屑:“天煞孤星,为何要嫉妒,就算嫉妒也该嫉妒先生这样的人。”

  萧坤宁在剥着果子,剥一颗,赵璨就吃了一颗,盘子里就不带剩下的,也没空跟她们说话,但总是听到煞星的话,不高兴道:“人家父母亡故还有今日这般的荣耀,沈姐姐若是她的遭遇,大概就只能哭了。你不是嫉妒先生,而是倾慕先生。我若是先生,第一个就看不上你这样刻薄的学生。”

  “你、萧坤宁、你、你什么意思?”沈蕴之眼中放出不一样的神采,可细细去看,还是有些羞涩。

  赵璨吃着果子,嘴里不停:“意思就是你喜欢先生,而先生不喜欢刻薄的人。你怎么那么笨呢,不对,先生好像也不喜欢笨笨的学生,你没戏唱了。”

  沈姐姐好讨厌,总是和萧姐姐作对。

  沈蕴之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揭穿了,也不再藏着掖着,大方道:“先生这般卓越,喜欢她说明是我眼力好。”

  萧闻雪捂嘴笑道:“别被冻死就成。”

  谁不知晓谢太傅对感情一事,就像块冰,高阳长公主这般爱风流的人都放弃了,更别提寻常闺阁女子。

  沈蕴之还是想着为谢玙辩驳:“先生身子不好,冬日里抱着暖炉就成。”

  赵璨悄咪咪凑到她面前,小声说:“再不成冬日里你做暖炉给她抱着。”

  “郡主。”沈蕴之羞得面红耳赤,起身就跑开了。

  众人笑作一团,赵璨叉着腰继续说道:“我瞧着这位文大人也是不错,容貌好,心思正,至于那些身世、我、我听说是文家人捏造出来的,不可信、不可信,假以时日,她定能和先生比肩。”

  赵璨年岁小,心口直,也甚聪慧,平日里也不去得罪人,多爱说些好话,众人也不当作一回事。萧坤宁舒心,继续剥着果子。

  屋里平静下来的时候,谢玙闲步而来,见到萧坤宁手中剥着果子,剥一个,赵璨伸手抓一个。

  配合得很好,也很有默契。

  她瞥了一眼,道:“高阳长公主送来一人,今后与你们一道上课。”

  这么一说,全都知道是谁了。

  前些日子闹得轰轰烈烈的刺杀案,为此,周文青还被赶出府去,众人精神一震。。

  谢玙继续道:“她明日过来,我先同你们说一声。你们做好准备。”

  萧闻雪姐妹对视一眼后,沉默不语,赵璨依旧吃着自己的果子,萧姐姐不给剥就自己动手,抬头蓦地撞进先生冰冷的眸子里,吓得手一抖果子就这么掉到地上去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就端起放着果子的盘子乖巧地递到先生面前,“先生,您是不是想吃这些?”

  谢玙不予理会,转身就走了。

  赵璨就像被人丢弃的小猫那般兀自伤心,回头看着同样云里雾里的同伴们:“先生为何不理我?”

  萧闻雪淡笑,“谁让你好吃还懒动呢。”

  赵璨继续剥了一个塞到嘴里,含糊其辞道:“好吃都会懒做的,不怨我,肯定是先生不高兴,长公主为何要送碧书姑娘过来?”

  沉默许久的国子监祭酒的嫡长女陈明奕猜测道:“这里是何地方,你我都清楚,高阳长公主不过是让众人知晓有这么一位郡主,为其造势罢了。”

  学知识的次要,重要的是名声,能入观止斋就可说明得到太傅的重视,这样的女子哪怕未曾入选,日后说亲也会容易。

  当然,高阳让人进来可不是为了日后说亲,宫里这潭水太过清了,不搅和一番怎么浑水摸鱼。

  对于新来的学生,众人都抱着好奇心,尤其是赵璨,果子吃着,小嘴还在喋喋不休:“这位碧书姑娘还当算是我的表姐,我算算,好像比我大七岁来着,好像和先生一样大,你们说都是一样大还来这里不觉得难过吗?”

  没人搭话,只有萧坤宁过意不去,随口道:“为何要难过?”

  赵璨搭着眼帘,低声说道:“指不定她比先生还大,还来做先生的学生,可见才学不如先生,不该难过吗?”

