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花残泪别时>第14章

  林畔在旁边打坐,加紧调和一下身体的状况,现如今她还是有点体弱的,如果调和不来,再发烧那就不好整。

  半响过后,林畔运功完成,瞧了一眼毅邬,只能说是很意外这个小家伙居然升级了?她的毛菱变长坚硬,而她脸上的纹路越来越深,甚至有点微闪。

  林畔起初看到现实里愣了一下,但没过多久她算是反应回来了,这可是个大机缘,如果这次能够抓住那么她就可以成功晋级,甚至可以超远同等级的妖魔。

  半天过去,毅邬总算是有点动静了,她微颤这眉毛,爪子动了一下。不枉林畔一直没休息给她护法不被打扰。

  可谓是真把她当自家孩子一样照顾了。

  突然一下子林畔神情低落,她像是想起一段过往一般沉默不语,也变得哑口无言。

  她现在像似照顾她全是因为她觉得她们的相似。

  云浔,毅邬还有一闪而去的一个残影。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自私者,也是个可怜人,她分不清现实也看不到虚无,一切皆由假象而生。但是那种假象又是那么的熟悉。

  不可否认的是,不论是对待她还是云浔甚至是小尾狐都是个道理,不得不救,也必须要救,这是她对待所有人应该有的温柔。

  但是同时这种温柔也随之带着点被动。她到如今都没有想过以后,甚至她根本没觉得有以后,灵核受损,法力亏欠。现在只能说吊着半条命在这周璇。

  她还在慌神当中,突然一只小爪子扒拉到她手背上。这一刻她又惊又喜。甚至说不出话来,但是她没有过多的表现,显得极端的平静,像是毫无波澜的平面撞击。

  看不清,也摸不着。

  林畔伸手就要抱毅邬,但是没等林畔去抱,她刚张开双臂,这个小东西自己就跳进来了。

  她高兴的扒拉林畔的衣衫,“主人!我突破了!”她往林畔的颈窝的塞,“主人我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毅邬从刚开始的喜悦转化成了悲痛,她突然觉得很揪心,也很同情她的主人,她现在能够感应到她的主人如今的状况。

  但是她不说,也还让她主人知道她如今的处境。

  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做不到。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云浔身上,也做不到把所有的起因都落在主人放不下也甩不掉的身上。

  林畔摸着她的毛发,微笑道:“小东西你都多大啦,还撒娇呢,你现在可比我差不了多少了呢,乖乖的不哭了昂,不哭了。”此刻的毅邬身上的毛发变得十分柔软,这是她为了不伤害她的主人可以变换的毛发。

  也是,此刻最无助的好像不是她,而是抱着她的林畔,她们相处六十余载,可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是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毅邬用小爪子抹了把泪,悠悠道:“嗯嗯,不会哭了,不会哭了。”但是藏在心里的话还是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虽然彼岸花的功能有修复。但是这里的灵力稀薄根本恢复不完全。

  而且她也看到了旁边的血渍,此刻她的心被再次揪起:是为了我么…吐了那么多血。主人你说你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善,善人可是终将走向毁灭的啊,而且您的妖丹……不,不能被主人发现,就当是我压根不懂就好了。

  淡然见空气中的流物,叶片的漂流,在这一刻中停歇了。

  林畔顺着毅邬的毛发,跟她一本正经的讲到:“我们明天去找云浔吧,我已经找到她了,然后我们见最后一面就离开这里,寻找回去的入口吧,我们……的确不适合待在这里。”可是在毅邬看不见的地方,林畔的泪水充盈着整个眼眶,写满了不甘和失望,还有自作多情。

  但是在毅邬的背上一滴滚烫的水滴打湿了她的毛发。毅邬她懂,但是她始终不会说。因为她知道她主人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柔弱的一面。

  毅邬应了一声“嗯”之后她就躺着让林畔揉/捏她的毛发。让她好受一点,她心里暗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么,那么主人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心灰意冷的决定离开呢?

  ———

  申时三刻。

  林畔领着毅邬来到云浔和哪位女子的住处,此刻的云浔正在洗着药材,准备哪去晒干。

  淡然间一声熟悉的声响传入耳边。

  “好久不见。”

  这一声一瞬间击中云浔的心脏使她难以动弹,本着看着那些药材快发霉了,所以拿来旁边的溪河清洗,顺带晒干。

  她正被灼日烫伤,刚想着吐槽,突然来的一句她的心脏开始不停的跳动,像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或者说是失忆前的激动。

  可她不知,不知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何事,心里的反应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等她抬头仰望着三米开外的女人她整个人都快被那个跳动搞得眼睛刹那间不受自己控制的变红,甚至逼出来泪水,她拿出还泡在药水的手,猛的擦拭停不下来的泪珠。

  刹那间他像极了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显得那么不知所措。

  还来不及反应,头脑里突然有闪过那个女子的面容,只能说是好不容易看见的,在之前只不过是一个身形和说话的语气。

  她顾不得药材急忙跑上前去抓着她的手问道:“是你吗,你…真的是你。我梦里一直出现的女子。”