  众人:“……”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

  休沐日,观止斋内的学生都会回府,碧书却例外,高阳长公主亲自来接,众人行礼后踩着轻快的步子出了观止斋。

  风雪挡不住,人人都穿着一件厚重的大氅,出宫之际,陡然遇到延平王。

  几人避之不及,只能下车行礼。

  延平王病恹恹地没什么精神,见到萧闻雪后恢复几分气色,亲自下车去见,问着几人的去处。

  赵璨站在前面,搂着他的胳膊喊哥哥,萧闻雪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不喜地往后退了半步。萧坤宁如何不知这二人的心情,时至今日,她不想让萧闻雪落入宗室的浑水中,上前一步拦住延平王的视线,嫣然笑道:“殿下身子好似好了不少,看来您的喜事将近,臣女在此恭贺。”

  宫门口狂风呼啸,延平王的身子颤栗不止,对面的萧坤宁看似在笑,可眼中的凛冽冷意让他心头一颤,话中意思也很明显,他落寞回道:“快了,本王先入宫见太后。”

  萧坤宁揖礼:“殿下走好。”

  赵璨冲着他挥挥手,略有些可惜道:“好像一定亲,阿兄的身子就愈发差了。”语气中也带着不开心,转身牵着萧坤宁的手,道:“姐姐可曾见过那位颜家嫡长女?”

  “未曾见过。”萧坤宁扯谎道,上辈子见过一回,大婚的时候,这位颜家庶女来府上宴饮,洞房见过的时候并不出色,样貌一般,听手母亲是为婢女,上不了台面。

  三人上了一辆马车,萧闻雪坐在一侧,而赵璨同萧坤宁凑在一侧,同她嘀嘀咕咕:“那位姐姐不大好看,那日见面明明是延平王妃了,却还是畏畏缩缩,景阳姑母说一句话,她连回都不敢回,可惜阿兄竟喜欢这么一位胆小的姑娘。”

  萧坤宁握着手炉,红色狐裘下的小脸粉白,琼鼻玉肤,眼眸中泛着淡淡的光色,落入赵璨眼中,貌美又亲近,忍不住她身边挪了挪,“同姐姐这么一比较,那位姑娘真的不好看。”

  萧闻雪当作未闻,瞧见赵璨眼中的光色却没有再看,阿宁却是招人喜欢,只是这样的喜欢多了,也会害了她。

  阿宁性子洒脱,言语爽快,如一块未曾打磨的美玉,带着自己独有的性子,走到哪里都会招人喜欢,但谢先生对她看重在先,上辈子那样的结局在,不知今世能不能改变。

  她记得最后见谢玙是新帝定了,定是一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不过八九岁。

  女子为帝,今古难寻,而谢玙一力扶持,众人心不平,也不敢说些什么话。

  阿宁死后,赵氏宗室就等于彻底败了,但谢玙没有自己做皇帝,让宗室又松了一口气,扶持也好,只要那位新帝姓赵就行了。

  那日同样大雪,她回萧府祭拜父母,在府门前遇到谢玙的马车,那时她已是丞相,揽着朝政。

  谢玙一身白裳,身上带着几分寒气,整个人带着山水的悠远淡泊,从车上缓步走下来,抬头看她一眼。

  那一眼叫她脊背生寒,高位者带着自己的气势,但谢玙这种一眼就看破人心思的更为可怕。

  谢玙见她,不苟言笑,一道入后院后,停步在门外,她凝视着北院枯败的景色,道:“你可曾去看过萧坤宁?”

  “没有,阿宁不喜我。”

  谢玙转身看她,眸中一团死寂般的灰败,与方才的气势不同,仿若有何伤心事。她不知谢玙为何而来,但来了萧府,可见也父亲是有几分情分的。

  她这么想着,谢玙再度开口:“她该讨厌我。”

  面对权势滔天的谢玙,她不敢再说话,阿宁的性子洒脱,虽说有些小脾气,但不去招惹她就不会有事,她与阿宁之间太过复杂。随着阿宁离开,都跟着灰飞烟灭。

  但谢玙与阿宁之间没有私人恩怨,都是各执一方,为的是权势而已,当谈不上小气。

  冬日里冷得厉害,她捧着手炉还是感觉一阵冷,谢玙冻得捂唇咳嗽几声,望着祠堂那道深色的门,怅然出声:“你有空去看看她。”

  她觉得奇怪,便道:“丞相有空也可去看看,阿宁未必就会讨厌你。她曾经喜欢你的。”

  阿宁也有情窦初开之际,一言一行都露了出来,可惜喜欢错了人,喜欢任何人都好过谢玙。谢玙偏执成性,杀人若狂,这样的人注定不懂情爱,孤独终老。

  祠堂的门开了,谢玙迟疑须臾后,还是走了进去,她紧随其后,屋内香火烛气缭绕,檀香厚重,谢玙不习惯捂唇咳嗽几声,依旧选择往前走动。

  谢玙站在了灵位前,手持清香,道:“她与你们萧家人不同。”

  她笑道:“阿宁性子散漫,只对自己喜欢的事上心,看似在争在抢,可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谢玙眸色充斥着水雾,唇角弯出浅浅的笑来:“你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她很笨。”

  她恍然一惊:“阿宁不笨。”

  谢玙坚持:“她很笨。”

  她也不好继续辩驳,垂首站在一侧,阿宁不笨,阿宁的性子与人不同罢了。

  清香燃过,谢玙转身就走,她将人送至府门外,谢玙停步,道:“你觉得我同她是站在对立面吗?”

  对立面?阿宁是皇后,为着赵氏宗室着想,而谢玙杀尽宗室子弟,私心过大,应该是对立面,最重要的是谢玙逼死阿宁,这应该就是对立面。

  她点点头,不敢说话。

  谢玙冰封的面上出现裂痕,出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是嗤笑似是悔恨,还有些无奈茫然。

  谢玙多智,善于筹谋,算无遗策,什么时候会茫然,她震惊了,而谢玙大步离开。

  这是最后一面,没过几月,耳传谢玙挂冠而去,沈将军带兵杀进长安城,推翻赵氏江山。

  那位沈将军便是今日的小郡主沈汭。

  后来她听沈汭所言,谢玙喜欢阿宁,可惜用错了办法。

  再看赵璨抱着萧坤宁的胳膊,她无奈叹息,阿宁的性子良善,与谢玙对敌时若有狠心,也不至于这样的结局。

  赵璨是个话痨,捡起自己感兴趣的话说:“萧姐姐,年底有很多灯会,不如我们去玩,如何?”

  萧坤宁摇首,萧闻雪道:“也可,许久没有出去了。”

  萧坤宁倒也没有拒绝,道:“好,哪日?”

  赵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就明天晚上。”

  萧坤宁翻了白眼:“还用算吗?后日就要回宫。”

  赵璨迷糊一笑:“算一算就感觉有很多时间玩啊。”

  高阳王府离宫门近,赵璨先下车,萧坤宁粲然一笑,萧闻雪默然摇首,她好奇道:“听说你当年救过先生一命?”

  萧坤宁漫不经心道:“算是吧,大雪天她受了伤,没有地方去,我就让人上车带一程,后来再度遇到刺客,她病得快死了,我就背着她去找大夫。”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会救谢玙,自找麻烦。

  萧坤宁倚靠着车壁,唇角挂着笑,再过几日镇南王的灵柩就会回来了,到时更大的热闹也会开始。

  颜相一直想要沈家的兵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没人敢放在台面上说,不如她帮一帮,等沈汭平定后,她也可跟着赵熙然离开长安。

  这辈子,她想舒心些过日子。权势与钱财对她来说,也是累赘。

  到了府邸后,萧闻雪回到院子,唤人取了笔墨,写了一封信,递给婢女:“送去谢府便可。”

  婢女不敢疏忽,从后门悄悄走了,费了一番力气才敲响谢府的门。

  门人开门见是一小婢女,顿时不耐烦,拦着不让进,婢女等到天黑也没等到谢玙,带着信落寞而归。

  萧闻雪好脾气也没有了,令婢女持着萧府的门帖去见。

  婢女又特地跑了一圈,门人收下帖子与信件,让婢女回去等着。婢女心中不乐意了,奈何谢府门庭大,不好造次,回去后将话回禀姑娘。

  萧闻雪气笑了,好心竟被当作驴肝肺,活该谢玙孤独终老,不得阿宁喜欢,若有小郡主半点觉悟,何至于那般田地。

  越想越不解,索性不去管,由着去了。

  ****

  翌日起了风,下了小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也很是好看。

  黄昏的时候,赵璨裹着一件杏色狐裘,像风一样钻进了萧府,萧坤宁懒散得很,本不想去,眼看着下雪更加懒了。

  赵璨却道:“钦天监算过了,雪不大,就是小雪,出去玩正合适。”

  萧坤宁换了一声家常小袄,外间披着新制的绿色狐裘,襟口的软乎乎的白色皮毛衬得小脸洁白如玉,她捧着火炉就定定站在门旁。赵璨掐着她的脸:“你怎地不去,就知道偷懒,你可晓得你最近胖了不少?”