  在这一瞬间,林畔显得很惊愕,甚至推了她一把,她会思着刚才云浔所说的话,淡淡回道:“嗯,只不过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我该走了……兴许这里并不适合我。”

  突然的一个推开,让云浔愣了愣神,但是她仿佛听见了一样东西在破碎,身体的有一个部位越来越疼,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疼的她都快忘记呼吸。一度忘记自己在哪里,她现如今该干什么。

  “为…为什么?为什么!”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凝望着林畔。她这个问显然是想让林畔给出个答案,但是林畔默不作声,抿了抿嘴唇。

  恍惚间,她的神情低落,有种不知所错的看着她:“因为你已经有人照顾你了,我只是会耽误你的,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她紧紧的把指甲插入掌心,生怕她看出自己任何的一点情绪。

  可明明,明明她不想的啊,她不想。但是那又能怎样,人离开这是万物的本相,雏鸟长大了自然会飞走。难不成她还会被你禁锢在一个胡同死不离开?

  旁边等着的毅邬隐约瞧到了自己家主人的忧愁,再这么问下去,还不得个她主人给问怯懦下去。而且,发猛然发现,这,这还是她的主人么,做事不果断,被情感纠纷扰乱心神。

  她也愣住了,她甚至陷入了一度沉思。

  可还没等她主人再度开口,云浔便一脸愤然眼睛微红的盯着眼前,眼神躲避,心口不一的女人。她反驳道:“为什么要走?明明…明明刚刚重逢。”她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是突然林畔的打断:“对不起,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林畔刚要走人,云浔便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里裹着她的手臂揽住。

  “不,不你别走!”

  “你,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和恩人,其实,其实我我们没有什么的,她只不过就是一个恩人。”她不过脑子的抛出这些话,让本身还在纠结的林畔更加动摇了。

  云浔抓着机会急忙赶着解释:“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心里都人一直都是你呀!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说一句呢!”林畔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真的如果不是她下定决心不然她还真的信了。可心里传输上来的声音却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

  她忍着心里的感情,紧紧的捏着手臂,转身之间咬了咬牙,狠下心慢慢的,慢慢的,越走越远越走越快。

  本着想上去拦住的云浔突然,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疼的她咬唇蹲下,指甲紧紧捏着手心。刹那间都不知道,到底是头疼,还是心里那股控制不住的疼。

  她捏着地上的草,狠狠的猛吸几口气,但是脑袋里的剧烈疼痛使她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她很想上去拦住林畔,但是实际的疼痛远比她想的那么简单。

  林畔没怎么样,反观停下。是的,她,动摇了。她现在抉择不了,心也在不停的晃动,到底怎样才是对的,到底她该怎么做才是不违背心的意愿。

  林畔转身刚想着上去扶一下,但是她刚走几步。

  菁瞳突然赶到,立马上去扶着云浔蹲着,拉开她的衣袖,查看她的脉络。她有点生气,又有点语塞,她想骂人,但是她也不知道她用什么立场来骂林畔。

  菁瞳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的一声:“不要走,不要,不要走……不要,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让菁瞳呆呆的望着她沉默了两秒。

  她急忙劝告:“你先别动情,你现在脑袋里正在传输你的记忆,你再怎么情绪激动的话受伤的还是你自己。”说完,这脸翻的比翻书还快,立马一脸怒视点看着林畔。

  远处看着的毅邬:“诶,不是!你刚刚的慈母的眼神和关爱呢!这脸翻的。”

  菁瞳对着林畔怒道:“虽然我没有什么立场来批评你,但是你也不应该这么对她!”

  林畔望着地面的云浔,摇了摇头:“她已经有你了,不应该再多一个第三者,一个人是无法同时照顾两个人的,如果在生死之间只选你我二人她又是如何抉择。你应该明白我到底再说什么。”淡然间双方都闭上嘴,林畔沮丧的看着她。

  又淡然道:“一把油纸伞亦是无法撑起二人,所以我改放下,也必须放下!我也不应该来到这里,是我唐突了。”她低着头看了云浔一眼立马转身刚要走。

  菁瞳耻笑了一声,怒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我告诉你!在我救下她的时候她一身的伤,可她嘴里念叨的依旧是你,连她的噩梦是你!就连她在做噩梦的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林畔,不要不要我!’”

  “可她明明都已经失忆了,但就是唯独记得你,可你TM怎么做的昂!上来就是一句‘我该走了’我去你妈的你个王八蛋!她怎么就遇到你这个王八犊子!”

  “当她看到你时,她是有多么开心啊!而你呢!一上来就远离她,诶,不是我就搞不懂了。她连一个人都有感情,难道你一个妖连一点感情也那样么!一点点也没有么!”