  “胖了?”萧坤宁摸着自己腰,好像是宽了些,难怪今日穿旧日的衣裳竟觉得紧了些,心宽体胖,果然不争不抢就舒服很多。

  萧闻雪这个时候走进来,见到两人拉拉扯扯,眉头一皱,道:“时辰不早了。”

  阿宁比起上辈子更加不长心眼了,以前还会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现在也不计较了,对先生也没有那个心思。

  这么一来,先生更加没有指望了。

  三人一道出门,洛氏本不许她们抛头露面,但赵璨在前,规矩的话被堵住,让人紧紧跟着,早去早回。

  赵璨兴奋不已,坐在车上,整个人都要飘飘欲仙了,扯着车帘说话,眼睛一看就看到路边抱着牡丹花的文与可。

  “原本以为这位文大人性直不喜花红之类的,不想也会喜欢牡丹花,你瞧她抱着那么大一盆花也不显得累赘,不如我们载她一程?”

  萧坤宁也赶忙掀窗去看,文与可修长的身子,立在那里就像一株绿竹,挺拔秀丽,她点头要答应,车里人拒绝:“坐不下了。”

  萧闻雪拒绝得有些奇怪,赵璨也感觉不对,道:“姐姐不喜欢文大人吗?”

  “哪里,文大人是清流,谁不喜欢,只是车子过小了。”萧闻雪解释道,余光扫了一眼萧坤宁,她眉眼微扬,唇角弯弯,可见对文与可是欢喜的。

  谢先生愈发没指望了。

  高阳王府的马车不小,比起寻常府邸的还要大些,不存在坐不下。萧坤宁察觉不对,也没有揭穿,坚持道:“文府与灯会是一路的。”

  赵璨连连点头:“那就载一程。”

  萧闻雪察觉不对:“阿宁为何知晓是同路?”

  话音落地,文与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必了,谢过郡主好意。”

  萧坤宁还是决定走下车,动身的时候,萧闻雪拉住她,劝道:“你切勿任性,文大人与你我不同。”

  萧坤宁不解:“不过搭载一程,你想多了。”

  萧闻雪放开她,眼见着她下车去见文与可。车下的文大人见到萧坤宁陡然一惊,不进则退,抱着盆栽的双手泛着青筋,可以看得出用力之猛。

  不待多看一眼,文与可将盆栽放在地上,冲着萧坤宁行礼:“萧姑娘。”

  萧坤宁挑眉:“文大人怎知我姓萧?”

  文与可一怔,面露苦涩,双手收于袖中,将那份紧张与期盼按下:“那日你的手炉掉了。”

  原来如此。萧坤宁也没有多问,抱着她的盆栽就递给车夫:“文大人似是无事,不如去看灯会,就当是我还您捡香炉的情。”

  车里的萧闻雪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谢玙门庭若市,拜谒的人还没有离去,弄琴从门房处接过一封信,匆匆往书斋而去。

  今日颜相来拜访,在府里坐了一个下午,门外的人伸长脖子等候。

  颜怀桢为公事也为私事,谢玙耐着性子应对,见到弄琴在门口晃悠了许久后招手唤她进来。

  弄琴递来一封信,萧府萧闻雪的。谢玙起初没有在意,颜相还在,便将书信压在案牍上,继续与颜相虚与委蛇。

  实在不耐颜相枯燥的话,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翻开萧闻雪的信,触目只见‘灯会’二字,心口一惊,旋即想到什么事来。

  颜相依旧在说个不停,说起旧事乐阳长公主:“当年我与乐阳长公主不过几面之缘,实在当不得外间那些谣言……”

  “颜相见谅,我还有些事,您慢走。”谢玙拿着信件就走,吩咐弄琴送客。

  颜怀桢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做了半日的铺垫,到了关键时候,谢玙怎地这么不给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