  林畔被说的沉默不语,但是突然意识到:“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妖!”缓缓逼近,上来就是一个摁脖子,眼神里充满杀气。

  林畔动手举起已经变得锋刃的爪子准备下手。

  淡然见云浔开口,冲上去停止住了她的动作:“是我,是我告诉她的。”

  但是林畔现在的眼神只有杀戮!她一个冷漠的眼神看向云浔,又转向菁瞳,“那么,她只能死了!我是妖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绝对!”林畔眼神迷离的盯着她,突然间冷笑了一下歪着脑袋凶恶道。

  “我,我。你先放开她,她是我就救命恩人,你,你有什么冲我来!”云浔拉着她的手臂试图中断。但是事实却给她一个无情的巴掌。

  林畔一把推开她,狠重的摔在地上。

  菁瞳被捏着喘不来气,她笑着对着掐着她脖子的林畔冷呵一声嘲讽道:“呵,情爱是多么俗不可击。就因为我知道这件事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杀我,可你这一推?可真是伤了地上那人的心呢。”

  视线一转,林畔看到已经死死的做在地上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的云浔。

  她愣住好久,视线从未离开过,是的,是她好像做错了。

  毅邬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的小路上都在吐槽:“艾玛,主人这真是榆木脑袋!”

  她来到林畔跟前,靠着她的肩小声碎碎的跟她叨叨:“主人,没事的,没事的。你先把手放下!”她摁着林畔的手就要掰开。

  她看着云浔更像是一个手足无措做了错事被批评的孩子,坐在地上闷不吭声。

  “主人,主人你先冷静!”

  但是林畔一个冰冷的眼神直接直视的看向毅邬,“不行的,不能让这个世界的人类知道我们这些妖物的存在,这个规定是前辈们留下的规矩和大忌!难道要让她们知晓之后来杀我们吗!”但是说完林畔的眼神稍有慌张。

  她有些恐惧的看着抓着她的手臂的毅邬,她有些荒诞,但是她又不得不做,毕竟这是这个世界上定下来的规矩。不能,绝对不能段在她手里。

  而且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草屋的医者,世界上也只不过会少一个人而且,仅此而已。压根不要担心什么。对,她也只不过是这个万千世间中的一粒尘沙,又有谁会知道。

  “主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好说歹说也听我说一句,主人你知道你现如今到底怎么了吗!你变得我好陌生,甚至可以说不认识!你当真好自私。”她用力摇晃她的手臂,试图把她摇醒,“主人,你看看你现如今的样子,这还是那个刻在骨子里温柔至极的你么…主人你到底怎么了啊!一条命也是命啊!”

  “小狐狸你不懂,人心叵测你真的琢磨不清。就算我没事,但是你…你绝对不能被她们恶传,以恶传恶的结果会把你逼疯的!明明没有做过的事都会被扣上,这些你都能安然接受吗!”林畔摇着头,忍着泪水,红着眼眶看向她,“就算不是为我,但是你一定不能受影响。你还太小了,经不起她们的不分善恶的嘴脸。”

  说道这里毅邬也安静不说话了,她也闭上了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林畔她说的有理。

  你告诉或者别人知道你的秘密定然不会保密的,就像云浔,她……已经说了。

  她们还能相信人类么……

  毅邬抹了把泪直勾勾的看着林畔:“主人,没事的,只要她们找不到她们,那么就没事。主人相信我!”

  林畔慢慢的从疯魔的状态缓缓的变回来那个一眼看过去就和蔼的林畔,她慢慢放开自己抓着的手。

  毅邬没有犹豫立马走到云浔这边,一把拉起,轻柔道:“没事吧,看着你脸色不太好啊。”

  被摔落在地上的菁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狼狈,她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三人,不敢说也不会再多说。

  云浔被扶起,傻傻的站着默不作声,空洞的眼睛里看着她把自己的恩人放下,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下。她眼睛现在非常红一直在旁哭,她不会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苦笑,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让她们两方都很难看,一人拖累三人,她可真是有好大的本事!

  她不依不饶猛的跑到林畔后面,抱住她,“不要走,求你了!”但是很显然没有用,因为她,她们两人已经犯了大忌。

  林畔没有看她,慢慢的把她搂着林畔腰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毫不留情。

  这个掰开的不是手,而是她们之间的感情!一点一点的支离破碎,心口的疼痛也是越发的难受,堵的慌。

  等都松开之后,林畔眼神冷淡,一言不发的带着毅邬离开,离开这个地方。

  不单只是云浔,连菁瞳也愣在了原地,她回想来这里还不如不来,搞得现在弄得一身/骚。

  云浔缓身转过,看着她们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遥不可期。

  就像那次他的父皇和哥哥们的离去,这使她再度陷入迷茫和绝望。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小声小声的哭泣着,她不敢哭太大声,生怕她们听见,但是她心里的难受确实真的。

  疼,很疼,疼的她站不起来,摸不起方向,刚爬上的高山被这一推永坠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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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昂这个吖,只能说是很甜!

  那个吖我们明天晚上见啦哈哈哈哈哈

  每天都小剧场没有了哦。